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分鐘後,禮賓車緩緩開進委員會大院,在一個看似有些古舊,卻又莊嚴大方,莊重肅穆的兩層建築前停了下來。
「這是我們大院的大會場,有些年頭了,一般沒有重大事情是不會開門的。」給唐宋解釋了一下,前面的羅錚說道:
「咱們下車吧。」
腳下所站之地,是個猩紅的地毯,一直延伸到三十級台階之上,大會場入口;便在這紅地毯兩邊,這些台階上,則各自站了五名衛兵,每六級台階一人,居然全是少尉級別的,神色莊重,木無表情,氣氛嚴肅凝重之極;台階上面的平台,兩邊的少尉衛兵更多,幾乎一個接一個,拱衛著這條紅地毯……
若不是有這紅地毯,唐宋還真以為自己是上刑場的,這氣勢……
深吸一口氣,唐宋挺直腰桿,也自木無表情地踏上紅地毯,緩緩邁步。羅錚,自然不動聲色地跟在後面。
入口,本來有一道大幕,現在卻被叉了起來,而紅地毯一直在往裡延伸,自然,衛兵也在一直往裡延伸。
那就繼續走唄……
老實說,便是唐宋心境在好,但到底還是個平頭百姓,從沒有見識過軍隊以它那獨特的鋼鐵紀律特意營造出來的如此氛圍,所以,乍見之下,心裡不由有些波動,這神態儀表,自控能力,未必就比後面的羅錚好到哪兒去。
只可惜,他的作弊工具實在太厲害,太極意境隨便轉上兩圈,那什麼樣的心態都會變得波瀾不驚。平淡如水了。
後面一直跟著的羅錚不由有些驚歎,這小子,果然有幾分門道,還上得了檯面。
大會場內。***通明。不過人卻沒幾個。全都坐在前面幾排位置。
最上面地主席台。卻是坐了一溜地人。嗯。七個位置。六個人。還有一張最邊上地空著。
唐宋眼睛微動。瞄了一眼。有幾個熟人啊。不過。這陣勢也委實誇張了些。那麼多星星……一想連親自接他地人都是少將級別地羅錚。那坐這兒等他來地人。就算級別再怎麼誇張。也能接受了。再用餘光瞟了瞟下面坐著地人。呃。最低地也跟羅錚一樣。而且沒幾個。絕大多數。卻都是兩顆星地。近百號這樣金星閃耀地人……唐宋很是有些無語了。
隨著唐宋在紅地毯地指引下一步步接近上面地主席台。然後。台上地那些三星閃耀地大佬們便站了起來。自然。他們一動。下面幾排地人便也坐不住了。也都順勢而起。對已經走到近前地唐宋行起了注目禮。
那目光。有質疑。有敬佩。更多地。卻是審視……
那麼多地銳利目光。雖然對太極意境下地唐宋來說算不得什麼。只是。眼下這紅地毯地方向卻讓他有些猶豫起來。這東西似乎是直接通到台上地。要他走上主席台?
似乎看出唐宋的猶疑,上面的副老大忽然笑道:
「唐宋,上來吧。」
既然副老大這樣說了。他自然就只能上去了。反正,這邊的情況他也不熟。到底什麼事他也不清楚,還是聽話點的好。在車上,他曾問羅錚到底有什麼樣的好事等著他,但羅錚卻什麼也沒告訴他,只說到時就知道了。
當唐宋踏上通往主席台的台階上,忽然,一聲清脆地掌聲從副老大雙手間輕輕響起。
副老大這一動,旁人自然也要跟上了,瞬間,整個會場掌聲雷動。雖然這會場大了點,人少了點,但這些將星閃耀的大佬們發出的聲音可不小,他們都是經過幾十年訓練的專業人士——呵,當年新兵入伍,如何鼓掌,就跟擒敵拳一樣,都是必學的東西。
將唐宋安排到空著的那個座位上後,副老大等人也坐了下來。
