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了三少的話,王老漢偷偷的鬆了口氣,戒備的身體雖然沒有放鬆,但也不似剛才那麼警惕。微微一笑,便對著三少說道:「這種石頭,嗯,就是公子所說的煤塊,老漢家中也只有那麼一點。若是公子有用的話,那老漢便送給公子吧,反正這東西對老漢來說,沒有什麼用處。」
「不妥不妥,晚輩如何能佔前輩的便宜呢。」三少擺了擺手,從懷中掏出一錠銀子來遞到老漢的手裡說道:「這權當是我從前輩這裡買來這東西吧。前輩不要拒絕,也許這東西對你來說,是沒用處都沒有,但對於晚輩來說,卻是有天大的用處。今日若不是迷路來到這裡,晚輩也見不到這煤塊,所以前輩手下這銀子是理所當然的。」
看到三少的樣子,王老漢哈哈一笑道:「既然公子如此說,那老漢要是再不收下的話,可就真是矯情了。」接過三少手中的銀子,王老漢便拱了拱手。
「我剛才過來的時候,看到這小傢伙正用這煤塊練習寫字,莫非……」三少擺了擺手,便開口道。
「哎,都怪老漢我沒什麼能耐,不能讓俊兒讀書識字。就連那筆墨都買不起啊。」王老漢微微一歎,神情落寞非常。
說道這裡,不單單是王老漢這般神情,就連那俊兒都是一臉的落寞。只不過這個小傢伙非常的懂事,拉著王老漢的手說道:「沒事的爺爺,等俊兒攢夠了錢便能讀書了。」
「呵呵,俊兒最乖了。」王老漢慈祥的拍了拍俊兒的小腦袋,一臉的欣慰。
三少淡淡的點了點頭,隨即便開口道:「若是前輩不棄,晚輩這裡還有些錢帛,足夠供俊兒讀書的了。我想以俊兒的聰明,一定能考取功名的。」三少笑了笑,從懷中又掏出了一錠金子來遞給了王老漢。
「這可如何使得,公子萬萬不可如此。」王老漢連忙將金子推了回來。
「想來前輩一定有什麼難言之隱,否則不可能讓俊兒這般。」三少微微一笑,沒有給王老漢說話的機會,接著說道:「我知前輩一定有自己的苦衷,否則的話,我都想收這小傢伙為徒了。」
頓了頓,不管王老漢詫異的眼神,三少接著說道:「既然前輩有自己的苦衷,晚輩也不好多問。但晚輩實在是不忍,想了想,還是決定讓這小傢伙去學點東西,若是能考取個功名則更好了。」
「哎~~」王老漢歎了口氣,伸手邀請三少進屋,坐下之後才開口說道:「實不相瞞,老漢確實有自己的苦衷,否則的話,怎麼也不會讓俊兒活的這般清苦。剛才老漢對公子多有無禮,還望公子不要見怪。」
王老漢能對三少這麼說話,也是看出三少根本就不認識自己,而且對自己沒有絲毫的惡意。否則的話,以他的精明,怎麼可能如此輕易的相信三少呢。
「無妨,此乃人之常情,晚輩也不是不明事理之人。」三少擺了擺手,表示自己無事。
隨後三少便開口道:「雖然晚輩不知前輩為何不傳俊兒武藝,但讓他有一技防身也是好事。可晚輩仔細觀察過俊兒,他怎麼……」
「哎,不是老漢不想傳,而是老漢年輕時候得罪的人勢力太大。若是讓俊兒學了老漢的功夫出去闖蕩江湖的話,難免不會被人認出。到時候若是老漢的仇家找上了俊兒,恐有生命之危啊。」王老漢搖了搖頭,深深的歎了口氣。
「既然如此,那前輩就更應該手下這金子了,有了這些錢,俊兒即便不能學武,也能習文。若是入朝為官的話,俊兒便不會參與江湖爭鬥,這樣便能讓前輩你放心下來。」三少聽了王老漢的話,便淡淡的說道。
三少雖然有收他為徒的念頭,但也不是非要如此不可,只是不希望根骨奇佳的俊兒就此沒落。三少剛才就已經審視過俊兒的身體,若是如同平常人一樣修煉的話,俊兒在二十歲的時候絕對能達到地榜,三十歲必定進軍天榜。這其中還不算有沒有什麼奇遇,或者是臨戰突破。
而俊兒成了三少的徒弟,三少自然會拿丹藥來給他吃,這樣的話,俊兒很有可能在二十歲的時候就達到三少這樣的情況,也就是天榜高手。
「哎,老漢我原本也是這麼想的。但在想想,無論是江湖還是官場,都不是那麼好混的。還不如就安安心心的做個農家漢來的實在,若不是這樣,憑老漢這一身功夫,即便是去偷,也能偷出來供給俊兒讀書的錢啊。」老漢歎了口氣,幽幽的說道。
