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了看五人組,要說泡妞,看來都很業餘,秦始皇大有主動追求過女人,他的兩段愛情是夾雜在一生的暴虐史中的,絕對不可借鑒,難道要我去修一個「張冰宮」?
劉邦可能要比他強一點,畢竟是草根出身,但我都不忍心探究在他身上都發生過什麼事,何以培養出了如此獨到的審美概念。
荊軻,據說和燕丹公主頗為曖昧,應該是謠傳,還有一個可能就是燕丹公主在太子丹的授意下使的美人計,還有最大一個可能就是公主其實長得巨丑,每天糾纏二傻,二傻受逼不過,於是都沒等到已經約好來助拳的劍神蓋聶,他到了易水邊上,想到自己就要擺脫公主的糾纏了,遂興奮地引吭高歌:壯士一去兮,不復還。二傻見我目光灼灼地在看他,把半導體關了,不自在地擰了擰身子。
項羽,當事人,因為作戰驍勇被虞姬仰慕,正所謂是英雄美人。其實女人對擅長搏鬥的男人都有一種天生的崇拜,這也符合達爾文進化論和自然界交配原則。當然,隨著改革開放經濟大潮的衝擊,女人的這種觀念也徹底改變了,好在包子是一個傳統的人,我就是用板磚征服了她,那一磚拍在別人頭上卻拍在了她心裡,她後來跟我說,她覺得有種拍人的男人至少不會太沒良心,很樸素的辨證,但不值得提倡。
李師師……她是被人泡的,可以無視!
首先,我做了一個簡單的事件回放,把我和劉邦是怎麼發現虞姬的說了一遍,然後我跟項羽說:「羽哥,這件事你可要多感謝邦子,如果不是他看見嫂子,你這輩子也別想再見到她了。」
項羽看著劉邦說:「此事之後,你我恩怨一筆勾銷。」劉邦忙站起身笑嘻嘻地說:「如此甚好,甚好。」
我說:「我說一下。現在虞姬的名字叫張冰,為了方便我們以後就先用這個名字。以後的日子大家要群策群力,一定幫羽哥把事辦成,下面我們先瞭解一下張冰的大體情況,表妹,你知道的多一點,就由你來介紹吧。」「好,」李師師站起來。胳肢窩還夾著一本書,像某企劃部OL似的,她說:「張冰現在是C大大三)+:半明媚,一半憂傷』,平時喜歡看書,圖書館地人對她很熟。」
我猶豫不決地說:「我補充一點,她……她是從小在這長大的……」然後我馬上看項羽,他毫無反應。緊皺著眉頭在仔細聽我們說。
「羽哥,我問你個問題……如果張冰只記得自己是張冰,一點虞姬地記憶也沒有了,你還愛她嗎?」
項羽把下巴支在拳頭上,很自然地說:「阿虞就是阿虞,不管她還記不記得我都是一樣,就算她變成一隻杯子一雙筷子我都一樣愛她。」
我試探性地說:「你想過沒想過,她是吃著漢堡包長大的。有可能她真的不是你的虞姬?」要下就要下猛藥,預防針得事先打。項羽把頭埋起來,說:「張冰就是阿虞,我比誰都明白。」
「等一哈(下),」秦始皇忽然說:「歪(那)就絲(是)社(說),虞姬只有一個,如果你們摸油(沒有)碰上她。項羽開車走咧根本找不到她?」
我靠,這麼複雜的問題都被他想明白了。
我清了清嗓子說:「那今天借這個機會跟大家說明白了吧,這裡根本不是什麼仙界,我跟你們一樣是人不是神,至於年代什麼的一時半會跟你們說不清,以後給你們解釋。」
劉邦看了看眾人,小聲說:「反正我早就知道了。」
我指著荊軻的半導體說:「軻子,把它扔了,裡面根本沒有小人。」
荊軻把半導體摟在懷裡說:「我就當它有。」
只要我不醒來,世界就不存在——傻子地境界真高。
我見他們好像也並沒有失落的情緒。應該是早就猜到了自己的處境,畢竟除了二傻在座的都絕對是腦子夠用的人。
我忽然有點感動——他們早就知道我是個普通人,還願意把我當朋友一樣相處,尤其是秦始皇,居然還能忍受包子叫他胖子。
場面有點尷尬,我是不是不應該挑破這層窗戶紙?
