靠!不會吧?我穿越了?
鄧坤只記得自己剛剛升了職,去和朋友慶祝喝酒,喝得多了自己開車回家,最後的記憶是迎面飛馳過來的卡車的燈光和急促的喇叭聲,之後就沒有了知覺。醒來之後,世界就變了。
「好奇怪,我的鼻子怎麼變得這麼長?咦,怎麼鼻子上還套著個明晃晃的圈子啊?」
睜開眼,鄧坤見到自己的鼻子長出半尺有餘,眼珠子朝下就能看得清清楚楚,前面還有個金屬圈子穿過鼻孔,圈子上還繫著一條紅色繩子,另一端繞在一根柱子上。
「這······這是哪門子的行為藝術啊?」
鄧坤的腦子都快當機了,突然覺得自己站在地上的姿勢有些怪怪的,低頭一看,登時傻了眼。原來自己現在是四肢著地,支撐身體的四肢也不是自己原來的手和腳,但看上去很有點眼熟,咦?怎麼······怎麼這麼像牛蹄子啊?
身旁有一個池塘,剛好繩子的長度夠得著。鄧坤連忙移步過去,說來也是奇怪,現在他用四條腿走路竟然自然無比,像是天生就習慣這樣似的。走到池塘邊上,透過水面的倒映,鄧坤終於看清楚了自己現在的形象。
長鼻子,大耳朵,頭頂上生著兩隻角,可不就是活生生一頭牛麼?
鄧坤差點沒暈過去。他後世也是深受網絡小說毒害的書蟲,平時YY時也經常幻想自己穿越後小弟成堆,美女成群的幸福生活。萬萬沒想到,穿越的願望倒是實現了,但、但、但竟然變成了一頭牛?有沒有搞錯啊!我要變牛人,不是牛啊,咋就聽漏了一個字呢?
「我靠,我造什麼孽了?老天你這樣玩我?」鄧坤欲哭無淚。為什麼別人穿越都是什麼牛哄哄的人物,什麼虎軀一震能讓美女自動投懷之類的,自己卻變成一頭牛啊,就現在這個身材,震一震估計只能掉一地牛虱吧。
良久之後,鄧坤終於不得不接受自己已經變成一頭牛的現實,開始考慮生存與發展的戰略性問題。蓋牛也分很多種的,有奶牛(鄧坤連忙低頭看了看兩腿之間,確切的說,是後兩條腿之間。還好,雖然是牛,終究還是一隻公牛);有耕牛;也有肉牛。要是後者,恐怕隨時有個胖子獰笑著提著把尖刀走進來,然後······一想到這裡,鄧坤就覺得膽戰心驚。
「完了,完了,我這輩子就這麼完了。」
鄧坤悲哀的想著。就算很幸運的不是肉牛,估計也是只耕牛了,以後過的就是犁頭與皮鞭的生活了,說不準那天還被主人拉去跟母牛配個種什麼的,光是想想雞皮疙瘩都掉了一地。
「算了,是福不是禍,是禍躲不過,聽天由命吧!」
鄧坤一邊開解自己,一邊看了看周圍的環境,現在的關鍵是要搞清楚自己到底穿越到了什麼年代什麼地方,雖然這個對於一頭牛而言可能並不是太重要。放眼所見,四周並不像印象中的農村,倒像是在一處宮殿的大門前,到處都是雲彩繚繞,香風陣陣,五色霞光映照,搞得像是科幻片中的特技一樣,不過就在自己身邊,這種感覺真是奇妙得很。而且這裡的空氣也似乎帶著一種特別的味道,不知道是負離子特別多還是含氧量特別高,總之光是吸一口氣便覺得心曠神怡。一時間,鄧坤流連其中,差點把自己變成牛這件天大的事情忘了。
讓鄧坤回過神來的是一陣腳步聲,從宮殿的裡面傳來。鄧坤登時嚇出一身冷汗,萬分緊張的看著即將走出來的人,生怕是個穿著圍裙的胖子之類的。他現在還沒有排除自己是頭肉牛的可能性,要是不幸的話,可能幾個鐘頭後自己就成了一盤肉片下火鍋了。
出來的顯然不是廚師,是一個穿著道袍的壯年男子,面如冠玉,黑髮高髻,頜下三縷長鬚,飄飄然有神仙之姿,背上斜跨著一柄長劍,走路時帶著香風襲襲,瑞氣千條,完全沒有一絲人間煙火氣。看得鄧坤都發呆了。
「我這到底是在什麼地方啊?」鄧坤心裡哀嚎了一聲。
不知為何,那道人此時臉上表情凝重,眉宇間隱隱有一股憂愁哀傷之色,逕自走到鄧坤跟前,端詳良久,突然開口道:「奎牛啊奎牛,不知不覺,你也跟了我無數年月了。」
「裝什麼13啊?扮的像個神棍一樣,還跟一頭牛說話,難道還要我開口回答你不成?你腦筋沒問題吧?」鄧坤哭笑不得。
那道人像是在自言自語,繼續說道:「為師窺探天機,也知道此番有滅教之厄,此乃天數,非人力所能挽。這次赴萬仙陣,實是凶多吉少,連貧道都未必能保你周全。你若是再墮輪迴,自當好生修煉,日後或尚有再見之時。」
嗨,在說什麼呢?鄧坤聽得一頭霧水,腦子幾乎又要短路。等等!萬仙陣?老天,我不是穿越到了封神榜中來吧?滅教之厄?那、那、那、難道眼前的道人就是三清之末,截教之主,天地間除鴻均老祖之外的六大聖人之一的通天教主?抬眼望去,果然宮門上用古纂寫著三個大字,依稀認得是「碧游宮」。
碧游宮,截教的大本營,我草啊,這次玩大發了!
