座地牢把守森嚴,對一般人來說,潛進去幾乎是不可但對於楊凌來說,只需要耗費一部分巫力和精神力,眨眼間就利用土遁法術瞬移到了地牢深處。
在門口把守的重甲武士毫無所覺,就是那名快修煉到魔導師的魔法師,也僅僅感覺到空氣中多了一絲若有若無的波動而已。疑惑地搖搖頭後,還以為是他自己的錯覺,渾然不覺楊凌已經瞬移到了地牢。
地牢內空氣渾濁,光線黑暗,除了一陣陣呼嚕聲外,還不時傳來一聲聲慘叫或者呻吟。每一間牢房內都擠了不少人,有些身受重傷,痛得在地上打滾,有些則若無其事地繼續呼呼大睡。
這到底是角鬥士,還是被關押的重刑犯?
看看牢房內渾身傷痕,痛得直打滾的角鬥士後,楊凌搖搖頭,直奔地牢的最深處。如果尤娜的感知沒問題,阿思那摩就應該被關在最後一間牢房。
也許是為了預防有人逃獄,整座地牢被粗壯的鐵柵欄分成了十幾段,每一道鐵柵欄都有幾名士兵把守。不過三更半夜,值守的士兵大部分都進入了夢鄉,楊凌悄悄地從他們身邊一掠而過,一路有驚無險,順利找到了*在牆上休息的阿思那摩。
「你是誰?」
朦朧中心生預兆,睜開眼睛,看見一名黑衣人突然出現在眼前後,阿思那摩立馬清醒過來,邊說邊緊緊盯著蒙面的楊凌。儘管渾身血跡,但目光銳利,炯炯有神。
「不必緊張,小聲點,小心驚動值守的士兵!」見阿思那摩全神戒備。楊凌後退幾步,揮手把尤娜召出來。
「咦,空間魔法師?」
看著突然出現在眼前的尤娜,阿思那摩再次大吃一驚。本來,他還以為楊凌是一名高明的殺手,沒想到,對方居然還是一名厲害的空間魔法師。震驚過後一言不凡,暗暗揣摩對方地來意。
看看遠處睡得比沙羅豬還沉的士兵後,尤娜小聲說道:「我是一名天狐。我很奇怪,你身上怎麼會有我族人的靈魂波動?」
為了預防沉睡的士兵突然醒過來,尤娜開門見山,直接說出了自己的疑惑。來到阿思那摩身邊後,她清楚地感到了族人的精神波動,那種異樣的感覺也跟著更加明顯。
天狐?
看看身穿黑衣的尤娜,再看看她臀部露出來的小巧地狐尾,阿思那摩心中一動,隨即激動不已。深深地吸幾口氣後。見楊凌和尤娜疑惑地盯著自己,立馬小聲地解釋起來。
原來,十八歲那年,他外出歷練,無意中遇到了天狐少女西爾維婭,雙方一見鍾情,締結良緣。婚後,為了象龜部落的長遠利益,他加入羅斯帝國的海軍。憑著出色的武力和謀略,憑著戰功一路升到了羅斯帝國的海軍大統領。
無論是婚前還是婚後。西爾維婭都沒怎麼說及家人,見她不願多說,阿思那摩也沒有過多追問。只知道她也是一名半獸人,是一名罕見的天狐,家人遠在萬里之外的冰川上。
「西爾維婭曾經說過,等我們哪天有了孩子之後就一起回冰川看望她的家人。沒想到…」阿思那摩雙眼通紅,狠狠捏緊拳頭,接著說道:「生前,西爾維婭說過她們天狐之間有一種天生的靈魂感應,可以感應到在附近出現地族人,可惜,你們還是來遲了!」
明白尤娜也是一名天狐後,阿思那摩誤以為她是妻子西爾維婭的族人。想起自己雖然號稱羅斯帝國第一勇士,卻連心愛的妻子都保護不了,不由得雙眼冒火。之所以一直忍辱偷生。他就是希望有朝一日能逃出角鬥場,回羅斯帝國找大公爵報仇。
「奇怪,按道理來說,如果西爾維婭已經死亡,那我將無法感應到她的靈魂波動。但我明明從你身上感覺到一股族人的波動,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明白阿思那摩的不幸後,尤娜抹抹臉上的淚水,再次說出自己的疑惑。一時之間,她還真想不明白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在別人眼裡。西爾維婭已經不幸遇難,但在我心裡。她永遠都還活著!」小心翼翼地把掛在脖子上的項鏈取下來後,阿思那摩接著說道:「這是我祖母留給我的遺物,裡面有一個小小地魔法空間。把西爾維婭封印到裡面後,我常常能夢見她的音容笑貌,夢見和她幸福地在一起。一起遊獵,一起出海,一起」
捧著封印西爾維婭的項鏈,想起和她在海邊邂逅的那段日子,想起她身上那淡淡的味道,阿思那摩淚盈滿框。看著他悲傷的樣子,想起族人西爾維婭地遭遇,尤娜也不由得淚流滿面。
魔法空間?