秦始皇拍了拍荊軻的肩膀說:「你不殺餓咧?」荊軻忽然把手伸進兜裡,我大驚失色道:「軻子你要幹什麼?」
只見荊軻從這個兜裡掏出200錢來放在桌子上,說:「這是我的……」然後把另一邊的兜掏了個底朝天,說:「這是你的……」
我們都不知道他要幹什麼,卻見荊軻把桌上的2錢擺弄來擺弄去,最後說:「我本來應該還4地,你花了我2張。」
秦始皇不好意思地撓頭:「餓都摸油(沒有)算過。」
荊軻把一張錢裝進這邊的口袋:「這是我的。」把另一張裝到翻出來的口袋:「這是你的——你現在欠我3錢沒還,所以我不殺你。」
劉邦就坐在秦始皇的旁邊,他欲言又止,最後他從包裡掏出十來張老人頭遞給贏胖子說:「這是我所有的錢,都給你,不用還。」秦始皇笑道:「多謝咧。」然後把所有錢都裝進荊軻那邊的口袋:「這絲(是)餓滴。」
荊軻不滿地說:「你為什麼不還我錢?」
贏胖子:「餓又不絲(是)掛皮,還了你滴錢你就要殺餓捏。」
我咳嗽了一聲說:「我們還是說正事,表妹你還有什麼要補充地嗎?」
李師師道:「項大哥一生帶兵,應該知道『知己知彼百戰不殆』的道理,要想得到一個女人的歡心,必須先瞭解她的愛好——」她把胳肢窩裡的書放在項羽面前,「我發現她今天還的那本書是這個,你可以先看看。」
我一看那本書,書名是:《安妮寶貝全集》。
項羽拿起來,疑惑地念:「女尼玉貝人王(?」
我瀑布汗,幸虧那書名是從上往下排的,要不還不知道要念成什麼呢,我把書拿開,說:「這個已然有點來不及看了,我們還是想別的辦法吧。」
秦始皇問:「歪(那)女子家是玩兒(哪)的?」
劉邦興奮地說:「對對對,先從老丈人下手,事半功倍,我當年要不是討得老呂歡喜,他也不會把女兒嫁給我,我也就起不了山。」
我們一齊望著李師師,她侷促地說:「我只跟她聊了幾句,哪知道這麼詳細去?」我從手機裡摘了一個號碼寫給她說:「這是王靜的電話,就是你新認的那個小妹妹,這幾天你只要有空就騷擾她,先跟她聊李白,然後再套她的話,實在不行我讓時遷跟蹤張冰。」
李師師記下電話,說:「還有一個很有用的信息,張冰現在是校花級人物,追她的人很多,從宿舍到圖書館短短一截路,有17人跟她打招呼。」這小妞,心到細,看來不但不能無視,還得提拔錄用,泡妞泡妞,總得先有妞,這也算知己知彼的一種吧。
我嚴肅地說:「嗯,這是個問題,張冰有個綽號叫『張半城』,是說追她的人有半個城市那麼多人。」項羽勃然大怒。荊軻拍拍項羽的手說:「我可以幫你殺一些。」項羽感激地看了他一眼。
我巨汗:「……民不畏死,奈何以死懼之?殺不是辦法,那些蝦兵蟹將不用管,現在最有實力的是一個打籃球的和她們學生會主席——表妹,這兩個人的資料也要!」
李師師連忙記下來。
「必要時你還得犧牲色相開闢第二戰場,讓他們為了你而爭風吃醋那就最好了。當然,這是基於羽哥抵擋不住的時候才出的下策。」李師師怒視了我一眼,我假裝沒看見,背著手說:「某位歷史大賢說過,泡妞不外乎五個字:『潘閒鄧小驢』。潘是指潘安之貌,羽哥你其實還是很帥的;閒是說要有閒工夫。你有;鄧是指要有錢,兄弟我節衣縮食贊助你;小就有點為難,羽哥你氣概天下無雙,會為了女人扮小丑嗎?」
「小丑?」
「呃,就是你們那會說的傀儡,就比如說她要你學狗叫你會學嗎?」
項羽一拍桌子,把桌上的杯啊盞兒啊還有那本「女尼玉貝人王隼」震得跳啊跳啊。我們都以為他會說「老子一巴掌就拍過去了」,結果項羽滿臉通紅,想了半天也不說話。我忙說:「你不用回答,其實你的男子氣概也是一種魅力嘛,我想張冰也不會喜歡學狗叫地男人,要不她早就跟了學生會主席了。」
項羽追問:「還有一個呢,『驢』是指什麼?」
我哈哈乾笑兩聲,想把這篇揭過去,結果笑完一看全體男性都眼巴巴地瞅著我等我說,我只好又乾笑兩聲:「這個在座的除了表妹都有了。就不做解釋了。」
