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小骷髏也瘋狂 卷四 山雨欲來 第九章 花霓綵衣
    碧昂絲伸手就把錦盒蓋了起來:「塞凡侯爵,這禮物太貴重了……」

    「能配這金琉璃蝴蝶的,相信全大陸只有小姐一人,試想小姐起舞時,能帶這髮釵的話,定會相得益彰。」塞凡忙說道,「如果小姐不收下,我又不忍讓它落入世間庸脂俗粉手中,唯有把它毀去。」

    碧昂絲可能也有點心動,聽了這話,便讓身後的雷諾茲收下錦盒,

    「哼,早就想收下,假惺惺的。」古拉德半天插不話,見了一幕,就在尾席自娛自樂的暗想,不料抬起時,發現溢言於表的神情,恰好被碧昂絲看個正著。

    「公子。」碧昂絲暗自記恨了下對面的眼中釘,忙轉臉看向別處,發現坐下席間的華佰尼正東張西望著,她秀眉輕佻說道,「公子莫不是嫌這筵席沉悶,想早點回去?」

    佰尼見眾人投來責怪的眼光,他慌忙站起身來,遙遙沖首席的碧昂絲一拜道,「能得小姐邀請,是華佰尼得福氣,怎敢另有異議,是因我為小姐準備了一件至今未到,才會唐突,小姐勿要見怪。」

    塞凡聽了,大笑著擠兌道:「呵呵,華佰尼公子的這件東西,定是價值不菲,曠世難尋了,否則不會現在還未送到。」

    「並不是所有東西,都要用金幣來衡量的。」華佰尼反譏道,「這件東西雖不如金琉璃蝴蝶髮釵珍貴,但卻是在下為小姐苦苦尋訪半年……」

    「公子,東西拿來了。」伴著輕喝,一個身影映入廳中,那人手中還托著個大盒子。

    屋內除華佰尼外,所有人眼睛都發出光芒來,連冷臉望去的佩恩都虎目輕閃,但古拉德卻背著來人動來不動,臉表情極為古怪,他也不管這表情會全落在碧昂絲的眼下,因為聽聲音他就猜出了來人身份,就是當日在禁地內劫持艾琳和希拉爾的格雷奇。

    「這位是我的另一位隨從格雷奇先生。」華佰尼故意把「先生」兩個字咬的特別重,話完,原先眼睛冒光的眾人都低下頭來,但他們吃到蒼蠅般的表情,全都印如古拉德腦海,因為他第一次遇到格雷奇也是如此。

    格雷奇邁過門檻,眼光掠過古拉德臉,沒有一絲停滯,以致讓古拉德懷疑起,這人是不是自己認識的格雷奇來,華佰尼接過大盒子,親手托到碧昂絲面前。

    「花霓綵衣。」碧昂絲打開盒子後驚叫起來,她隨後拿出一件霓彩刺繡百花的長裙來,布料不知是和所做,稍動一下,衣服抖如洌波,煞是奇異。

    「原來碧昂絲小姐也有聽說。」華佰尼傲然環顧了下在座的諸位,才開口說道,「獸人蠶蝶族天生異稟,族內每人到臨死之時,都會吐出一小束彩絲,收集千束後就能織成一件花霓綵衣,但由於蠶蝶族大多生性保守,認為吐出的彩絲應該隨死者入葬,所以要想得到一件花霓綵衣,可謂是極為的不易。小姐穿它後,慶典之日,必會傾倒城內眾生……」

    在所有人都在醉心欣賞這件花霓綵衣的之時,布蘭切特看了卡維澤一眼,轉身向碧昂絲問道:「聽說小姐每到一處,威尼國辛格瓦要麼人到,要麼禮到,為何這次獨獨不見他的動靜?」

    聽到提起辛格瓦,古拉德恨不得把耳朵放到席去。

    「辛格瓦新任威坭國王,每日處理朝政,哪裡還會和我輩混在一起。」塞凡接話說道。

    「小姐不要誤會,大陸誰人不知,辛格瓦對小姐傾慕不在任何人之下,只不過最近身染頑疾,連朝政都是交給塔拉契侯爵打理。」華佰尼和辛格瓦似乎關係不淺,他繼續說道,「我啟程來內斯堡之前,已接到他派人給我的信函,托我向小姐親自問好,說實話,能搜羅這件花霓綵衣,也有他一份功勞。」

    「心意我領了。」碧昂絲欣然接受,抬手示意大家安靜下來,然後她正色說道,「這次我來內斯堡在慶典表演,還想給大家傳達一個口迅,半年多前,我遇到西爾凡大先知普裡希拉,他說三年之內,海族必然會傾力入侵三大陸。這次借助這個慶典機會,就是想請各位坐在一起,提醒大家商討出禦敵之策,以防未然。」

