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迦謁教一位龍騎士二十多年前死後,龍就再沒在倫薩的空出現過,如今不但見了,還是傳說中的白銀巨龍,場中已經有幾個法師幸福的暈過去,還有多個女眷嚇暈過去。
場內還清醒的眾人,包括塞繆爾都起身盯著索斐爾德,拉格費爾得更是握著法典,一陣激動的亂叫。
古拉德趁此,青炎旋手擲射而出,那兩個剛踏到草地邊緣的骷髏兵被擊中,全化成了一堆碎骨,這時考特尼和金剛也失去了影蹤,遠處滿身是血的馬丁克和科比,他們也剛好解決掉最後一個大劍士。
地龍停下身來,嚇的蜷縮在地直哼哼,波吉驚的連身外寒冰裝甲消失都渾然不覺,索斐爾德接到古拉德指示就是盡量威風了出場,
「巨龍,巨龍……」寂靜終於被喊聲打破,所有人都跟著瘋狂吼叫起來。
這種場面下,古拉德暗討一聲糟糕,就見索斐爾德兩眼一翻,肉翼緊收身子一傾的凌空摔下,就算他收的再快,索斐爾德還是結實落到地後才消失,震的整個練武場跟著晃了晃。
「波吉死了。」大家在愕然之時,伴著地龍轟然絕命倒地,不知是誰指著場中的一攤肉泥叫道。
古拉德問聲看去,可不是嗎,原先波吉所立的地方,被索斐爾德砸出個巨大坑來,一團血肉模糊的肉泥特別顯眼,地龍的突然死去,說明了這肉泥就是波吉。
波吉大導士被巨龍給砸死了。所有人心裡都生出這個念頭,直過了半晌,布蘭切特才站在塞繆爾身前,臉色青灰的喊道:「這場對決,埃勞德男爵勝。」
「埃勞德男爵,能否讓你的巨龍再次召喚出來,讓我看看清楚。」變得木訥的布蘭切特,機械的傳達著塞繆爾的話。
「陛下,我的魔寵巨龍,比較凶殘,怕召出來失控,你看……」古拉德胡編了理由,他心討索斐爾德有沒有醒過來都不一定,就算醒來,召出來這樣情況下還不是又暈。
見識了剛才白銀巨龍的出場,萬一真失控怕沒人控制的了,塞繆爾沒有再執意,低聲坐在寶座念叨了幾句。
看著布蘭切特臉色慘白的跌坐在旁,溫米勒一臉激動的起身高叫道:「擊敗波吉大導士,埃勞德男爵的確威武不凡,身為一個劍士,卻能召喚出白銀巨龍,開創從古至今未有的先例。由於情況特殊,以倫薩王室名義,封稱埃勞德男爵為魔龍騎士,並補內斯堡三大勇士的空缺。」
這一番話,讓場內所有人直抽冷氣,魔龍劍士、內斯堡三大勇士之一、侯爵,這隨便拿一個稱呼出來,都能轟動內斯堡,現在竟然全都加在一個人的身。
「如願以償。終於僥倖奪得三大勇士之一的名號,和聖珠距離又近了許多……」古拉德激動的看了身後趕來的眾人一眼。
安德魯和一眾雪熊人更是激動,沒想自己跟的主人是個能召喚巨龍的人物,這可比魔武同修來的震撼的多。
緊接就見溫米勒伏在塞繆爾身前,等起身後,連他都臉色大變的轉身叫道:「封埃勞德男爵,為侯爵。」
場的人昏倒了一半,侯爵可是能左右國家前途的爵位,整個倫薩也只有三個,所有人都把目光在埃勞德和塞繆爾的身來回巡遊,暗想這塞繆爾莫不是老糊塗了。
豈非單單場人這樣想,古拉德何嘗不是,這突然而來的爵位,反而讓他深感不安,迎頭看去,塞繆爾的暴斂目光合。
今晚是屬於古拉德的,也同屬於他擁護者們的,除了十多個雪熊人傷受的重些,其餘都掛著點輕傷,和波吉一方相比,已經是天壤之別了。
這場決戰,人人都不看好古拉德一方,連希拉爾、安德魯也都認為如此,聽說城內都為這次決戰而開出了賭盤,不知今晚過後,有多少人會輸的個身家清光。
等到古拉德回府,林府早得知了消息,已經早早的張燈結綵起來,眾女都是一副喜極而泣的模樣,連碧昂絲都被感染了。
封了侯爵,但沒有封地、沒有兵權,所有人都弄不清塞繆爾的意圖,但古拉德這個侯爵身份卻不容置疑,有了這個爵位,可是隨時能成在倫薩呼風喚雨的主。
