狂烈的大風拂過,像是潮汐湧來,夾雜著陣陣血腥氣味,充斥在所有人的口鼻間,令人覺得刺鼻欲嘔。
在太上派的絕代強者死去前所喊的獸王出現後,上古妖獸們的攻擊顯得更加狂暴,幾乎是拚命的戰鬥方法,只注重攻擊而忽略自身防禦。而偏偏上古妖獸本身的抗擊能力便很強,單單將力量凝聚在攻擊上後,死傷更加驚人。
無情派的領頭者外表呈現中年樣貌,他無論何時何處,均表現出一副淡然的樣子,面容上見不到絲毫表情,彷彿天生失去了感情的色彩。面對數倍於絕代強者的上古妖獸,其他人面色焦急,目光慌張,他卻是平淡如水,毫無波瀾。這不是他膽大到不怕死,他也曾四下突圍,只是面容上的表情始終如一,未曾有絲毫變化。
此刻,他剛剛費勁全力將一隻實力稍弱的上古妖獸斬殺,面前便迎來了另一隻上古妖獸。這只上古妖獸十分強大,強大到能夠令人絕望,正是那恐怖的八臂神猿。
對此,無情派領頭者那靜若幽潭的眸子下,似乎也起了一絲漣漪。他迅速逃避,卻無法擺脫八臂神猿快捷的動作,無奈之下唯有回身對抗。
但巨大的實力差距,表明這只是單方面的屠殺!
無情派領頭者揮手間像是攝取了日月星斗的力量,手中是一團熾熱的光芒,帶著濃郁至極的元氣波動。當這團光芒被擊出,虛空產生了宛如劇烈爆炸的暴鳴聲。
然而,八臂神猿的眼中卻是人性化地閃過不屑之色。它無愧除獸王之外最強的上古妖獸,面對一名絕代強者的攻擊,隻身迎去,未作出絲毫抵擋。
「轟!」狂烈的爆炸聲響起,溫熱的狂風陣陣呼嘯散出,煙塵漫天,朦朦朧朧。
此處的景象,引起了許多人的注意。待到塵土散去,八臂神猿重新出現在諸人面前,毫髮無傷,身上甚至沒有爆炸後產生的焦黑,那道攻擊恍若沒有攻擊到它一般。
它此時雙臂緊握,將無情派的領頭者牢牢地抓在鐵腕中,竟是想將一代強者硬生生地捏死。它其餘的巨臂則是在四周揮舞,阻擋其他絕代強者前來相救。
此時此刻,縱然沒有感情,無情派領頭者的面容也不可避免地波動了一下,似是想掙脫這對堅固的手掌。可直到最後,他也沒有撼動八臂神猿的手臂一下,被狠狠地箍死,捏得不成人形。
其餘的絕代強者由始至終都救不下他,反而在他死後遭受到了八臂神猿殘酷的追擊,紛紛重傷甚至死去,顯得極其淒慘。
這是敖凡看到的一副畫面,無比震撼人心,上古妖獸強橫的身姿,深深地記在他的腦海中。人類中的絕代強者一個個地隕落,也讓他彷彿看到了修道界的黃昏來臨。
不敢想像,此地的情形若是流傳出去得話,將會震撼到多少人。敖凡深知,上古妖獸們雖然強大,卻無法殺盡所有人,人類中勢必會出現漏網之魚,畢竟來此的修道者太多了,遠不是百餘隻上古妖獸可以殺盡的。只要有哪怕一人逃離,足以震撼天地的消息便會傳入每一人的耳朵。
到了那個時候,仙道山才會成為真正的禁地而無人敢踏足!
花草樹木早已不在,山石巖壁早已碎裂。大地不再是血色,而是鮮血覆蓋過多而產生的黑色,血腥之氣濃郁到了極點,竟形成道道衝霄的紅霧,幾乎讓人窒息。
獸王依舊站在仙道山旁,冷靜地看著世事變化,哪怕有某只上古妖獸被斬殺,也沒有太大的波動,彷彿死的上古妖獸不是它的手下一般。平淡的外表下,原來它還有一顆冷若寒冰的內心。
忽地,獸王出手了!
它的動作是那般突然,且快到眾人根本無法反應,轉瞬間便已穿梭來往了千餘丈的距離。回到原處位置後,它轉身向仙道山內走去,快消失之際又轉過頭不屑地冷哼一聲。
這是獸王唯一一次出手,隨即它便離去了。這一次出手,它造成了極大的震動,令所有見者的心裡蒙上了一層恐懼色彩,難以抹去。
半空之中,諸多正與上古妖獸激烈交戰的絕代強者們,有許多人突然目光呆滯,像是失去了意識一般。隨即,這些絕代強者的身子突然崩裂開來,血光四濺,肢體亂飛,徹底湮滅了生命。
這般景象,使諸多修道者感覺遍體生寒。連絕代強者都被輕易地剝奪生命,且死得不明不白,何況是修為更加低下的他們,好在獸王已經離開。但僅僅是其餘的上古妖獸,也能夠輕鬆斬殺普通的修道者。
敖凡站地面的雙腳微顫,駭然的目光落在遠空向自己身旁一個位置落下的事物。那是一名絕代強者的殘軀,只保留了胸腹向上的一半身軀。
這是天魔派的領頭者,一名氣質邪異的青年,隱藏在年輕面容下的是久經歲月的心。敖凡感覺此人的實力,在中土十派前來的領頭者內,絕對屬於前列,是個可怕的人物。但此刻,如此人物卻身軀兩分,滾在沙土間。
突然,敖凡睜大了眼睛!他驚訝地發現,此人似乎沒有死去,散亂的髮絲下,一雙眼睛圓睜著,嘴巴微動,口中沙啞地喊出幾個字。
敖凡迅速地接近過去,才聽得明白此人在說些什麼。同時,他忽然愣住,面色有些蒼白。
「極那絕對是極境的上古妖獸」
極境的上古妖獸,當真是存於傳說中的可怕存在。方今盛世大昌,但他父親龍皇卻也未達到極境的地步,要知道龍皇已是龍域的最強者。而凡世間,更沒有極境強者的傳聞,那完全只有在一些古籍上才能翻到。
如此說來,仙道山的可怕程度還要再加一層,那完全不是人類有能力踏足的地方!
敖凡最後一眼看向仙道山,人類終究不會是上古妖獸的對手,已顯出敗露的跡象,各個開始拚命逃離。他已沒有繼續關注的興趣了,單方面的屠戮只會讓他感覺不舒服。他沿著一個方向,快速飛往未知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