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宇沒有放棄最後一絲機會,為難道:「唐大人,這個,下官實在是為難啊。wWw.b111.net」
唐青松沒有理會,看了看秦宇,只是淡淡道:「秦郎中不必過慮,自古以來做買賣都是一個願意買一個願意賣,想那兵部劉侍郎堂堂從三品大員,又豈能以大欺小,強買強賣呢,你儘管將人參送來,我唐青松可保你無事。」
秦宇苦笑,但是看來這唐青松是和劉侍郎槓上了,如果自己再說下去,怕是無趣了,於是悶聲道:「那劉侍郎那邊還要請唐大人多多擔待。」
唐青松露出一副老狐狸的表情道:「這個自然,請秦郎中放心。」
秦宇看唐青松沒有絲毫鬆口的跡象,無奈道:「唐大人,那下官先告退了。」
唐青松點了點頭,秦宇轉身離開。
秦宇還未走到門口,忽然聽到一聲巨響,彷彿什麼東西被巨石砸開了一樣,秦宇急忙轉身看,只見一個黑衣蒙面人正從屋頂飛落下來。
這黑衣人顯然是衝著唐青松去的,手中的長劍直接就朝唐青松的頭顱削去,唐青松急忙往旁邊一躲,口中大喊道:「來人啊,救命。」
這命字還沒有說出口,就嘎然而止,黑衣人的劍湊上前去,已經一劍將唐青松的頭顱削下。
鮮血如泉湧般飆濺出來,站在門口的秦宇瞬間呆在那裡,黑衣人眼睛朝秦宇掃了過來,和秦宇的眼睛對視了一眼,秦宇看到黑衣人的眼光,心中一寒。
但是黑衣蒙面人顯然對他沒有什麼興趣,縱身一躍,立即到了屋頂的洞口,幾個縱躍,很快就消失在夜色之中。
秦宇見到鮮血滿地,腦袋翁的一下,竟然忘記了跑出去,只見從門外跑進來兩個家僕,見到屋內的情形,大聲喊叫起來:「來人啊,來人啊,老爺被害了。」
一些家僕護院很快就到了,只見唐青松已經倒在血泊之中,身首兩地。
其中一個身材精幹的人顯然是這群人的首領,他臉色鐵青的道:「怎麼回事?」
本來在門口的一個家僕聲音顫抖的道:「鐵護院,剛才老爺喊救命,我們跑到屋內,就見到老爺,老爺已經……」
鐵護院看著在一旁的秦宇,沉聲道:「你是誰,怎麼會在這裡。」
秦宇還沒有開口,旁邊的家僕已經先替他說了:「他是隨老爺一起來的,剛才老爺被刺的時候就和老爺在一起。」
鐵護院眼睛轉移到秦宇這邊,秦宇這邊驚魂稍定,見鐵護院看著自己,忙道:「鐵護院,我是戶部郎中秦宇,今日本來是找唐大人有事商議的,剛才本已經聊完,已經轉身就要走了,忽然從屋頂下來了一個蒙面黑衣人,一劍就將唐大人刺殺了。」
鐵護院看了看屋頂的大洞,走到唐青松的屍首旁邊,問道:「你可見到刺客的面貌?」
秦宇搖頭道:「他蒙著臉的,我只是隱約看到應該是一個男的,身高不是太高,其他的就沒有看到。」
鐵護院接著問道:「他是從這個洞裡面逃出去的?」
秦宇點了點頭,鐵護院看了看這屋頂的大洞,沉思了片刻道:「秦大人,你可能還得在這呆一會,這裡唯一見過兇手的人就是秦大人。」
秦宇心中鬱悶,自己這一輩子沒見過死人,但是剛才就親見見到一個活生生的人被人在眼前削掉了腦袋,這一會還完全沒有緩過勁來,老是覺得腦袋嗡嗡的。此刻聽到鐵護院如此說,木然的點了點頭道:「那是自然。」
很快這唐青松的夫人和兒子就聞訊而來,夫人見到老爺身首異處,當場就昏倒在地,唐青松的大兒子此刻並不在京都,而是在外地為官,小兒子只有十四五歲,見到這個情景,頓時哭聲一片。
唯一冷靜的倒是老管家,管家一面安排丫鬟僕人將夫人和公子先扶去房內,一邊派家僕分別去各個府衙報信,這邊召集眾家丁和護院集中起來。
秦宇想到齊掌櫃等還在屋外侯著,於是和鐵護院和管家商量了一下,叫人出去告知一聲。
秦宇和一眾人一起到了唐府的大堂之中,一個多時辰後,陸續到了一些身穿官服的人。
本來如果是一般殺人案子只要由當地縣府直接處理即可,但是唐青松是朝中從三品大員,所以管家不僅僅報了京都府衙,還同時上報了吏部和刑部。
很快一個身著官服的人快步朝大堂走來,身後簇擁著一群兵士的打扮模樣的人。
這人一到了大堂,就對這正在門口等候的管家道:「怎麼回事?唐大人現在屍首在何處。」
