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本,神戶。
陳瀟之前從沒有來過日本,更沒有來過神戶這個城市了。
事實上,他對神戶這個城市唯一的認知,只是傳說之中大名鼎鼎的神戶牛肉。
在國內,西餐廳裡,和大大小小的日本料理店裡,很多都會打著神戶牛肉的招牌。
傳說之中,神戶牛是經過精心飼養,有些傳說更是神乎其神,說是這種牛是喝啤酒,餵藥膳食長大的,還有專門的飼養人員定期對這些精心飼養的神戶牛進行胃部按摩,據說真正的神戶牛肉,營養價值極高,口乾極為鮮美,入口即化等等等等……
在中國大陸的一些大城市裡,很多高檔西餐廳裡的神戶牛肉的牛排,都是能買到天價的,薄薄一片牛肉,就能賣上幾百甚至數千元。
這樣的高級稀有貨,自然受到很多喜歡附庸風雅,或者是自恃身份的人的歡迎。尤其是一些自恃很有品味,實際上卻只是裝模做樣的食客。
其實對於所謂的神戶牛肉,陳瀟倒是略微有一些認知。這點倒還是來自於死黨徐二少的介紹。
徐二少為了泡MM,倒是經常帶一些女孩子去高檔西餐廳和日本料理餐廳。
用徐二少的話來說:「什麼狗屁神戶牛肉!都是胡扯蛋。中國大陸號稱買神戶牛肉的餐廳沒有一萬家也有八千家。但是神戶那個地方才多大?每年出產多少真正的神戶牛?國內地西餐廳,別管它多高檔的,敢說自己賣的是真正的神戶牛肉的。()你就直接大嘴巴抽他!而且,中國大陸自從2001年開始就發佈了對日本畜產品的進口禁令!一直到現在都沒有解禁!根本就沒有進口,國內那些大大小小的西餐廳裡哪裡來地神戶牛肉?都是天上掉下來的?難道全國那麼多西餐廳,每天都賣的神戶牛肉,全部都是走私來的?」
所以說,在中國大陸,跑到餐廳裡吃所謂的「神戶牛肉」。基本上和去咖啡廳裡點「藍山咖啡」一樣,都是裝逼犯傻的行為。(真正的藍山咖啡,國內其實也基本沒有的,大街小巷裡咖啡廳裡的藍山咖啡,大多都是來自海南地國貨山寨版而已。這裡恕不贅述。)
原本在公海上發生的那場海難的地點,已經很靠近日本海域了。
維多利亞號之前的航線就是從上海港出發,然後一路往東,繞過日本本島,在然後到達日本東海岸的橫濱市停靠。
而後來地海難發生之後。日本方面驚動了自衛隊,搜救行動人員到達遇難地點,經過了大規模的搜救,大部分倖存者都被就近救到了四國島的宮歧市。
陳瀟原本在新聞報道上看到的消息,倖存者救助中心的聯繫方式也是在宮歧。只是打了電話趕到之後,卻沒有能找到張小桃他們。
正失望離開之前,倒是在救助中心的留言牌上看到了一則留言,卻是用中文寫的:「陳瀟,我們去了神戶。」
那筆記,陳瀟認出了是張小桃的所寫,下面還留下了一個神戶市的地址。(
陳瀟這才輾轉一路來到了神戶市。
神戶市距離日本的京都已經不遠了,一到神戶市,陳瀟立刻找了借口和海神分開。
身邊留著這個拿人命不當回事地傢伙,實在是一個麻煩。這個海神大概就是那種壓根沒把自己當**類的異能者事實上她的確不能算是現代人類。以她的實力。也的確有資格凌駕於世間的法則之上。這點陳瀟倒是並沒有太大的不順眼,這個世界原本就是如此的。
他一向是一個現實主義者:這個世界沒有公平,也從來沒有過。特權階級本來就是存在地,你的實力強大,自然就有資格站在頂端。
只是,這個海神在身邊卻實在是一個麻煩。不說別的,她那絕色的容貌就很容易引發一些糾紛。
在菲律賓馬尼拉出發之前,兩人在街上。換上了世俗打扮的海神,就被路邊的幾個穿花襯衫的土著吹了口哨,結果,如果不是陳瀟阻攔的話,那幾個傢伙恐怕會因為對美女吹了兩聲口哨直接就丟了小命。
結果陳瀟的阻攔還讓海神頗為不爽:「不就是殺人麼?這個世界每天都有人殺人,你為什麼阻攔我?」
對於這個問題,陳瀟卻發現,自己居然找不到什麼言辭來反駁。
而在日本的大街上,危險就更大了!
