寶山 第四卷 天下任我行 第四十七章 身份暴露
    第四十七章身份暴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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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辰塵一臉茫然的樣子。心中卻是百味沉雜,再次面對佛女以後,辰塵突然發現,自己原本已經非常穩固的道基竟然出現了一些晃動,那種深埋在心中的感情,經過幾年的醞釀,再次遇到佛女的時候,卻終於如井噴一般爆發出來。

    看到辰塵臉上忽然露出夾雜著一絲悲傷的複雜神情,佛女微微一愣,隨後卻是看到辰塵的臉,越看越是熟悉,隱約之中,佛女感覺到必定在那裡見過這個人,但卻是想不起來,不由問道:「這位道友,我們以前在那裡見過嗎?或者說,我們應該是認識的吧!」

    辰塵聽到佛女的話後,卻是終於止住心中複雜的情緒,淡然一笑道:「我剛才已經說過,這位仙子恐怕是認錯人了吧。貧道只是第一次來天佛城,若是曾經遇到過仙子這樣絕美的佳人。是不可能沒印象的。」

    口中這麼說著,辰塵卻是發動了身形,再次向天佛城掠去。他唯恐面對佛女太長的時間,露出什麼破綻來,自然要離得佛女越遠越好。

    雖然他這麼想,但事情卻不如他所願。佛女看到此人稍顯驚慌的樣子,心中卻登時起了疑心,身形微動之間,就攔住辰塵的去路,卻是加緊盤問道:「話還未完,道友怎麼就想一走了之呢!既然道友矢口否認,那麼就請讓我問幾個問題吧!」

    辰塵心中一緊,卻是立刻明白自己剛才表現的太過焦急了,於是就淡然一笑道:「這位仙子有話還請問吧,我還有些急事要處理。只是問完話,希望仙子能夠讓我離開便是了。我想,依照仙子的修為,應該不會做出什麼無理之事吧!」

    修仙者雖然逍遙自在,但事實上卻是有非常大的風險,修仙者隨時都有可能因為法寶之類的材料互相攻擊,而陌生的修仙者之間自然是充滿敵意。辰塵這麼說,自然從最普通平常的修仙者角度考慮的,遇到修為明顯比自己高的前輩們,特別是在此荒山野地之中,修為低的修仙者自是沒什麼反抗的能力。那麼,配合對方顯然是唯一的道路。可是每個人遇到此類事情都不可能如此溫順的。而辰塵就恰好利用語言,巧妙的表達了這些複雜的東西。

    佛女聽到這些話後。頓時放下了一些疑心,微微露出一個笑容,卻是終究問道:「這位道友從剛從次路過的時候,可看到別的人了?」

    「這……」

    辰塵心中一陣遲疑,他當然知道佛女問此話的目的,無非是要查清楚方圓幾里內的修士。元奇的靈山位於天佛城之外,正是荒野之中,這些地方都偏僻異常,如非有專門的目的,是沒有修士從此路過的。佛女如此問,自然要把靈符之事引到辰塵身上。可辰塵面對這個問題,卻是頗有一些啞口無言的感覺,若他虛言欺騙,說此地還另有修士,若是被佛女發覺,自然會被立刻識破。若他實話實說,那有如何解釋,在靈符引動之地,只有他這麼一個修士出現呢?

    看到辰塵吞吞吐吐的樣子,佛女心中登時一動,有一種強烈的預感在她心中浮現。她甚至在心中大叫道:快說呀!快說!辰塵到底在那裡,你究竟是如何得到這靈符的!直到此時,她還是沒有意識到,面前的這個人,就是她日夜期盼的辰塵。

    但是佛女的表現卻遠遠比她的內心強硬,只見她柳眉一挑,看似柔弱的嬌軀卻是散發出無盡的威勢,佛女以一種嚴肅沉重的語氣隱隱向辰塵透露著無限的壓迫:「有什麼好吞吞吐吐的,我剛才過來的並不晚,在那時,我便已經用神識觀察了周圍的環境,這裡除了你之外,幾乎沒有任何修士。唯一的一個修士,也是剛剛離開這裡。」

    說到這裡,佛女臉上卻是露出奇怪的神色,她自是知道,那個唯一的修士,便是天佛宗的外務總管元奇,佛女並不知曉這裡是元奇的修煉之所,所以才感到奇怪:堂堂的天佛宗總管,怎麼會來到這荒蕪的地方?而且,這地方怎麼會那麼巧,剛好有辰塵身上的引靈符?

