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七十一章:皇帝也分三六九等
話說當日昊天得了定海珠和六族功法。也不荒廢時日,當時就將身入了昊天鏡內,諸事不理,一心只閉關修煉。這一下心無旁騖,修為頓時如火箭般上升,連同樣倚靠定海珠外掛修煉的鄧坤見了也要瞠乎其後。此節說來也是理所當然,說實話,昊天也是個天縱之才,昔日再紫霄宮中聽過講,又在洪均身邊跟隨了無數年月,沾了不少道氣,此刻修煉的雖然是別族的玄法,不是道門正宗心法,但正所謂一理通百理明,習練起來也是加倍快捷。而且昊天是實打實的玄仙巔峰,根基本厚,論到境界,比鄧坤修成盤古真身之前還要高深——鄧坤雖然在火焰山上看似能與聖人抗衡一時三刻,但那個全是仗著十二天都煞神大陣,說到真實修為,仍然不過是玄仙中階。尚不如昊天此時。再加上鄧大官人穿越而來,是個半路出家的,最初的時候連最基本的修道術語都要查字典,自然遠遠比不得昊天這個實打實的高手。是以同樣用定海珠修煉,昊天的進境卻比鄧坤還要快上數分。
這還不止,昊天畢竟是名義上的三界至尊,儘管有名無實,畢竟地位尊崇,平日眾仙敬獻的天材地寶,靈丹妙藥不計其數,此刻不分好壞,盡數帶上,連同蟠桃園中半熟未熟的蟠桃,太上老君煉就的金丹,一發統統收入昊天鏡中,以為修煉輔助。短短月餘時間,昊天便將佛、妖、巫、血海、屍族五門功法練到了金仙上階境界,真是前無古人後無來者了。
當諸般功法造詣日深後,昊天開始著手融合各派功法。這一點他又比鄧坤佔了便宜,鄧坤當天在火焰山上被燃燈自體內生生抽出定海珠來,不得不融合,即使過程再凶險,也斷無中途而止的可能。但昊天卻能夠自主,倘若融合時覺得不對頭,或是身體無法承受,還能馬上停止。昊天終究也是惜命之人,一開始不敢太過。只小心翼翼的融合佛妖兩門功法。一試之下,果然也和當日鄧坤一般,經脈爆脹欲破,苦不堪言,道體幾乎就要崩解,只憑著一股毅力,強自忍耐,又調動天帝位階之力,死死護住自身。
過了好長一段時間,那兩族功法融合時的霸道威力方才漸漸平緩下來,苦痛減輕。饒是昊天道行高深,業已滿頭大汗,全身疲乏無力。再來內視自身,不禁狂喜,那兩般功法已然混為一體,再不可分,顯見此法可行,按照鄧坤的情況來看,只要把五族功法與本身所修的道門玄功合而為一,便是盤古真身有成之時。不過昊天現下法力耗竭,用作護體的天位之力也消耗得七七八八。非得過一段時日才能慢慢累積回來,適才功法融合時的痛苦想想就心有餘悸,心知若是立時就勉強融合第三般功法,這個身軀多半經受不起,到時反而枉送了性命。昊天只好歎了一聲「欲速則不達」,吃了些恢復元氣的丹藥,把浮躁之心暫時收起,這才記起入了昊天鏡已有一段不短時間,外間不知情況如何,當下起身出外。
出了昊天鏡,只見王母在殿內理事,便問及三界之內可有大事發生。王母搖頭道:「最近一月平靜無波,只有唐僧破了色戒,再不復童男之身,此事多半也是出自牛魔王的算計。奇怪的是,佛教也不知怎的,全無動靜,似乎完全沉寂下來,也不去和牛魔王爭鬥。老子已然閉關苦修,彌補因為善屍太上老君身殞所損失的道行。原始天尊也無大動作。至於牛魔王那方,像也沒有進一步逼迫的意思。自從取經一事開啟以來,倒數這個月過得最是安靜。」
昊天沉吟少時,笑道:「佛門損兵折將,哪裡還敢招惹三山一島?依朕之見,阿彌陀佛和菩提祖師無非是想取經成就,讓佛門教義得傳南瞻部洲之後,再作計較,諸般細枝末節一概不理。闡教大抵也是如是想法。哼哼,這個也怪不得他們。朕要是和他們易地而處,估計也只好如此。見識了盤古真身的無上之力,哪個還敢貿然出手?」
聽見昊天提起盤古真身,王母問道:「修煉之事如何?」
昊天聽她問起,忍不住哈哈大笑道:「此法果然使得。朕已成功融合佛妖兩門功法,盤古真身指日可待。」說到這裡,不由得笑道:「若在以前,有人說能把這幾門截然不同的法訣合為一體,朕只當他是夢囈。倘若不是牛魔王那廝誤打誤撞,估計連聖人都想不到竟有如此妙法。哼哼,論根腳,牛魔王不過是一下等妖類,怎能和朕相比,無論天資、根基、修為比朕都差之遠矣。他能做到,朕亦能做到,而且成就只會在他之上!」說罷仰天狂笑。
