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妮卡的法語課非常成功——這裡所說的成功,是她成功的吸引了絕大多數男性學員的關注,課堂上座率堪稱全基德學院之冠。只是在課堂上,下面坐著的學員裡到底有幾個人是真心關注課本上的知識——那就難說了。
下課之後,莫妮卡理所當然的被男生包圍了,雖然這樣的場面讓不少女生很是翻了幾個白眼。
不過,徐二少走上去的時候,他只是咳嗽了一聲,很快,圍繞在莫妮卡身邊的諸位男生趕緊自覺的讓出了一條路來——在基德學院裡,徐二少還是穩坐頭把交椅的。儘管心中不甘心,不過這些富家子弟就算在垂涎美色,也不會傻到為了一個女人而得罪徐二少這樣的實力人物——別以為這些富家子弟一個個都是好色不要名的紈褲子弟草包人物。
其實像這些人的出身家庭背景,如果這種人喜歡女色的話,早就有過豐富的經驗了——在這樣的世道,只要有錢,就可以換到很多很多需要的東西,美女,也算在其中。
這個成熟美艷的莫妮卡雖然勾人,不過漂亮女人哪裡不能找?得罪了徐二少,後果更嚴重啊。
雖然心中暗恨:又是一朵鮮花要被這個徐家少爺搶先采去了,不過大家還是很識相的紛紛退開。
「我只是覺得很好奇。」徐二少走到講台邊,一手輕輕扶住桌子邊緣,亮出最灑脫的微笑:「莫妮卡,以你這樣的女人,為什麼會選擇從事教師這種職業?」
他直接乾脆連「老師」這個稱呼都節省了。毫無疑問,已經絲毫不掩飾的釋放了大膽進攻的信號。
莫妮卡扶了扶眼鏡。一雙勾魂電眼掃過徐二少扶在桌子邊緣的徐二少地手距離莫妮卡的手只有幾公分距離了——這個舉動,自然也是他刻意的。
「如果我說是因為興趣,你信嗎?」
徐二少微笑,不置可否,卻故意往前湊了湊,鼻子幾乎就要貼到莫妮卡的發稍了,做勢一嗅,眼神裡帶著一絲淡淡的欣賞:「我喜歡你的香水味道,毒藥。說明你是一個喜歡冒險和刺激生活的女人。」
「我有一半的法國血統。」莫妮卡對徐二少的進攻姿態彷彿並不介意——以徐二少現在地這樣的姿勢,實在已經大大超過了師生之間應該具有的距離了。
旁邊地男生雖然心中無奈,卻只能越退越遠。
「所以我才好奇……毒藥香水。可不適合老師的身份啊。」徐二少彷彿漫不經心的樣子,可是眼神卻肆無忌憚的盯著莫妮卡的臉。
莫妮卡甜甜一笑:「同樣地,你這樣的態度,也不符合學生對老師的態度哦。」
徐二少聳聳肩膀,卻輕輕伸出手。直接從莫妮卡地書本旁拿過了她的筆來,在書頁上寫了一串號碼。
「這是我的電話……今晚九點之前,我會等你電話——如果你喜歡冒險的話。」
說完這些。徐二少居然就直接轉過身去,不再說一個字,而是和陳瀟大步離開了教室。
一直走出了教室,陳瀟才歎了口氣。看了好友一眼:「這就叫欲擒故縱吧?」
徐二少懶洋洋一笑:「像她這樣地女人,一定有很多男人對她大獻慇勤,與其像蒼蠅一樣圍著她轉,不如賣個關子,說不定反而能激發她的好奇心呢。泡馬子嗎,其實也就是心理戰。」
陳瀟搖頭,似乎對徐二少這樣的態度並不認同。
不過徐二少卻立刻轉頭看了看左右。最後眼神落在了走廊的盡頭。嘴角露出一絲古怪的笑意:「怎麼樣?我剛才的表現如何?她都看到了吧?臉色是不是不太好看?」
陳瀟盯著徐二少的眼睛:「你知道剛才白菜在看?」
「當然。」徐二少撇撇嘴:「不然我幹嗎故意上去出這種風頭?女人我又不是沒見過,再漂亮地女人也不過就是那麼回事罷了。」他低聲笑道:「這個莫妮卡雖然誘人。但是也沒到那種讓我神魂顛倒地地步。女人嗎……哼,隨便扔一百萬出去,什麼類型的沒有?美艷地,清純的,可人的,可愛的,溫柔的,火辣的……只要這個世界還有愛錢的女人,那麼這些就都沒問題。」
說著,他拍了拍陳瀟的肩膀:「兄弟,相信我。只要是用錢能搞定的問題,那就都不算問題。」
隨後,他苦笑了一聲:「只有像白菜這樣的,錢都搞不定,才真的會讓我……」
陳瀟皺眉:「那你還故意表現得這麼色?」