那道人馬上再次證實了他的想法,只聽他續道:「呵呵,可笑那原始與老聃為了搶奪我截教的氣運,居然勾結西方教,引狼入室而不自知。便是我截教滅教亡種,這天下氣運也未必讓他闡教得了去!為他人做嫁衣裳,愚不可及!」
通天教主,這人果然是通天教主!鄧坤腦子裡亂成一團漿糊,唯獨有這個念頭閃過。這麼說來,自己豈不是通天教主的坐騎奎牛?
有什麼比掉入萬丈懸崖更悲慘的事?那就是墜入萬丈懸崖的時候,發現下面居然還是個糞坑。鄧坤這個時候就有這種感覺。穿越變成一頭牛也就算了,還變成別人的坐騎。雖然騎在自己頭上的是這個世上僅有的幾個牛人之一,算來自己也可以說是法拉利這個級別的坐騎,但自己駕法拉利和自己當法拉利,還是有很大差別的。
只是鄧坤現在沒有心思去想這些,因為他從剛才通天教主的話裡,推測出現在的時間應該就是萬仙陣的前夕。他後世也熟讀封神演義,自然知道萬仙陣一役,通天教主以一敵四,最後落了個教毀人散,身旁只剩下三兩個弟子,其餘的不是被殺死上了封神榜,就是被西方教擄了去,一個萬仙來朝的截教自此灰飛煙滅,通天教主本人也被鴻均老祖帶走。可以說是一敗塗地。鄧坤心想:「老大,我是你的坐騎。你要混的不好,我能混的好麼?」大樹下面好乘涼,既然變成奎牛的事實不可改變,鄧坤自然希望截教這棵大樹不要倒下,當下來不及細想,脫口而出道:「你不要去!」
開了口才發現,自己口吐的不是牛鳴,而是標準的人言,字正腔圓,咬字清晰。
通天教主微覺詫異,看著鄧坤,問道:「你剛才說什麼?」
鄧坤登時醒悟,暗罵自己笨蛋!這裡既然是封神榜的世界,那一切的道術仙法都是真的了。自己雖然是頭牛,但正如通天教主所說「已跟了他無數歲月」,估計也修煉了不少法術。用「行話」來說,應該也算是道行不淺的了,能夠說幾句人話還真不是什麼值得大驚小怪的事情。心裡暗暗決定,以後就算看見一塊石頭跟自己說話,也不要太過吃驚。
不過通天教主問他的話,卻是難以回答,總不能告訴他自己看過許仲琳寫的封神演義,知道您老人家這一去就要倒大霉,只好硬著頭皮說道:「弟子想他們有人教老子,闡教原始天尊,西方教接引道人和准提道人四位聖人聯手,老爺您雖然法力無邊,恐怕······恐怕也不是對手······」他一邊說,一邊偷偷把眼來瞧通天教主,見他臉上並無怒色,才敢大膽的說下去:「您是聖人,萬劫不滅。但是一眾師兄弟卻沒有這個本事,只怕有身隕之危,還不如不去的好!弟子斗膽直言,還請老爺不要怪罪!」
鄧坤搜腸刮肚,在記憶中查找封神演義中的片段,記得書中眾人稱呼通天教主為「老爺」,也只得照搬來用,心下不免揣揣,生怕通天教主看出什麼破綻。
「哈哈哈∼∼」通天教主聞言,仰天長笑,笑聲中蘊含無限淒涼,說道:「你是一片赤誠,又何來怪罪之說?你能道出這一番話來,也不枉跟了我這麼長的時日。不錯,他們四聖聯手,我萬萬敵不過,此去必敗無疑,我如何不知?我此舉看似逆天,實為順天。我截教盛極而衰,乃是天數,日後西方教千年大興,也是天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