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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四十章斷了?
「美紀!」
當看著陳瀟和美紀兩人回來之後,那個竹內牙子立刻就撲了上來!
她看見了美紀嬌嫩的臉蛋上掛著淚痕,一雙大眼睛卻已經哭得彷彿桃子一樣腫了。
這裡是豪華油輪的貴賓頂級船艙區,這裡的一片地方都被隔離了出來作為那位佐籐大小姐的居所。
陳瀟和美紀才回來,來到外面的休息大,竹內牙子一看見自己的堂妹,頓時臉色就一變。當看見美紀的臉上除了淚痕之外還有血痕,衣服上還帶著血跡的時候,她的臉色都變了,忽然盯著陳瀟,眼神裡充滿了一股憤怒!
「你!!怎麼回事!她傷人了?!」
陳瀟皺眉,看著牙子的那張寡婦臉——同樣都是姓竹內的姐妹,怎麼相貌差別就這麼大呢?
「嗯,殺人了。」陳瀟點頭。
「你!混蛋!你怎麼可以讓美紀傷人!她心底最是善良,平日裡連踩死一隻螞蟻都會難過好久的!!」
聽了這話。陳瀟忍不住苦笑。
踩死螞蟻都會難過?
剛才她殺人比砍瓜切才還麻利呢!
「哼!」陳瀟心裡也很煩躁。直接把剛才地事情飛快地說了一遍。末了。冷冷道:「是竹內老頭子強行把她派到我身邊跟著地!你以為我願意嗎?那些人是來找我麻煩地沒錯。可是始作俑者也是因為你們地佐籐大小姐吧!而且……當時我也沒想讓美紀出手。她自己出手太快。我連阻攔都來不及!」
最後。陳瀟忍了又忍。實在沒忍住。還是低聲問了一句:「喂!你……你到底知道不知道。你地這個妹妹。是一個什麼樣地人!哼。成天見你拿著把劍擺來擺去。要我看。你妹妹地功夫比你強了可不止一個檔次!」
竹內牙子那張刻薄地寡婦臉頓時露出了一絲痛心。ashu8彷彿也沒有心思和陳瀟鬥嘴了。低聲道:「我……知道!美紀她從小。就和我們都不同地!」
說著,她還是深深的看了陳瀟一眼。恨恨道:「真不明白!爺爺為什麼讓美紀跟著你!哼!去年就算是皇室地一位親王殿下出行,要想爺爺借人,借美紀保護她十天,爺爺都拒絕了!美紀這麼多年來一直跟著爺爺,爺爺從來不曾讓她出來辦事的!」
陳瀟哼了一聲,沒說話。反正他和這個竹內牙子從初次見面開始就不太對盤。
倒是那個美紀,哭了會兒,此刻情緒稍微穩定了一些,怯生生的抬起頭來,猶豫了一下:「爺爺吩咐。讓小心仔細的伺候陳桑!」
「簡直就是老……」
老什麼?老糊塗?
陳瀟冷眼看著竹內牙子,可終於她還是沒敢罵出來。
就在這個時候,房間裡的拉門緩緩拉開。已經換了一身黑色和服的佐籐大小姐款款走了出來,她褪去了出席宴會的裝束之後,臉上不施絲毫脂粉,素面朝天,一頭烏黑地頭髮披散在雙肩膀,漆黑如點墨的雙眼裡滿是沉靜。
「竹內大師範。讓美紀跟隨你?」
這位內親王殿下走了出來,看似隨意的瞧了陳瀟一眼。
陳瀟「嘿」了一聲,卻頗含深意的看著這位佐籐大小姐:「內親王殿下!哈!我原來都不知道,我這次保護的對象,居然是日本皇室成員,堂堂的內親王殿下啊。」
這位佐籐大小姐的神色依然沉靜,毫無半點慌張,卻淡淡的看了陳瀟一眼:「你是被派來保護我的,派你來的人都沒有對你說明我地身份。我為什麼要主動對你說?況且……這原本就不是什麼秘密。只是你不知道罷了。」
陳瀟啞然。
他這時才忍不住皺眉,忽然想起了一個念頭來……
白手套派自己來保護的人居然是日本皇室?那麼……俱樂部。難道和日本皇室有什麼關係不成?
