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孔老頭還沒等說完話,三少便一臉厭煩的揮了揮手,將孔老頭的話打斷,開口道:「你什麼你啊,我什麼我啊,咋地,瞅你這模樣的,還想跟我單挑啊。行,本少就成全你,走走走,咱倆去外面校場練練。要不然就約個時間啥的,就明天吧,明天正午時分,咱們去金吾衛的校場來個長安論劍,你說咋樣?」
見過無恥的,沒見過三少這麼無恥的,看他那架勢,好像真的要跟這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孔老頭單挑一樣。
面對一群震驚的眼神,三少絲毫沒有收斂的意思,起身走到孔老頭的跟前,看著這個比自己矮上一頭的小老頭,三少很是無奈的拍了拍孔老頭的肩膀,說道:「我說老頭,人老了,腿腳不理隨了,那就回家去頤養天年吧,別在這裡丟人現眼了。」
不等那吹鬍子瞪眼的老頭說話,三少便接著說道:「我剛才聽某些人說要和親,對,就是你,你說要和親是吧。那你跟我說說,咱大唐為啥要跟他突厥和親?」
雖然三少好像是給孔老頭說話的機會,但他實際行動上卻是沒有。揮了揮手打斷剛要說話的孔老頭,接著說道:「你肯定會說,什麼我大唐乃禮儀之邦,不可妄動刀兵。」
那孔老頭捋了捋鬍子,一副孺子可教的模樣看著三少。還得意洋洋的瞥了他一眼,誰知三少卻突然開口罵了一聲,「放屁。」
「他媽的,突厥那幫孫子都大軍壓境了,你他媽的還說不可妄動刀兵?那他媽的我大唐的軍人是幹什麼吃的,難道養了他們是吃屎的?啊,我他媽的問你話呢,你他媽的到是說話啊?」三少一臉串的他媽的,罵的孔老頭那臉色是一會青一會紫,就跟開了個染坊似的。
「你……你……」孔老頭顫抖的伸著手,指著三少的鼻子,半天的時間愣是沒蹦出個屁來。
「我什麼我啊,那我問問你,想當初他突厥人殺我子民,奪我糧食的時候,他們有沒有想過不要妄動刀兵。他們燒我房屋,奸我婦女的時候想沒想過妄動刀兵,啊?!我他媽的問你話呢,你給我說清楚,否則的話,本王就他媽的判你個通敵賣國的罪名。」三少怒瞪著雙眼,死死的盯著孔老頭大聲的吼道。
鬥嘴鬥不過三少,這孔老頭倒也是機靈,一聽三少要判他個通敵賣國的罪名,孔老頭連忙跪在李大流氓的面前叩頭急呼:「陛下聖明,老臣絕沒有通敵賣國的心思,還望陛下明察。」
看到這老頭的模樣,李大流氓面色嚴肅的看著孔老頭說道:「愛卿快快起來,朕知你一心為我大唐,快快起來。」不過這貨雖然讓孔老頭起來了,卻是給三少瞟了個眼神過去,那眼睛裡的笑意卻是蕩漾非常。
看來這貨也是想要幹一下了,三少心中一定,便接著說道:「想當初,他突厥人趁我華夏大地混亂不堪之時,殺我子民,奪我糧食,燒我房屋,奸我婦女,所作所為人神共憤,簡直到了天理不容之地。可如今我大唐興盛,他們便想要與我和親,共享繁榮盛世。放屁,純粹是放屁。天下間哪有這麼好的事情來?」
轉過頭來,三少對著這個主和派的孔老頭說道:「孔大人,我問問你,假如你家有一美貌如仙女一般的女兒,而身為強盜的我今天卻是帶著一百個地痞流氓踹開你家房門,說要迎娶你家的女兒,你會不會同意?」
「老夫,老夫寧折不彎。」孔老頭一臉憤怒的看著三少。雖然這貨對於學術上的東西很精深,但是對於政治上的東西卻是只懂得皮毛而已。這句話一出口,孔老頭便知道,自己中了三少的圈套了。
「很好,你的回答讓我非常的滿意。而如今,我大唐就是這樣的狀況,難道我們還要忍著被別人威脅,而委曲求全嗎?難道讓天下人小看,說我大唐無人,讓天下人恥笑我大唐連自己的女人都保護不了嗎?你們告訴我,能不能?」三少通紅著雙眼,大聲怒吼道。
「不能!」下面的一票官員,尤其是那一幫子武將們,幾乎是扯著脖子喊出來。將御書房的房樑上面的灰塵都震的撲撲的落了下來。
「好,很好,非常好。在座的眾位都好好的想想,北方之患,由來已久……」說道這裡,三少的眼眶立馬就紅了。他媽的,深受幾十年愛國主義教育、深受幾十年漢民族主義教育熏陶,作為一個憂國憂民的憤青,沒錯,少爺我就他娘的是一個憤青。
