老張下午送來的除了介紹散打的,最重要的是一份大賽和賽程安排,厚厚的一摞,我左來無事,就坐在林沖床上翻看著。
翻開第一頁,首先吸引我的是「有護具、無級別、不拘一格的比賽」,散打我雖然是個門外漢,可也知道是分級別的,一看細則才知道這次大賽取消了級別制,這樣一來,不就成了大塊頭的天下了麼?不過我想了想也未必,林沖董平身量都屬中人,但論打金槍魚那樣2的大漢那是怎麼打怎麼有,其實就單挑而言,段景住遇上光頭這樣的都頗佔勝場,可見有真本事的話身高體重這些因素是可以忽略的,看來國家這次是要不拘一格招人才了。而且這樣的比賽應該會多很多趣味性,理論上會出現項羽戰時遷這樣的滑稽場面。
本次大賽分為兩個部分即表演比賽和武術散打比賽,表演賽只接納團體報名,括弧:指國家官方承認並頒與證書的武術以及與武術相關的單位。第二部分散打比賽,這次接納個人報名,但是需要有運動員資格證書,這對野路子的民間選手來說無疑是個壞消息。
然後是團體,每一個單位可派8參加個人比賽,另派5參加團體賽,個人比賽和團體比賽將分單雙日進行,所以一個選手可以同時參加個人和團體賽。
個人賽冠軍將被授予「散打王」稱號,獎勵5元。團體第一獎勵50萬元,有機會得到更高的辦學資格和國家的其它性質獎勵只要稍加注意,你就會發現這份細則裡著重提到了一個詞:團體!凡是與團體沾邊的,規則放寬獎勵優渥,相對團體,對個人的限制未免有些嚴格,從這一點也可以看出上面的良苦用心,我們現在確實需要一個先天強壯的團隊和環境,散兵游勇再強。也撐不起一個國家的體面。所謂的「有機會」,那簡直已經是既定事實。只要你夠強,辦學資格、經濟、硬件建設……那統統是李逵吃豆芽,小菜一碟——讓不讓李逵上呢?
現在一個為難就是人選問題,單賽8名額,團體賽5個點的地方精挑細選出5人,就得擔負起全程地比賽。我的問題是太兵強馬壯了,奢侈一點,單賽和團體都叫專人負責,這才13個::),我左30054羽在胸口荊軻在腰間,你說讓誰去不讓誰去呢?
就算項羽忙著泡虞姬,二傻心中沒有名利之爭都拿掉,那剩下地怎麼辦呢?還有那個團隊5的比賽,如果其中三個是林沖、薰平和李逵的話,那剩下的兩個人幹什麼?讓安道全和金大堅去都行。因為根本沒有他們露面的機會。
現在還有一個辦法就是這13個人都從好漢裡出,然後辦500個假證讓300以私人名義參加比賽,排除他們之間的對拼,加上對比賽規則不熟和遇上強勁的對手地因素,64強裡最起碼還能有我40人……嗯,鬧不好得有50。
然後敏感的記者們會突然發現這50人都來自同一個學校蓋武當壓少林簡直是易如反掌,然後全國乃至世界範圍內的學員趨之若,顏景生就開始他的勸退生涯。就按5錢一個給他提,一天10000就是50000……
不寒而慄呀!
所以說,這事最大的為難就是:我不能拿第一!
要真能為國家的武術事業做點貢獻還行,問題是那一年之期怎麼辦?你不能指望來的客戶一年更比一年強,明年好漢們都走了再來幾百號被胖子坑殺的儒生怎麼辦?
要想讓這次比賽皆大歡喜,最理想的名次是第三,到時候再讓老張拉著老臉幫我遊說遊說。起碼用公款再起幾棟小樓是不成問題的。可是這操作起來有難度,梁山好漢雖強,但能不能隻手遮天可不好說,現代人能開碑裂石地大有人在,若一開始就抱著鬆垮的「不求第一隻求第三」的心態,弄不好連前五也進不去,所以現在最保險的辦法就是前面盡全力,等決賽那天看情況放水,拿個第二,那已經不是我想要的了。
所以我們的口號就是:保住第二。爭取第三!