管家簡單說了一下,由家僕帶著這人去到唐青松遇害的書房當中,過的片刻,又陸續來了一些身著官服的人。
頭先來的身著官服的的人看完了書房折返回來,對管家吩咐了幾聲。
管家不停的點頭,聽完為首穿官服的人的吩咐,管家大聲吩咐其他人走開,瞬間這大堂之中只剩下鐵護院和秦宇等數人而已。
穿官服的人往大堂中央一坐,沉聲道:「我是負責此案的刑部錢千軍,朝廷大員遇刺,非同小可,所以今日各位可能要耽擱一些時日,今日錢某先來,明日怕是此事要上報皇上,後續少不得還得麻煩各位。」
錢千軍道:「鐵護院,你可有刺客的蹤跡。」
鐵護院低頭道:「稟錢大人,小人到了老爺的書房,兇手已經從屋頂逃脫,聽這位秦大人說,這兇手輕輕一縱就縱上了屋頂,顯然是一個高手,我手下的弟兄連影子都沒有看到。」
錢千軍點了點頭,朝秦宇道:「我聽管家說,唐大人遇刺之時只有秦郎中在場。」
秦宇點頭道:「是,當時我正在和唐大人商量一件事情。」
錢千軍眼睛盯著秦宇道:「你說此人是黑衣蒙面,可還曾看到其他特徵。」
秦宇沉思了片刻道:「沒有,只是覺得此人眼神犀利。」
錢大軍站起身來,背手踱步道:「這樣就毫無頭緒了。」
秦宇忽然道:「錢大人,我想起來了,這人應該是用左手的,剛才一直覺得哪裡不對,現在想起來,應該是此人是左手,看起來有些彆扭。」
錢大軍見秦宇忽然像想起什麼了,一聽只是說兇手是個左手,還是沒有什麼訊息,又坐了下去。
陸續來了幾波人,都問了同樣的問題,一直持續了幾個時辰,已經是深夜時分了,秦宇才被允許回家。
秦宇出到唐府的門口,齊掌櫃和護院依然在外侯著,見秦宇出門了,連忙趕上前去。
齊掌櫃的見秦宇沒事,心中鬆了口氣,剛才唐府的家僕跑出來說秦宇暫時不能走,沒多說一句,又看到這晚上一波有一波的人來到秦府,心中自然犯起嘀咕來。
齊掌櫃的道:「少爺,我看來了很多官爺,出什麼大事了。」
秦宇苦笑道:「對我們藥鋪來說是件好事。」
齊掌櫃看秦宇表情古怪,忙問道:「好事?」
秦宇無力的點頭道:「今天,唐侍郎當著我的面被人刺殺了。」
齊掌櫃的嘴巴張得老大,秦宇見狀道:「先上車,車上再說。」
齊掌櫃的忙不迭的點頭,一路上秦宇將唐青松遇刺的事再講了一遍。
秦宇回到家中,已經是子夜時分,劉秀芸一直未睡,知道今日秦宇要去見唐侍郎,這麼晚未歸,心中自是擔心,此刻終於見到秦宇安然無恙,連忙迎了上去道:「相公,今日沒什麼事吧,怎麼這麼晚才回來。」
秦宇笑道:「我是沒什麼事,不過我的肚子可是有事了,我到現在還沒吃飯呢。」
劉秀芸連忙道:「我叫秀兒將飯菜熱熱,相公先墊墊肚子,我再下廚幫你做一兩個小菜。」
秦宇拉住劉秀芸的手道:「不用了,叫秀兒弄就好了,我也沒什麼心情吃。」
劉秀芸柔聲道:「相公,今日可是不順利,如果唐侍郎不肯,我倒是有個法子,我記得聽爹說過,我們劉家有一個人在朝中做御史,如果實在不行,我明日試著去找找看,興許能幫得上忙。」
秦宇看著劉秀芸,溫柔的道:「不用了,那人參的事不用擔心了,唐侍郎已經死了,不會再追我們杏園鋪要人參了。」
劉秀芸一臉詫異道:「死了,怎麼會好好的突然死了。」
秦宇苦笑道:「他就在我眼前被人一劍割去了首級。」
劉秀芸臉色大變,忙問道:「相公,怎麼回事?你沒事吧?」
秦宇將今日的事大致的說了一遍,聽得劉秀芸在一旁心驚肉跳,秦宇雖然故作輕鬆,但是今日他自己也是平生第一次看到人活生生的被人殺死,而且是一劍將頭都削掉了,心中想起來也不禁有些後怕,如果那人想殺他的話,只是一個照面的功夫,怕自己也是要身首異處了。
劉秀芸見秦宇的臉色難看,緊緊握住秦宇的手,一時間也不知道說什麼好。
第二日,吏部唐侍郎在家中遇刺一事就傳遍了京都,一時間京都風雲湧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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