來到神戶之後,偶爾在大街上走地時候。居然有兩個相貌猥瑣地年輕男子湊了上來。和海神搭訕,口中唧唧歪歪的說什麼。()又是遞名片又是指指劃劃。
陳瀟眼看那兩人雖然相貌猥瑣,但是卻不像是過來調戲女孩地色狼,心念一轉:難道是星探?
可隨後看到了海神接過來的名片,上面的英文抬頭,不由得又啼笑皆非。
這個抬頭,陳瀟居然是認得的!
TOKYOHOT??!!!(各位狼友大概不會陌生這個名字吧,嘿嘿……話說回來,櫻井莉亞轉到東熱之後,風格大變,讓人惋惜啊……)
東熱?
活見鬼了!東熱居然在神戶有分公司?!!
看著海神一臉好奇的樣子,也不說話,只是瞇著眼睛看著那兩個對自己指指點點的猥瑣男青年,陳瀟卻從海神的眼神裡地火星一下就醒悟過來:這個海神。好像是聽得懂日語的!!
他心中立刻為兩個盡職的東熱星探祈禱起來,上去連拉帶扯將兩人趕走,那兩人還頗為不滿,走開了幾步還罵了兩句,渾然不知道陳瀟卻是救了他們一命。
擦了擦冷汗,陳瀟看了一眼身邊的海神,海神卻笑得很嫵媚的樣子。她笑起來的時候,鼻子微微皺起,卻故意盯著陳瀟的眼睛:「他們說地AV是什麼意思,你明白吧?」
那似笑非笑的眼神,也不知道她是裝傻還是真的不明白。
陳瀟猶豫了一下,還是實話實說,漲紅了臉,大概把AV的意思解釋了一遍,卻偷眼看了看遠處。那兩個傢伙已經走得無影蹤了,這才鬆了口氣。()
海神聽了陳瀟的解釋,居然也不生氣,只是想了想:「AV,就是把男女之間的那個事情拍成電影嗎?好像也蠻有意思的啊……」
陳瀟聽到這裡。不由得被寒了一下……開什麼玩笑!堂堂的S級強者,居然對當AV女星有興趣?
但是隨後,陳瀟明白了,海神這麼說,完全是因為她的某種程度上地不通世事而已。她接下來卻皺眉搖頭:「不好,我沒興趣,和別人做那種事情,我不想,如果是陳瀟你的話,我可以考慮。我現在只看你順眼,第一次交配,我願意和你,其他人就算了。」
這話如果換了其他女人說出來,多少有些無恥的味道。不過偏偏海神說起來,臉色卻很是誠懇,就連眼神都是清澈的。陳瀟歎了口氣,也只能擦汗苦笑了。
不過陳瀟意識到。繼續和這個惹麻煩的女人走在一起實在不是什麼明智地選擇。
說實話,陳瀟才不關心海神在日本惹什麼麻煩呢!
她就算在這裡大開殺界,跑去把什麼神社燒了,陳瀟都懶得去管,說不定還會在一旁搖旗吶喊呃,倒是一個好主意,要不要攛掇這個女人去燒了那個什麼神社呢?
