拜完之後,林墨同雪殣兩人便開始動手搬劍塚上的石頭,不多時便在一旁堆了個小石丘,露出裡面一黑一白兩柄並列著的長劍。wWw.b111.net
林墨心中一陣歡喜,小心翼翼地伸手去拿那柄黑劍。一提之下,那劍紋絲不動,仍然好好躺在地上。
丟人了!竟然沒有提動!
林墨腦門上頓時掉下三根黑線!
原來那黑劍表面看來普普通通毫無異狀,但卻沉重之極,少說也有一兩百斤的重量,林墨單看它這三尺來的模樣怎能想到,因此提它不起。
這時雪殣已然把那柄白劍握在了手裡,正偏著螓首好奇地望著林墨。
林墨不禁額頭青筋跳了兩跳。
靠,女孩子都能輕鬆提起的東西,哥還就不信了!
林墨猛一提氣,這次有了準備,拿起這一兩百斤的黑劍自然不在話下。雖然如此,提著黑劍的林墨整個腳板都陷進了地底少許,可見黑劍之重。再看一旁雪殣一臉輕鬆地拔劍出鞘研究,頓時一陣憂鬱!
其實,林墨這次是思維慣性,自己想當然了。
他只道自己這柄黑劍奇重無比,那與黑劍除了顏色之外沒有區別的白劍定然也是如此。卻不知道雪殣手中的那柄陌邪取的是柔韌輕巧之路,根本沒有幾分重量,隨便拿在哪個練過兩手的人手中都會感到輕飄飄地渾似無物。
「這當真是神劍嗎?為什麼我看來很普通呢?」雪殣翻轉著白劍淡淡道。
「是嗎?」林墨側頭看了雪殣手中的白劍一眼,只見白劍劍身暗啞無光,何來半分靈氣?
他微微蹙了蹙眉,心中一動,暗吸了一口氣,猛地拔出黑劍。
「錚!」
寶劍出鞘。
「嘩——」
兩道一黃一白的刺目光芒同時閃起,林墨與雪殣不由自主抬手遮住眼睛。
再睜開眼時,眼前場景忽然又一變。山谷內原先的青草、碧樹在一瞬間失了蹤跡,而本來在石室內的那塊大石碑卻突兀地立在了兩人面前。
兩人面面相覷,均感愕然。
「這是怎麼回事?」雪殣奇怪地問。
林墨搖搖頭:「我也糊塗了,咦,你手上的劍變了。」
雪殣回頭一看,驚道:「啊,真的變了。」
原來,那本來平平無奇的劍身之上此時竟然亮起了一絲淡淡的白芒,雖然僅可覺察,但憑兩人目力豈會漏看?絕對是毫無花假的光芒。
再瞧林墨手中的黑劍,亦同時亮起了朦朦黃芒。
兩人交換了一個眼神之後,雪殣又「噌」地一下還劍入鞘。
「呼~~~~~~~」
一陣颶風吹過,山谷內一切又恢復為原樣。
林墨兩人仍然是站在埋劍的坑邊。
「這……」林墨暈了。
雪殣微蹙著眉,再度拔劍。
「嘩——」
又是兩道光芒閃過,山谷內又變成了平地一片,石碑亦同時出現。
兩人沉默相對片刻之後,林墨首先苦笑了一聲:「這究竟是何道理?難道說只有雙劍同時出鞘之時才能生出這區別於凡劍的靈力嗎?」
雪殣望著手中之劍淡淡道:「若真如此,那這劍雞肋得很。」
誰知她話音剛落,其手中的白劍頓時「嗡嗡嗡」地疾速震動起來,似乎是在表示著自己的不滿。雪殣一時不察,差點脫手掉了下去。
林墨見狀不禁浩然長歎:「好有靈性的劍。」
雪殣微一沉吟,深深呼吸,手持寶劍飛舞起來。一時之間,山谷中衣袂飄飄,劍光閃閃,凌厲的劍氣刮得林墨臉蛋生疼,不自覺地往後退了兩步。
只見雪殣臨空換氣,劍隨人走,在空中畫出一道道簡潔有力的線條,天空光芒大作,劍法奧妙宛若天成,沒有絲毫斧鑿痕跡。
日光灑照之下,雪殣冰冷絕美的臉容不見半點情緒波動,彷彿進入無人之境,自有一股說不出的灑脫飄逸之味,今林墨生出一種看到天外來仙般的奇異感覺。
此時,雪殣忽然劍尖一變,遙指林墨而來,美目之中帶著其獨有的深不可測的冰冷疏離感。
「好劍法。」林墨大讚一聲,收攝心神,嘴角微微一挑,心中生出一股前所未有的豪邁之氣,眼神迎上雪殣似要將人洞穿的凌厲目光,舉劍迎上。
「鏘!」
雙劍交擊,火光四濺!
谷內登時湧起澎湃的感應,石碑上竟然生起兩股一寒一熱的氣流,旋轉而上並在空中激烈衝撞!
「彭彭」
猝不及防的兩人同時被氣流餘波擊中,倒飛開去,林墨一屁股摔了四腳朝天。雪殣情急之下猛的自轉卸開氣流,但仍在地面拉出了一道長長的痕跡!