「同志們,今天是一個特殊地日子,我們在這兒給一個特殊的同志頒發一枚特殊的勳章,我以及在座諸位共一百零八位同志,都將為這位特殊的同志,這枚特殊的勳章作歷史的見證。」待整個會場鴉雀無聲後,副老大便開始了他的發言。這樣的講話,都進行了幾十年了,當然不用什麼草稿,信手拈來:
「之所以說今天是個特殊的日子,因為,今天將掀開中國軍方勳獎章制度新地一頁。勳獎章,作為軍隊獎懲制度中重要一員,今天所發生地事情,畢竟被載入中國軍史。」
「之所以說這位同志有些特殊,卻是因為他並非我們軍方的工作人員,他更加不是一個軍人。不過,他所做地事情,他立下的功勞,卻遠遠不是我們一般軍人能比的,甚至可以說,便是我們在座絕大多數人,一生中所能立下的功績,某種程度上,也未必能跟唐宋同志不到一個月所做的事情相比。」
副老大抬頭看了看下面幾十號兩星一星的將軍,果然有不少質疑的樣子。這也難怪,他們中不少人,因為保密密級的關係,還不知道唐宋具體做過哪些事情,自然不信這副老大的貶低之言了。當然,有些事情,之前需要保密,現在卻是不需要了,而且,倒不是他們不知道最近的一些大事,只是,跟眼前這少年聯繫不上,也絲毫想不到他身上罷了。再說了,他們到底是將軍,眼下發的那枚勳章,將來說不定跟他們都有關係,非但要讓在座的所有將軍知道明白,便是因為遍佈全國各地,各種公務繁忙的那些一二三星將軍們,也要給他們進行通報。
「在這裡,有必要將唐宋同志這些天所做的事情,跟同志們通報一下。同志們都知道,差不多一個月之前,也就是八月六號。我們跟美國軍方發生了一起海上交通事故,我們的094跟美國一艘海狼相撞了。但距離事發還不到八個小時,我們的失事潛艇就被打撈上來了,還有美國的海狼也被撈了上來。這速度,創下了世界潛艇失事救援速度之最。同志們或許多少有些奇怪,我們地海上搜救力量,跟美國,跟英國法國那些發達國家相比,多少有些差距,正常情況下。應該不能製造這樣的記錄。而我現在要說的,便是唐宋同志在這中間起的作用。正是因為唐宋同志一趕到事發海域,就通過某些特殊手段,對兩艘潛艇進行的精確定位。並指導如何進行打撈救援,節約了大量時間。所以,我們的救援速度才能那麼快,才能避免潛艇艇員的大量傷亡。也才能趕在美軍達到之前,將那艘海狼撈了上來,甚至還俘獲了他們五明倖存的艇員,並連船帶人都拉了回來。同志們都知道我們海軍的具體實力,可以這麼說,這次失事事件,之所以能這麼快速果斷,並以最小的代價解決,其中唐宋同志居功至偉。不是他快速準確定位。說不定在美軍趕到之前,我們自己地潛艇還沒能找到,更不要說兼顧那艘海狼了;不是他指揮指導具體救援,時間一長,潛艇艇員們在千米之下的生命也未必能得到保證……」
說到這兒,下面不少人眼中頓時露出釋然神色——原來。那件事卻是他做的,我說呢,海軍那一旮旯什麼時候水準漲到那種驚天動地的程度,還以為走了什麼運氣,呃,不過,這突然冒出來地小子,果然是海軍那邊的運氣。那質疑的味道也就淡了,再看唐宋的目光眼神。更多地卻成了讚賞。這小子,不錯……
只是。光這件事,有幾位大佬給他弄個勳章獎勵什麼的就夠了,有必要擺這麼大陣勢嗎?便是那冒著生命危險到太空中轉了一圈的楊先生,似乎也沒這等優待吧?畢竟,那位楊同志雖然在外人面前夠風光,國家也給了他極大的榮譽,但說到底,還是不夠讓他們這麼多人,這麼多級別的將星們專門聚會等待開會頒獎的……難道說,還不止?