第二天早起,林府就賓客不斷、車水馬龍,格林漢姆侯爵和比爾侯爵也派人送來了賀禮,就連領兵在外的馬斯登,也消息靈通的在中午把賀禮送到,更別說纏了古拉德半天的溫米勒。
不止是這裡,連二殿下卡維澤府邸都是訪客絡繹不絕,眾所周知,古拉德一開始就和他走的很近,多了一位侯爵的支持,讓他聲勢立時超越出布蘭切特好多。
直到黃昏,古拉德才疲憊的送走最後一批前來巴結的貴族,剛要鬆口氣回紫竹院。
這時,希拉爾臉色慘白的急步衝進廳來,看到古拉德後,他神色淒然的說道:「老大,莉亞妮夫人在去海霄閣的途中,遇襲受了重傷。」
「什麼。」古拉德跌坐在木椅之,手下椅柄被捏成了碎屑都渾然不知,他顫聲問道,「消息是否屬實,夫人現在人在哪裡?」
「我路聽到這事後,去看了,夫人還在海霄閣內,怕撐不過去了。」希拉爾眼睛微紅的說道。
海霄閣內燈火通明,與往日不同的是,此刻府裡到處瀰漫著肅殺的氣氛,讓人壓抑的直想大喊幾聲才舒暢,前廳裡站滿了人,包括塞凡、佩恩、羅爾斯在內。
「埃勞德,姐姐,姐姐她快不行了。」碧昂絲見古拉德進來,神色複雜的說道。
古拉德現在只想著莉亞妮一人,哪裡還顧碧昂絲,想到莉亞妮就是來這裡才會遇刺,他冷哼一聲疾步向內堂而去。
還沒到門口,古拉德就透過微開的窗戶,見莉亞妮躺在一張鋪著厚厚棉被的床,她頭髮凌亂,身衣服也被撕裂了多處,嘴角正不斷溢出鮮血,她雙目無神的望著門口。
「先生,你來了……」古拉德踏進房中,木門被拂動了一下,莉亞妮聽了忙掙扎起身,她猛的吐出口血來叫道,可隨後又昏厥過去摔回在床。
「夫人怎麼樣了?」古拉德看到了站在床邊的牧師,他一把拉住牧師的衣襟低聲叫道,「為什麼不給她醫治?」
「埃勞德侯爵大人……」這牧師想必也看了昨天的決鬥。從而認識古拉德,他低頭喏喏的說道,「夫人的傷勢太重,要不是強撐著,怕早就……你………你還是讓見夫人最後一面……」
「不會的,不會的……」古拉德發瘋一樣搖著牧師喊道。
「埃勞德,你住手,牧師已經盡力了……」碧昂絲走過來,古拉德這時才看清她眼睛紅腫,看樣是哭過不久,她拉下古拉德抓住牧師的雙手,淚如雨落的喊道,「姐姐就要不行了,埃勞德你不要為難牧師,還是好好的見姐姐最後一面……」
古拉德通紅著眼睛,怒目相對碧昂絲喝道:「每次不都是你讓雷諾茲接送夫人的嗎,為什麼會這樣?」
「不要怪小姐,都是我不好。」雷諾茲從孱弱的走進房來,碧昂絲急忙走過去攙扶,她身包紮了十多處繃帶,有幾處還在不斷浸著鮮血,她臉色蒼白的說道,「今天黃昏,小姐讓我接夫人過來,途中夫人忽然感到身體不適,我就急忙把她送到附近的醫館,不料裡面早有埋伏,其間我早已誤喝了裡面的一杯毒茶。」
雷諾茲望著古拉德眼睛道:「但這些刺客不是衝我來的,他們目的是想虜劫夫人,虜劫不成,他們甚至想當場污辱,若不是夫人數次以死相逼,怕根本支撐不到我引附近巡衛過來……」
「是什麼人做的?」古拉德猛一用力砸到身前的牆壁,狠聲問道。
雷諾茲咬牙切齒的垂淚叫道:「格林尼治的華佰尼,巡衛趕來時,在我昏倒之前,看到華佰尼站在夫人面前,夫人也看到是華佰尼,若不是我中毒,憑這些人根本沾不到夫人的邊,我……」
「不要說了,你快回去休息,我已經派人去叫華佰尼公子,聽他有什麼解釋……」碧昂絲說到一半的話,被古拉德投來冷冷的眼神所打斷。
「先生,你來了?亞妮真是太失禮了……」莉亞妮悠然轉醒過來,她想要用手整理下頭髮,卻無力抬起,她微笑著問道,「先生,我是不是快要死了……」
「夫人,沒有,沒有,你會好好的。」古拉德坐在床沿,小心的把莉亞妮抱在了懷中,他為她攏起面前的散發,淒然的迎笑道,「夫人,你會好的,牧師都說你過幾天就會好起來……」