只是……堂堂的日本皇室,還需要自己來保護嗎?!
這個任務,未免太過匪夷所思了一些吧……
「殿下!」竹內牙子看著自己地妹妹,終於下定了決心,回頭對著佐籐躬身:「我……」
陳瀟心裡一動……這個竹內牙子!!
之前她在佐籐身邊的時候,當著自己的面從來不會喊「殿下」!看來就是有意隱瞞自己了,難道這兩個女人耍自己很有趣嗎?
「牙子,你是想去求大師範,不要讓美紀跟著陳瀟先生嗎?」這位皇室內親王殿下忽然歎了口氣,幽幽道:「竹內大師範的為人,你應該比我更瞭解吧。他做出的決定,怎麼可能因為你的懇求就收回呢?況且……大師範大人做出這樣地決定,必然有他的道理才對。」
「不行,我還是想去求求他!」牙子一臉的堅決:「不管如何……我不能看著美紀跟著這麼一個不可靠的中國人!」
說完,她對佐籐小姐躬身一禮之後,飛快的跑了出去。
留下房間裡只剩下了佐籐和陳瀟兩人四目相視——旁邊那個彷彿溫順驚恐的兔子一般的美紀幾乎就可以直接無視了,陳瀟發現,只要不是動手殺人的時候,其他的大部分時間,這個美紀表現地就好像是一個單純天真地乖巧小女孩一樣。
「我該怎麼稱呼你呢?」陳瀟看著自己的「僱主」,皺眉道:「你應該不姓佐籐吧。日本地皇室,你們不是自稱是天照大神的後裔,所以沒有姓氏的嗎?」
佐籐掩了掩嘴,淡然一笑,笑容很平靜:「嗯,這些我們民族的習俗,都是你的那個日文翻譯女孩子教你的吧?」
陳瀟也不否認。只是搖頭道:「我不會叫你殿下地,那樣太肉麻了。我不是日本人,我是中國人。中國早就沒有貴族了。我也不習慣對什麼貴族施禮或者保持惶恐恭順的態度。所以……」
佐籐小姐的眼神裡忽然閃過了一絲悵然:「其實,沒關係地,你可以繼續稱呼我佐籐小姐。ashu8」她的聲音帶著一絲淡淡的無奈:「佐籐……其實是我未來夫家的姓氏,按照我們皇室的傳統和習俗,皇室的女孩子一旦出嫁之後,進入了夫君的家庭,就會更改姓氏隨夫君姓。同時……我也會正式被皇室除名,從此就不再是皇室地一員了。」
頓了一下,她的笑容有些苦澀:「其實,我一直以來都習慣用佐籐這個姓氏作為化名了。而且……其實,你喊我佐籐夫人,或許這個稱呼才更貼切一些吧。」
陳瀟聽出了對方語氣裡的無奈和一絲艱澀的味道。
想必,這個什麼婚事,一定並不是她的意願吧。
陳瀟也無意多過問,只是點了點頭:「好吧,佐籐小姐。現在我們算是重新認識了……我想,後面在這一個月剩下的時間裡,我得知了你的真實身份。有助於我更好的保護你。」
佐籐歎了口氣,看著陳瀟,皺眉道:「其實……我都很奇怪,為什麼你會被派來保護我。因為,我並不覺得我需要被保護。」
兩人的談話就此結束了。
其實一直這些天來,陳瀟雖然待在佐籐的身邊。但是和這位身份高貴地小姐並沒有多少言語交流。
倒是旁邊的那個美紀,情緒安定下來之後,終於開口說話了。
「陳桑,你……」
「等你姐姐回來再說吧。」陳瀟擺擺手:「我倒是希望竹內老頭改變注意,把你從我這裡帶回去。」
「我……我是不是笨手笨腳的?」女孩兒怯生生地問道。
笨手笨腳?
拜託,你拿刀子殺人,技巧嫻熟得嚇人啊!