    「海族傾力入侵?這種流言已傳出百年,就像有人說魔族還存在一般。不過小姐雖免有些太於過慮,但也不無道理,近來來東約沿海幾個城市,都曾遭到海族小規模襲擊,但皆被輕易擊退,又因為事茲體大,消息被官方封鎖。」沉默半天的拉格費爾得開聲來,他手托法典道,「但我們西大陸豈是可小覷之物,第一次世界大戰後,各國致力民生物業,至今不但人強馬壯,連武器都要比其他族先進多倍,更別提和閉關鎖國的海族相比,到時只要東約全力出擊,西盟在旁協助,共同禦敵,區區海族又何足為患。」

    「主說的很有道理,只要如此,海族根本不足為患。」丹米奇擊掌叫道,「這幾年來,我遊歷完南、北兩大陸,發現他們所用武器不知也落後我們多少,特別是獸族,有許多城市正規軍,還在用著原始的木棍,有的甚至是空手,根據這些年收集的資料來看,海族要比獸族還落後些,更何況他們離開賴以生存的海水,還能有什麼作為,三天之內不能用海水浸濕身體,就會脫水而死。」

    「我認為主的話,未免有些不妥。」塞凡重重咳嗽了一聲說道,「尼斯頓雖獨立於西盟、東約之外,但論各類技術,是西大陸最為先進的國家之一,論兵力物力,也在五大強國之列,這不是西大陸三大勢力鼎足而立嗎。對付海族怎可少的了尼斯頓。再說,丹米奇先生說的資料和我國收集的有些出入,海族應該和獸族持平,要想讓各國百姓安居樂業,照我說,應該是三大勢力合作才是。」

    「侯爵這話,更是不妥。」華佰尼放下手中酒杯,震聲說道,「西大陸格局雖然如你所說,但眾人皆知,西大陸有十一個國家,單西盟就有七個,五大強國,西盟又佔有其三,對付海族,也應由西盟領導……」

    丹米奇插話道:「沿海城市,東約國占的最多,海族如果攻襲西大陸,東約必會首當其衝,由此可見只有我們才能熟知利用東約的地形……」

    不待丹米奇把話說完,華佰尼又振聲開口道:「海族雖不足為懼,單憑東約怕……西盟難道就沒有沿海城市?誰能確定海族攻襲的方向,當務之急,不是討論誰先被攻擊,而是到時誰去領導指揮人類軍隊,才不至於重蹈千年前第一次世界大戰,人類國家各自為戰損失慘重的覆轍……」

    「華佰尼公子未免危言聳聽,只要我們三大勢力能結成同盟,只要協力得當就可……」塞凡冷聲道。

    海族入侵還沒影蹤,這些似能決定大陸前途的群雄,已差點打了起來,見古拉德在旁聽了暗覺好笑。

    羅爾斯對古拉德早有不滿,今日又聽他和莉亞妮同坐一輛馬車而來,更是怒火中燒,此時見他在尾席露出笑容來,故意提高聲音叫道:「見埃勞德先生面有不央之色,似乎另有高見。」

    「先生有何高見,但說無妨?」碧昂絲認為古拉德只對金錢、美色,和找死感興趣,哪裡會懂得時政之論,此時巴不得讓他出糗。

    埃勞德雖在內斯堡名聲遠播,說的難聽點,他是作為一個笑話被人所記的,敢於接受一個有五十位強勢擁護者的大導士的戰神之禮,不諦於找死,此時見碧昂絲出聲想問,眾人都擺出一副看好戲的面孔,卡維澤臉露著急之色卻因坐的太遠,而無法給與幫助。

    「如果那什麼大先知普裡希拉預言真的那麼準,我反而不像諸位這麼樂觀。既然西大陸在不斷進步,為什麼就認為海族不會進步,閉關鎖國就一定會落後嗎,大家甚至連海族會有多少軍隊都不清楚,就妄下判斷,不覺武斷了些嗎,歷來收集的一些資料,難道不能是海族故意製造的假象嗎?至於不能脫離海水三天的問題,萬一海族有了解決辦法呢?我要是海族,就會利用三大陸間的不和,先與其一族結盟,再逐一攻破各國,然後再滅掉這一族。」古拉德想到希拉爾以前說過的遠古七國爭雄之事,雖然估計危言聳聽的胡謅,但提出的假設卻未必沒有一點道理。

    「對不起了,諸位,府裡還有事情就早點回去了,不用送。」古拉德心討,再在這裡多待一會,這一下去肯定會出醜,現在不走還等什麼時候。他說完站起身,向外頭也不回的走去,留下一屋人怔怔相望。