徐二少無奈一笑:「因為我本來就很色啊——這個印象她心裡早就有了,她心裡早就認定了我是一個很色的人。就算我現在裝純也來不及啦。不過嗎,要想靠近她的心,總要設計一些迂迴戰術。比如,前些日子我粘她比較緊,然後我再故意表現得冷淡一些,假裝興趣轉移了……這樣的話,就算女孩子不喜歡我,但是心裡也難免會好奇:夷?他怎麼不追了?」
看著陳瀟一臉興趣索然的樣子,徐二少歎了口氣:「好吧,我知道你是沒興趣啦,唉,你家裡都有一個極品伢伢了,自然對莫妮卡這樣的庸枝俗粉沒太多興趣。而且……好像你最近和蕭情走的很近哦。」
看著徐二少曖昧的笑容,陳瀟故意板起臉:「哦?你是不是皮癢了?反正現在還有時間,去運功館,我幫你鬆鬆骨?」
「免了。」徐二少趕緊搖頭,看了看左右,壓低聲音:「拜託,我都知道你是一個怪物了。還和你打拳,難道我有自虐傾向嗎?」的心理實在很準——這也是從他無數輝煌戰績之中一點一點磨礪出來的。
這兩天白菜的心理的確很複雜——她是絕對不承認自己會對徐二少這種「繡花枕頭一肚子草包的紈褲子弟」動心的!就算動心地話……
想起那天那個騎著自行車,載著自己一路狂奔的男孩……
可是,那天在四合院裡,那個叫煙花的女人對自己說的話,還有自己推門出去之後……看到徐二少那張笑臉。
白菜就覺得自己心裡一陣陣的無力感湧上來。
女人,大多數都是感性動物,大部分女人的天性裡就存在著一絲軟弱。
更何況……這是「未來」。是命中注定??
大話西遊裡都說了:老天注定的耶,這還不夠你拽的?
面對命運注定的東西,大部分人或許都會在無奈之中選擇屈服——能做到反抗命運這種事情地。都是極少數的牛逼之極的強人。可惜,我們地白菜MM卻不在此列。
就連她自己都忍不住感覺,最近自己面對徐二少的時候,態度已經發生了一點點轉變了。
當然,這種轉變還稱不上是喜歡或者好感。只是……有些好奇。
難道……這個混蛋男生,就是自己命中注定的「他」?
當知道事實已經無法改變的時候,人的正常心理往往都會自己找借口來安慰自己:唉。其實他也不算太差啦,至少長了一副好皮囊,嗯,對自己還算蠻好地……
只是……太花心!太色!!
這樣的男人。絕對不能要!絕對不能要!絕對絕對絕對……
呃,可是……如果他能改變花心好色的毛病呢?那麼……
不知不覺地,白菜偶爾都會驚恐的發現,自己的心彷彿都有些鬆動了,雖然依然是抗拒,但是這種抗拒,卻已經不像從前那麼堅定了。
那天。這個傢伙對著伢伢大獻慇勤……今天。對著這個新來的女老師還一副色咪咪地樣子……
想想都氣死了!!
不對不對不對!他色不色,和我有什麼關係!對!和我沒關係!沒關係!!
第二天。盯著一雙黑眼圈來到學校的伢伢,正坐在教室座位上翻包包裡的東西,忽然,一隻手伸到了面前,將一張印刷精美的信封放在了桌上。
白菜一扭頭,就看見了徐二少那張笑吟吟的臉,露出潔白的牙齒,笑容親和,眼神溫柔……
這樣的態度,和前兩天圍著別地女人轉,對自己卻冷漠地樣子形成了強烈的反差。
這一瞬間,白菜MM地心裡忽然生出了一股沒來由的委屈感——唉,還是太單純的女孩啊。
「這是什麼?」白菜故意板起臉來——就連她自己都不明白自己此刻到底是什麼心態了。
「邀請卡。」徐二少笑得很斯文:「過兩天週末正好是我的生日。我想舉辦一個小型派對,受邀的都是自己人……你,陳瀟,蕭情,陸小小,還有之前跆拳道社團的金社長……」
自己人?
聽見這個稱呼的時候,白菜的心裡居然忍不住有些感動和溫暖起來。他把我看作是「自己人」嗎?而且,還是放在第一個說出來?
不過……就在這份感動還沒持續超過五秒鐘,徐二少接下來一句話差點就讓白菜爆怒了。
「……還有新來的莫妮卡老師。」
莫妮卡?
這個才來了幾天的狐狸精女人,也是你的「自己人」??白菜氣得臉都白了。
這個徐二少!果然!果然自己還是沒看錯他!好色不要命!對他來說,這個「自己人」也未免太不值錢了吧!
