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過多久,前方人影閃了閃,一個綠袍人迅速地掠了過來。wenXUEmI。COm
綠袍人身材高大,渾身帶著濃濃的煞氣,粗略看過去,十分的兇惡,類似金剛符人般粗莽的感覺,但偏偏他的行動卻又顯得十分的謹慎小心,給人一種很不協調的古怪感覺。
此人極為小心,一步三回頭,謹慎的眼光不停地掃視著周圍。從那右手緊緊捏住的一柄大刀上看,想必他是做好了隨時應付突襲的準備。
只見他小心翼翼地走到堆滿碎屍的樹邊,駐足細察著地面的痕跡。
「奇怪,我明明感覺到了這裡有她的氣息,為什麼突然間又沒有了?」綠袍人皺著眉頭自語了一句。
環目四顧後,他忽然將目光投往三人藏匿的雜草之處。
葉依依立時心頭一跳,避過視線,害怕對方因為對視而對她生出感覺,並不由自主地揪住林墨的衣袖尋求安慰。
林墨則瞇著眼,只餘一線瞧著那人,同時把斂息術發揮至極限,完全進入了內呼吸狀態。而他身邊的雪殣藏匿功夫竟然也不弱於他,明明就在咫尺,但林墨絲毫不能感覺到她的氣息,不由好奇地朝她望了一眼。
只見後者正全神貫注地盯著那個綠袍人,右手持劍橫於身前,左手微撐於地,身體略向前傾,同時兩腿微微彎曲,綠色勁裝下的優美體態在這一刻展露無疑。整個人似乎隨時準備彈射而出一般,充滿了叫人不忍移開目光的魅惑力感。
林墨尚是首次見到這般模樣的女子,頓時生出前所未有的驚艷感覺。
此時的雪殣就像是一隻潛伏在黑暗中的最美麗最神秘的精靈。
她的臉容平靜無波,長長的睫毛像彎月一般掛在眼簾,一動不動的樣子甚至還透著些純潔無瑕的氣質,左看右看都不像會是個殺人不眨眼的女殺手。
正當林墨看得起勁的當口,風聲微響。
一瞬間,那綠袍人身旁竟多出了兩位一白一黑身材頎長做道士打扮的中年男子。
林墨又扭過頭瞇眼瞧著三人。
白衣那人臉長無須,瘦削冷酷,一雙眼睛狹長狡黠,充滿陰鬱氣質。
黑衣那人則與他剛好相反,長得面寬耳肥,一眼望去帶著幾分憨厚之感。
綠袍人見了兩人施禮道:「白大人,黑大人,你們好。我們好像又來遲了一步。」
白衣人雙目環視了一遍週遭,冷冷哼道:「沒理由那麼快的,她又不會飛行,一定還在這附近。」
黑衣人憨憨笑道:「師弟說的對,沒理由這麼快的,雪殣那孩子,向來最擅長隱匿。你再找找,再找找。呵呵呵。」
雜草後的林墨聽的心中愕然,想不到這幾個人竟然是來尋雪殣的。
再看雪殣,仍是一副冰雕模樣,連睫毛都不曾眨過一眨,面前三人的講話對她而言沒有一絲影響。不知道的人還以為這邊蹲著的是一座美女雕像呢。
那黑衣人笑的時候給人一種溫和慈祥的感覺,但林墨知道這肯定只是表象,單憑他可站在一堆碎屍旁隨意談笑便可知他亦是個殺人無數的魔頭。
白衣人取出一個扇子一樣的法器,「刷」地一下打開了。
扇子周圍的空間瞬時都彷彿被扭曲了,一股極寒地氣息瞬時撲面而來,方圓五米處的樹木花草竟然迅速衰敗枯萎,彷彿被吸乾了一般。三人藏身處的雜草同樣不可倖免。
幸好那堆雜草夠厚,即便枯萎了仍然能勉強擋住三人。
即便如此,三人仍是紛紛嚇出一身冷汗,這是什麼詭異法寶,太他爺爺的恐怖了。
從林墨這個角度看過去,還能詭異地看到三四個被拉長的白衣人的身影。
只見那三四個白衣人飛速把凝聚在扇子頂端的綠色水珠朝著四面八方彈射出去。
「彭彭彭彭彭」
數聲巨大的爆炸聲之後,地面出現了無數大坑。
在三人的身旁不遠處也被轟出了幾個大坑。而他們居然能安全躲過,完全可以說是祖墳冒綠煙之功。
幸好林墨有先見之明地早早摀住了葉依依口鼻,不然後果真不堪設想。
他忍不住又望了身旁的雪殣一眼,卻見對方仍然一副紋絲不動的樣子,頓時佩服不已。這份鎮定的功夫,實在是太牛了!