副老大環顧一周,待他們消化這個信息,某些不由自主地竊竊私語平息之後,又道:
「說到這兒,唐宋同志在這次事件中的功勞,相信同志們都有所瞭解了。雖然唐宋同志並非我們軍方系統內的人,但此次挽救一百零六名艇員,五名美國艇員以及救援094與海狼的功績,我們卻不能不對他表示感謝,不能不對他表示讚賞。然而,在我們還決定好該如何給他表示我們軍方地謝意時,他已然給我們軍方立下第二個大功。」
除了上面幾個大佬,以及下面的羅錚瞭然於胸外,其餘人等聽到這話,都不由怔了怔,果然還不止啊,只不過,除了那潛艇,除了那幾個敗類外,軍方這段日子也沒什麼大事啊,呃,難道說,那幾個敗類……
猜測油然而生,卻也與事實相差不遠,果然是精英中的精英。
「八月七日,也就是潛艇剛救出來的第二天,海軍的方東信同志來北京報告此次潛艇危機的具體經過,唐宋同志也順便過來,了結之前跟我們軍方地一點誤會。也就在這天,唐宋同志又給了我們一個絕大的驚喜……在座有不少是總參的同志,二部的姬勝德,大家都知道,卻是誰也料不到他竟然是那等敗類國賊,生活作風有點小問題,也就罷了,居然還貪污腐敗,還將妻兒老小移民國外,甚至還跟美國等軍方有聯繫,此為國蠹。而這樣一個隱藏在我們軍方高層的蛀蟲,便是唐宋在短短幾個小時內揪出來的……」
果然不止一條大功,果然是那個敗類,果然如他們所想……眾人恍然,只不過,坐在上面不動聲色的唐宋卻不由摸了摸鼻子,這下,老底可都揭出來了,卻不知會不會有什麼不好的結果。
要知道,那位小姬同志可是某位大佬的後裔,雖然,那位大佬因為自家兒子發生這樣地事情,已經悲憤交加地自了謝罪,但大佬之所以為大佬,便是因為門生故舊多。雖然這樣地事情拉不到檯面來說。更沒誰敢報復什麼的,但某些機緣湊巧地時候,隨便絆上一兩下,都不必費勁,也不會落人口舌,但對他來說就夠麻煩了。
何況,看副老大這樣子,那個劉廣智劉連昆地事情也免不了要拎出來進行訓斥一番,順被給下面的將星們進行一下愛國主義教育,到那時候。隨便自己表面上的功勞真大到了天,贏得了不知多少人讚譽,但私底下,可就難說了……
果然。下面副老大就提到了劉廣智劉連昆:
「姬勝德的落網,便是唐宋同志這一個月來的第二件大功。不過,唐宋同志居然能在如此短暫時間內揭破那樣一個他連面都沒見過的敗類,卻吸引了我跟委員會幾位同志的注意力。仔細一問。果然,他的某些能力對於保障我們隊伍的純潔性,有著無可比擬的作用,如此,我便跟幾位同志商量了一下,懇請唐宋同志給我們整個軍方系統都來個診斷,看到底還有沒有國賊敗類混跡其中,甚至混上了姬勝德那種舉足輕重地高層。事實上,我們的舉動是很有必要的。而唐宋同志也沒辜負我們的期望。他接手任務還沒幾天,便逮出來一條大魚……」副老大銳利地眼神在台下轉了一圈,雖然語氣依舊溫和,但誰都能聽到他話中蘊含的殺氣:
「空軍指揮學院,對我們軍方來說多麼重要的機構?然而,便是這等重要機構的領導人。卻被腐蝕了。劉廣智,他將永遠釘在我們軍方地恥辱柱上,就跟千年前的秦檜一樣,他的漢奸國賊之名,永世難消。」
鴉雀無聲的會場,只聽到副老大沉重的呼吸以及不可遏止地怒罵。
呃,似乎今天是來論功行賞頒獎的,不是批判大會,何況。相比於劉廣智。下面那廝,才能算真正的大魚。現在把詞都罵完了,下面該說什麼……半晌,副老大終於抑制住心火,將呼吸放緩道:
