引路童子離開以後,辰塵並沒有休息,不是他不想,而是被言一叫到寶山之中。
在豐碑面前的小茅草屋子中,言一以神秘的口吻對辰塵說道:「今天,我有一個非常重大的發現,關於寶山的,也是關於你的。寶山能夠自己成長,而且這種成長還能帶動你的修為!這真是無比太神了!我從來沒有見過這樣的寶貝!說實話,辰塵,如果不是我現在這種情況,無論我對你再欣賞,我會有殺人奪寶的心思。這東西,實在是太不可思議了!你一定要保管好它,不能讓第三個人知道它!」
辰塵本來以為言一要說什麼呢,卻沒想到他說出一個早已知道的結論,不由沒好氣的道:「這件事我早就知道了。我初次得到寶山的時候,它還只有幾十米高,那座豐碑以及石壁也不是現在的樣子。後來我的修為增長了,寶山也『長』了不少,從那時起,我就知道,我和它已經融為一體了。我們的成長當然是彼此聯繫的。」
言一若有所思地點點頭,對辰塵的態度很不以為意的道:「那這樣就證明我的研究成果沒有錯嘍!既然你已經知道這件事了,那麼你應該利用過寶山的此項功能了!」
「利用?」辰塵笑道:「這有什麼好利用的,我修為增長了,寶山自然也增長了。我從其中得到的好處自然也多了一些。我也想過讓寶山增長來增加自己的修為,可惜那實在是比我的修煉更加困難的事情。我一直對此沒有頭緒。」
言一仍舊是一副高深莫測的模樣,他說道:「你知道我是怎麼發現這一現象的嗎?說起來,你真不是一個合格的練氣士,每個練氣士,對於周圍環境的靈氣系統都會有一個籠統的掌握。更何況這樣一個完全密閉的空間,這裡的靈氣如此充裕,你難道就沒有想過,這些靈氣又是從那裡來的?它會不會有枯竭的一天?寶山如此奇妙,五行之地能出產靈石,能異化法寶,甚至能夠修復改變物品的屬性。而且在特定的情況還,竟然還能產生道場這類逆天的東西!更不要說還有豐碑這樣一個能夠鎮壓元嬰的奇妙存在。這種種神奇之處,它們是怎麼形成的?它們的種種奇妙對寶山又有什麼影響?你在使用這些功能時,難道就沒有考慮過嗎?」
辰塵被言一說得一愣一愣的,言一每說一句,辰塵就在心裡點點頭,直到言一說完,辰塵才發現自己真的是入寶山而空回了,那寶山又如此奇妙的地方,自己卻只知道利用表面的東西,若是能夠深入發掘一下,肯定能夠獲得非常大的收穫!
看到辰塵愣愣的樣子,言一笑道:「還好我及時發現了。你身為天靈根,其實本身的資質沒有什麼問題,只是畢竟成為練氣士時間還短,即使是有那些知識,見識和思考的方式卻是跟不的。相信以後會好一些。」
「言歸正傳,其實,寶山的這些特殊功能都不是憑空出現的,寶山有自己的一套靈氣系統,正是這個系統,提供給寶山一切的特殊能力。」
言一正色地道:「你知道這意味著什麼嗎?也就是說,你從寶山之中得到些什麼,那麼你就必須付出一些代價。雖然這些代價可能是由寶山來承受的,但你和寶山本為一體,寶山所承受的代價,也是你所承受的。近日來我仔細檢查了你的修為進展,你自從進入養氣十段之後,修為就一直停步不前,雖然其中有元神殘缺的原因。但你可是傳說中的天靈根呀!那號稱修為無時無刻不在增加的天靈根,可不會因為遭遇練氣期的瓶徑而卡住。你的這些修為流失,很有可能和寶山中的東西有關。也就是說,寶山抽取了你的功力,用以培養五行之地中的那些東西。而且,這只是一方面,寶山也有另外的靈氣進口,它可以從天地之間攝取需要的靈氣,但是,它與你的聯繫卻絕對不會中斷,長此以往下去,對你的修煉會是一個不小的負擔!」