想想還是算了。
人家是S級強者,做完之後可以拍拍屁股走人,自己可是有家有業的。
想了一下,就提出暫時和海神分開。只是說自己要去辦事。
其實陳瀟知道。自己和這麼一個美女走在大街上,太過扎眼。()萬一有什麼巡警上來查證件,自己都沒辦法應對。
兩人可都是「偷渡」來日本的,以海神的本事,帶著陳瀟直接就飛了過來,什麼國防雷達啊衛星啊什麼的,統統都是察覺不到。
陳瀟不怕警察,但是不想惹麻煩。
「也好。」海神居然很乾脆的就答應了,陳瀟還以為要多費很多口舌呢。不過海神給出的理由也讓陳瀟釋然:「那個孔雀說不定在這裡,我可不是她的對手,不想見她。」
兩人約定了一個見面地點之後,海神就自顧自的大搖大擺而去。
陳瀟看著這個無法無天的女人嗯,無法無天這四個字,倒是對這個女人最準確地形容詞了。但願她不要在這裡惹出什麼亂子來吧嗯,反正倒霉的也是日本人。
張小桃留下的地址倒是很容易就找到了。
神戶市的皇氏官邸,泉流宮。
陳瀟知道,日本皇室的直系人員,有稱號的,大部分都會得到一個屬於自己的官邸,被稱為XX宮。皇室成員沒有姓,一般來說都會以XX宮來代替自己的姓。
這個泉流宮,大概是屬於那位內親王殿下地官邸吧。
地址是很容易找到,只是乘車出了神戶市,來到了東郊之外,街道兩旁的建築倒是漸漸古樸了起來,似乎官方刻意在這裡保留了古代的風貌。
人煙漸漸稀少起來,大概現在不是旅遊忘記,遊客並不多。而陳瀟走過了一條並不寬闊的街道,就看見了遠處的官邸大門。
他不認得日文,不過那泉流宮三個大字卻是漢字,陳瀟不會日語,也知道什麼平假名片假名之類的吧。
官邸的大門並不算太顯赫,倒是有幾分內斂的味道。門口還立著小小的佛像一般的柱子,古樸地白紗宮燈,頗有幾分走進了日本古代地感覺。
可是陳瀟才走到了距離大門口還有十幾米的地方,就看見大門大開,幾個穿著黑色長袍地日本男子大步走了出來,飛快的列成了兩排,擋住了去路。
陳瀟注意到,為首的一個人,腰間插著一柄脅差短刀,一張臉滿是警惕,冷冷的盯著陳瀟,然後用很不友好的語氣飛快的厲聲喝了兩句什麼。
大概是警告陳瀟走開之類的話吧。
陳瀟猶豫了一下,他依然沒有學會用日語說話,聽力也只是馬馬虎虎局限於幾個單詞而已。想了想,盡量用和氣緩慢的語速,用中文開口,指著自己的鼻子:「我是來找佐籐小姐,還有竹內美紀小姐……我的一個朋友在這裡……」
一聽陳瀟說的是中文,那幾個黑衣日本人,原本表情還只是有些警惕,卻忽然就統統變色,眼神裡充滿了敵意!
「八嘎!」那個帶著短刀的日本人斥責了一句:「中國人怎麼可以到這裡!快快走開!」
後面那句陳瀟沒聽懂,但是「八嘎」這個詞語,陳瀟還是聽了無數遍的。
他歎了口氣,摸了摸鼻子,自言自語:「為什麼日本人總喜歡開口就說這兩個字呢?」
「好吧,我不進去,就在這裡好了。」他臉上帶著笑,然後他深深的吸了口氣,對著遠處的大門和圍牆,用盡所有力氣,大聲叫了起來。
「張小桃!你的老闆我大難不死,來接你回家來了!!!」
他這麼大聲喧嘩,頓時那幾個日本男子的臉色就變得極為難看,臉上直接就化作了毫不掩飾的怒氣。
「八嘎!」
依然那個帶刀的男子,怒斥一聲,大步衝了過來,一掌就朝著陳瀟的臉揮了過去。
他的動作很是敏捷,雖然穿著木屐,但是步伐卻很輕快,幾步就到了陳瀟的面前。
可隨後,他的手還沒有觸碰到陳瀟的臉,就看見一條人影呼的一下就直挺挺的飛了出去。隨後重重撞在了遠處那官邸的大門上,黑色的門板頓時被撞得轟然崩塌,倒在了兩邊,而那個可憐的帶刀的傢伙,已經骨碌骨碌從門裡滾了進去。
「罵兩句我可以不和你們一般見識,動手的話,我可就不客氣了。」
陳瀟沉下了臉來。「八嘎!!」
剩下的幾個傢伙一起怒喝一聲,然後一窩蜂的衝了上來,陳瀟歎了口氣,看著衝來的幾人,很想說:其實我真的是來接人的。
但是對方自然不肯給他說話的機會了,只是周圍紛紛拳腳而來,陳瀟卻只是簡單的抬了幾下手。
頓時人影亂非,七八個年輕人,只是被陳瀟舉手投足就丟了出去,有的甚至直接就從牆上飛了過去,還有的更是被陳瀟扔在了樹上。
就剩下最後一個傢伙,被陳瀟一腳踹開,卻是滾到了台階下,翻身坐了起來,滿臉驚駭的盯著陳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