鄧坤初聞那女將喚他作牛魔王,即時傻了眼,看了看左右,呆呆的道:「牛魔王?她……她說的是誰?」
鵬魔王湊上前道:「大哥,好教你得知。在你閉關期間,我們為了振興妖族聲威,在外大肆宣揚我們十兄弟之名。咱們兄弟俱是妖王,你是我們十兄弟之首,自然便是妖王之王了。現在三界內都尊稱你為牛魔王。憑大哥你如今的地位,也絕對當得起『魔王』名頭。」
鄧坤欲哭無淚,心想你就不能整點別的麼?叫我魔王倒無所謂,關鍵是牛魔王這個名字大大的不吉利啊!趁著別人閉關就自作主張,好歹也徵求一下當事人的意見嘛!看著鵬魔王洋洋自得,以為做了一件天大的好事,鄧坤恨不得在他臉上狠狠踩兩個大腳丫子,暗罵道:「什麼不好叫,偏叫做牛魔王?咋不叫如來佛呢?」
凡是看過西遊記的人,或許會不記得熊羆精,或許會不記得白龍馬,但是無論如何也不會忘記牛魔王這個大反派。在書中,這牛魔王是七大聖之首,連孫悟空都是他小弟。這人神通廣大,武藝高強,也有七十二般變化,又娶了鐵扇公主,生了聖嬰大王紅孩兒,一家三口在人間妖界都是打橫著走路的人物。光是一個紅孩兒,憑著一招三昧真火,幾乎把孫悟空燒成肉脯,還是觀音下凡,方得收伏。把別人孩子送進了少管所,人家做父母的當然不爽,所以後面唐僧師徒過火焰山,找鐵扇公主借芭蕉扇的時候,人家就不肯借了。孫悟空又使狡計,弄手段,終於惹出了牛魔王來,這才有了三調芭蕉扇的精彩故事。
要說這牛魔王真不是蓋的,孫悟空和他鬥了數回,佔不到半點便宜,加上個豬八戒,仍然不能取勝。最後還是天庭與佛教出手相助,三方聯手,才能擒住牛魔王。全本書中,為著一個妖魔如此勞師動眾的,真的就數牛魔王一人而已。可惜這牛魔王雖然手段通天,也敵不過孫悟空、豬八戒、哪吒、李天王,佛教四大金剛,還有無數天兵和山神土地陰兵,落得一個妻離子散,永囚西方的下場,實是可嗟可歎。
說心裡話,鄧坤後世看書之時,對牛魔王頗為佩服,也沒少為之鳴不平。但佩服是一回事,自己以身代之又是另一回事。鄧坤呆立無語,心道:「靠,記得以前看洪荒類小說,也有說牛魔王就是通天教主的奎牛所化,不會是真的罷?難道……難道我真的是西遊記裡面那個牛魔王?光是繼承它的名字倒沒什麼,可千萬別把它的倒霉命運一併接收過來啊!」
那女將叫了鄧坤一聲,見他不應,只和旁人說了幾句話,便自沉默,哪裡知道他此時心裡有如湯煮般沸騰?還以為他輕視自己,不禁心頭冒火,柳眉倒豎,銀牙緊咬,嬌聲喝道:「牛魔王,聞得你是十妖王之首,想來定有**力,可敢和姑奶奶我戰上三合?」
她這一喊,鄧坤才回過神來。鄧坤自穿越以來,諸般稀奇古怪不可想像之事接踵而來,有道是虱子多了不癢,到今日已經是麻木至極處變不驚,更何況百年閉關對於心境修為大有裨益,迅即定性回神,自忖:
「便是當真成了牛魔王,哪也只好受了。哼,此牛魔王非彼牛魔王,此時我有定海珠,有聖妖量天決與佛道兩門玄功,還有九妖王相助,和原來大不相同,怕他何來?我倒要看看這牛魔王的命運是否可改!」
正所謂一念天堂,一念地獄,鄧坤自有此念想起,歷史軌跡已經完全偏離了原來的方向,日後他做出多少驚天動地的大事,歸根結底也是從今日而來。
那女將怒火更盛,叫道:「牛魔王,虧你還敢稱王稱霸,原來是一個無膽匪類。你若怯戰,便在姑奶奶面前磕三個響頭,叫聲『我服了』。姑奶奶轉身就走,說話算話!」
聽了這話,幾位妖王都是面有怒色,卻又暗自盤算自家本事,都覺難以破解她那不知名的古怪兵刃,正在進退兩難,聽得鄧坤笑道:「我適才聽得不大清楚,你要我喊什麼來著?」
那女將不知是計,高聲道:「我服了!」
鄧坤拊掌大笑道:「既然你服了,我也不與你計較,放你去罷。」
那女妖登時傻眼,愕在原地,手足無措,氣得半晌說不出話來,只道:「你……你……」
鄧坤微笑道:「剛才你大叫服了,這裡幾十萬人都聽得清清楚楚,你復有何言?」
眾小妖識機,齊聲哄笑,幾個妖王連連敗在那女將手下,都是心裡憋屈,此刻見她吃癟,更是加倍湊趣,狂笑不止。二十多萬人取笑一個人,光是這聲勢,便足以叫人立足不穩。