「沒空!不去!」
白菜怒氣沖沖的把邀請卡丟到了一邊,卻沒有察覺徐二少的眼神裡閃過一絲得逞的笑意。
哈!好!要的就是這個反應!如果白菜此刻無動於衷的話,那才是不妙呢。
徐二少的聲音更溫柔了,輕輕笑了笑,乾脆坐在了白菜地身邊,拿起邀請卡來,不由分說塞進了白菜的包裡。柔聲道:「去吧。你平日裡對我都沒什麼好臉色,我難得過一次生日……再說了,我們也算是患難之交吧。我老頭子最近在百島湖的一個小島上開發了一個度假村,那裡環境一級棒,環山抱水。我們可以在湖邊開路邊燒烤派對哦。一定很有意思的啊。」
他這麼忽然一溫柔下來,倒是讓白菜有些無措了。
答應?可是好不甘心啊!
拒絕?卻似乎又有些心軟。
罷了……就當是患難之交吧……
徐二少看出了白菜眼神裡的一絲掙扎——嗯,距離目標越來越近了!
他的聲音更是又溫柔了三分,居然湊近了白菜的耳邊,用最富有磁性的嗓音輕輕道:「一定要來哦。還有……要打扮哦。我,嗯,我最喜歡看你穿白裙子了。很漂亮!」說完,徐二少立刻站起身來,轉身離去,留下白菜MM坐在那兒,忍不住心跳有些加速。
徐二少的生日邀請放在週六。也就是兩天後。
可對於陳瀟來說,今天卻也是一個意義重要地一天。
因為,今天是週四!
下午放學之後。他准點來到了爛尾街咖啡店坐鎮,從下午四點開始就開門營業。
今天……又是一個接受委託的日子吧。
廚房裡,已經正式榮升為日巴克咖啡店主廚的胖子正繫著圍裙,抱著一個飯盒大口吃喝。鼓起地腮幫子彷彿塞了兩個乒乓球。
就在這個時候,忽然胖子就聽見了前面店堂裡傳來了一聲「砰!」
那聲音還伴隨著玻璃門碎裂的聲音!
他心裡一驚,下意識的跑到了外面來,就看見陳瀟已經站在了櫃檯前,皺眉盯著門口。
門口,兩個一身黑色西裝的男人,並肩站著。兩人腦袋上還帶著老式的禮帽。長長地帽簷遮擋住了臉龐,低著頭。每個人的手裡還提著一口皮箱。
「你們是什麼人?」陳瀟皺眉。
這兩個傢伙走進來的時候。彷彿整個店堂裡地溫度,驟然就降低了很多!讓坐在那兒的陳瀟不由自主的打了個寒戰,就連手裡的咖啡杯子都落在了地上!
而且,這絕對不是幻覺!
因為陳瀟清楚地感覺到,這走進來的兩個人,彷彿以他們兩人為中心,一股凜冽的寒氣,瞬間在咖啡店的大廳裡蔓延起來!
而旁邊放在櫃檯上的透明的玻璃水壺裡,壺壁上,在溫度驟然降低的情況下,生出了一粒一粒細細地水珠……
「請問……」
左邊地那個男人開口了,他的聲音也冷地好像冰塊一樣生硬!
「……請問,現在可以接受委託了嗎?」
陳瀟還沒說話,卻驚訝的看見,這個男人的腳下,他的皮鞋踩著的地面,原本大理石的地板上,很快就浮現出了一層白色的寒霜!
陳瀟眉頭緊皺。
一種本能告訴他,自己非常不喜歡面前這兩個奇怪的陌生人!彷彿一種發自本能的排斥感!而且,這兩人近距離站在面前,似乎就讓自己忍不住生出了一種危險的感覺!似乎全身的汗毛都豎了起來……
就彷彿站在面前的不是兩個人,而是兩頭野獸一樣!
深深吸了口氣,陳瀟看了一眼站在後堂門口的胖子,對他使了個眼色,這才緩緩道:「請進來坐吧。你們說的沒錯,現在是接受委託的時間。」
兩個男人默默的不說話,緩緩走了進來陳瀟這才發現,這兩個人走路的姿態,動作,步伐,居然完全一致!一絲差別都沒有!就連每一步邁出來的距離,都彷彿是用尺子量過的一樣準確!
而且,兩個大男人。居然手拉手!就算是坐下,也都是並排而坐,拉在一起的手,始終沒有分開!
「請問,你們要委託什麼?」
陳瀟強忍著心中的怪異,坐在了他們的面前。
「先說明我們地規矩……我們不接受殺人的委託,因為我們不是殺手。我們不接受和政治有關的委託,因為我們不喜歡參與和政治有關的一切矛盾。第三……我們有權力根據情況拒絕委託。」
依然是左邊的那個男人開
「不要你們殺人,也和官方無關。我們只是需要你們幫助尋找一件東西。」
尋找東西?
啪!
