傳奇警察 第七卷 領導崗位 第四十二章 田林的交代
    副書記帶隊下到銀海市以後,田鳳雲理所當然的被移紀委的人,在特別是做為證據的那幾個錄音筆的存儲芯片、別看戴小剛收的錢送的錢不少,但是值得他記錄下來的的確不是很多。至於該怎麼處理,那就是省紀委的事了。對於銀海市公安局來說,他們只負責追究戴小剛和劉曉莉被殺的事情。

    丁培的死讓李國生非常被動,畢竟丁培一直跟著這個案子,相關的情況誰也不如他熟悉。沒有辦法,李國生只能一邊讓局裡面整理丁培的材料,準備報到省廳給丁培請功,另一方面臨時讓刑警隊的副隊長頂了上來,不過由於新上來的刑警隊副隊長對戴小剛和劉曉莉被殺的情況並不是很熟悉,李國生索性自己親自披掛上陣,親自調查這個案件。

    根據田鳳雲的交代,當天進出幸福苑小區8號樓的人當中,有一個是她認識的。那個人跟戴小剛的關係一直不錯,而且是戴小剛的下級礦辦主任田林,田鳳雲的哥哥、戴小剛的小舅子。這也是田鳳雲為什麼一直都不肯指認的原因。不過根據錄像,田林並不具備作案時間。雖然銀海市警方的技術手段並不是很先進,但是對一個人死亡時間的確定還是比較有把握的,特別是對死亡時間不長的人,基本上可以精確到一個小時左右。按照戴小剛和劉曉莉死亡時間推斷,戴小剛和劉曉莉是在田林走了以後兩個多小時才遇害的。單從這個意義上,田林不可能是殺人兇手。但是銀海市警方斷定,即便田林不是殺人兇手,但是肯定跟這個事情有關係,因為當時田林進8號樓的時候是兩個人,而他是單獨出來的。至於另一個人,則比同類晚了將近三個小時才離開8號樓。

    公安局辦案的時候是不可能把整個監視器拍到的畫面都給田鳳雲看的。田鳳雲能看到地,只是一張張剪切下來的相片而已,所以她並不知道田林跟這個事有沒有關係,更不知道田林不是一個人去見戴小剛的。

    作為一起兇殺案的重要犯罪嫌人,銀海市公安局可沒有那麼多的忌諱,當天上午,剛剛被任命為銀海市公安局刑警隊代隊長的張海強來不及安排處理丁培的身後事,就接到了李國生的命令,直奔銀海市國土局地礦辦,帶走了地礦辦主任田林。

    這段時間,國土局的人已經習慣了這個或那個單位上門來調查問題,時不時地帶走個把人。田林被帶走的情況大家一點都不意外。就算他一點問題都沒有,光憑他跟戴小剛、田鳳雲的關係,被帶走調查也是很正常的事情。

    不過沒有人知道,田林一看來帶他走的是警察而不是紀委的人,當時腿軟了。田林當然知道自己去找戴小剛的那天晚上,戴小剛在自己走後死了。他不是不知道是誰幹的,可是這是田林沒有辦法說,且不說那個人的背後有一個銀海市警方地通緝犯,再說只要那個人一杯抓住,自己以前跟他的是就全都漏了,少不得,自己也得進去呆上幾年。田林不是沒想過跑,可是自從戴小剛和劉曉莉的事情出來以後,省裡面就下令凍結了銀海市所有機關幹部出國的事,田林就算想跑也跑不了了。

    「田林,我們想問一下,戴小剛和劉曉莉被殺地當天晚上,你在什麼地方?」刑警隊的問詢室,李國生雙眼緊盯著田林,狠狠的問道。李國生沒有辦法不生氣,要不是因為戴小剛貪贓枉法,就不會整出被殺的事情來。