終於,片刻之後,竹內牙子回來了。
只是這個女人去的時候好好的。回來的時候。臉頰上多了一個五指印——很顯然,她試圖勸說竹內老頭改變主意的事情並沒有成功。相反只怕還激怒了那個性子偏激的老傢伙,吃了點兒苦頭。
不過古怪地是,明明臉上挨了一個耳光回來,竹內牙子的半邊臉蛋紅腫了起來,可是一路走回來,臉上毫無半點痛楚或者失望或者無奈的表情。她一副失神落魄的樣子,眼神渙散,彷彿精神受到了什麼巨大打擊一樣。
甚至……她是一路扶著牆走回來了,只怕如果不是扶著牆的話,她隨時都會暈倒了!
走了回來之後,這位佐籐忠心的近侍,卻居然忘記了向佐籐行禮,對於這個多日接觸下來,性子古板得近乎刻薄的女人來說,居然會失神而失了禮,簡直是不可思議的!
「你!你!」
一眼看見了陳瀟,竹內牙子彷彿陡然回過了神來!
只是這次她沒有對著陳瀟大呼小叫了,望向陳瀟的眼神,終於不是渙散地,而是有了焦距。
但是,和從前對陳瀟不滿和不屑地眼神,現在卻統統變成了……敬畏?!
沒錯!是敬畏!!而且敬畏之餘,還多了幾分不可思議!!
「你!」竹內牙子指著陳瀟,手指都在顫抖:「你!!」
「夷?難道臉上挨了一記耳光,被打成傻子了嗎?」陳瀟皺眉苦笑:「我什麼?」
「你!你居然把爺爺打傷了?!你!怎麼可能!!你怎麼可能做到的?!」
「我……」陳瀟還沒來得及回答……
「什麼?!」連一旁地那個性子內向沉穩的內親王佐籐小姐,也勃然變色。一張臉蛋上寫滿了驚訝,失態的跳了起來,然後瞪圓了眼睛,吃驚的直直瞪著陳瀟,彷彿陳瀟的鼻子上忽然長出了一朵花來了一樣!
「陳瀟君……你,你真的讓竹內大師範受傷了?」佐籐勉強吞了一下口水,然後用一種近乎無法相信的口吻問道。
「嗯……我們切磋了一場,然後大家都受了點兒傷。」陳瀟想了想:「那個老頭子把我也打傷了,我現在的手臂上衣服下面還綁著剛才臨時纏上的繃帶呢。」
不過陳瀟的受傷兩個女人似乎毫不驚訝,只是兩人同時死死的盯著陳瀟!
「你……居然讓竹內大師範……受傷了?你們切磋武技?你居然讓他受傷?你居然有能傷了他老人家的實力?!這怎麼可能!!」
說到最後,連這位端莊的內親王都差點失態尖叫了出來。
「這個……很奇怪嗎?」陳瀟心裡也意思到有些不對了。
不過……當時如果不是老頭子臨時舉起說來喊了一句「裘多嘛待」,只怕他現在傷得更重吧。
當然了,陳瀟也很清楚,自己之所以能攻擊得手,大半的原本不是因為自己實力了得,而是因為自己忽然施展出來那一套「短打」,讓半個多世紀之前就留下了心理陰影的日本劍道大師精神出現了破綻,心神瞬間失守的緣故「陳瀟君!」佐籐的語氣很嚴肅:「你……你知道不知道,竹內大師範在我們日本武道界之中的地位和實力?以他的實力,二十多年來,都沒有人能傷得了他!哪怕是面對日本一流的武道挑戰者,他這些年來,也從來沒有人能讓他傷了一根頭髮!你……你居然在一場切磋裡,讓他受傷了?」
陳瀟看著佐籐一臉興師問罪的樣子,趕緊舉起手來,苦笑道:「我……我沒對他怎麼樣吧!我只是在他的腰上揍了兩拳而已……哦,對了,還把他的劍打斷了。」
「納尼!!!」
「洪多!!!」
佐籐和竹內牙子同時尖叫了起來,情緒激動之下,兩人甚至忘記了說中文,而是脫口而出說出了日語!
佐籐到底出身皇室,從小養成了氣度,終於定了定神,只是望著陳瀟,語氣充滿了彆扭和怪異,一字一字緩緩問道:
「你是說!你!陳瀟君,在一場切磋裡,把身為日本劍道的泰斗大師,皇室御劍道大師範稱號的竹內文山大劍師,他老人家的劍,打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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