兩人驚異之下同時朝著石碑望去,卻見那原本刻著二十八個大字的石碑竟然開始如幻影般湧動起來,組成一幅幅圖形,儼然是兩個一黑一白的石人正使著兩套劍法對攻。
兩人越看越是心驚,不自覺地各自往對方靠近了一步。
白色那個石人出招快如閃電,手中寶劍彷彿化為虛影,將身前舞得滴水不入,全無空隙,身影更是猶如輕風般輕飄飄地忽左忽右,步法詭異難測,叫人捉摸不定。
黑色那個石人則完全相反,一招一式清清楚楚,劍重氣足,看似笨拙不勘,但卻偏偏生出一股叫人不自禁想要臣服於他的霸氣之感。且每每在白劍即將刺入他空門之時輕易避開,這種縮地成寸的感覺看得人幾乎要以為自己出現了幻覺。
林墨又驚又疑又喜:「天,這定是配合這兩柄神劍的劍譜無疑!」
雪殣一言不發地緊盯著石碑中交戰的兩個石人,暗暗默數劍招。
「叮叮叮叮」
數十下聲響過後,明明打得不可開交的兩人忽然在收尾處合二為一。劍招明明完全不同,卻忽然配合得精妙絕倫,彷彿一體,白劍攻前,黑劍襲後,雙劍合璧!
「轟——」地一聲巨響,
以石碑為中心,爆發出一股強勁氣流,將前方看得起勁的林墨兩人同時彈暈了過去!
…………
不知過了多久,林墨呻吟著醒來。
「你醒了。」
林墨尚未睜開眼睛便先聽到了思念已久的殤那極富磁性的聲音,頓時驚喜地撐起身體道:「殤?你沒事了?啊——你的頭髮……」
殤緩緩地轉過臉來,大理石雕刻而出的臉上無波無浪,略帶了些倦意地說道:「你大呼小叫些什麼。」
殤渾身金黃一片,平時烏黑的長髮此刻竟然也變成了極淡的金色,不仔細分辨幾乎像是白色,無怪林墨會驚呼出聲。
林墨看著殤的模樣,胸口一熱,險些掉下淚來,強忍著道:「你的頭髮……怎麼會這樣……」
殤微微皺了下眉,隨即又平展開來,淡淡道:「外表罷了,何必在意。」
林墨伸手小心翼翼地捧起殤的頭髮,只覺得胸口又脹又痛,「是否因為救我……」
「與你無關。」殤打斷了林墨的話,「別婆婆媽媽講那麼多無關緊要的廢話了,剛剛那套劍法你記住多少?」
林墨卻顯然對殤頭髮的問題更加關心,咬著不放道:「以後會恢復過來麼?」
殤無可奈何地搖了搖頭,道:「你總是這樣感情用事。」
頓了頓,見林墨一臉內疚地望著他,只得歎道,「會恢復。」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我聽前輩說你這次也受了不輕的傷,是否因為……」
「不必多問,該你知道的時候,你自會知道。」殤又一次打斷了林墨。
林墨深深地望了殤一眼,忽而輕輕地笑了,歎道:「說的對。」
又舉目望了望四周,「又天黑了麼?現在我也只有靠進入蟠龍玉的時間來分辨黑夜白天了。對了,殤,你的傷怎麼樣?」
「靈力受損罷了,自會恢復過來。」殤淡淡道。
過了會,又重複問,「剛剛那劍法你記住了多少?」
林墨一愣,半晌才反應過來,「你是指劍塚石碑上的劍法嗎?」
「不然呢?」殤用看白癡一樣的眼光掃了林墨一眼。
「呃,原來那個時候,你已經醒了啊?」林墨吐了一口氣。
「我何時說過我昏了?」殤淡淡反問。
林墨張了張嘴,又眨巴眨巴兩下眼睛,乾巴巴地道:「確實沒說,我……我這不是擔心你嘛,那你沒昏,我這三天叫你,你怎麼也不應我一聲?好歹給我個音信嘛!」
殤看了林墨半晌,忽而輕輕一笑,「捉弄你一下罷了。」
「呃?」林墨的眼睛頓時戲劇性般地睜大了。
「呵呵呵。」見了林墨的傻樣殤難得地好心情地笑了,接著長身而起道:「起來吧,把剛剛那套劍法使一遍,我看你記住了多少。」
林墨與殤並肩而立,仔細回憶了一遍昏迷之前石碑上的劍招,又揮劍使了幾劍,卻總是感覺不對,苦惱道:「白劍太快,沒怎麼看清,黑劍又太玄奧,也沒能明白,殤,你是否知道些什麼呢?這究竟是怎麼回事?我倒現在都還一知半解,為什麼那石碑竟然自動出現那些畫面呢?」
「你們把乾將、陌邪相擊,因此而啟動了本來就布著的幻影陣。」
「原來是這樣子啊。」
「嗯,不過,這幻影陣佈置的時日太久,沒有多少能量了,我估計等你們醒來,差不多就會消耗完畢。」
「啊,那是否意味著那兩套劍法我們再也無緣得見了?」
「沒錯。」
「難怪你要問我記得多少!唉,可惜我沒記住多少啊!」林墨大大的懊惱,忽而又看向殤,滿懷著希望道,「殤,你……」
殤瞥了林墨一眼,輕輕點了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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