「負擔?」
辰塵徹底的被言一的言論給鎮住了,他可從來都沒有想過,寶山會給自己帶來什麼不好的影響。但是言一的話中好像有極有道理的樣子,想到這裡,辰塵頗為不解地問道:「好,就算你說的全都屬實,但你要我怎麼做呢?拋棄寶山不用?那是絕對不可能的。直到現在為止,我從寶山中得到的,遠遠要比損失的多。甚至可以說是沒有任何損失。寶山只會無私的奉獻,而從來沒有在我這裡帶走什麼!」
言一認真的看著辰塵,忽然笑道:「不必緊張。我說的話是真是假,隨著你對練氣知識的增長,是早晚要知道的。我現在要來告訴你的,是解決這些問題的方法。其實這根本算不什麼難題,只要把它解決了,寶山還是寶山,甚至可以真正成為你修為增長的源泉。」
「哦,有解決的方法嗎?你怎麼不早說!」
言一呵呵笑道:「你總要我把事情都說出來。是這樣的,我前幾日在金之地中發現了一些金屬碎片的殘渣,也就是這些東西,引起了我的興趣。是它們,提醒我仔細研究寶山的靈氣系統,最終才發現了寶山的一些缺點。」
說著,言一拿出一些零碎的小東西,辰塵隨手撿起一塊鐵器,疑惑道:「這是什麼東西?怎麼會在我的寶山裡面?難道是金之地自己產的嗎?」
言一從金屬堆中找出一個尖尖的箭頭,指著道:「這個磨損的不是太厲害,你應該能認出來!」
「這!」辰塵眼睛一亮,轉而疑惑道:「這是我以前在凡人鐵匠鋪打造的一批鐵器,是用來驗證寶山的一些特殊之處的。事實證明,寶山確實有化平凡為神奇的能力。前幾天我用來對付谷凌血的那把吸血匕首,就是通過寶山五行之地轉化而來的。這又是怎麼回事?」
「可能它們之中有些東西被化成了具有異能的法器,但更多的,卻被寶山給吞噬了!」
言一嚴肅道:「是的。寶山不僅能夠吞噬靈氣,更能吞噬本來不屬於它的外來物品,而且這種吞噬功能還有一個特點:優勝劣汰,幾乎所有被寶山淘汰的東西,都免不了被吞噬的命運!只有經過寶山改造的東西,才會得到寶山的哺育!」
辰塵腦袋轉的很快,他指著那些東西問道:「你的意思是說,這些東西都是被寶山所蠶食的。寶山也是通過這種方法,完成的靈氣循環?這又和我有什麼關係呢?這完全是寶山自主的事情,而且對我貌似也沒什麼壞處呀?」
言一搖頭道:「它和你的關係大了。我現在就把寶山的所有工作過程給你說一遍,,聽了之後,你就能明白我的意思了。首先,寶山通過吸收外界的天地靈氣來增加自身成長,這是寶山初生時便具有的能力。也是寶山系統得以一直運轉的關鍵。然後,當你成為寶山主人,並與寶山合二為一以後,寶山內部開始多了一些外界的東西,這些東西抽取了寶山的精華,這時的寶山就有些發育不良了,所以它找到了第二種平衡靈氣的方法,從你那裡得到一些補充。最後,寶山經過篩選,選擇其中的一部分物品給予進化,而剩餘的物品則被當作肥料,被寶山完全吞噬,成為寶山發育的養分。」
言一看著辰塵,滿臉笑容地說道:「你或許一直都感覺到,寶山的成長會增加你的修為,但你恐怕一直為材料發愁,為如何添加入寶山之中而感到茫然,現在,我經過對寶山系統的研究,終於可以確定,越是普通的東西,越能夠為寶山所吸收,雖然它提供給寶山的靈氣很少,但也為寶山的成長做出貢獻。現在你應該想到,這個發現對於你來說有多麼重要的作用了!」
辰塵不可置信的驚聲道:「你是說,我只要讓寶山不停的吞噬就一些沒用的東西,就能夠增加寶山的靈氣,從而迅速增加修為!這方法真的可行嗎?普通的東西,寶山真的能吞噬嗎?寶山現在能吞噬什麼材料?言一你清楚嗎?」