「先生,我知道自己的情況。」莉亞妮咳嗽了聲,臉色慘白下來,邊說著嘴角邊溢著鮮血,「這個下場,是我自找的,我曾向真神起誓說不會愛別人……這是真神對我懲罰……」
「姐姐,你不要再說了,不要說了,你會好的……」碧昂絲奪步衝了過來,她哭著為莉亞妮擦乾眼淚和血。
古拉德握起莉亞妮的柔荑,張嘴開來卻不知該說些什麼。
「亞妮已經滿足了。」莉亞妮緊握古拉德大手,拉著它放到臉,望向兩人甜甜的一笑,話完兩手耷拉了下去,碧昂絲撲在她身痛哭起來。
望著莉亞妮的手從自己掌心滑下,古拉德想要抓緊時,那雙手已重重垂下,他忍著眼前的朦朧,起身向外走去。
「埃勞德,你到哪裡去,姐姐才……」碧昂絲滿臉淚痕的衝到古拉德身前,她舉臂攔截問道。
「走開。」古拉德不加辭色的推開碧昂絲,踏出房門冷聲說道,「我去拿華佰尼的項人頭。」
「大哥,真是華佰尼所為。怪不得科爾姆打聽到,整個下午華佰尼都沒回外使館。」塞凡恰好走到了跟前,他拍拍古拉德肩膀以示安慰,義憤說道,「要不要我幫你,定叫華佰尼走不了……」
「謝謝你,夫人的仇,由我親手來報。」古拉德婉言謝絕塞凡的好意,還沒走開,就見格雷奇不知何時落在了面前。
「古……埃勞德,相信我,這件事不是華佰尼做的。」格雷奇說道。
碧昂絲冷生在後面問道:「華佰尼公子呢?他怎麼不親自來解釋?」
「小姐,我家公子剛剛已經出城,雖然他不想解釋,但這件事我敢保證卻是不是公子所為,為了不和埃勞德侯爵起衝突,才選擇暫時離開。公子,並讓我回稟小姐一聲,日後再來向你賠罪。」格雷奇歉然解釋道。
塞凡不屑的冷哼一聲道:「不想解釋還是沒的解釋,虜人不成,就想溜走,否則幹嗎這麼急匆匆出城。」
「格雷奇,你回話給華佰尼,我埃勞德不會讓他走出倫薩,無論你是否在他身旁。」見格雷奇還要爭辯,古拉德開聲阻斷他,然後走近了些低聲道,「我勸你還是離開他,你知不知道,亨利就是考特尼所扮。」
「我早就知道了。」格雷奇也低聲回了句,他無奈的轉身向外走去說道,「唉,既然你話已至此,我也不多說了。我不能離開華佰尼,至少現在不能,更不能讓你殺他。」
「格雷奇,煩勞你把花霓綵衣還給華佰尼公子,就說碧昂絲收受不起他的這份大禮。」碧昂絲不知何時回了房中又返出,格雷奇接過裝花霓綵衣的盒子,向眾人掃了一眼,然後冷色向府外走去。
天邊一彎殘月,映著漆黑的夜空,古拉德停在北門外一個岔路處不知所措,後悔沒有先回林府,要是帶了馬丁克來,或許能根據蛛絲馬跡找出華佰尼大概走哪些路,至少目標能少一些。
附近的草叢中有黑影動了動,古拉德手中青炎揮手劈出,火焰還未冒出,兩隻利箭瞬間打在了鋒刃之。
看著又有只利箭射來,古拉德忙滾開射出火球,青炎反轉橫掠向草叢。青炎還沒劈出,又被厲射而來的利箭卸去刀勢。
見古拉德想要躍來,這團黑影站起身來,露出姣美的面容道:「等等,先生是我。」
「碧昂絲?」古拉德沒想到碧昂絲除了是美名遠播的北舞外,還是個這麼厲害的射手,見她全身著緊身黑色皮革裝,噴薄欲出得雙峰浮凸,蠻腰削肩,玲瓏曲線畢現,她的手中握有一張精美的折疊弓。
「你……」碧昂絲別過身去,見古拉德還是盯著自己,她咳嗽一聲說道,「埃勞德,你還追不追華佰尼了。」
古拉德別過臉來,正聲問道,「你來幹什麼?」
「亞妮姐姐也算是我的親人,被人所害,我怎能放過他。」碧昂絲走近來說道。
古拉德隨便挑了條路就要掠去:「你?算了,華佰尼身邊的人都不是好惹的,光是那個亨利法師就已經讓人頭疼,到時說不定我都自顧不暇,再加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