那女將終究是女流,臉皮子薄,哪裡經受得起這一群大老爺們調侃?只羞滿臉通紅,惱怒不已,恨恨道:「油腔滑調,仗著唇舌之利算什麼好漢。有種的,跟我走幾招!」一擺手中兩把短叉,丟個解數,等著鄧坤上前。
鄧坤施施然道:「也罷,就和你玩玩。」便欲上前。
慌得那胡支祁與鵬魔王連忙扯住。胡支祁道:「那女妖手段不凡,我等兄弟無一個對手。大哥不可輕易應戰。」
鵬魔王也道:「四弟所言極是!大哥你輸了猶自小可,只怕傳了出去,墜了我十妖王的威名。」他二人倒是眼尖,一見鄧坤就看出來他雖然閉關後法力大有長進,但仍只是金仙上階境界,尚未臻至玄仙級別,比起蛟魔王、鵬魔王、胡支祁和獅陀王四人只怕還差著一些。玄仙下階的蛟魔王尚不敵,鄧坤如何能勝得了?是以連忙出言勸阻。
鄧坤一陣鬱悶,心道難道你們老大我就像是一定要輸的麼?(妖王們:不是像,實際上就是!鄧坤:……)只輕輕擺手道:「無妨,我自有分數。你們哪一個把兵器借我一用。」
見他成竹在胸,鵬魔王與胡支祁無奈,只得撒脫了手。鵬魔王把手裡方天畫戟遞給鄧坤,又叮囑了一句:「切切小心!」鄧坤把畫戟在手上掂量了一下,笑道:「這長戟我倒用的不甚順手……也罷……」緩步上前,與那女將隔著十餘步站定,笑道:「有一事我當先言明。我要是敗了,這妖王之首的名號自當拱手相讓;但你若是敗了又如何?」
那女將咬牙切齒道:「我若敗了,隨你怎麼著,就是為奴為婢,也任由驅策,決不食言!」
鄧坤將畫戟橫在身前,笑道:「一言為定。適才你口中雖說服了,心裡定然還未服氣,此戰過後,我要你心甘情願的說出個『服』字!」
聽他提起此事,那女將更是火冒三丈,煙生七竅,再不答話,左手短叉虛晃,右手短叉便往鄧坤臉上搠來。鄧坤不慌不忙,將手中方天畫戟輕輕隔開,兩般兵器相碰,發出「噹」的一聲響,那女將手臂微感酸麻,暗叫道:「好大的力氣!」
鄧坤本體奎牛本就力大,修習**玄功與九轉玄功後,筋力武藝更強了許多,論力氣那女將卻不是對手,連忙展開身法,和鄧坤游鬥起來。鄧坤單用聖妖量天決修為和她周旋,兩人頓時激戰起來。
數個回合一過,那女將心下大定,暗道:「這牛魔王名頭響亮,原來不過是力氣大些,又有什麼稀奇了?他練得雖然是極上乘的功法,但也不過修到了金仙上階境界,比起剛才那條獨角蛟還頗有不如,怎敵得過我的秘招?」想到這裡,自覺勝券在握,冷笑道:「你若技止於此,今日必敗無疑了。」
鄧坤聞言只淡淡一笑,道:「那也未必!」當下默運玄功,捉坎填離,丁癸互換,長戟一招遞出,連鋒銳到長柄都裹上了一層朦朧的淡黃光霞。
那女將看得明白,這一驚非同小可,忍不住脫口而出道:「**玄功?」
要說那女將也和袁洪交過手,這**玄功也非首次所見,鄧坤的**玄功修為尚淺,還比不上袁洪,本來便是使出來也傷不了她。只是鄧坤原來所用者,乃是純正的妖族功法,突然轉變成佛教玄功,那女將無論如何也想不到這兩種截然不同的功法竟能由一人施展,而且轉換之際毫無窒滯,使妖族功法時,不帶半分佛性;使佛教功法時,又不帶半分妖氣,這般奇事,真是前所未見。分神之下,招數不免露出破綻,一時被鄧坤乘機猛攻數招,只是後退。
眾妖王見了鄧坤神威,佔著上風,都是鼓掌吶喊助威。
那女將聽在耳裡,醒悟過來,暗道:「不可任他逞狂。」忙使個連環叉勢,左右兩把短叉分襲鄧坤面門小腹,同時催動體內妖元之力,雙叉上陡現黑氣,往鄧坤全身罩去。
鄧坤哈哈一笑,長戟一輪,把兩叉盡數撥開,此時他身上再起變化,頭上開出三花,臉上青氣湧現,手上長戟也綻出一抹青光,將黑氣盡數擋在身外,不得近身。
那女將又是大驚,撤了叉勢,跳出圈子,杏眼圓睜,看著鄧坤失聲叫道:「九轉玄功,這……這怎麼可能?」
今天晚些應該能再爆一章,嘿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