    如果戴小剛不被殺,丁培也用不著那麼辛苦,那麼也就不會給累死。歸根究底,這個田林是跑不了的。

    一聽這話,田林的心裡都在抖,他不是不明白事理的人,怎麼說都是國家幹部。基本的法律常識還是有的。田林當然知道,要是銀海市公安局不掌握一點證據,根本不可能用傳票把自己給整到刑警隊來地。不過不管怎麼說,跟自己一起去的那個人是怎麼都不能說出來的,否則自己也就完了。

    「你們刑警隊也太好笑了吧?戴小剛是我的妹夫,又是我的領導,有他當國土局局長,對我來說只有好處沒有壞處,難道我會殺了他麼?再說了,他可比我身體好得多,我就算想殺,也得殺得了才行。」田林希望能掌握主動,另一個方面當然是表明自己沒有殺人動機。

    「你放心,我們不會冤枉一個好人,也不會放過一個壞人。如果手頭上不掌握一點東西,我們是不會叫你來的。我現在問你,當天晚上你去了什麼地方?」李國生這時候心裡憋了一肚子的火,就是因為田林、戴小剛這樣的人,丁培才犧牲了。現在自己丟下丁培一家孤兒寡母的親自來審問田林,要是還被他在氣勢上壓倒了就太對不起丁培了。

    「下班以後我因為心裡不痛快,出去在海邊轉了幾圈,後來到了一趟幸福苑小區找戴小剛,跟他談了一會就走了。」田林知道警察一定是查出自己去過幸福苑小區,與其賴著不說,還不如老老實實的說出來地好。

    麼知道他在幸福苑小區而不在家裡?你都跟他談了什國生連續幾個問題。按理來說,警察問話的時候一般都是一句話一句話地問,這樣比較容易現漏洞,不過李國生的這個問法也沒有什麼太大地問題。

    「戴小剛是我的妹夫,我們平時地關係都不錯,給他打一個電話就知道他在什麼地方了。其實那天我很不高興,因為我聽說戴小剛和劉曉莉的事情。不管怎麼說,他都是我的妹夫,為了我妹妹的幸福,我就想去勸他兩句,誰知道他根本就不聽我的勸告。

    我也就懶得跟他說了,結果進去沒多久就走了。」田林很自然的樣子。自從知道戴小剛和劉曉莉死了以後,田林就整天在準備這些台詞,說起來自然順溜。

    「戴小剛不聽的的勸說,於是你一怒之下,就讓人殺了戴小剛和劉曉莉,還打斷了他們孩子的手腳,你這麼干還是人麼?那麼小地孩子你也下得去手?你給了他多少錢他幫你殺人的?」李國生這個問話方式就有講究了。先是跑出一個重磅炸彈打亂田林的陣腳,然後迅速拋出一個是或不是來回答的問題,這屬於審訊技巧的一個方面。

    「我沒有給他錢讓他殺人林順風順水的當了那麼多年的幹部,對公安機關審訊犯罪份子的這套手法還很不習慣,一下就給套了進去,當他想明白過來的時候,話都說出來了。

    「是什麼?你不會告訴我們說他是因為正義感才殺人地吧?我告訴你,就憑現在我們掌握的證據,已經完全可以以買兇殺人的罪名起訴你!」李國生站了起來,居高臨下的對田林說。目的就是繼續給予田林巨大的壓力。

    「我只是帶他去找一下戴小剛,誰知道他會殺人?我跟這個事沒有一點關係!」田林怕了,趕忙把自己拎清楚。這會,他的心裡防線已經被完全打破了。

    「是他吧?」李國生將跟田林一起去的那個男人的相片擺到了桌上:「他是誰?跟你什麼關係?為什麼讓你帶著去找戴小剛?你怎麼證明這事跟你沒有關係?」

    李國生他們分析過田林和戴小剛地關係,認為田林沒有必要殺了戴小剛。再說就算田林想殺戴小剛,也會選擇這個時候,憑他跟戴小剛的關係,可以非常簡單的把戴小剛給約出來,選一個合適的地方人不知鬼不覺地幹掉戴小剛。綜合反洗,田林根本不知道那個人會殺了戴小剛和劉曉莉。