我在那胡思亂想,林沖和董平拿著那細則你指一個字我指一個字居然認了八成,大概意思也明白了,然後倆人就開始算錢:「個人第一是萬,第二是1萬,第三5000—.萬5,團體第一是50萬萬,第三2,這是個62,加上個65,是67萬5,山玩一趟的了吧?」
林沖:「夠了,就是住不起星級賓館了。」
我暴汗了一個,說:「董平哥哥耶,個人比賽包攬前三是有這個可能,可是我想問一下,包攬團體前三這個想法你是怎麼產生的?」
薰平笑道:「對呀,我忘了咱們只能代表一個團體。」但他馬上又說,「老虎不是也報名了嗎?讓他們不用去了,讓我們地人幫他打,完了名次是他的,錢是我們的,再加上那個紅龍道館,正好包攬前三。」
我痛心疾首地說:「你這是作弊呀!」
薰平白了我一眼道:「作弊?要不作弊就該你和那個姓顏的小白臉倆人打去。」
我想想也是,急忙賠笑道:「哥哥,咱不拿第一行不,不就是想回梁山看看嗎?兄弟我拿錢,先給100,不夠再說。」
薰平衝我一伸手說:「那你給錢吧,我們現在就直奔梁山了,我們不去,你自然也就拿不了第一了。」
這就是流氓和土匪的區別啊!流氓做壞事,喊得再囂張,他的心是虛的,因為他知道自己是流氓。
可土匪不同,他對自己地身份根本沒有定義,怎麼痛快怎麼來,你看薰平那理直氣壯的樣子,我現在要是把錢給他,我敢抬屁股走人之後絕對不會有半點愧疚,可能還得讓我。
我乾笑數聲,說:「嘿嘿,不是那樣的,眾位哥哥起碼得幫我拿個第三再走,第二也行,不過那個就沒什麼意思了。」
薰平在弄明白我的意思以後啜這牙花子說:「你這個不好弄啊。」看來他也是個明白人,知道收放自如不如一往無前來的容易,他說,「這就像軍師那次讓我詐敗一樣,打得過了敵人就散了,裝得過了人家又不上當,我們盡力吧反正。」
林沖說:「這次比賽別讓李逵去了,他那人直脾氣,肯定不會幫著你作戲。」
薰平也說:「對了小強,為什麼不拿第一?」不過沒等我回答,他馬上笑道,「是怕我們走了人家來踢你館對吧?幸虧我們現在是只求財不求名,要是以前這種倒霉活肯定不幹。」
薰平又拿腳踢踢我說:「其實你只要跟林沖哥哥把他的林家槍學了兩三成,現在全國能動了你的人絕對不超過1一句話說得我又心動了,林家槍的威力我今天見識到了,練到林沖這個程度,綽條墩布去撒哈拉沿邊地區一統沙盜,又能寫一本YY的書,不過墩布得自備哈拉那地方可能沒這東西,好在墩布也不違禁,帶著上飛機應該沒問題。
我滿眼都是小星星地看著林沖,林沖笑道:「小強我問你學槍的最高境界是什麼?」
我想都不想說:「人槍合一!」唬我啊?這種簡單的道理我當然懂的。
林沖搖搖頭還沒說話,我立刻又說出一大堆:「無槍勝有槍?手中無槍心中有槍?手中有槍心中無槍?手中心中都無槍——哦,那是學刀的。」
林沖有點發愣說:「想不到你境界這麼高。」
我問:「你呢,林沖哥哥?」
林沖臉微微一紅說:「我也不知道什麼是最高境界,反正能打贏就行。」
我腸子都悔青啦!早知道林沖格調這麼低,犯得著那麼裝嗎?
林沖說:「這樣吧,你什麼時候做到人槍合一了我再把林家槍傳你。」
靠,又來這套,上次是讓我點石成粉。這回讓我人槍合一,到是有桿槍和我是合一的。就是有點短,還容易和棍混了。林沖真不厚道,不過他有一種教學理念很值得提倡,那就是「等你打遍天下無敵手了我再教你」。
人選問題不是一時半會能落實的,我還得跟300邊協商一下,大賽組委會規定所有單位在賽前一周把參賽人員名單交上去。
我往教學樓走路過操場見300那圍了一個大***,哦。現在的300經常保持到二百五的狀態,因為有50人被放假了。
顏景生站在二百五當中——還是叫300,太彆扭了。他手拿著那本散打的入門介紹,正在指導兩個戰士動作,其他人都圍著看。
場上地一個戰士把兩根手指蜷起來作尖突狀,刺向另一個作為假想敵的戰士,當然這是訓練,就算打到也不可能受傷,顏景生立刻大喊:「住手住手,你這樣不行。上去比賽是要戴拳擊手套地,再說——你這也太狠了吧?」
兩個戰士停了下來,這回那邊那個先進行攻擊,他一下跳到這邊戰士的面前,一把把他摟倒,作勢在他脖子上一扭,顏景生大喊:「停!脖子是禁止擊打部位。」
兩個戰士看來已經被叫停了不止兩次,當顏景生讓他們再開始的時候。這兩個人小年輕手足無措地望著對方,都不知道該怎麼打了。他們都是從戰場上下來的鐵血,講究的是一招致命,就算殺不死你,也得使你失去戰鬥力,摳眼珠、踢襠、打後腦、擰脖子,這些人做夢都在溫習。讓他們光用拳腳,還劃定打擊範圍,習不習慣不說,他們可能首先是想不通。
我找到徐得龍,把比賽的大致情況說了一下,徐得龍說:「表演的事不難,至於比賽,你怎麼方便怎麼來就行,我們地人參加不參加都可以。」徐得龍還想說什麼,可是稍微猶豫了一下。
場上那兩個戰士愣了半天也沒動手。有一個終於忍不住了,面向顏景生大聲說:「老師,我不明白為什麼強調擊倒對手的同時還要加這麼多限制?」徐得龍呵斥他:「注意禮貌!」但呵斥完他也轉過臉等顏景生回答。
咦,這個問題問得好呀,我都沒想過,雖然無法想像一個比賽允許挖眼珠、踢褲襠、揪著頭髮洗面門、抓臉皮,甚至是咬耳朵會是什麼場面,但要真有這樣的比賽,收視率一定低不了吧。
我幸災樂禍地看著顏景生,看他怎麼說。
顏景生呵呵一笑,胸有成竹地說:「那麼下面——」
我跟300一顏景生一指貓在人群裡的我:「……就有請我們的蕭主任來為大家解答這個問題。」說完這個***小白臉還帶頭鼓掌。
我豈是易相與的?我滿臉笑容地揮手向周圍致意,等掌聲平息後我高深莫測地說:「這個問題嘛,是仁者見仁智者見智的,我們不如先來聽聽顏老師是怎麼看的?」帶頭鼓掌……
小顏立馬傻了,嘿嘿,跟我鬥?
他結結巴巴地說:「我認為是……這個又是戰場,有人受傷就不好了……」這個答案看來連他自己也不滿意,說完連連懊惱地搖頭,不過他大概是想到還可以用這個問題為難我,所以立刻打起了精神,不用等他發難,我笑瞇瞇地說:「你們想知道答案嗎?」
所有人都眼巴巴地看著我,我把手一揮,斬釘截鐵地說:「少廢話!繼續訓練。」300啪」一下集體立正,答道:「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