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裡跑?!」李承宗大喝一聲,伸手便要將躲在士兵背後的陳將軍抓在手中。
「給我中!」一聲暴喝傳來,如敲響的洪鐘一般,洪亮而巨大。彷彿有震懾人心的作用一般,李承宗身形微微一頓,只見一隻手掌撲面而來,夾帶著滾滾內力。如山洪爆發一般,李承宗身形一滯,便見那隻手掌已經近在眼前。
「喝!」一聲怒喝,李承宗閃電般抽回右手,左手探出,兩隻手掌重疊在一起飛快的與那只迎面而來的手掌相交。
轟!滾滾氣浪自三隻手掌之間爆發而出,無論是倒在地上的士兵,還是護衛在陳將軍身前的士兵,如摧枯拉朽一般倒飛而出。
氣浪洶湧的吹出,如暴風一般。陳將軍雖然是一個軍中高手,但面對兩大超越天榜的人相拼,仍舊被那氣浪吹的身形飛速倒退,直至退出四五丈的距離,才堪堪停住身形。
彭的又是一聲悶響,對攻的兩人同時倒退三步,將街道上的石板路踩的碎裂,留下一連串的腳印。呼出一口濁氣,李承宗盡數將攻進自己體內的內力化解,頭頂飄起點點白色霧氣。若不是身後有火光照映,在這漆黑的夜空當中,還真的未必能看的清楚。
「是你?!」李承宗雖然驚訝,但他的語氣卻是一片淡然,彷彿早就料到會是三少一般。「沒想到你的功力竟然如此精深,恐怕上次與我對陣之時,你也在藏拙吧。」
「嘿嘿,不錯,你還挺聰明的麼。怪不得你敢謀朝篡位呢,果然是有兩下子。」臉上潮紅褪去,三少的嘴角掛起邪邪的微笑,手中折扇一揮,瞬間便從一為武林高手變回翩翩公子狀。
「數次壞我好事,你究竟是何居心?!」李承宗看著面前這個總是在關鍵時刻破壞自己好事的傢伙,心頭憤怒不已。若是能擊殺三少的話,李承宗早就已經將三少幹掉。
但如今的行事讓李承宗不敢輕舉妄動,先不說三少的功力與自己相當,就是那個在太極殿門前讓自己受傷的幽月,更加讓李承宗不敢有絲毫越軌的動作。
那日李承宗雖然只是驚鴻一瞥,但也能看的清楚,那一襲黑紗的女人就是幽月聖女。雖然早就聽聞天魔宗主說過,幽月神功蓋世,若是這時間真的能有人勝過幽月的話,也只有那虛無縹緲的天門了。
但道聽途說卻與親身經歷大相逕庭,當日與幽月對攻一掌,雖然幽月佔了偷襲之言,但李承宗可是清楚的感覺到,幽月那看似輕飄飄的一掌,竟然讓自己以九成功力相對,仍然佔不到任何好處。李承宗可以肯定,那時的幽月絕對沒有用上超過五成功力。
就算自己如今功力再進,也同樣不是幽月的對手。雙眼微微掃過四周,李承宗並沒有發現幽月的身影。但李承宗卻更加小心了起來,若是看到幽月的話,李承宗還真不一定害怕。就算拼不過,逃跑總是有機會的。但看不到幽月,李承宗就連逃跑的心思都欠缺。誰知道幽月躲在什麼地方,若是自己逃跑的話,那娘們再給自己來一次偷襲,恐怕自己也只能躲到山林當中去了。
「嘿嘿,在看什麼?是在找幽月嗎?」三少微微一笑,手中折扇輕輕擺動,一臉的輕鬆寫意,好不快哉的模樣。
「堂堂逍遙王殿下,難道只會偷襲這樣的小把戲嗎?!」李承宗對三少恨得是牙根癢癢,但卻是拿三少一點辦法都沒有,誰讓人家天時地利人和都佔了個全面呢。
三少哈哈一笑,手中折扇一合,便指著李承宗說道:「嘎嘎,你個小樣的,這樣拙劣的激將法就連你自己都不會中,更何況是英明神武的本少爺呢!」
三少這貨極度無恥加自戀的擺了個POSS後,說道:「你想找小月月啊,我偏不讓你知道她在什麼地方。看你的樣子,還是挺害怕她的麼。你越是害怕,我就越是不讓你知道,你就在無知中鬱悶至死吧!」
猖狂的笑意並沒有將李承宗激怒,他知道,越是這樣的情況,自己就應該越是理智。否則的話,別說活命,能不能逃走都是個問題。哪怕是拼著重傷,只要自己能逃走,那便沒什麼事了。正所謂留得青山在不愁沒柴燒,李承宗正是因為知道這一點,所以才會在上次逼宮失敗之後遠遁太原。
自己手中的底牌並沒有完全暴露,自己制定的計劃也還沒有實施,若是就這麼死掉,李承宗就是做鬼也不會甘心的。