「劉廣智的暴露,便是唐宋同志的第三大功。然而,相比於前面這三大功勞,建國以來第一間諜,第一國賊,第一漢奸劉連昆地落網,卻是更要勝出幾分。身為總後軍械部部長的他,居然兩岸同時擁有少將身份達七年之久,洩露的重要情報不計其數,其中最重要的一項就是零六年我們的演習計劃,便是因為他的洩露,造成我們演戲目地的落空。只此一事,那劉連昆便百死不足以贖罪;只此一事,他就是我們中華民族永遠的敗類,永遠的恥辱,他的名字,必將遺臭萬年……同志們,七年之久啊,當年抗戰才不過八年,然而,便是這樣一個躲在我們內部高層的內奸,隱藏了這麼長時間,我們卻絲毫沒有察覺,還是靠唐宋同志的耳聰目明才能發現,才能揭露,才能將他抓獲。同志們,這固然充分說明了唐宋同志的功勞,卻也從側面反應了我們的隊伍建設還有缺陷,有大缺陷,我們有極個別同志,素質還有待提高……」
劉連昆地事情,委實太重大太震撼了,在座沒有哪一個不知道地。這樣的人存在於系統之內,而且還讓他竊據高位,說起來,委實是一種恥辱。不過,此事在劉連昆被抓地第二天,大家都已經多多少少知道了點,這當兒,相比於對這消息的震撼,那坐在台上不動聲色間卻將那劉連昆抓住的人,才讓他們足夠驚歎。要知道,那劉某人可是充當間諜七年之久,整個系統都沒有絲毫覺察,而且,在零六年演習之後,懷疑有內鬼的高層領導,還曾在系統內進行了一番徹查,卻還是沒有絲毫發現,而現在,卻被一個剛接手任務沒幾天的年輕人給拎了出來。這個,人比人,真是氣死人了。
唔,這小子到底是怎麼抓的呢?對了,聽副老大說,他似乎有什麼特殊能力,特別的本事,所以,才能在這麼短的時間內又是救援潛艇,又是抓內鬼的,那到底是什麼樣的本事?是不是傳說中的什麼異能人士?對自己有沒有什麼影響?
眾人看著唐宋的目光,固然還有驚歎,還有敬佩,但多多少少,卻隱藏了幾分謹慎。幾分距離感,甚至,還多了幾分戒心。所有對唐宋還不太瞭解的星星們,此刻心中都已經下了一個決定,回去後,一定要查出這小子到底有什麼本事……
「好了,唐宋同志的功績已經說完了,想必沒有哪個同志有什麼質疑吧?這樣精忠報國的同志,還立有這樣地大功,無論如何。我們都是要好好獎勵的。然而,如何對唐宋同志進行獎勵,卻又是一個問題,目前我們的最高獎章。一級英模獎章,還不足表示唐宋同志功勞,再加上目前來說,我們整個系統都沒有完善的勳獎章制度。所以,我就跟幾位同志商量了一下,趁這個機會,解決完善一下我們的勳獎章制度。當然,勳獎章制度是我們軍隊獎懲制度建設的大事情,也不是我們幾個老頭坐在一起商量幾下就能決定的,整個系統的真正完善,也不是一天兩天就能做好的。不過,雖然不能一下子將制度完善起來。但決定並且制定其中一兩個勳章的造型款式以及獲得所需地功績,卻是沒有問題的。經過一段時間的商量論證,我們幾個同志一致決定了以後我們整個勳獎章制度的最高勳章,那就是長城勳章。就算以後勳獎章制度再有什麼變動,但這個最高長城勳章,卻是已經定型。不能動地。」
似乎感覺老自己一個人說話有些不好,也是很累的事情,副老大話語一頓,對身邊的那位唐宋面熟的三星大佬說道:
「老任,你來給同志們介紹一下這個長城勳章。」
老任也不推辭,將桌子上一個精緻地盒子打開,拿出一個金光閃閃的勳章,掛在手上,讓下面的同志們都能清楚地看見:
「長城勳章。它的材質是按照五金三銀兩銅比例的合金製成。它的造型很簡單,中間一道長城標誌。最上面是國徽,兩側則是鐮刀跟錘子,其中寓意不需我說,同志們都明白,最下面則是頒發時間,而反面,則陽刻著獲此勳章者的名字。長城勳章的造型雖然簡單,但它的寓意卻不簡單,長城長城,便是國之長城,意味著獲此勳章地同志,他對我們國家存在的意義,就跟古代的長城一樣,守護國家,拒敵與國門之外。所以,這枚勳章,也可以稱之為守護者勳章。有這樣的意義,就表明著獲此勳章不容易,非是驚天動地的大功,非是舉足輕重,對國家有無與倫比意義的功績,是不可能獲此勳章地。這樣一枚勳章,不同於以往,是有定額限制的,和平時期,最多十年才能頒發一枚,若是沒有人的功績能達到這等地步,便是空缺五十年,也是理所當然。如此,才能顯示此勳章的至高無上,無與倫比。也因此,獲此勳章的名字,才會被陽刻在背面。而這樣一枚勳章,一旦頒發,必定通告全軍所有將級以上軍官,以彰顯獲此殊榮的立功者。」放下那枚金光閃閃的勳章,任老淡淡說道:
「這樣一枚勳章,既然被定為勳獎章最高一級的存在,既然它的獲得條件那樣艱難,那它對獲得者來說也有著不同尋常地意義。持此勳章者,可以攜槍隨時出入各大軍區,可以隨時進入各種保密機關(但不包括所有核設施),便是絕密級地文件,也照常參閱,可以攜槍進入我們委員會大院,便是中南海,也無所阻擋;持此勳章者,無論見著哪一級的軍官,都是相等地位,便是三星上將也不例外,而且,還需以軍禮相待,以此彰顯獲得者對國家地貢獻。這樣的貢獻者,是值得我們敬佩敬重的:持此勳章者,可以對軍方各個系統機構提出任何合理合法的意見,並在某種程度上擁有監督的權利;持此勳章者,一旦因為各種事情求助各大軍區以及軍方任意一部門,若所求事情沒有違反軍紀以及世俗法律的規定,則必須相助;持此勳章者,一旦有過錯,則歸軍事法庭管轄,若無叛國危害國家安全之類十惡不赦的大罪,一律罪減三等,或者免除刑罰。但這樣的機會,只有一次……」
下面的將星們眼睛綠了,便是上面坐著的唐宋也呆了呆。這玩意,哪裡是勳章,分明是免死鐵券跟上方寶劍的結合體。光第一條就足夠多少人眼紅了,據說。當年許大將軍,才被特許攜槍進入有關部門,此後,便是上面坐著的這些將軍們,也沒有這樣的權利;第二條,那個簡直是一字並肩王地變異版本;第三條,八府巡按啊?第四條,整個一天大靠山;第五條,自然便是免死鐵券了。
這樣的東西,還能叫勳章嗎?這個。簡直跟真正的大佬親臨了。
其實,唐宋倒是不清楚,這樣一個勳章,基本是專門針對他的。比如第一條攜槍進入各種要地吧。要是換個人來。只怕誰也沒有這樣的權利,但唐宋卻不一樣。有槍沒槍,對他的破壞力根本沒有任何影響。就是沒槍,能阻止他對哪個傢伙進行音攻嗎?能阻擋他對車上行駛的汽車等等交通工具引爆嗎?既然不能。那不如大方點,反正效果都一樣。對唐宋的具體能力具體情況調查又調查的大佬們在知道這些事情後,便做了這樣一個決定。那個可以查看各個密級的文件實際上也差不多,他地耳朵,什麼樣的東西聽不到?真要搞壞的話,便是有這樣的限制又怎麼?
這樣地一個勳章,可以想像,它將會引發這樣的爆炸性效果。這已經不是獎勵,而是赤裸裸的特權了。而且。這樣的東西,如果真地頒發給唐宋後,以後再有誰想獲得這樣的東西,大概難了:要麼降低勳章的權利,要麼再出來一個唐宋這樣的特殊能力者,否則。光是一個攜槍進入各個要地,便不可能獲得滿足。要知道,槍對常人來說,還是有很大威懾力很大破壞性的,一旦獲得這樣的權利,誰的心裡都有些惴惴不安。那上位者,還敢頒發這樣的東西嗎?那不是跟自己的安全過不去?