    田林知道,事到如今,想要讓自己置身事外,唯一的辦法就是把事情都推到別人身上去。

    「是這個人,具體叫什麼我不知道。他找到我,說是想找一下戴小剛談點事情,但是不知道戴小剛在什麼地方,於是讓我領著去一趟,我是真不知道他們談什麼,也不知道他為什麼要殺了戴小剛,要不我也不會領著他去了。」田林先人是希望能矇混過關的,一旦抓到了這個人,他自己也就完了。

    李國生根本不給他留下幻想的機會,,直截了當的說:「我可以很明確的告訴你,你妹妹田鳳雲為了保住她自己的名,已經交代了你貪污受賄、多次給戴小剛行賄的事情。現在這個時候,省委李書記帶的調查組估計正在查你地事情。另外我想告訴你,為了調查戴小剛和劉曉莉被殺的案子,我們刑警隊的丁培隊長今天早上累死了。就憑你剛才的口供和現場證據,再加上關於你殺人動機的解釋,你相信到時候法院是會相信你一個份子的話還是相信我們的話?我可以明確的告訴你,要是你不老老實實的配合我們找出跟你一起去的這個人,就憑買兇殺人這一條,我保證你活不了!」李國生這是在威脅田林了,意思很明白,要是抓不到兇手,田林就得頂上,何去何從就得看他自己地了。

    負責做筆錄的警察也是個老警察了,當然知道什麼該記什麼不該記,聽李國生地話說了一半,他的筆就停了下來,雙眼直勾勾地盯著田林,就像馬上要吃了他似地。

    田家的這兄妹倆都是軟蛋,一聽說到了性命攸關地時候,頓時都軟了下來。最起碼田林相信,且不說紀委那邊的情況,就是按照現在的證據,銀海市公安局還真能把這些事情都安到自己的頭上。買兇殺人可不是一般的罪名,更何況是兩條人命和一個孩子的手腳,要是真的按照這個起訴自己,自己就是想喊冤都沒有地方喊去。

    「不,真不管我的事!跟我一起去找戴小剛的是魏大壯的弟弟,叫魏大平。當初魏大壯為了開金礦找礦脈,找我要了地質地礦勘察圖,後來又找戴小剛給他批了磚廠那塊地。本來說好了碰上檢查的時候我們會提前通知他,誰知道一下給省裡查了,魏大壯又被通緝。這次魏大平來就是想找我跟戴小剛要錢,承擔一部分設備損失。我的確不知道他為什麼會殺了戴小剛,不過我估計是他找戴小剛要錢戴小剛不給他。結果才動的手。」為了表明自己的清白,田林繡筒倒豆子般都說了出來。

    平為什麼會找你和戴小剛要錢?魏大壯和魏大平麼地方?」李國生問道,到了這個時候,問話就變得簡單多了。

    「當初魏大壯在磚廠開金礦的時候,給了我一成的干股,戴小剛拿了兩成,這錢主要是保護費。聽說魏大壯和魏大平現在又想在山裡面開一個礦口,所以來找我們要錢。」田林老老實實地說。

    在往下的問話已經沒有挑戰性了,李國生叫來了刑警隊代隊長張海強,交代他接著問下去。至於李國生自己,他除了得去安慰一下丁培的家人以外,還得報到市裡面,看看丁培的事案什麼規格辦理……

    韋慶剛書記這個時候非常為難,反的事自然有李長林副書記帶來的省紀委和省檢察院的人負責,市裡面只管配合。但是丁培的事是市裡面的是,他不得不管。

    其實就算不用李國生交報告,韋慶剛當然知道丁培地死因肯定是累死的,但是現在麻煩的是,不但李長林副書記,省紀委和省檢察院的同志都看到,丁培是死在麻將桌邊上的,而且桌上還有錢。

    李長林副書記現在正忙著,倒是紀委書記在聽了市裡面匯報丁培的事的時候很不高興,案,按照省紀委書記的說法,丁培和李國生他們連執行任務的時候都不忘了打牌,甚至還賭錢,通宵達旦地,就這樣的幹部,本來紀委就該先處理他們。考慮到情況特殊,再說丁培也死了,這個事情就不追究了,至於評什麼烈士,甚至還要給他請功,根本就是無稽之談。難道還要黨委和政府給一個倒在麻將桌邊的刑警隊長評烈士麼?