看著昊天志得意滿的樣子,王母也湊趣的賠笑兩聲,心中卻道:「不知怎的,他越是如此,我心中越有不祥之感。只希望是我杞人憂天罷。」這個時候當然她也不會去澆昊天的冷水,平白觸了霉頭,隨口奉承了兩句。昊天更是歡喜,便教侍女擺下酒席。作為慶賀。
不多時,酒菜上來,昊天開懷暢飲,又著王母同飲。他本就在興高采烈之時,放開了心懷,一杯接一杯的灌入腹中。酒過數巡,已然頗有酣意,嘴上開始胡言,指天罵地道:「原始天尊……朕修煉有成後,第一個便要拿你開刀……阿彌陀佛、菩提,你們兩個昔日也沒少對朕輕慢。一個也別想好……牛魔王啊牛魔王,你雖然獻定海珠有功,但也是必殺之人……哈哈,天上天下,唯朕獨尊……」
要是放在平時,他決不致如此失態,只是他壓抑久了,此刻突然見到機會就在眼前,如同一個困頓了八輩子的窮光蛋陡然中了**彩,再也控制不住,登時把千萬年受了閒氣都發作出來,不免口不擇言。王母見了不禁暗驚,忙道:「陛下慎言,若被聖人聽去,只怕不妙。」
誰知昊天聞言,面露不豫之色,滿嘴酒氣道:「朕……朕不怕,朕哪個也不怕。」端起酒盞,踱步到王母身邊,說道:「且來作樂,待朕一更新最統三界,再痛飲三百杯。」說罷竟強把酒盞送到王母唇邊,推搡著逼她喝下。王母推脫不得,被他灌了幾杯下肚,她本就量淺,心中又存著憂慮,幾杯急酒下去,頓覺不勝酒力,再說了兩句話,便伏在案上沉沉睡去。
昊天正在興頭上,絲毫未覺,復自斟自飲數杯,這才發現王母已經醉倒,冷笑一聲,也不去喚醒她,獨自拿著酒壺,踉蹌著步出大門。兩邊天丁見了。俱行禮道:「參見陛下。」昊天哈哈大笑,一拂袖叫退,上前憑著圍欄俯瞰下界,見眾生如蟻,山河收入眼底,更是狂態畢露,用手指之道:「這是朕的江山……朕的江山啊!哈哈哈……」眾天丁面面相覷,有幾個欲上來扶的,被昊天一推後退,罵道:「朕之貴體,豈容爾等觸碰?」慌得眾天丁就地跪倒,卻見昊天搖搖晃晃,逕自去遠。
昊天酒意上湧,狀若瘋子,不時傻笑狂叫幾聲,又喝幾口,四下亂走。他是玉帝,守各處的天兵天將如何敢攔?不知走了多遠,抬頭一看,見一座府邸橫在面前,上面牌匾寫著「廣寒宮」三個大字,揉揉醉眼,尋思道:「噫,怎的走到太陰星上來了?」
要不怎麼說酒壯慫人膽呢?三兩黃湯下肚,就算是趙高也可能敢在項羽面前罵街,何況是自以為馬上就要修成盤古真身天下無敵的昊天?這位爺對於嫦娥心慕已久,只是礙著王母和眾仙,不好下手。嫦娥又是個心生七竅的,安能看不透昊天那點小心思,平日盡可能得避免和昊天獨處的場面,免得麻煩,她在人、巫、妖三族內皆有與別不同的地位,昊天也不敢怎麼的,是以直到如今仍然沒有什麼情況發生。但此刻又自不同,昊天在門外站了片刻,驀的抬腿,一腳踹開大門,也不通報,直直往內闖去。
看守的仙官見是陛下御駕,連忙跪倒,高聲山呼萬歲。昊天這時色迷心竅,哪裡正眼看他,一腳蹬得那仙官飛了出去,復往正門而入。嫦娥只著了小衣,正在榻上小寐,聞得外頭喊道昊天到來,心下一凜,連忙下床披衣,準備迎駕。剛只來得及穿上衣裳,絲帶尚未繫好,只見門被退開,昊天滿身酒氣,牛一般跌了進來。嫦娥上前扶住,道:「陛下可安好?」
誰知這一扶正中昊天下懷,一把將柔荑握住,只覺手裡滑如凝脂,柔若無骨,帶著淡淡清香,更是按捺不住。嫦娥又羞又急,忙把手用力抽出,卻驚覺昊天用力不放,再見昊天抬頭,雙眼通紅,臉上那急色相連八張羊皮都蒙不住,頓時大驚失色,掙扎道:「陛下請自重。」
昊天哪裡聽她,伸手一挽,將嫦娥纖腰箍住,拉近身側,軟玉溫香抱了滿懷,賤笑道:「美人兒,朕想你想了不知多少回,今**便從了罷。」
嫦娥大羞,沒命的掙扎,昊天只不放手。正在亂作一團時,門外一聲喝道:「陛下萬勿作逾禮之舉。」
昊天回頭看時,卻見是伐桂木的吳剛聞得聲響,前來勸解,不禁大怒,叫道:「放肆!」放開嫦娥,藉著酒意,一掌揮去。可憐吳剛萬沒料到昊天竟然全不留情的下殺手,猝不及防,被擊中天靈,登時被打得腦袋塌陷下去,大叫一聲,倒斃在地。腦漿鮮血濺得四處都是,嚇得嫦娥連呼救都忘了,圓睜著一雙美目,呆呆站立原地,一時懵了。
肋骨自問熟讀封神西遊,有一個問題仍然糾結,到底王母和玉帝是啥關係啊,是母子,還是夫妻?反正這裡就認定為夫妻算了,各位道友不得拍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