待下面眾人將這個勳章地信息消化後,副老大便說道:
「好了,下面我們便給唐宋同志頒發我們勳獎章制度的最高勳章。也是第一枚長城勳章。諸位請起立。奏國歌。」
然後,便有衛兵過來將主席台撤了。這東西的使命已經完成了,下面就不需要了。
唐宋面向觀眾而立,幾位大佬則站在側面,以免擋住下面那些將星們的視線,旁邊,還有一個少將級的軍官在進行攝影——厲害,連攝影都是將官了。
任老手捧那個精緻的盒子,而副老大則緩步走到唐宋勉強,先從盒子裡取出一個綬帶,從右肩斜向下給唐宋披上了,此為大綬,是國際上通行地頒獎最高禮節。然後打開盒子,便將那枚貌不驚人的長城勳章給唐宋帶上了。
完畢後,副老大便先是一個軍禮。
唐宋有些呆,這個他不是軍人,該這麼還禮?也敬禮?不合適;抱拳,有些傻了……
好在副老大一個敬禮後,便跟唐宋握了下手。總算將這個尷尬給掩飾過去了。
不過,副老大只是第一個。
在他之後,剛剛充當侍者的任老便走了過來,依然一個軍禮,然後握手示意。
再之後,先是台上那些三星大佬依次跟唐宋見個面敬個禮握個手。
然後,台下那些將星們也走了上來,排成一排,依次進行這樣的程序,直到最後的羅錚……整個程序進行了大約有半個小時。
終於,算是完成了,唐宋心裡鬆了口氣。老實說,這樣生生受禮,而且面前不乏白髮蒼蒼的老將軍,這感覺,委實有點不好。
「好了,同志們,今天的授勳儀式結束,各位各回崗位吧。不過,雖然長城勳章一旦授予,必將通報軍方所有系統將級以上軍官。但因為某個特殊緣故,這個通報將推遲一個月左右,而在座今天的所見所聞,也必須保密一個月時間。諸位都知道保密條款,我不希望有誰犯這樣的低級錯誤。」
眾將官魚貫而出地時候,唐宋還呆在主席台上。老實說,剛剛所進行地一切,剛剛所獲得的東西,對他來說委實有點誇張,便是現在,也有些暈暈地。
「唐宋,怎麼樣?有什麼樣的感想?」
除了副老大以及羅錚外,別人都已經出去了,卻在此時,副老大忽然走近唐宋問道。
「呃,太誇張了,這東西的權力也太大了。」唐宋苦笑一聲道:
「我一個平頭百姓,也沒想著去瞭解軍方的什麼秘密,更沒想著帶槍去中南海逛一圈,這個東西啊,對我來說,非但不是獎勵,反而是一種負擔。」
「哈,看你說的,這是至高無上的榮譽。我可以保證,只要世上再沒冒出哪一個像你這樣有特殊本事的人,那就絕對不會再有第二枚長城勳章。呵,國之長城,國之守護者,有那麼好做的嗎?沒有天大的功勞,誰能獲得?這是你的榮譽,還是好好珍惜吧。以後,說不定你還真有用上這東西的時候。」副老大笑了笑道。
他說的倒是實話,這東西的實際權力,卻只有兩點,一個是攜槍進入各種要地,一個是可以瞭解各級機密。其餘的東西,實際上就是稍高點的太子黨都能做到。比如罪減三等吧,真正的太子黨,都能直接減沒了,而且沒有次數限制,他才只有一次,也算不得有多優待。至於什麼監督,監督了也沒多大用處,他又沒有直接懲處的權利,建議嘛,也只是建議而已,聽不聽的還不得隨人,他有什麼辦法?不過,也正因為前面兩點權力大了點,所以,出於自身安全的因素,後來者也幾乎不可能再頒發這樣的東西了。
除了這兩點外,也只有唐宋這樣的平頭百姓,才將那些所謂的權利看得有多重。當然,不管怎樣,這枚勳章的權利還是蠻大了,已經完全超出了榮譽的範疇,卻不知那些大佬們,怎麼會同意弄這樣一個東西出來的。
是拉攏,還是想控制,又或是真正出於獎勵之心,卻不是唐宋一時半會能想出來的了。
不過,他倒是想出一個問題:
「那個副主席,這樣大張旗鼓地頒獎,那我還要不要南下,要不要再進行那樣的工作了?怕是他們都有防備吧?」
「呵,這個倒無需擔心,我剛剛不是跟他們說了嗎,今天這事,要保密一個月,想來,一個月也夠了。當然,我也知道,便是再怎麼讓他們守秘,也還是會洩露出去的,不過,某種程度的打草驚蛇,也未必是壞事,或許,對他們也是一種驚醒,要是能回頭是岸,那也是好事啊。」老實說,副老大還真是怕了,要是再來個將級的高層覆沒的話,他還真未必受得了。
當然,就算再怎麼擔心,該抓的內奸,他還是要抓的,為此,他小聲在唐宋耳邊說道:
「今天這些將官,都是你現在聽力範圍之內的,你先聽著看看,要是有誰打草驚蛇的話,正好順籐摸瓜。」
呃,倒是個老狐狸,原來卻是打著這樣的主意……
唐宋心裡剛念叨著,卻聽一邊羅錚的電話響了。
當唐宋聽到通話內容時,眼睛不禁一亮。
又是一樁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