此時黑衣人笑瞇瞇地上前攔住了白衣人,道:「師弟,師弟,不要上火,不要上火,我們會找到的。我問你,這裡你可有仔細搜過?」
綠袍人早已驚得後背全被冷汗浸透,此時就算沒有搜過也不敢說啊,頓時戰戰兢兢地附和道:「兩位大人,弟子仔細地搜索過了。這裡的打鬥痕跡我也已經觀察過了,使用的都是法器飛劍,並沒有武力的跡象,所以不太可能會是雪殣動的手。」
白衣人收起了折扇,冷冷哼了一聲,「還有呢?」
綠袍人吞了吞口水,強作鎮定道:「而且……而且這些人的繁瑣死法也不像是出自我們羅生門之手,但是這裡卻又確實留有她的氣息,所以我推測,她可能只是經過這裡。兩位大人以為我們下一步該怎麼辦呢?」
白衣人斜斜一挑嘴角:「對待判出羅生門的人難道還有第二種方法可選嗎?」
「不,不,不是,白大人,小子愚鈍,」綠袍人忙不迭地解釋,「我不是這個意思。」
黑衣人拍了拍綠袍人的肩膀,又對著白衣人親密無間地說道:「師弟說的對。確實,確實,判出羅生門的人也只有一死謝罪。哎,雪殣這丫頭竟然在師弟馬上就能得到靈婠狼的當口使絆子,確實該死,該死。你們還是要繼續追蹤。」
那白衣人冷冷道:「在出山之前,我們一定要運用手上所有力量將她擊殺掉,叫她到地府中好好的去懺悔吧,否則如何能讓我嚥下這口惡氣。」
接著又望著綠袍人不屑道:「哼,你跟鬼三、無量等幾個人也真是沒有用,同樣是從鬼窟培養出來的殺手,等級怎麼會差這麼多?難道她比你們多一雙手,多一隻腳嘛?這麼多人圍攻她一個竟然還叫人逃了去,她使得可都是武技,而你們這些法器、飛劍都是用來擺設的嗎?」
「是,是,大人教訓的是。」綠袍人諾諾地低著頭,一副乖乖聽教的模樣,不敢反駁半個字。
黑衣人又接口道:「師弟說的對。哎,你們幾個孩子啊,動手前確實沒有思慮周到,若是稍微動點腦子也不會讓她逃脫啊。至不濟也要拖住她等到我們過來的吧,這樣的話,雪殣這孩子恐怕早就沒命可活,你們也就不必煩惱著尋人啦。」
此時白衣人又猛地揮手打向身旁足有一人粗但已然變成了枯樹的大樹,頓時打得大樹卡嚓一聲攔腰折斷,重重砸在地上,激起灰塵無數。
他雙目狠狠地射向綠袍人,威脅道:「日落之前一定要給我們確切消息,否則有你們好看。」
接著又恨恨道:「黑老二,我們走,繼續找,絕不能讓她活著走出這東行山!」
…………
眼看這一黑一白的兩人消失在了樹林深處,綠袍人突然猛踢了一腳底下死去多時的女子,恨恨道:「哼,兩個老怪物。說的比唱的還輕巧。」
忽然,風聲一轉,兩人又一前一後地掠了回來。
綠袍人頓時臉如白紙。
原來,那兩人去而復返,竟是玩起了攻心戰略。
幸好林墨跟雪殣都是耐得住性子的人。
白衣人對綠袍人剛才的舉動並沒留意,皺眉環視了一遍四周,方道:「看來是真的走遠了。」
黑衣人配合默契道:「師弟說的對,確實走遠了。我們也走吧。」
白衣人一甩衣袖,對著綠袍人道:「哼,你給我記著,日落之前!」
這一次兩人是真的遠去了。
但一直等了好久,綠袍人才敢有下一個動作,啐了一口道:「他媽的,裝神弄鬼,嚇得老子一身冷汗。」
林墨正思索著要不要對其來一次偷襲的時候,身旁雪殣突然毫無徵兆地衝著綠袍人飛射而出。
眼看綠袍人力有不及之時,他卻突然回轉身來衝著雪殣舉刀全力劈去,瞬時遞出千萬道刀芒,每道刀芒都好似有靈性一般不住閃爍在雪殣周圍,完全止住了雪殣的攻勢。
反應之迅速簡直不像是一個之前還在唯唯諾諾抱怨著的人。
最教人歎為觀止的地方便是綠袍人之前明明對雪殣的偷襲似乎全無感覺,但竟能忽然疾速反擊。由此可見這些規避偷襲的動作都已成了他的條件反射。
此時,雪殣全身殺氣大開,身法快如閃電,挑、刺、劈、擋,招招簡練如洗,毫無花俏。
雖然她的偷襲被綠袍人避開,但她幾乎連眉頭都沒有皺上一皺,手中劍法仍然紋絲不亂,完全不為所動,令人忍不住懷疑她是否早就知道這招偷襲必定無功而返。
「乒乒乓乓」
空中不斷閃爍著刀光劍影。
兩人都是武技頂尖的高手,一瞬間便對攻了數百招。
身旁的碎屍、亂木在驚人的刀芒、劍氣之下「噗噗」亂飛,聲勢驚人之極。
就在兩人膠著的一刻,雪殣忽然以雷霆萬鈞之勢朝對方胸口刺到,儼然就是同歸於盡的架勢,綠袍人躲無可躲,亦揮刀劈來。
「嗤」
「嗤」
先後兩下悶哼響起,綠袍人瞪大了眼睛望著雪殣,似乎還不敢相信。他微微動了動喉結,還沒能說出什麼話來便沒了聲息。
雪殣面無表情地抽出刺進對方心臟的寶劍,緊接著又毫不猶豫地拔出插在自己左臂的大刀。
血流一地!
「啊!」到此刻才反應過來的葉依依驚叫一聲,撲到林墨胳膊處,不忍睹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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