兩口箱子放在了桌上。兩個男人一個用左手,一個用右手,同時打開了箱子。從裡面分別拿出兩件東西來。
左邊的那個男人用冰冷的聲音道:「我們的委託內容,就是找到這兩件東西的主人!」
說著,他緩緩取下了自己地帽子。
看清了這個人的相貌,陳瀟不由得倒吸了口涼氣!
這人的相貌五官呆板毫無生氣,彷彿是殭屍一樣。而那雙眸子……
瞳孔居然都是詭異地灰白色!如果不仔細看的話。陳瀟差點以為這個人的眼珠都是一片灰白!!
最最詭異的是,他的眼珠彷彿都是僵硬地,對著陳瀟說話的時候。動都不會動一下,僵硬的……
就彷彿一個傀儡木偶!
「找到它。」左邊地男人用嘶啞冰冷的聲音道:「報酬是兩千萬美元。」
報酬的數字並沒有讓陳瀟動容,可是面前擺放的兩件從箱子裡拿出來地東西,卻讓陳瀟皺眉了。
這是一個彷彿寵物狗項圈一樣物品——或者說。它就是一個項圈。全金屬質地,大約有陳瀟的手指那麼粗細,圓環形狀,一頭還有扁平的一塊,上面有電子密碼按鍵。
「你的意思是……尋找的物品,是一隻動物?」
陳瀟試圖去拿這個項圈,可是對方卻手一縮。飛快的把項圈按在了桌上。灰白的眼珠盯著陳瀟,毫無生氣地樣子:「接受。還是不接受?」
陳瀟心中有些難以描述地煩躁,正要拒絕,忽然就聽見了門口傳來了一個聲音。
「接受!」
抬頭看去,就看見共工站在門口,那魁偉的身材彷彿一座鐵塔一樣。不過此刻身邊沒有祝融陪伴,共工一臉地嚴肅,眼神凜然,對陳瀟微微點了點頭。
左邊的男人看了共工一眼,表情依然沒有任何變化,卻從懷裡摸出了一張支票來,輕輕丟在桌上,不再說話,和同伴站起來,兩人頭也不回的就往門外走去。
走過門口共工身邊的時候,那個自從進來之後就一直一聲不吭的右邊的男人,卻忽然抬起頭來看了共工一眼,說出了到來之後的第一句話。
「好久不見,你還沒死。」
共工神色很冷漠:「沒死。你也沒死。很好。」
「很好。」
右邊那個男人聲音呆板的好似金屬儀器合成聲音一樣,然後兩個古怪的傢伙走出了咖啡店,很快就消失在了夜幕之中。
共工走了進來,卻先反手關上了大門,來到了陳瀟的面前,他看了一眼桌上的兩個彷彿動物項圈一樣的東西。
「共工大哥……」
陳瀟才開口,共工就已經先打斷了他的話。
「小瀟,你能幫我一個忙嗎?」
「什麼?」
共工看著陳瀟的眼睛,聲音很緩慢,但是卻帶著一種不容置疑的味道:「今晚的事情,剛才的兩個人,還有這個委託,你別和老田還有祝融說!這件委託,我一個人負責!」
「……啊?」
共工歎了口氣,原本堅定的眼神裡,流露出了一絲淡淡的複雜味道。
他伸出大手,將兩個項圈拿在了手裡,手指輕輕的撫摸金屬項圈的質地,那眼神裡,有一種陳瀟看不明白的情緒。
似乎是……傷感?還是……擔憂?
又好像都有。
「答應我。」共工再次開口,凝視著陳瀟。
「……好吧。」陳瀟點頭,可是又忍不住加了一句:「你也答應我,不要冒險!我覺得事情好像有些不簡單,你……如果有什麼危險的話,說出來,大家一起……」
共工卻搖頭:「你放心,我有分寸!這件事情你不用擔
說完,他咧開嘴對著陳瀟笑了一下,就要轉身離去,可是臨走之前,卻忍不住回頭看了陳瀟一眼,眼神很複雜,聲音和語氣更有些琢磨不透的味道:
「小瀟……你覺得,未來是可以改變的嗎?」
陳瀟愣了一下,還沒說話,共工卻已經飛快的走出了門外。
未來……改變?
陳瀟霍然臉色一變,想起了那天……
先知……未來……煙花?!
難道……這件事情,和那天煙花對共工說了什麼有關係?
陳瀟可是清楚的記得,那天共工從煙花那裡出來之後,情緒有些隱隱的變化,雖然他掩飾得很好,卻沒有隱瞞過陳瀟的眼睛!
「等!等等!」
陳瀟大叫了一聲,飛快的跑出了大門,可是夜晚的爛尾街上,路燈閃爍,共工的身影已經遠去,他遠遠的聽見了陳瀟的腳步,回過頭來,對陳瀟揮了揮手。
「拜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