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道刺目的金光驟然閃起,整個林氏大院頓時亮如白晝。
)
「金剛符人被啟動了!大家快逃命啊!」
混亂中,不知是誰大喊了一聲,人群立時更加慌亂,再也分不清哪是刺客,哪是族人。
「轟——」那三米多高的巨人雙手朝前一轟,半座假山便被轟散,碎石亂飛,擊中無數人。
「老天!是三品金剛!大家快撤!」一位黑衣蒙面刺客大喊一聲,率先往後方掠逃而去。
「什麼?三品金剛?」
人群中不時有吸氣聲響起。
「轟——」金剛巨人又一重拳轟出,幾名刺客頓時被轟得拋飛開去,在半空中灑落一片血雨。
「快逃啊——」
「林氏族人別慌!金剛符人是族長啟動!不會為難林氏族人的!大家別慌!不要讓刺客逃了!快抓活口!」
「別聽他亂說,那是要我們去送死,金剛符人是不分敵我的!」
一陣爭論的聲音響起,人群更亂。
此時若是有人往院裡的那片大湖湖面看上一眼便會發現這湖水也開始有異。那湖水中央竟然呈現出詭異的藍,一圈又一圈的漣漪像花朵般綻開。
但在這樣混亂血腥的雪夜,誰也不會在意林氏大院的湖水。
已經昏死過去的林墨漂浮在水中,對週遭的一切都失去了感覺。他的身下一片晶亮湛藍,而在那層湛藍光暈的底下,儼然包裹著一塊黑玉。
只見那黑玉緩緩從湖底升起,飄浮在林墨的胸口位置,從黑玉的頂端慢慢延伸出一條紅線繞了林墨的脖子一圈然後又收尾在黑玉上。片刻後,一塊紅繩黑玉赫然戴在了林墨脖頸之上,彷彿它本來就存在於那裡一樣。
這情景,端地無比詭異。
只是一瞬,那黑玉的光暈忽然急劇旋轉,而後幻化為一道人型流光脫離黑玉,漂浮在林墨身旁。
「無名天地之始?」
古老蒼涼的聲音,像洪鐘般響徹林墨的腦海。
「無名天地之始?」
「無名天地之始?!」
「無名天地之始……」
此一句話反覆的在林墨的腦海裡盤旋迴盪,壓得他頭疼腦漲。
「有名……萬物之母……」昏迷中的林墨下意識的喃喃出口。
「道可道?」
「非常道……」
「名可名?」
「非常名……」
「汝莫忘今日之語,切記切記……」
那個蒼老而威嚴的聲音終於沉默了。
林墨此時意識完全模糊,而那把聲音亦離他越來越遠。
…………
「林虎,林良,你們在這裡做什麼?林虎?」林婉兒提著劍一臉疲憊地回到家門口,卻看見隔壁的林虎和林良還有兩個不認識的黑衣人一臉戒備地徘徊在他們家院子裡,且他們之間彷彿互相視而不見。
「娘子,娘子你沒受傷吧?岳母岳父大人如何?」屋內的林易寒以奇怪的步伐從他們幾個人中間穿過,奔至林婉兒身旁,拉著她轉圈圈地檢查。
林婉兒目瞪口呆地看著他們幾個,口吃道:「夫君……他……他們?怎麼……怎麼好像看不到你?這……這……」
「哦,昨夜情況太亂,我們屋裡又沒什麼武力,我怕被波及,就加緊設了個八卦陣,也幸好這裡石頭多。怎麼樣,你們都沒事嗎?」
「嗯,我們都沒事。天,夫君,好神奇的陣法!可是陣法,不都是需要靈石和靈力的嗎?夫君你?」
「此陣乃諸葛孔明所創,無需靈力和靈石的。當年諸葛武侯禦敵時以亂石堆成石陣,按遁甲分成休、生、傷、杜、景、死、驚、開八門,變化萬端,可擋十萬精兵哩。我這只是臨摹的小陣,根本不能與之相提並論。」
「好神奇的陣法,好神奇的武侯啊……」林婉兒聽林易寒說罷,臉上立刻流露出複雜神色,既有點驚歎又有些害怕,當然最多的還是驕傲,她一把抱住林易寒,開心道:「夫君,我就知道你很厲害的。」
林易寒笑笑,又往其身後看了看,驚道:「咦,墨兒呢?他怎麼沒跟你一起回來?」
「墨兒?他沒跟我在一起啊,他怎麼了?」林婉兒一聽臉色立刻大變,抓著林易寒的胳膊不放。
「什麼?!」林易寒亦面無人色,著急道:「快,娘子,那我們快去林氏大院裡找找,瑾兒說他昨天找你去了!」
「什麼!這孩子,這可怎麼辦,那我們快去找,快去找!」
「走,我們快去。」
「等等,先把困在陣裡那兩個黑衣刺客一起帶過去,還有把林虎兩人放了。」林婉兒道。
「嗯,也對。我帶你進去,娘子,他們實力看來不低,你千萬小心。」
待得兩人把困在陣中的林良、林虎解救出來,他二人早已面如土色。
「林虎,你怎麼在這裡?」林良詫異地望著林虎問道。
「我昨夜看你傻子一樣在易寒院子裡跟這兩個黑衣人打圈圈,叫你又不應,本想走近些問問情況,誰知一進來,就什麼都看不見了,全是狂風。」
「對,這裡剛剛風還很大,怎麼現在沒有了?」
「易寒,這是怎麼回事?你家院裡飛沙走石的,好危險。」林虎一臉駭然道。
「對啊,我好像一直在繞圈圈,怎麼走都是在原地。太恐怖了。」林良道。
「哦,我設了陣法。」
「什麼?陣法?你?」
「嗯,先別說了,我們先往大院裡去吧。」
「對呀,先別說了。」
林易寒夫婦催促著一臉茫然的兩人抓了那兩個面色頹廢的刺客往林氏大院疾奔而去。
…………
林墨在混沌中醒來,發現自己躺在一處不知名的青草地上。他掙扎著坐起,單手按著腦袋,頭疼欲裂,彷彿在腦海中曾經歷了一番廝殺大戰。
隱約回憶起昨夜的情景,彷彿在做夢一般。
林墨素來冷靜,想起昨夜自己掉入大院內湖之後很快就失去了知覺,那自己又是如何出現在這裡的呢?難道那湖並非人工湖,而是通往外面的?