言一呵呵笑道:「至少從表面看去是可行的。那麼從現在開始,你就暫時不要向寶山裡面加東西。讓我先把材料找一找。其他的不敢說,靈石,寶山吞噬起來絕對沒有一點問題!」
「靈石?」
辰塵眉頭一皺,道:「靈石可不是普通東西,它對那個修士都很有用的。若是以它來培育寶山的話,恐怕耗費不少!」
「其實,在我眼中,寶山和修士是一樣的。只不過修士吸收靈石的靈氣是有個量的,而寶山則是近乎無限吸收。這麼算起來,你的修為也等同於無限增長的!呵呵,如果我這個理論真的成真的話,那麼你絕對會成為古往今來,修練速度最快的人!只要你有充足的靈氣,練氣道路的任何門坎都可以輕易邁過!」
辰塵心中興奮,卻沒忘記將要面對的困難,姑且不說他自己並沒有靈石,即使是有,也是從寶山之中得到的。言一這個研究從長遠來看當然是對辰塵無比有利的,但從近處看呢?辰塵暫時不能從寶山之中得到幫助,無疑是對他能力的極大削弱。
「唯今之計,也只有尋找靈石,快速令寶山成長了。我希望看到寶山再次成長的時候,我能夠成功突破練氣期。」
言一點點頭,道:「你放心,我的這個結果是絕對沒有錯誤的。甚至我還有一個更進一步的發現,不過這個發現需要你的配合。你畢竟是寶山的主人,沒有你的允許,許多事情我都是不能做的。」
「什麼發現?還是關於寶山吞噬材料的問題嗎?」
「嗯,寶山之所以能吞噬材料,和寶山頂峰的那個金光燦燦的山洞有關,我曾想探索那個山洞,卻沒想到我竟然進不去!恐怕只有你才能進去瞭解它。我有個預感,那很有可能是寶山的終極秘密!」
言一所說的,正是寶山之中唯一還沒有面世的地方,也是辰塵唯一不瞭解的地方,在與寶山的兩次融合中,辰塵曾對那個地方有過一些模糊的認識,他唯一能夠感覺到的就是,那個金光洞非常重要,對於寶山如此,對於他也是如此。只是到底重要到什麼程度,為什麼重要,辰塵卻是壓根就沒有一個準備的把握。
「嗯,那地方暫且不管,可能是我的功力還不夠的緣故。所以就連我也進不去。寶山既然能夠吸收靈石,那麼我們目前要做的就是從靈石著手,增加功力。這麼一來,火靈礦洞就真的成為我們必須爭奪的地方了!」
言一搖了搖頭,道:「並不是爭奪,那裡本來就是我們的。只是我們沒有把握去守住那裡。如果按照我的意見,咱們現在就呆在寶山之中,以寶山秘密潛入火靈洞,既然你能夠找到靈石,也沒有必要弄什麼地圖了,乾脆就在火靈洞長住下來。有了寶山,有了靈石,你的功力增長再也不會有任何羈絆!我們在寶山之中修練,直到你結成金丹。到那時,咱們再出現也不遲!」
辰塵聞言一愣,他得到寶山之後就一直有避世的念頭,卻沒想到言一竟然也有這種想法,他遲疑道:「可是這樣不會對心境造成影響嗎?話說回來,我元神的損傷還沒有修復,即使功力增加了,恐怕對今後的修為增長也沒有好處!」
「切!要什麼好處不好處!你用寶山能夠持續增加修為,還需要心境修為嗎?」
言一搖了搖頭,卻也不否認辰塵的話:「當然了,能夠保持心境也是相當重要的。你既然有保持心境的想法,那倒也不急著提升功力。不過,青雲宗是不能長呆的。你這兩天保養一下元神,在這個元神道場中修練一翻,但元神充足以後,還是立刻返回火靈洞,搜集靈石才能正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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