    李國生是一點都不知道這個情況,今天上午他跟本就沒有閒下來,現在好不容易有了時間,當然先是去丁培家看一看。

    丁培的愛人在銀行工作,孩子也上中學了,家裡地環境還可以。畢竟算是銀海市公安局的領導幹部,而且資格也老,分房的時候分在了銀海市公安局局領導樓。當李國生趕過去的時候,刑警隊的兄弟們正張羅著搭靈棚。銀海市就是這樣,儘管人肯定是要火化的,但是俺習慣還是要在家裡停靈三天。

    「小張,丁隊長家裡的情況怎麼樣?誰在上面照顧?」李國生問到自己的秘書。由於要配合省裡調查組的工作,現場只剩下一個副局長主持。李國生要審問田林,就把自己地秘書給派出來了。

    「副局長和嫂子都在上面,局裡面已經派人去接丁隊長的母親了。不過聽宣傳科的同志說,市委宣傳部壓下來丁隊長的宣傳稿,讓等一等再。」小張是當秘書的,知道該怎麼跟領導匯報問題。

    「市委宣傳部搞什麼名堂?為什麼壓下了宣傳丁隊長的稿件?」李國生困惑了。

    「說是省檢查組的意思,具體情況我也不清楚。市委韋書記讓你有空了上他那裡去一趟。」小張回答到。

    李國生倒也沒對象,以為是案件調查的需要,於是說了聲:「行,我上去看一下丁隊長的愛人和孩子就到市委去,你讓司機準備好車。」說著,李國生讓過正在忙裡著搭靈棚的兄弟們,上樓去了丁隊長家……

    「嫂子,您要節哀順變,千萬撐住了。要是在這個時候你也病倒了,等老太太來了還不知道該怎麼辦了,再說孩子還得上學,咱們大人都受不了了,孩子可怎麼辦?」看到丁培地妻子傷痛欲絕的樣子,李國生只能強忍著悲痛開解道。

    「李局長,謝謝你了!自從我們家丁培幹上這個刑警隊長地時候我就知道,早晚有一天他得累倒了,他那個人就是那樣,幹起活來沒有白天黑夜的。有時候我真恨他,家裡地事情從來都不管,孩子的事從來都沒有過問過,整天就知道瞎忙。現在可好了,他再也不用忙了。我就盼著,別下面也有個公安局,要不他還得當警察!」丁培地愛人一邊哭一邊絮叨著。

    在場的要麼本身就是警察,要麼就是警察的家屬,感同身受,誰都忍不住,一屋子的人都開始抹起眼淚來。

    李國生強忍著淚水,安慰著丁培的愛人:「嫂子,您別傷心了,丁隊長是個好警察,要不是他,咱們銀海市公安局怎麼能破那麼多的案子?這也是我這個當局長的沒用,事情太多,有點什麼事就想到丁隊長,不然也會把他給累成這個樣子。」

    丁培的黯然聽了李國生這話,突然想起什麼似的,連忙推著李國生:「快、你也得趕快回家,昨晚上你也一夜沒睡了,可千萬得小心,別給累成我們家丁培這樣的。」說著話,本來快止住了的淚水有嘩嘩的流淌了下來。

    李國生再也呆不住了,他實在不忍心看著丁培一家悲痛的樣子,再說韋書記還等著要見他。於是跟副局長交代了一番以後,又急急忙忙的趕著上市委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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