    只是心中這麼想著,在佛女心中,辰塵的消息卻是比這些要重要上無數倍,所以只得暫時把這些疑惑放在心中,緊緊地盯著辰塵,再次開口問道:「剛才那道璀璨的光柱想必你也看到了,那麼告訴我。那道引靈符,是否是你的東西?如果不是你的東西,那又是誰的?莫非是它自己變出來的不成?」

    辰塵心中苦笑,他思考了一會兒,臉上的神色也逐漸堅定,終於,辰塵在心中暗歎一聲:既然認出來了,那麼就承認又如何?他心中始終堅信一點:即便是天佛宗的人要害他,但是佛女卻是絕對不會對他存在歹意的。

    「是的,我看到了那靈符,不僅如此,那靈符就是我的!」

    辰塵咬著牙,一改剛才懦弱膽怯弱小修士形象,竟是硬抗著佛女結丹期修士的強力威壓,堅定地說著這句話。

    也就在此時,從四面八方忽然竄起數道遁光,幾乎在眨眼之間便襲到兩人身前,竟然像極了一次預謀的埋伏。

    佛女在看到那些遁光的瞬間,立刻意識到自己陷入了別人的圈套中,卻是第一時間想到了身邊的那個道士。在佛女眼中,這個道士便是吸引自己進入圈套的人,所以她信手牽動起一條青綠的帶狀絲條,雙手牽引舞動之間。無數道靈絲從中飛舞而出,一圈圈的向辰塵纏去。

    而辰塵的吃驚程度卻是絲毫不亞於佛女,因為他在第一時間,便認出了圍攻佛女的六個人的身份!他們竟是元奇的六個徒弟!

    在天佛宗中,很少有人知道元奇究竟是憑借什麼登上外務總管這個位置的,第一,他修為不算高。養丹期顛峰的修為雖然已經站在東土大陸的第一序列,但是在天佛宗中,修為比元奇高的人卻大有人在。天佛宗碎丹期修士少說也有五人之多。第二,他是個外來戶,元奇是棄道修看書就來佛的。並非是天佛宗培養出來的弟子,這樣的人,在天佛宗能獲得如此高位,卻是因為他有一張底牌。他除了掌管天佛宗的外務之外,還是暗佛堂的副總管。暗佛堂,是天佛宗處理反對勢力,收集各勢力情報,打擊異已的黑暗組織。元奇能成為它的副總管,靠的就是他六個非人的弟子。

    這六個弟子是地道的鬼魅,根據元奇自己所說,是他在一處上古遺跡中發現的,自發現以後,六個鬼魅就認他為師父,時刻追隨在他身邊,六鬼魅那時還都只是築基期的修為,但他們的實力卻與日俱增,直到遇到天佛宗主太阿,這六個鬼魅已經是丹液期的修為,並且六鬼合修了一套法陣,六鬼合擊之下,甚至就連當時只有碎丹期修為的太阿都感到頭疼。隨後雖然太阿戰勝了六個鬼魅,但卻把他們編入了暗佛堂,由於六個鬼魅只聽從元奇的命令。這才有了元奇今時今日的地位。

    元奇身為佛申的第一智囊,兩人的關係親密無間,這等私密的底牌,卻是佛申早已知道的。當看到這六隻鬼魅的時候,辰塵的第一反映就是元奇臨別時的那句話:「……宗主在這幾日中準備了一系列的計劃,我現在就要出去佈置了……」

    莫非,太阿所準備的計劃,竟然是要對佛女一系動手了嗎!這怎麼可能!

