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聲依舊滾滾轟鳴,不時有閃電帶起一抹白芒剎那照亮大地。
狂風混雜著雨水,呼嘯著從帳篷破洞口進入,眼看便要打在敖凡身上。只見他隨意揮揮手,一絲龍元引動天地元氣形成一陣風,將雨水重新吹出帳篷之外。
「嗒嗒嗒!」大雨之中,陣陣急促的腳步聲突然傳來,接近著敖凡所在的帳篷。
他轉過身,掀開帳簾,雲醉月正好進入,快語道:「發生了什麼事,為何我原本在修行時,感受到了此處有劇烈的元氣波動,如同兩人交手一般。」
話畢之際,她亦看見了帳篷上顯眼的破洞,不由走上前去細心地觀察起來。
五名九劍門凡境弟子因修為的差距,不敢隨意進入敖凡的帳篷,便站在帳篷外抵擋著風雨,同時疑惑四顧。
「敖凡兄,怎麼了?」步驚心的聲音傳來,隨即亦是從帳篷外走入,面帶疑慮之色。
敖凡笑笑,目光深遠地在幾人身上一掃而過,道:「適才有一人闖入此處,欲將我斬殺,只是奈何我不得,且可能知道你們會因元氣波動異常而來,故破開帳篷逃離了。」
「竟有此事!」雲醉月大驚,轉身回來,上下打量了敖凡一眼,又問道:「那人是誰,你可認識嗎?」
敖凡搖搖頭,無奈地道:「那人從頭到尾一直未將面貌顯露,我連他一面都沒見到,自然無法認出他是誰。他甚至將兵器都包裹了起來,連讓我從物品上推測來人的身份都不可能。」
這時步驚心插話道:「那敖凡兄有什麼仇敵,可以想想這些仇敵中有誰的攻擊方式與適才攻擊你的神秘人一樣,也許可以推測出來犯之人呢。」
敖凡目光閃動,道:「可我自從踏入塵世,還未與誰結仇,也不知那兇手從何而來。」
離開龍域後,敖凡一路西下,走過極長的路程,的確未與什麼人結仇。因此,那前來偷襲他的人是誰,也讓他猜不著。
他的仇敵,如果真要說出一些,那唯有龍域中的騰氏一族了,可騰氏一族有可能知道他離開龍域,又來到此處麼?而且,騰氏一族即便知道,也未必會派龍族來對付他。
「照敖凡兄如此說來,這還真是一件奇事了。」步驚心低頭思考道。
敖凡淡笑道:「既然我並沒有什麼事,你們便先回去吧,想來那神秘人今夜未必會再次前來。而且他縱使再來,我也有了準備,有極大的可能將其擒下。」
雲醉月和步驚心相視一眼,由雲醉月道:「你自己都如此說了,我們便先回去,但你記得要小心一些,莫大意著了道。」
「你放心,我能照顧好自己。」敖凡笑笑道。
雲醉月和步驚心隨即退出帳外,回了各自所在的帳篷,而那一直在帳外等待的五名凡境跟隨者,自然也是各自回去。
眼見諸人都已回去,敖凡看了眼帳篷上破開的大洞,眼神從其中透出,延伸至無盡的虛空,目光內光芒陣陣閃爍。
隨即他靜坐下來,安然地修行!
這一夜,風雨未歇,雷鳴未停,一直在世間顯現著自己的威勢。不少寒風冷雨,還穿過帳篷的漏洞,吹拂在敖凡身上。每當此時,敖凡身上便會有光芒微閃,風雨盡消。
直至天明,風歇雨停,雷消電散,一切都恢復了正常。
走出帳篷,所見的是朗朗晴空,柔和的陽光灑在身上,溫暖著身心。大地剛剛被雨水淋過,泥土十分潤濕,此刻顯現出一種晶瑩的色澤。在陽光的折射下,一道亮麗的彩虹從天邊架起,散發著絢麗的光芒。
雲醉月和步驚心出來後,都分別對敖凡慰問了幾句,說的無非是昨天半夜來襲的神秘人。敖凡笑著應對,時間眨眼即過。
一切事物收拾完畢,眾人再次啟程,目標是青墟門管轄的天青城!
沒有了狂風大雨,眾人的行程速度頓時增快,原本只是打算今天到達天青城,結果居然在午時便看到了一座佇立視線內的龐大城池。
天青城十分廣闊,南北兩方是一大片樹林。此城城如其名,滿城的牆壁皆被砌成青色,還有籐條纏繞,遠遠看去就如同半顆巨樹建成,春意綿綿,一派清新。
越是接近天青城,路上來往的人也就越多。其中有修道者,亦有凡人,均是從其他城池來往天青城的,也有從天青城內走出,去往其他城池的。
走進城內,如其他城池一般,此城也非常熱鬧,隨處都能看見人群。
「我們如今是去往何處?」敖凡環顧四週一遍,開口問道。
「去青墟門在此城的駐地。」步驚心出言回答,隨即一想又詳細地解說道:「一般的城池,歸哪個門派所有,其中便只能有那一個門派的駐地,其餘門派如若入駐其中,便是視為挑釁。」
「原來如此。」敖凡點點頭。
雲醉月接口道:「我們南域三門關係向來不錯,所以進了此城只需去往青墟門駐地便可,若是其他門派來此,只能找個地方暫時住下。」
幾人說著,已經來到了城南。據說青墟門駐地的位置在城西,距離此處並不是太遠,再繼續走一會便能到達。
正走著,前方突然有喧嘩之聲傳來,人群頓時散亂,不時有人意外相撞。
敖凡一行心中生疑,快步走了上去。
只見前方三人晃蕩著走來,所過之處,人們無論是凡人抑或修道者,均是慌張地讓開道路,尤其是其中一些女子,更是害怕,跑得比誰都快。
只因這三人中,當先一位面色蒼白,神情浮浪,身穿白衣的年輕男子帶著壞笑走過時,充滿邪意的眼神每每看到年輕女子,便會不知廉恥地伸手去抓,佔著一點小便宜。
另外二人雖無這般動作,卻也是笑看當先之人,沒有一絲阻止之意。他們三人的修為均是一轉道境,難怪敢如此有恃無恐,只是他們在青墟門的地盤上如此做法,就不怕青墟門降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