「原來如此,倒是晚輩唐突了,還望前輩不要責怪才好。」三少微微一笑,他也沒有想過,眼前的老漢竟然能看的如此透徹。
擺了擺手,老漢便開口道:「公子這是哪裡的話,公子的本意也是為了俊兒好,老漢豈能不知。」
「呵呵,前輩不怪我就好了。」三少抬頭看了看已經微微有些變黑的天色,開口道:「如今天色已晚,晚輩就不在次多加叨擾了。」
「如此,便讓老漢送公子一程吧。」王老漢看到三少起身,也跟著站了起來。
擺了擺手,三少開口道:「前輩不必如此,剛才俊兒已經告訴晚輩如何前往長安了。」
「哦,既然如此,公子還是快快進城吧。若是城門關上了,公子如果不嫌棄老漢家簡陋,可以回來休息一晚,明日再行進城。」王老漢微笑著將三少送出到籬笆門外。
翻身跨上馬背,三少拱了拱手說道:「前輩如果需要幫忙的話,就去興慶宮找我吧,過年之前我會一直在那裡的。」
「如果有時間的話,老漢定當拜訪。」王老漢聽了三少的話微微一怔,隨即便笑著說道。顯然,這老漢已經知道三少究竟是誰了。
策馬狂奔,三少沒一會的功夫,便已經來到了長安城。看著那已經關上一半的城門,三少大聲呼喊,「且慢關門。」
看著三少那風風火火的樣子,關門的侍衛手持長刀,一臉戒備的喊道:「來者何人,速速下馬。」
眼看就要裝上城門,三少猛的一提馬韁,胯下寶馬人力而起,一陣嘹亮的嘶鳴聲響起。安撫了一下胯下的寶馬,三少微微一笑,拿出令牌說道:「本王逍遙,出城去辦了點事,剛剛回來。」
「參見王爺,下官不知王爺大駕,還望王爺恕罪。」那看門的侍衛看到三少的令牌,連忙單膝跪倒在地上,恭敬的說道。
「無妨,你也是盡忠職守,以後就這麼幹,誰要干說個不字,就讓他來找本王理論來。」三少招呼著那侍衛起來,便從他讓過的地方策馬離開。
將城門關上,那高個子侍衛便開口說道:「這個逍遙王還真是和藹,我守了好幾年的城門了,也沒見過逍遙王這麼好的王爺。那些個當官的,有幾個不是趾高氣昂的。」
「算了,不是什麼人都能像王爺這樣的。我跟你說啊,我曾經聽興慶宮的那些弟兄們說,這個逍遙王可是跟他們一起喝酒打屁呢。有的時候,這位王爺心情好了,還給興慶宮的兄弟們打賞讓他們去逛窯子呢。」旁邊的那個侍衛無不羨慕的說道,恨不得自己就是興慶宮的侍衛。
「真的假的啊,這王爺真的這麼好嗎?」高個子侍衛一副不可置信的模樣問道。
「當然是真的,我表弟就是興慶宮的侍衛,他還跟王爺賭過錢呢。」矮一點的侍衛拍著胸部說道。
回到興慶宮裡,三少現在是無比的興奮。高爐煉鋼的問題已經解決了,剩下的就要看那些工匠們的了。
第二天一大早三少便飛快的跑到工部,將那個還打著哈欠的工部侍郎給揪了過來。從懷中將昨天晚上得到的煤塊拿出來,激動的問道:「小子,認不認識這個東西?」
工部侍郎苦笑的看著這個不到二十歲的王爺,好歹我這個侍郎也三十二歲了吧,竟然被這年輕人叫做小子。無奈的搖了搖頭,工部侍郎也只好仔細的擠過三少手中的東西看了起來。
好半晌的時間,工部侍郎才開口道:「回王爺的話,這東西見過是見過,只是下官不知道此物有何用處。」
「好,見過就好。這玩意湧出可大了,通知下去,一定要盡量購買這些東西,這玩意可比木柴好用的多,對於咱們煉製鋼鐵可是有很大的幫助啊。」三少興奮的拍了拍工部侍郎的肩膀,微笑著說道。
隨即三少便開口道:「行了,你先忙著,我這就去找李大流……厄,我去找皇兄了。」三少這一激動,差點把平時的稱呼給說了出來。
不顧工部侍郎詫異的眼神,三少飛快的消失在他的視線當中。搖了搖頭,工部侍郎感覺今天的天氣簡直太他媽的好了,什麼事都能碰上。
不過王爺吩咐的事情,我們的侍郎大人還是要辦的。反正就算出了什麼事也有王爺頂著,自己不過就是個打工的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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