抹去臉上的淚水,從阿思那摩手裡接過封印西爾維婭的項鏈後,尤娜心中一動,想起了一個古老的傳說。
在天狐部落,流傳著一個古老的傳說。一對感情深厚的戀人生活多年後,靈魂就會互相
如果一方不幸遇難,只要另一方及時趕到,遇難者的戀人身旁久聚不散。這個時候只要想法封印遇難者的靈魂,接下來就能設法復活遇難者。
沉思片刻後,看著手裡的項鏈,感覺到那一股股熟悉的波動,尤娜越來越激動。之所以能在項鏈上感應到族人地靈魂波動,只有一種解釋,那就是阿思那摩封印西爾維婭的屍體時,無意中也封印了她的靈魂。
換句話說,西爾維婭並沒有真正死亡,只要把她的靈魂引到腦海裡,她就有可能像傳說一樣復活過來。
大喜之下,尤娜小聲地說出自己的懷疑,頓時,阿思那摩興奮得差點大聲叫起來。如果不是楊凌反應迅速,及時阻止了他的衝動,恐怕立馬就驚醒地牢內值守的士兵了。
「尤娜小姐。求求你把項鏈帶回你們天狐部落,請你們的長老復活可憐的西爾維婭吧!」驚喜過後,看看套在手腳上地魔法枷鎖,阿思那摩黯然神傷,沉思片刻後果斷地把項鏈交到尤娜手裡。
地牢把守森嚴,以體內的傷勢和手腳上地枷鎖,自己不可能逃出角鬥場。西爾維婭復活的唯一希望,就在尤娜及其背後的楊凌身上。在他心裡,作為一名高明的空間魔法師。既然楊凌能神不知鬼不覺地潛進來,就自然有他的本事出去。
帶回天狐部落復活西爾維婭?
抹抹臉上的淚水後,尤娜無奈地搖搖頭。泰倫大陸廣袤無比,上哪裡找西爾維婭的族人?其餘天狐部落幾乎都已經通過條頓山谷內地魔法陣遷到了海外,現在魔法傳送陣無法運行,自己上哪裡找長老復活西爾維婭?
此外,復活只是一個代代相傳的傳說,到底能不能做到,誰也不知道。就算僥倖找到西爾維婭留在泰倫大陸上的族人。也不一定就能復活西爾維婭。
沉吟片刻後,尤娜本準備說出實情,但看看激動的阿思那摩,又不忍心打擊他這唯一的希望。
世界上最痛苦的事情不是得不到追求的東西,而是得到後再失去,後悔莫及!
這就像一個進城打工的貧苦的農民,無意間中了五百萬大獎,過慣花天酒地地生活後再一夜之間變成一無所有的貧民,絕對比買了一輩子彩票,卻連五百塊都沒中過的人痛苦。
愛情。也是同樣的道理,得到並失去後,才會嘗到那種窒息般的發自靈魂的痛苦!
對於阿思那摩的痛苦,對於尤娜的無奈,旁觀的楊凌很清楚,沉吟片刻後說道:「天狐如何復活族人我不太清楚。但我的家族代代相傳一種神秘地招魂魔法。只要死者肉體保存完好,靈魂不散,就有很大的可能復活,召回死者的靈魂!」
根據方尖碑的解說,修煉到天巫境界後能掌握煉魂術,初步接觸靈魂掌控能力。等進一步突破瓶頸,修煉到神巫後,不僅能製作獵魔卡片,快速馴化大量魔獸,而且還能掌握招魂術。復活在戰場上死亡的魔獸。
能大面積復活死亡的魔獸,自然就有能力復活靈魂不散地西爾維婭。儘管還不知什麼時候能修煉到神巫的境界,但楊凌相信自己總有一天能掌握玄奧的招魂術,復活靈魂和肉體都被及時封印起來的西爾維婭。
招魂術?
聽楊凌這麼明確地一說,尤娜激動不已,阿思那摩更是『啪』的一聲跪下來,請他出手復活封印在項鏈內的西爾維婭。
作為部落千百年來最出色的象龜武士,他感覺到楊凌身上充滿一股神秘玄奧的能量,實力深不可測。絕非一名高明的空間魔法師這麼簡單。儘管沒聽說過什麼招魂魔法,但他相信楊凌既然這麼說。自然就有復活西爾維婭的本事。
扶起像頭西伯利亞犀牛一樣強壯地阿思那摩後,看看昏暗的地牢,再看看遠處值守的士兵,楊凌搖搖頭,說道:「招魂魔法需要耗費龐大的精神力和魔力,更需要一個絕對安全和安靜的地方,走,我們離開地牢再考慮下一步的計劃。」
雖然值守的士兵還在呼呼大睡,但楊凌仍然不希望逗留過久,準備盡快離開重兵把守的地牢,以免夜長夢多。
阿思那摩手腳戴著沉重的魔法加鎖,沒有魔法鑰匙,一時之間根本就無法解開。對一般人來說,恐怕就算有能力悄悄地潛進來,也無法把行動困難地阿思那摩帶出去。但對楊凌來說,這也並不是什麼難事,能把大量嗜血蟻移到巫塔空間,自然就有辦法把阿思那摩收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