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朋友,你知不知道你在跟什麼人說話。你說這樣的話難道就不怕我會給你顏色看嗎?」男人很輕蔑地看著金飛,相對於金飛,他更加擔心的是樸淑嫻,那個美女可不是簡單的角色,他可不想一個不注意被她手裡的刀子把自己的咽喉割破。作為一個合格的殺手,他不需要自己出現任何一個,哪怕是很小的失誤,那樣無疑是一種死亡召喚。
可是,這次他卻是最大的失誤了,失誤在他太憑借自己的感覺,也小看了他面前的這個帥哥。
「我要你死。」金飛說著,身上猛地迸發出一股勢不可擋的殺氣,身子更是兇猛地撲向了男人。
「等一下!」男人忽然說道,身子後退一步。
「你還要說什麼,對於一個快要死的人,我一向都很仁慈的。我會答應你的最後一個要求的,你可以說出你的要求了。」金飛的身子倏忽停住,站在男人身前兩米之外,身上的殺氣又內斂,看不出一點不同的感覺,眼神乾淨的像是白水一樣。
「你是眼鏡!」男人看著看著金飛的淡定,忽然想起了一個在殺手界很出色的人物,總是穿的乾乾淨淨,臉上是安靜的笑容。可是傳說那個殺手從來都是一引儒雅乾淨的味道,說話也是不鹹不淡的樣子,可是面前的這個人身上也是淡定,只是說話的口氣像是剛剛從床上爬起來的懶貓,尤其是眼睛裡的那股邪惡,讓他又對自已的想法有了懷疑。
「你也認識眼鏡?」金飛忽而笑了,心說自己那個兄弟可真的名氣大了,只要是殺手就知道他的名字。樸淑嫻以前就是這樣,現在這個人又是。
「你真是眼鏡?」男人聽著金飛的話神色變了一下,可是接著就出現了一股興奮,他並沒有見過眼鏡,可是現在卻相信面前的這個人就是他,那個在他們那一行裡出色的殺手,他這次來這裡就是為了能夠跟眼鏡一較高下,如果不是對手是眼鏡,哪怕是,夜花的老大召喚自己也不會願意。
真沒想到這麼快就遇見了他。
他雖然知道眼鏡的大名,可是卻並不完全相信那是真的,他更加相信的是自己的實力,他覺得自己一定不會打不過那個人。
挑戰人生更高的難度是他唯一喜歡、也是唯一興奮的事情。
「我這次來中國找的就是你,你對我說你是不是眼鏡。」男人很瀟灑地說道,眼睛裡面閃著精光。
「如果這是你最後一個請求的話,我就告訴你我是不是。」金飛淡淡地說,眼神看著這個男人,一臉的毫不在意。
「我知道你就是眼鏡,可是我一定要你親口答應,我來就是為了你。」男人說的很是輕鬆,也很是自信。
「…」金飛無語。
足足的呆了兩分鐘,誰都沒有說話。
男人很有耐性,金飛也很有耐性。
忽然,男人的腳步動了一下,接著身上的殺氣陡的升起,迅速的向著金飛撲來,嘴裡說道:「我知道,你就是眼鏡。」
手裡的小刀畫著美麗的弧線,在幽深的小巷裡面顯得很刺眼。
金飛也笑了,笑的很神秘,也是忽然,他的身子一晃,他不是迎接男人的進攻,也不是逃跑後退,而是轉身衝向了高不可攀的牆壁。
男人的神經明顯的愣了一愣,他怎麼也想不明白這個人怎麼會選擇這樣的路徑閃避,就在他剛剛愣了不到一秒鐘的時間,金飛的身子就像是一隻翩然飛舞的蝴蝶,不過,卻是一隻頭上冒著凶光的蝴蝶。
腳步踏在牆壁上,一個凌空翻身衝向了男人,他的手裡空空的,可是隨著他的身子接近,就在距離男人還有不到一尺的時候,他那空空的手裡忽然多出了一道殼光,男人根本就沒時間看清楚金飛手裡的東西是什麼。
他也沒有多餘的時間再思考這個蹊蹺的問題,身子幾乎是本能的收住,然後以更加迅捷的身影向著後面跳去。他不是怕面前的這個帥哥男人,甚至在金飛的身上都沒有一絲一毫的殺氣,可是,歷來的經驗告訴他,作為一個殺手絕對不能失手,這次也不例外。他從來也沒有選擇過冒險,這次也是一樣。
可是金飛遠遠不是他想的那麼簡單,金飛的聲音遊魂一樣的傳到了他的耳朵裡面:「我現在可以告訴你,我不是眼鏡。」
男人的神經呆住了一瞬,生死存亡的一瞬絕對是可以要一個人的命的。
可是金飛沒有要他的命,他要是他的鼻了跟嘴巴。
金飛說話很算數,他一拳就把這個男人的鼻了跟嘴巴打碎了,他的手上本就是樸淑嫻腿上流出的鮮血,可是已經粘稠了。此時又加上了這個外國男人的鮮血,新日血液糾結在一起,讓他很興奮,金飛喜歡這種感覺,手裡一晃,一柄髮簪從他的手裡飛出,眼睛閃了一下。