「自我漢民族有史載以來,哪一次國家危難之時,不受北方邊患之擾,胡人之辱……犬戎破周都、秦亦受匈奴破都之恥、漢高祖更是遭匈奴困白登七日之辱、晉遭虜帝之殤……」三少的聲音是越來越大,如同吵架般發洩。不單單是李大流氓,即便的下面那些個文臣武將們都看的是一臉震驚。三少對著下面的一幫子文臣武將,尤其是那些個和親派的文臣們,三少是一臉的猙獰,口水四濺:「隋受高麗之釁,而至我大唐,依舊有北方突厥之危,更有南部西方之患。這都是什麼,這都是血淋淋的恥辱,恥辱,你們懂嗎?回答我!」
三少憤怒的咆哮著,這可是將一眾人等都嚇的目瞪口呆,可就是沒有人敢回答三少的話,一個兩個的只能低著頭。武將一方還好一點,畢竟他們是主張掐架的,文臣一方可就不行了,剛才的還氣焰囂張的他們,讓三少給罵了個體無完膚。
眼見下面的人沒有一個敢開口說話,三少操著低沉的嗓音緩緩的開口道:「當年遺恨歎昭君,玉貌冰膚染胡塵。邊塞未安嬪侮虜,朝廷何事拜功臣?朝雲鶴唳天山外,殘日猿悲黑水濱,十里東風青塚道,落花猶似漢宮春……」
李大流氓雙目通紅的盯著三少,房間裡鴉雀無聲,一個兩個的都死死的盯著三少在看。拳頭緊握,武將們都是咬牙切齒的模樣。而那一幫子主和派的文臣們更是眼觀鼻鼻觀心,一個兩個的都坐在那裡屁也不敢放出一個來。
若是平時的話,三少這麼諷刺這幫子主和派的人,早就有人蹦出來找茬了,可是今天三少的一席話,卻是將這幫主和派的人批的體無完膚。
深深的呼了口氣出來,三少剛才心中的積鬱也是一掃而空。但積鬱雖去,怒火未空,三少指著孔老頭的鼻子問道:「你來跟我說說,漢武大帝為什麼能夠令四夷臣服,為什麼能讓匈奴心驚膽戰?為什麼霍驃騎能讓匈奴人聞之變色,為什麼那個時候我大漢民族不受匈奴人欺辱?告訴我,為什麼?「三少怒聲喝道,一連串的質問,讓這位儒學大師閉口不言。
「那我再來問你,憑什麼他突厥人就可以屠殺我漢族同胞,憑什麼他突厥人就可以奸我婦女,憑什麼他突厥人就可以搶我錢財燒我房屋,告訴我,憑什麼?憑什麼看我漢人強盛的時候,他們才俯首稱臣,憑什麼我漢人溺弱之時,他們就來燒殺搶掠無惡不作,回答我,為什麼?!!」三少越說越氣,最後乾脆放棄了平時的瀟灑風範,擼胳膊挽袖子,老臉漲的通紅。口水四濺,噴的孔老頭一臉都是。可這老貨顯然是知道,這個時候不能惹三少,否則後果不堪設想。
「還沒話說是吧,好,那我再來問你,憑什麼他們什麼都可以做,為什麼我們漢人就不行。好,你說我們大唐是禮儀之邦,行,我不反對你。但是我來問你,我們以禮待人,但是突厥人會跟你講禮儀嗎?我告訴你,他們不會,他們的眼中,只有利益。」說了這麼半天的話,三少喘息了一下,抓起李大流氓案几上的茶杯灌了一口之後說道:「孔大人,我可以很負責人的告訴你,這個世界上,誰他媽的拳頭大,誰他媽的就能當家作主。」啪的一聲,三少摔碎了手中的茶杯。
見氣氛已經被調動起來了,三少也識趣的回到李大流氓的身邊。罵了這麼半天的時間,三少也清醒了過來,罵歸罵,但還是要給李大流氓留點面子呢,總不能一直在他面前這麼咆哮著。
這下子肯定是要出兵的,那麼接下來的事情就讓李大流氓去操心吧,嘿嘿嘿。三少心中得意的想到,那心情別提多美了。
看到三少三言兩語的就將主和派的人壓了下去,李大流氓心裡這個美啊,那笑瞇瞇的老臉越發的紅暈了起來。輕輕的咳嗽了兩聲,將眾人的注意力都拉了回來,李大流氓掃了一眼,看孔老頭和幾個被忽悠的文官們欲言又止的模樣,便開口道:「孔愛卿,你可還有異議?」李大流氓雖然笑瞇瞇的,但語氣卻是略顯不耐,要是孔老頭再敢說啥的話,保不準這位戰爭販子會給自己一腳。
聽到李大流氓的問話,孔老頭連忙開口道:「老臣不敢。」常言道,人老精鬼老靈,孔老頭要是再看不出李大流氓的臉色來,那可這就白活了五十多年了。
「很好。」李大流氓送過去一個你很識趣的眼神,接著說道:「既然眾卿家都沒有任何意見了,那麼朕宣佈,和親一事就此揭過。」
清了清嗓子,李大流氓圍巾正坐,一臉嚴肅的說道:「李靖何在。」
「臣在。」李靖這位大唐軍神就坐在武將第一位,連忙起身跪伏與李大流氓的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