鄧坤聞得陸壓提起封神榜一事,苦著臉道:「晚輩也知毀去封神榜實是闖下彌天大禍,但這原非晚輩本意,不過是出了亂子,事起突然,晚輩也始料不及。還請前輩見諒。」
陸壓向他凝視半晌,突然大笑道:「我乃山野閒人,這封神榜與貧道半點干係也沒有,正好看熱鬧。又有什麼可見諒不見諒的?不過你揮軍攻打天庭,倒實在是有些魯莽。」
鄧坤陪笑道:「晚輩也知此舉頗有不妥,只是無可奈何。」
陸壓擺手笑道:「好了,你也無須緊張。貧道昔日與你說過,順天逆天,皆為道之一體兩面。貧道這次來,不是來向你問罪的,卻是另有要事。」
聞得陸壓對此事並無怪罪之意,鄧坤暗自鬆了一口氣,忙獻慇勤道:「不知道長有何要事?若有晚輩能幫襯處,只需力所能及,絕不推辭。」
他經過之前幾次打交道,已知陸壓是個無利不起早,哦,不對,是有的放矢的傢伙,平時行蹤隱秘,但只要每次出現,定然有明確的目的。所幸迄今為止,陸壓所行之事,件件都給自己莫大的好處,弄得鄧坤現在很有點條件反射,只要一看見陸壓,就下意識的覺得面前有大便宜可佔。那所謂的「力所能及,絕不推辭」云云,只不過是說得好聽,其實潛台詞是「您老人家這次又有什麼好東西給我」?
果聽陸壓笑道:「貧道此來,主要是為著兩件事。其一是替你向玄鳥聖母求一滴鳳凰之血,你剛才已然得了。」
鄧坤聞言,心中一動,忙道:「恕晚輩識淺,這鳳凰血究竟有何奇效,還請道長見教。」
陸壓白了他一眼,哂道:「真是不學無術,豈不聞『鳳凰涅槃,萬劫不磨』之說?」
鄧坤大喜過望,問道:「難道晚輩此時已然得了不死之身?」他登時想起那鳳凰不死鳥的傳說,如果真是那樣,以後他鄧大官人當真是可以在三界打橫著走路了。打不死的小強啊!以後還怵誰啊?莫說如來佛祖,觀音菩薩,就算是聖人,小爺我也不怕啦。
誰知陸壓竟是一盆冷水照頭淋來,嗤笑道:「哪得那麼輕易?這不死之身是不假,那也要看對頭是誰。你此時祖巫源經也練得有幾分火候了,還有**玄功與九轉玄功的變化之能,對於凡夫俗子而言,豈不也是不死之身?要是對上聖人,便是玄鳥聖母自己也不敢稱不死之身,何況你不過得了一滴鳳凰血而已?」
鄧坤頓時焉了下去,垂頭喪氣道:「那這鳳凰血豈不是徒有其名,得來無用?」
陸壓又露出他那招牌的莫測高深的微笑,道:「自然不是,不過你現在尚未知其奧妙,和你說了也是無用。以後你自能知曉。」
我草啊,又來這一招。鄧坤心裡暗罵,臉上仍是畢恭畢敬的說道:「那不知道長所為的另一件事又是如何?」
陸壓還未答話,這時明月見陸壓終於得了空,連忙引了刑天自來拜見,兄妹二人至陸壓面前跪下,明月道:「參見師尊大駕。」
陸壓笑著伸手把明月扶起,望向一旁的刑天,道:「這位便是你的兄長?」
明月答道:「是。」刑天自開口道:「得道長相救舍妹,恩莫大焉,請受刑天一拜。」說著就要磕下頭去。陸壓手快,一把攙住,刑天竟然拜不下去,大驚失色,忖道:「此人怎的如此了得?」要知道他是大巫之身,**修為強橫,筋骨之力何止萬斤?三界之內,單論力氣,巫族是不容置疑的天下第一,妖、道、佛都遠遠不是對手,孰知陸壓這輕輕一托,看似全不用力,卻將刑天不由自主的扶了起來,刑天豈能不大吃一驚?
只聽得陸壓笑道:「無須多禮,我救明月,也是天意使她不該絕。倒是你,經過了兩千年困頓,還是這般火氣,一出來就毀了封神榜,差點惹出禍來。你可知剛才若是稍有差池,不但你重陷萬劫不復之災,便是你妹妹也難逃其害。你這脾性,以後當要改改才是。」
刑天聽在耳裡,雖覺不服氣,但回想剛才情狀,卻也出了一身冷汗,自己的性命他倒不怎麼放在心上,可要是連累了明月,卻是悔之莫及了。他心裡有愧,更何況剛才陸壓露了一手深不可測的修為,他不敢回嘴,只是諾諾連聲,神色尷尬無比。
明月見刑天受窘,連忙上前挽了陸壓手臂,說道:「大哥他只是一時失了計較嘛,師尊就不要怪罪了。」說著連連搖動陸壓手臂,那嬌嗔的模樣看得鄧坤眼睛都直了,心道美人你咋就光對這個老頭子使這招,不對我用呢?