淡淡的看了三少一眼,李承宗平復了一下剛才被三少激起的怒氣。瞬間便換了一張笑臉面對三少,拍了拍雙手,李承宗便開口道:「逍遙王都已經說過,如此拙劣的激將法對你都沒用,又如何能激怒本座呢。還是逍遙王太小看本座了呢?!」
原封不動的送還給三少,李承宗面色淡然的看著三少,一副勝券在握的模樣。絲毫沒有剛才的狼狽模樣與謹慎的作風。
「厄!」三少果然被李承宗的話噎了一下,隨即三少便笑著說道:「果然是李承宗啊,如此速度便恢復了心境,實在是難得的很啊。不愧是邪極殿的殿主,更不愧是隱太子李建成的兒子。虎父無犬子啊,難得難得啊!」
「逍遙王這是在挖苦本座,還是在誇獎本座呢?!」李承宗淡淡的笑了笑,雖然面色未有變化,但在三少提到李建成的時候,李承宗的瞳孔卻是猛的縮小了一下,隨即又恢復原樣。
「不、不、不,本少爺的確是在誇獎殿主。你知道麼?若當初李建成也能有你這般容忍的話,他也不會被李世民那戰爭販子給幹掉。說實話,你是個人物,但是,你卻生錯了時候!」三少毫不忌諱的說出這一番言論來,似乎根本就沒有在意,旁邊的人全是大唐的士兵一般。
這個時候所有的人都已經停下了戰鬥,靜靜的看著面對面站著的三少和李承宗兩人。聽到三少這一番言論,兩邊的人,無論是李承宗一黨,還是大唐軍方一派,所有的人身體都不由自主的顫抖了一下,有些驚恐的看著三少。
要知道,這樣的言論可是要砍頭的,而三少竟然如此肆無忌憚的說出來,實在是讓人費解三少究竟有何用意。
「自古以來成者為王敗者為寇,三少這番話是在憐憫家父嗎?!」李承宗臉色稍顯陰冷,顯然,三少已經提及了他的痛處。
搖了搖折扇,三少笑了笑,便對著李承宗說道:「不不不,我不是這個意思。成王敗寇的道理,我比你要明白的多,我只的承認你的能力而已,並沒有別的意思。」
「多謝誇獎!本座雖然自信,但還沒有狂妄到自負的地步。本座逼宮之前經營了五年的時間,但還不是都被逍遙王盡數破去。哼!」李承宗淡淡的哼了一聲,語氣中冰冷一片。
「呵呵,道不同不相為謀,你我二人立場不同,如若不然的話,我還真想交你這個朋友呢!」三少淡淡的一笑,語氣當中充滿了真誠的味道。
「多說無益,既然你我二人必需要分出勝負,那麼就用我們手中的拳頭來說話吧!」李承宗一聲怒喝,瞬間便將自身的其實提到頂峰,隨時都能發出狂風暴雨的進攻。
三少仰天長笑,手中折扇再次合在一起,面帶笑意的說道:「今日只要李殿主能夠接下本少三招,本少做主,放李殿主黯然而去。但是……,你身後的兩人必需留下,否則的話,別怪本少不守信諾!」
看了看三少的笑臉,又看了看身後的柴慎父子,李承宗心中不斷的盤算著得失。如果自己堅持的話,恐怕今天真的無法離開這裡。面前的對手雖然只是交鋒一次,但那一次自己卻是完完全全的栽倒了他的手裡。凡事都留有無數底牌是三少的習慣,若說今天三少在暗中沒有藏人的話,打死李承宗都不會相信。
為了柴慎父子放棄自己的生命,李承宗自問無法做到。他還有機會,只要還有一線希望,李承宗都會毫不猶豫的去爭取。
轉過頭來,李承宗對著三少堅定的點了點頭,便開口道:「好,如此,本座便如三少所願。讓本座再一次領教逍遙王的高招吧!」
隨著話音落下,李承宗先發制人,雙手微微前伸,彷彿就那麼輕輕的推出一般,絲毫沒有殺傷力的樣子。
然,在別人眼中這一掌彷彿沒有殺傷力,但是在三少的眼中,這一掌中蘊含的內力卻如同洶湧的怒濤一般,瘋狂的朝自己撲來。
平心靜氣,三少手中折扇忽然消失不見。根本沒有見到三少有任何動作,他手中的折扇便已消失。雖然這場景詭異,但卻絲毫沒有影響到李承宗的內心。要知道,武者對陣,若是有一點差池,便會陷入萬劫不復之地。
雙掌漸漸便的晶瑩剔透了起來,三少同樣將功力催動至巔峰狀態,那白玉般的手掌似乎都能看得見裡面血液的流動。
「給我破!」三少怒喝一聲,雙掌同時拍出,直接迎上了那一對斷金碎玉的肉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