李師師羞得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她雖然出身比較特殊,但畢竟是過去地人,受不了這個,她忽然輕咬貝齒說:「這是哪位大賢說的呀?」
「呃……孔……」我一見她面色嚴峻,知道她是孔子擁,忙改口「孟……孫……哎呀反正是個什麼子說的。」
她笑吟吟地說:「是婆子說的吧?」想不到她還真知道王婆。
我把煙灰缸端起來在桌子上一拍,不但聲音比項羽的響。而且還有煙幕效果,我大聲道:「現在,敵我情況已明,下面進入戰略部署階段,在此之前,我們得先給咱們的這次行動取個代號,我建議就叫『泡妞行動』。」
李師師撇嘴:「真難聽!」完了她還反覆詠歎了一句。「真難聽啊!」
荊軻:「斬首行動!」秦始皇急忙擺手:「包亂社(不要亂說)咧!」「那表妹給咱起個好聽的。」
李師師說:「反正不能叫泡妞行動,項大哥追求地是那段逝去的愛情,就叫追憶似水年華吧。」
我說:「羽哥你希望不希望嫂子記起你來?」
項羽說:「當然想。」
「那就不能光追憶,起個甜蜜點的。」
李師師:「穿過你的黑髮我的手?」
「……這是十八摸的第一式吧?」
這時樓板響,我一聽有人進來了知道是包子,她有鑰匙。
果然,包子上了樓,吃著一根綠豆冰棍,手裡還提著一塑料袋,她看了我們一眼。邊換鞋邊說:「大白天鎖住門在屋裡幹什麼呢?」
我們正在很認真地討論著此次行動的代號,見她回來了也沒人打招呼,都看著她不說話。
包子把一隻皮鞋踢在鞋架上,腳趾靈動地鑽進拖鞋,又看了我們一眼這才發現不對勁,大聲說:「嘿,你們幹什麼呢?」
包子一發威,秦始皇、荊軻、劉邦異口同聲地說:「泡妞——」
「嘿?」包子一聽急忙把另一隻鞋直接甩飛,踩著拖鞋興高采烈地跑過來:「誰誰?」
「大個兒。」我跟她說。
包子把塑料袋展在桌子上:「一人拿一根,剩下的趕緊放冰箱。」她一把拿起李師師的小本子,看了一眼說:「你這寫的什麼呀?」
我們每人揀根冰棍吃著,劉邦說:「我也吃綠豆地。」秦始皇給項羽拿了一根說:「給你個帶奶油滴。」
屋裡一片喀嚓喀嚓嚼冰棍聲,包子左顧右盼地看了兩眼,莫名其妙地問我們:「泡什麼妞呢,有照片嗎?」
我說:「沒照片,C大的學生包子問項羽:「怎麼『把』上的呀,漂亮嗎?」
我把她按在凳子上說:「別問,你只需要知道大個兒沒她就不能活就成了,幫著出出主意,沒用的話少說。」
除了她之外,我們其餘的人都很沉默地吃冰棍,顯得心事重重,包識到了事態嚴重,她把板凳往前移了移:「那女孩了,家是哪的?」
李師師給她補課:「大三的學生,家是本地的叫張冰。」
「我算算啊,大三的學生,就是說二十二三歲了,一畢業就該找對象了,大個兒你有門啊,家長是幹什麼的知道嗎?」
李師師搖頭:「我們正要去查。」
「嗯嗯得趕緊,這個年紀的女孩兒一般是家裡看得緊,只要家長同意了那就成了一多半了。」
劉邦利馬說:「看吧,跟我想的一樣吧?」我使勁瞪他一眼,有了黑寡婦還對包子賊心不死,然後跟李師師說:「把調查張冰背景的工作提到最前面。」李師師記。
包子問項羽:「你多大了?」
「30了,怎麼?」
包子咂摸著嘴說:「要說奔三的男人呢是可靠,可是還在學校裡的女孩子肯定還憧憬浪漫的愛情呢,她們一般不喜歡比自己大太多的。」我見劉邦湊到秦始皇耳朵邊上說:「40歲那年還納了個lt;始皇小聲說:「我還有倆13的呢。」
包子說:「話又說回來了,你怎麼就那麼愛她?一見衷情?別跟說我她長得特像你以前的女朋友啊,這種鬼話我不聽。」
我們都用能殺人的眼神盯著她,不說話,咬冰棍:喀嚓、喀嚓。
包子繼續大大咧咧地說:「還有,把鬍子刮刮,多聽聽周傑倫,學點網絡用語,歲數大點沒什麼,別讓人家覺得和你有代溝。」
