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墨抓頭道:「是因為重力不同的緣故麼?因為重力而將這山洞分成了前後截然不同的兩段?」
殤聲音略有些凝重道:「當然不是。wWw.b111.net空間的概念你不懂麼?跟重力無關。」
「那你所說的兩個空間究竟是指什麼呢?」林墨單手抵在石壁上,一邊藉著火光繼續打量著那些模糊的古文,一邊與殤進行著靈魂溝通。
殤沉默了好久,就在林墨幾乎以為他不會再開口的時候,殤卻突然又道:「雖然我對於空間有著先天的理解能力,但現在這種情況下,僅憑龍玉去感應,我暫時也勘破不了。初步判斷,山洞裡的另一個空間似乎是隱於這些文字之上……」
林墨蹙著眉,用手指輕輕地摩擦著石壁上的文字,在心裡輕問道:「莫非這些文字是一個傳送陣?」
「嗯,不排除這種可能。」殤淡淡道,「不過,更高的一種可能性是——這是一個小型空間陣。」
「空間陣?」林墨呆了半晌,皺眉道,「我記得父親曾跟我說過,真正的大陣就相當於陣法師創造的獨屬於他的一個空間。但是,在這麼多陣法中,我還從未有聽說過有專門為了開闢空間而存在的陣法。這樣的陣法,不就近乎雷同儲物袋、空間戒了嗎?似乎,有些大材小用啊。瞧這些石壁上神秘的古文字,怎麼也不像是這麼簡單的事情。」
殤解釋道:「那就要看這個空間陣裡的空間有些什麼奧秘了。至於你所說的儲物袋、空間戒都不過是些凡物,不能孕養生命,怎能拿來相提並論?」
頓了頓又繼續道:「比如我的龍玉,究其本質也是一個空間陣。但我的龍玉內不僅可以孕育生命,而且還有逆時空的效果。外界的百年琉璃樹,百年開花,百年結果,但它生於我龍玉之內,僅僅只需要月餘便可完成一個週期。」
林墨雙目掠過驚喜光芒,追問道:「哎呀,我之前從沒有往這方面想過。殤,若是我們能想辦法得到冰魄丹的原料種子或樹苗,是否有希望在蟠龍玉中種植呢?如果按琉璃果的成長速度計算,豈不是有『縮時成寸』之效嗎?哈!這樣一來,何愁沒有冰魄丹啊!」
殤淡淡道:「這當然沒什麼問題。只是你懂怎麼種植這些東西嗎?反正我是不懂。」
林墨眨巴眨巴了兩下眼睛,傻乎乎的問道:「怎麼,這還要種植技巧嗎?不是往土裡一埋澆點水就OK了嗎?」
殤啞然失笑道:「真受不了你那天真的想法。好啦,不管你了,你好好研究下這個陣法。如果那裡面有什麼可以讓你『往土裡一埋澆點水就OK了』的奇珍異寶的話,你就賺大了,哈哈。」
「等等,我先挖個洞鑽一鑽~~~~~~」林墨羞愧地將額頭抵在石壁上,掩面哭泣。
…………
「宋先生,真的是這裡嗎?前邊……前邊好像是迷霧崖啊……」換了一席紅衣顯得嬌嫩無比的阮靜蓮停下了腳步,看了看前方茫茫的大霧,又扭頭看了看身旁一臉輕鬆寫意的宋瑜,有些不敢置信。雖然宋先生在她的心中一直都是猶如神祇般的存在,但……這真的會是靈婠狼待的地方嗎?