紅的觸目驚心,讓金飛有一種痛快的感覺,男人只是感覺自己的面部一陣劇烈的疼痛,他清晰的知道自己的面部已經骨折,眼睛不可思議的發現面前這個男人的眼睛忽然變成了紅色,鮮艷的血紅色
然後一抹清涼從他的咽喉處蔓延到了企身,他目瞪口呆的伸手抓緊了自己的脖子,感覺到自己的鮮血泉湧一樣的流過自己的雙手,緊緊的抓著,不敢鬆開,鮮血還在往外流,並且連帶著身上的力氣
金飛的眼睛在跳躍,像是燃燒的火焰,看的面前的男人一種好奇,可是他已經沒有時間再驚訝了,身上力氣霎時的消失,他的雙腿一彎,跪在了地上,雙目變得死灰,失去了光澤。
「我不是眼鏡,他只是我的小弟罷了。」金飛淡淡的笑了,身上的殺氣消失,又變成了一個平常的男人,眉頭微皺,似乎很不開心的樣子,可是有很興奮。
這是男人聽見了最後一句話,然後他的身子咕咚一聲摔在地上,充滿了不可思議的神情,只是眼神都已死灰。鮮血還在流。
他聽見了金飛最後說的一句話,後悔已經來不及。
樸淑嫻淡淡的走過來,伸腳狠狠的踹了地上這個死人一眼,然後扭頭看著金飛,恬然說道:「你就這麼殺了他,這要怎麼收尾。」
金飛淡淡一笑,忽然回頭一招手,嘴裡說道:「你們該出來了。」
「誰?」樸淑嫻一驚,他並沒有發現小巷裡面還有人,可是從小巷的深處,隨著金飛的話,果然是出了兩個人影。
是一男一女,都在二十來歲的樣子,像是一對小情侶,手拉著手迅速的走了出來,臉上的笑容都很乾淨,像是陽光的男孩女孩。
樸淑嫻不可思議地看著面前這倆人,很自然的攥緊了拳頭,既然這倆人看見了金飛殺人,那就只有死。她的眼睛也冒出了殺氣。
金飛清楚的感覺到了她身上的變化,伸手拍了拍她的一隻小手,對走過來的兩個小男女說道:「你們是誰派來的。」
「是老大派來的。」青年很客氣地說,嘴角一笑,金飛忽然發現這個小青年笑起來有點像是自己的樣子,他覺得很有意思。
雖然他沒有明白小青年說的這個老大是誰,可是金飛卻一眼就明白了。能調教出這種人的人只有一個,夜鼠。
「剩下的事就交給你們了,不要被人發現」金飛甚至一句話都沒多說,接著拉起樸淑嫻的手就往外走。
「他們是什麼人?」樸淑嫻不解地問道,可是卻也鬆了心。
「一幫怪物裡面的兩個小怪物。」金飛頭疼的揉揉額頭,這個世道真是變了「狼盟」的幾個變態的傢伙,竟然每人都調教出了幾個跟他們一樣的小怪物,真不知道這些小怪物會不會發生什麼不可思議的事情,不過有一點可以肯定的就是。
「狼盟」的實力已經大幅度的提升了,沒有一個人會比金飛更明白這些小青年的厲害,他們已經不是一個人,而是一個怪物,他自己也只能這麼說。
這些不能再過上一天正常人生活的小青年男女是狼盟的最後一支尖銳力量,也是最尖銳的一支。金飛甚至都想不出,中國的南部還有哪個組織能跟他們對抗了。
可是這些他沒有對樸淑嫻解釋,樸淑嫻雖然跟自己的關係貌似是定下來了,跟自己也很親密,自己也關心她的安慰,至少不會讓人隨便的傷害她的生命,可是金飛卻並不敢確定她是不是已經真的脫離了「夜花」這個殺手組織。
如果她說的跟做的一切都是假的,自己再告訴了她「狼盟」的秘密,那無疑走對狠盟的一個不小的打擊,所以他只是淡淡地說:「他們是自己人,不要擔心。」同時,金飛也相信,這倆人既然被夜鼠派來跟著自己,就已經有原因,也有能力把善後的工作處理好。
樸淑嫻看著金飛不願意說也就不再問,可是她忽然停下腳步不走了。
金飛詫異的回頭,看著樸淑嫻一臉可憐兮兮的彎腰摸著自已下面腿上的傷口,嘟著小嘴說:「我走不動了。」
「嗯?」金飛的眉頭一皺,他本是想著要趕緊的回到餐廳跟自己的大哥大嫂會合的,不過看了眼樸淑嫻腿上那血跡斑斑的樣子,也是不由得有些為難口嘴裡沉悶地道:「你想要幹什麼?」
「你抱我回家,不然我會由於失血過多暈倒的,我怕血,真的哦。」樸淑嫻可憐兮兮地說道,一張小臉紅撲撲的。有點像是紅蘋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