    「太放肆了,還從沒有人會在碧昂絲小姐的筵席,提早退席……」羅爾斯義憤填膺的叫喝,見眾人都垂目暗下思討,連碧昂絲都望著古拉德背影略有所思,他忙喏喏兩聲也安靜下來。

    古拉德急中生智的亂言,但卻提醒了在座所有人,厲害收集關於海族的資料,萬一真的被他說中是海族故意製造出假象,那後果就不堪設想了。

    「海族入侵不入侵,關我什麼事,還好矇混過關,差點就當眾出醜了,這個羅爾斯真是伯爵中的賤人。還有格雷奇這個奸人,還好那天他信守諾言,平安放了艾琳和希拉爾,否則今天我……竟然成了華佰尼的隨從,不知會不會出賣我,萬一揭穿我的身份,怕塞繆爾不能容忍他賜封的男爵,就是殺害威坭國公主的兇手,那所有努力不是白費了,看來得找他談談才行……」古拉德想到這也緊緊微怕,隨後他之前看到碧昂絲出浴的一幕,乳峰玉腿嬌軀妙曼,漸漸充斥腦海。

    「這個碧昂絲脾氣是臭了點,但身材滿好的,嘿,三大陸所有男人都為爭相一睹她容顏,而清巷傾城,我不但摸也摸過了,現在連什麼都看了,嘿嘿,要是她知道,不知會有什麼反應,嘿嘿……」古拉德忘情的誇張淫笑著,讓路人紛紛為之側目,膽小的年輕女子都躲向一旁的犄角旮旯裡,到不時會有幾個大嬸故意從他身邊碰過……

    就這樣,古拉德連走過林府大門好遠,都渾然不知,要不是眼前突然冒出一個很礙眼的人來,他還回不過神來呢。

    「埃勞德男爵?呵呵,沒想來內斯堡竟然發達起來。挫敗威名遠播的天才大劍士艾伯特,看來你進步不少。對了,聽說你還找死的和波吉大導士對了……」格雷奇語調還是一如的陰柔,他臉難得露出一絲好笑的表情來。

    摒除腦中碧昂絲的身影,古拉德把手搭在青炎把柄之,暗暗警惕的說道:「格雷奇,你還有臉來見我,這次到內斯堡來是為了什麼?找我有什麼事?」

    「作為華佰尼的隨從,我來內斯堡不是理所當然嗎。不必緊張,我沒有惡意,你最好不要妄動。就算你打敗了艾伯特,不是我誇大,現在你還不是我的對手。」格雷奇臉的自信,讓古拉德不得不信他的話來,「你有事?還是艾琳、黛西和希拉爾有事?既然都沒有事,又何須介懷。」

    「哼!」古拉德冷聲了下表示不屑,正色說道,「不管你來內斯堡做什麼,希望我們能兩不相干,互不干涉,更不想再與你有任何的瓜葛?」

    「那時的你去殺公主,還做不到,我覺得你是被人陷害,對。放心好了,你的事情我不會說出去,但聽說這次慶典,威坭國會派使者來慶賀,到時就怕埃勞德男爵,就只能變成古拉德了。挑艾伯特,和波吉對決……據我對瞭解,你不是那種對權勢熱衷到不要命的人,要想做什麼事,就要盡快了……」希拉爾淡聲說道。

    「謝謝你的提醒。」想到即將要來的威坭國使者,古拉德頭疼起來,他轉而冷聲說道,「格雷奇先生,沒事的話,我就不送了,我想黛西和希拉爾都不想見到你。」

    「我特地出來,就是有一件事要提醒你一下,算是補償在禁地我的所為。」希拉爾走到路邊,見四周無人才說道,「這次你和波吉大導士對決之事鬧的這麼轟動,有人很不高興,可能會派人出手殺你,在這期間,你出入要多加小心。」

    「殺我?」古拉德心明格雷奇不會無聊來特意恐嚇自己的,但最可能對付自己的人就是教廷和大殿下兩派系,但聽了布蘭切特和丹米奇的對話後,知他們要利用自己讓波吉嬴的很轟動,以此去達到某種目的,這也說明他們不會在對決期間對付自己,更別說殺自己,那麼還會有何人呢……想到這裡,古拉德不由好奇問道,「這人是什麼人?你怎麼知道的?」

    「請恕我能說的只有這麼多,其他就無可奉告,你小心就是,萬一有解決不了的事情,歡迎來城內外使館找我。我相信和波吉一戰,勝出的會是你。」

    古拉德見格雷奇說完淡笑著,就擠進了遠處的人群中消失不見,但另有一個礙眼的身影,拐進了他左邊不遠處的小巷道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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