我們看她,咬冰棍:喀嚓、喀嚓。
包子:「還有,你趕緊找個工作,小姑娘家長問你幹什麼的你怎麼說?你不是會開車嗎,給人開車一個月也不少掙呢。你看隔壁小王,給超市送貨……」
我們:喀嚓、喀嚓。
包子吃完冰棍。把木棍「piu」一下.:飯。」
她走了以後我覺得包子的話也挺有道理的,至少項羽是該打扮打扮了,現在的他鬍子拉茬的實在是沒法看。
我放低聲音說:「現在泡妞行動小組開始分配任務……」
李師師鼻頭一皺說:「誰同意叫泡妞行動了?」
我嚴肅地說:「李師師同志!在這緊要關頭,請你不要在這種小節上和我糾纏不清。」
師師不說話了。
我給她賠個笑臉說:「表妹呀,這第一個任務還得你親自出馬,調查張冰的一切背景。而且最好能直接和她取得聯繫,騙取她的信任。」
劉邦點頭道:「大軍未行,情報先明,韓信也是這麼幹的。」
「邦子,你要幫我們做些外圍的事,你那鳳鳳開地什麼車?」
「不認識,她說不是什麼好車。」「標誌是什麼樣的?」
「我給你畫。」劉邦拿過李師師地紙筆,畫了兩個豎槓槓,中間一橫,是個「H」。我說:「斜的還是正的?」
「……好像是斜的又好像是正的。」
廢話,反正不是本田就是現代,也還湊合。
我跟他說:「能不能藉著用兩天?」
劉邦為難地說:「你也知道,我其實跟她認識不久,還不太熟。」
「放屁!不太熟就一起搬箱子?」
項羽雖然不知道我要車幹什麼,但知道我總有用,他跟劉邦說:「算我欠你個人情。」
劉邦歎氣道:「行了放我身上吧,誰讓我欠你的呢。」
我一拍秦始皇的肩膀:「贏哥。數碼相機會用了嗎?」金少炎送地。
「早會咧。」
「明天你跟著師師去張冰她們樓下守著,照幾張照片回來,順便把她們學校的整體佈局照幾張,軻子——你留在贏哥身邊幫他買吃的。」
我安排妥當,志得意滿地在原地繞了兩圈,他們忽然一起問我:「那你幹什麼?」
「吃完飯我領著羽哥買衣服去。」切,我早就知道他們要問這句話。自從跟我住上以後,你看看他們一個一個的皇帝沒個皇帝樣,英雄不像英雄,老拿小人之心度小人之腹,這可真是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啊!呃,應該說強將手下無弱兵。
我看他們啞口無言的樣子,得意地說:「同志們吶,這次咱們時間緊任務急,一定要齊心協力眾志成城,可不要像個別女同志。盡在些雞毛蒜皮的小事上斤斤計較。」我把腳又踩上椅子,用地主惡霸的口氣說,「否則可別怪我這個組長批評你哦。」
李師師笑吟吟地喊:「表嫂,表哥欺負我呢。」
包子剝著蔥從廚房出來,正見我趾高氣揚地站在凳子上,她用蔥指著桌子說:「你再往高爬,再往高爬。」
我鼻子不是鼻子眼不眼地下來,李師師接著說:「表哥非要當泡妞小組的組長,還說什麼今天我報答社會,明天社會回報我,也不知道什麼意思。」
「我沒說這句,大家作證!」
大家都事不關己,吃冰棍:喀嚓、喀嚓,***連項羽也不幫我,冰棍明明吃完了在那咬棍:喀嚓、喀嚓。包子笑瞇瞇地看著我……
幸好我反應快,熱情洋溢地率先鼓掌說:「歡迎我們的組長包子給我們大家說幾句。」
包子人緣好,大家都鼓掌。
包子邊剝蔥邊說:「大個兒要真喜歡人小姑娘,你們幫著出出主意我沒意見,不過可別使壞心眼,尤其強子地話,你們要有選擇地參考,無選擇地匯報,表妹以後就是副組長,幫我監督著他們,好了我做飯去了。」
大家抱以熱烈的掌聲。我沖李師師做了一個兇惡的表情,她作勢要喊,我急忙討饒。
笑鬧過了,項羽也沒有那麼緊張了,我示意他們把腦袋湊過來,說:「吃完飯以後,除了贏哥今天先做準備,其他人可以行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