    可是現實卻不容辰塵有多想的時間,佛女以為是他把她引入圈套,第一時間就向他動手,而此時,已經是結丹期的六鬼魅也快速完成了對兩人的合圍,鬼魅合擊法陣啟動,幾乎在瞬間,辰塵與佛女兩人只感覺周圍一暗。四周的光芒瞬間消失,只有無盡的黑暗,還有佛女手中那微弱閃動著的青綠色光芒。那正是辰塵送給佛女的法寶:以造化神木精華祭練出來的青木鞭。

    當辰塵陷入六鬼魅的重重合擊之中的時候,有一個黑影卻在遠遠的看著這裡的戰況,當他看到佛女陷入法陣之中的時候,忍不住哈哈大笑道:「佛女呀佛女,你終於要死了!哼,歷代佛女,可不是修煉了《通佛心經》就能成功衝擊元嬰期的。沒有天佛宗的鼎立支持,那裡有你佛女!如今你竟想欺壓到宗主頭上,我豈能容你!雖然宗主說只是暫時廢除你的修為,但我想,你還是永遠消失在這世為好。少宗主已經回來了,以她對你的癡戀,若萬一產生什麼異變就不好了。為了少宗主,我就違背宗主的意思,讓你徹底消失吧!」

    說話之人,卻不是元奇又是誰,只見他摸著下巴喃喃道:「說來也奇怪,佛女怎麼突然跑到我的靈山旁邊呢?而且似乎在找什麼東西?若不是她肆無忌憚的放出神識搜索,我也不會如此輕易的掌握她的行蹤!說起來,剛才那道強光似乎是一種靈符引發的樣子,莫非另外一個人和佛女有什麼不可告人的秘密?究竟是什麼人,能夠令佛女這麼焦急,以至於竟然把自己陷入如此危險的境地!是什麼人呢?什麼人能夠讓佛女如此的看重。嘶!辰塵!」

    元奇倒吸一口涼氣,竟是歪打正著的,分析出了事情的梗概,只是他是想錯了事情過程,卻想對了事情的結果。當然,元奇更是想錯了事情的後果!那陷入困境的人,不僅是辰塵,更是他一心要效忠的少宗主佛申!

    他瞪大雙眼,努力看著正陷入法陣中的兩個人,仔細瞧著辰塵的模樣。當一個人懷疑另外一個人的時候,自然是越看越像,更何況辰塵目前的相貌本就是融合辰塵與佛申二人的特徵而成,若是有人心來仔細觀察的話,自然能夠從中瞧出一些端倪。而現在的元奇,正是那個有心之人。他越看越是心驚,越看越是肯定。最終忍不住心花怒放地哈哈大笑道:「哈哈,我想殺佛女,於是佛女就出現在我靈山之前,我早就想殺辰塵了,沒想到已經失蹤的人竟然也出現在這裡,我運氣實在太好了!」

    一邊大笑著,元奇這時卻已經顧不得身份的暴露,他一邊駕御遁光衝了過來,一邊對自己的六個鬼徒弟高叫道:「殺了他們,兩個都要殺!特別是哪個男的,一定要殺死!即便是放了佛女,也一定要殺了辰塵!」

    卻在這時,天空中的黑霧散去,佛女和辰塵竟然破去了六鬼魅的法陣,只是當兩人走出來以後,卻是剛好聽到了元奇的大叫。佛女辰塵二人心中同時一震。

    看到這詭異的一幕,元奇驚奇地大叫道:「不可能,你們不可能衝出六鬼魅的法陣的,這究竟是怎麼回事!」

    事實很簡單,當佛女的青木鞭即將打在辰塵身上的時候,辰塵立刻高叫道:「不要殺我!只有我能帶你走出這個六鬼魅法陣。」

    佛女停止了攻擊,卻沒有相信辰塵的話,她冷冷地道:「你果然是他們的人,哼,做一個誘餌就要有誘餌的覺悟,怎麼,現在被拋棄了,就要背叛自己的組織了!」

    聽到此話,辰塵這才明白,佛女為何要攻擊自己,他不由苦笑道:「我是真的路過此地的修士,誰知道先是碰到你來糾纏不休,然後又恰好碰到有人設伏圍攻你!事實上,就連我自己也不可思議,因為他們圍攻你的法陣的缺憾,我竟然恰好知道。而且我本人,正是唯一可以攻破此陣之人!」