他環顧週遭,果然發現身旁不遠處就是一片大湖。這裡四周群山環繞,但看那山脈走勢竟不同於自己常見的蓮山。
再細細一觀察,終於醒悟,這竟是蓮山山脈的另一側了。想不到那湖竟然橫穿了整座蓮山山脈主峰,真叫人詫異。
昨夜昏迷前他曾隱隱聽見什麼符人之類的詞句,也不知道母親怎麼樣了?
那金剛符人,作為林氏一脈都是聽聞過的,是一張三品金剛符人,一共可用三次,威力無比,傳聞二十年前西湖新派挑戰蓮山派的時候林氏族長曾動用過一次。此符一旦啟動過第一次便會認主,再無第二人可啟動,這樣看來,昨夜是林氏族長動手了,想來有金剛符人出手,母親應無大礙。
暗自揉了揉太陽**,頭疼的感覺緩和之後,林墨便站起身開始尋路,從湖底再潛回是絕不可能了。昨天他是昏迷後被暗流衝過來的,竟然沒有就此溺死,已算命大,要想再原路返回,那可真是嫌命太長了。
他低頭整了整被水沖得凌亂破爛的衣服,想像著昨夜凶險,不由一陣後怕。
忽然,他看到了掛在自己胸口的那塊黑玉,他從脖子上褪了下來,拿在手裡仔細地研究。
黑玉很涼,放在手心裡那股涼意直透心窩,比雪球都好似要涼上幾分。他覺得奇怪,之前掛在胸口的時候,他並沒有多少感覺,如果也似這般冰冷,沒道理他現在才發現啊。
林墨又把黑玉貼在胸口,那刺骨涼意竟然頓時消失,而變得有些溫熱。一拿開,又恢復冰涼。林墨反覆試了幾次,皆是如此。
有古怪,非常的古怪。
林墨捏著黑玉,皺眉看了半天,手指都有些凍得麻木了,也沒有研究出什麼所以然。黑玉通體漆黑,完全沒有任何光澤,看起來,跟塊黑炭似的,只有那入手觸感才告訴別人這是塊玉。
這黑玉此前林墨百分百肯定自己從沒見過,也絕不會是自己之物,為什麼今天醒來這黑玉竟然已戴在他身上呢?而且那連著黑玉的紅線也非常詭異,竟彷彿與黑玉一體似的,完全沒有任何人工痕跡。
「咻——」
正當林墨想得出神之際,忽然那黑玉閃出一道藍芒,紅繩竟急速縮回黑玉內,而黑玉那通體寒氣亦消失無蹤。
林墨吃驚的翻來覆去研究,仍是沒有發現任何可容納紅繩的缺口,黑玉滑溜的好像一塊雨花石。
林墨又研究了半晌,全無收穫,暗歎一聲,這個世界,奇妙的東西真的很多啊!這玉肯定非凡物,奈何哥不是地質學家,看來這玉暫時是研究不出什麼名堂了,也罷,先找回家的路要緊。
如此一想,林墨便將黑玉收入懷裡,站起身,望了望無垠的蓮山山脈,林墨笑歎一聲:「路漫漫其修遠兮,吾將上下而求索!」
…………
蓮山鎮,林氏大院。
整個大院一片狼籍,到處都是碎石走屑,斷木殘花,林氏族人穿行其間,正努力打掃維修。
林氏祠堂之內,黑壓壓地跪了一群人,為首三位頭髮早已花白,頭壓得很低,竟不太能看清面容。
一群人跪了約莫一炷香的時間,才陸續站了起來。
一個錦衣華服的中年男子從祠堂外走了進來,對著面前的牌位拜了幾拜,而後轉身對著人群手一揮,祠堂裡的人便自動自發的退出了一大半。
原來那男子正是林氏族長,別看他外表好似中年人,其實早已年過古稀,只是常年修煉靈力劍法,看起來非常年輕而已。
「昨夜的事情想必不用我多說了,各位,有什麼看法都說出來吧。」林族長一發話,下面立時起了嗡嗡嗡的爭吵之聲,雜亂無章,誰也休想聽明白裡面內容。
林族長眉頭一皺,重重咳了一聲,爭吵聲才漸漸止住。
「族長,我認為此事有蹊蹺啊,本來那些個刺客對於我們林氏大院來說根本不成氣候,但不知何故,竟然引起了族人騷動,橫衝直撞的,毀壞了好些事物,到最後差點連祠堂都被沖壞,真真是古怪透頂。」那三個白髮老人中的其中一個開口說道。
「是啊,是啊,二叔伯言之有理,我亦認為此事十分可疑,定要細查。」一個青衣中年男子出色附和。
「四弟,你怎麼看?」林族長朝站在靠近門口的一個男子問道。
那男子顯然沒有料到族長竟會叫他,驚訝地抬頭看了林族長一眼,皺眉說道:「族長,我認為此事定有內奸。」
此言一出,頓時一片嘩然。
起點中文網www.歡迎廣大書友光臨閱讀,最新、最快、最火的連載作品盡在起點原創!
)16977小遊戲每天更新好玩的小遊戲,等你來發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