迷霧崖,又稱斷魂崖,位於東行山最西側的斷崖。
這裡常年被厚厚的白霧籠罩著,遠遠看去,就彷彿一個巨大的小籠包子。
若僅僅是白霧,那倒還沒有什麼。
修仙之人,在一定範圍內通常可以用靈識代替眼睛觀察事物。但此地的白霧,不僅厚重,而且極其陰寒,裡面還含有一種連元神境界的高手也不敢輕易接觸的冰凌元素。傳說,元神以下,碰之皆傷。
莫說靈獸了,即便是修仙之人,也極少會有人會來此地。
一來,這裡荒蕪一片,完全沒有植被存在;二來,相傳一千多年前,曾有幾個當世的元神高手因為好奇而相約一同衝入迷霧崖探視過,但最終卻是以那幾個人一去不返為結局。後人再來東行山的時候,便要三思而後行了,畢竟,命可都只有一條,誰也不會輕易拿來開玩笑。
漸漸的,這裡便成了東行山的一個天然禁地,各類修者在採擷藥材珍寶的時候,都不約而同避開此地。
這時,眾人的目光都落在一席素衣的宋瑜身上。後者天生便是個瀟灑不凡、卓爾不群的人物,表現於處世也是如此,就算面臨生死,他也絕不會皺一皺眉頭,更不可能露出什麼狼狽神色。
因此,想要從他的表情中看出什麼所以然來近乎是不可能的。
此時亦然。
宋瑜隨意地扇了兩下手中摺扇,淡然一笑道:「不必著急,等下去,你們便知道了。」
秦逸之抱劍於胸,目視著前方斷崖冷冷道:「宋兄就別賣關子了,有什麼需要注意的事情便痛痛快快的講了,秦某人最看不得婆婆媽媽的行為。若是你敢肯定靈婠狼確實在這迷霧崖內,那麼我們便在這裡駐紮死等,一直等到靈婠狼出崖的那一天為止!」
宋瑜聽了秦逸之不客氣的言語也絲毫不以為意,怡然道:「呵呵,秦兄不必著惱。我出發前測過一卦,靈婠狼必在此無疑。而且,因為迷霧內冰凌氣的緣故,它恐怕已經奄奄一息、動彈不得了,待會你們不必如何費力便能手到擒來。」
秦逸之斜著眼兜過來瞥了宋瑜一眼,道:「既然那靈婠狼能進去迷霧崖,又怎麼會使自己陷入奄奄一息的悲慘境地?莫非典籍中所說的靈婠狼擁有無上智慧的事實是假?」
「一切皆因命中注定而已,我從來沒有說過進入迷霧崖是靈婠狼的本意啊。」宋瑜淡淡一笑。
秦逸之微微蹙眉道:「莫非宋兄的意思是,那靈婠狼是被人追趕至此,不小心掉下去的?」
「非也非也。有些事情,耳聽不如眼見,你很快便會明白。」
宋瑜已經旁若無人的從左手尾指上的空間戒中取出了一席方格毯子鋪在地上,又取出了桌椅矮凳擺好,施施然地坐下了。
同時將手中摺扇往旁邊一放,自顧自地倒了一杯美酒,微閉著雙目淺吟了一口,向著秦逸之露出傾城一笑,道:「好酒啊好酒。秦兄,一起坐著休息會吧,要來一杯麼?」
而此時,古平峰等人則自然而然地在宋瑜的周圍散開,將他護在中間。顯然,他們對宋瑜這種作態已經習以為常。
秦逸之凝立不動,側頭望著宋瑜,瞧著對方瀟灑自若地伸手為他和自己兩人斟酒。
宋瑜此人,他此前只見過兩次,每次留給他的印象都是「深不可測」四個字。
他自己習慣了隱藏實力,因此對於隱匿修為這種事也算熟悉。可即便憑他的眼力,他也無法看透宋瑜的修為,彷彿,對方就真的只是一個靈力二級的手無縛雞之力的文弱書生而已。
但是,他根本就不信。
因為,對方有著一雙絕對屬於高手的眼睛!
他自小在生死間長大,又跟隨著雪山第一神人修習,看慣了各類高手,有時候,根本不需要上手,只憑對方的眼神就可以判斷出對方是否是個人物。
宋瑜若是沒有武力,他秦逸之從此就不叫秦逸之!
此時,宋瑜嘴角帶著恆久不變的淡淡淺笑,絲毫不因對方銳利得似乎可以洞穿一切的眼神而產生半分不快,雙手捧著酒杯,致禮道:「怎麼,秦兄竟不肯給個小弟一個薄面,過來同坐飲酒麼?」
秦逸之平靜望了他一會,方一甩衣擺,踏上聞名天下的飛天毯,在宋瑜右側雕刻精美的凳子上坐好,端起酒杯與宋瑜碰了一碰後,仰脖一飲而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