    佛女凝視著辰塵,不知道為什麼,雖然辰塵說了這一連串巧合,但佛女卻突然感覺到,他似乎沒有說慌,莫非是這世上竟真有如此巧妙的事情嗎?她搖了搖頭,臉現蔑笑道:「你認為,我會相信你這一連串的巧合嗎?」

    辰塵無所謂的聳了聳肩膀,只要佛女不再攻擊他,他便已經達到目的了。於是頗為鬆了一口氣地道:「不論你相不相信,現在我們已經是一條船上的人了,不是嗎?既然你暫時無法走出這裡,那麼為什麼不讓我試一試呢?」

    這話卻是說到了佛女的心坎兒裡,她立刻點頭道:「好!我就等著你破開此陣!我答應你,若你能帶我走出這裡,那我便對你既往不咎。但若是不能,那麼我自會殺了你,然後自行破陣!」

    辰塵笑了笑,道:「你不會有殺我的機會的。」

    說著,身上卻出現五道彩色的光芒,分別打入黑暗空間的某處,隨後,辰塵摸索著身邊的某處,卻是微笑道:「有人曾經告訴我,這六鬼魅法陣是上古的產物,設計者對陣法之道研究的頗為精透,知道尋常的法陣都是借助於五行之力,所以破陣之法自然就是五行的相生相剋之道。但此人卻要研究出一種不能被五行相剋的法陣。於是這借助鬼魅力量而產生的法陣就誕生了。此法陣不屬於五行之列,所以自然就沒有五行相剋的說法,可以說,那個創建者從這點來說已經成功了。但是,當我聽到這個法陣的名字以後,卻是忽然想到,如果有一個擁有五行之力的人,同時在這鬼魅法陣中再造五行秩序,把別人的法陣變位自己的,那麼,這個法陣不久被破去了嗎?幸運的是,研究此法陣的時候,我恰好修煉了五種不同屬性的功法,雖然因為靈根的關係都沒有太大的成果,但破解此陣,卻已經足夠了。」

    辰塵這話,卻是有真有假,告訴他六鬼魅法陣的人,自然就是元奇,擁有佛申記憶的他,自然知道這些曾經在佛申身上發生過的事情。但元奇只是告訴佛申這法陣的特點,卻並沒有告訴佛申破解的方法,恐怕連元奇自己都沒有想過,這得自古修士遺跡中的法陣竟然還能被破解吧!偏偏的,辰塵在看到此陣後,卻是第一時間想到了破解的方法,這幾乎就是辰塵下意識的反應,也直到這時,辰塵長期吸收眾多修仙知識,擁有各種記憶的好處才體現出來。

    辰塵說話間,兩人身邊的黑霧便逐漸淡去,只是當兩人走出法陣之後,卻是愕然聽到了一聲晴天霹靂:「殺了他們,兩個都要殺!特別是哪個男的,一定要殺死!即便是放了佛女,也一定要殺了辰塵!」

    佛女瞪大眼睛,指著身邊的辰塵,失聲驚叫道:「你是辰塵?這怎麼可能……哦,是了……那引靈符是不可能造假的,只有我親自施加的法術,才能由我來引動的,原來你真的不是他們的誘餌!只是,你卻是比設伏陷害我的誘餌還要可惡!為什麼不告訴我真像!為什麼要一直躲著我!難道這三年來,你並不是失蹤,而是在躲避我嗎?」

    佛女此時已經快要失去理智了,一切的一切都顯得如此的不可思議,苦苦尋找的人竟然在可以躲避自己,而在被圍困,即將死亡之前,卻終於被外人叫破了身份,這種感覺,是那種深入到骨髓裡面的苦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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