陸壓似被明月纏的無法,道:「好啦好啦,你如今有了兄長,又有了夫君,師尊也拿你沒辦法啦。」說罷哈哈大笑。
明月俏臉通紅,頓足道:「師尊你說什麼呢?」
陸壓笑道:「怎的不是,你之前應承,只要鄧坤能妥善安置你族人,再救你兄長脫困,你便與他成親。難道這麼快就忘了?」轉頭向鄧坤道:「你適才不是問貧道,所來的第二事為何麼?月兒是貧道之徒,她要大婚,貧道這個做師長的豈能不在?」
鄧坤這時恍如被雷轟了原地,既驚且喜,說不出半個字來。明月在旁咬著嘴唇,低著頭,將臉差不多埋到了衣襟裡,只是赫然可見那天鵝一般優美的後頸出一片紅通通的,如同火燒一般。這男女主角都不說話,那些個妖王大聖們卻是大聲起哄,紛紛叫好。九頭蟲最是好事,笑道:「我等新勝,又逢大哥娶親,正是雙喜臨門!」
蛟魔王也道:「是極,是極,當要細細籌謀,大肆慶賀一番才是!」眾人興奮,你說一句,我說一句,說得比自己娶妻還要興高采烈,倒把鄧坤明月兩個當事人晾在了一邊。
那些站在前排的妖兵也聽見了,俱都歡欣鼓舞,把這個消息一排一排的往後傳開,一傳十、十傳百,不一時,所有妖兵都知道了。鄧坤這次上天,盡起三山一島二十四余萬大軍,加上花果山的四萬七千群猴,總數有差不多三十萬,一場大戰下來,折損得也不少,但也剩下二十五六萬,這許多人齊聲歡呼起來,震得那靈霄寶殿的牌匾不住抖動,幾乎就要掉將下來。昊天在殿內咬牙切齒,卻又無法可施,平添了許多恨愁不提。
當下眾大聖傳下令去,收拾己方陣亡將士屍首,將傷者帶了,浩浩蕩蕩下界,回轉三山一島,自去準備鄧坤婚事。天庭兵士此時哪敢阻攔,大開天門,放他們耀武揚威去了。
這一番動作,將鄧坤在妖族的聲望推到前所未有的高度。這幾十萬人上界,將玉帝打得一點脾氣也無,西方佛教聖人來了也鎩羽而歸,事後還能帶著人全身而退,風風光光的辦大婚,這種事情,真是自開天闢地以來從所未見。那些隱於各方的妖精,都來相投,托庇在三山一島門下,就算不是即時投靠,也要藉著鄧坤大婚的機會,與三山一島搞好關係。一時之間,妖族之人都在置辦禮物,準備在大婚當日前來祝賀,又弄出了好大聲勢。
當然也不是個個都歡喜的,在三十三天外的極樂境中,阿彌陀佛與菩提祖師二聖相對而坐,面前燃著一個香爐,香煙裊裊而升,兩人默然不語,神情都是無比凝重。
過了半天,菩提祖師說道:「師兄,你做得差了!既知他弄的是詭計,怎的還應了他三事?正該藉著封神榜為由,將他壞去,教天下人不敢小覷我佛門之威。」
他也是後悔,當日把孫悟空開革出門牆時,說了不再見他之面,連名字都不許提,話說得太絕,就不好再去見他,是以去天庭的是阿彌陀佛。菩提心道若去的是自己,絕不致如此被動--這討價還價,強打索要的功夫,他比起阿彌陀佛來說終究還是要來得深些。
阿彌陀佛搖頭歎道:「師弟你有所不知。當時情況,實不容我用強。莫說如來的掌中佛國為其所破,輸了賭賽,倘若我出手,難免落人口實;況且那牛魔王確有智計,威脅要閉了三山一島,群妖千年不出。師弟也知道,若是如此,那殺劫無人來應,佛教之興便無從談起。為之奈何?便是你我將三山一島幾十萬巫妖打殺淨盡,又有何益?」
菩提祖師聞言,也是皺眉不語,半晌才道:「如今無法將應運之人鎮壓,我佛教氣運不免有損。你我須想個法子才是。」
阿彌陀佛道:「氣運不過小損,無礙大勢。那應運之人已然答應五百年後前赴西行取經,他若敢食言,我自有處置。我所慮者,是如今妖族大能之輩大部分歸了三山一島,若是那牛魔王陰使其不出,只使些道行微末的妖精來應劫,縱使取經之事功滿,佛教得以大興,也怕氣運不得持久。」
這佛教之興,是藉著殺劫成就。也就是殺得越多越狠,殺得妖精能耐越大,佛教的氣運就越是綿長穩固。鄧坤只答應說不閉三山一島,來去自便,但以他的花花腸子會不會玩花樣誰也不知道,要是他把高手都藏了,只放些二三流的角色來應劫,別人也不能說他毀約,因此阿彌陀佛不由得大為擔心。
更新來了。
回答世俊道友,這因果氣運是佛道兩家的說法,可以說是全部洪荒封神類的小說的基石,可以理解為萬物運行的規則。這個也是沒辦法,肋骨甚至可以胡編說天地是小牛創造的,但是不能不提因果氣運……
回答表嚇偶道友,雖然截教眾人自由了,但名義上還是天庭臣子,不能算截教弟子了。天庭的周天正神要坐班的,不出勤要扣獎金,所以不可能在金鰲島居住。房價那麼貴,有個住處,為什麼要搬走呢?
回答風起蒼穹變道友,玉面公主嘛,嘿嘿嘿,你始終不忘嘛……
回答逍ソ遙ソ子道友,陰陽二氣瓶是會有的,但是現在還沒到它出場的時候,它現在被另外一個人掌控,那個人倒是快出場了。
回答孩子、還看書呢道友,到底建群是啥意思啊……是QQ嗎?肋骨怎麼加進去?(不會用QQ,丟人了)
回答黃泉墓主道友,不要再猜鳳凰血了,雖然現在還遠,但再猜下去就猜出個大概了,肋骨玩的就是神秘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