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行五人騎著馬悠閒的走在官道之上,此時眾人已經到達了梁州境內,正向著長安的方向而去。就算是一路遊山玩水,最多也就五六天的時間,就能到達長安。畢竟眾人是騎馬,而沒有坐馬車,速度要快上很多。
看著三少和軒轅傲雷等人悠閒的模樣,幽月便開口問道:「你就不擔心你大哥的傷勢嗎?」這是幽月第一次主動與三少說話。
聽了幽月的聲音,三少略帶興奮的說道:「說不擔心是假的,不過既然那傢伙能給我們傳信過來,就證明他此刻並沒有什麼要命的傷勢,肯定是死不了的。」三少這貨沒心沒肺的嬉笑著,一臉的滿不在乎,似乎根本就不在意自己的大哥是死是活。
幽月詫異的看了三少一眼,有些不明白三少為什麼會這般模樣。轉頭看向軒轅傲雷,卻見他也是一副雷打不動的情況,幽月微微搖了搖頭,顯然是不理解這哥倆為什麼會這樣。難道說,這就是兄弟之間的感覺嗎?能讓他們能彼此信任到這種程度。
「嘿嘿,不要懷疑。這個世界上能幹掉我大哥的人寥寥無幾,若不是我大哥要照顧他身邊那個小妞的話,估計他連重傷都不可能。」三少嘿嘿一笑,往自己的嘴裡灌上一口,接著說道:「明知會送命還要往前衝,除非是情況逼到那裡了,否則的話,我大哥是絕對不會衝上去,幹那種死要面子活受罪的活計的。而既然他能夠給我們傳信,肯定就表示他已經沒有什麼大礙了。那傢伙若非萬不得已,是絕對不會在自己沒有脫離險境的時候給我們傳訊的。」
經過三少這一番解釋,幽月也基本上明白了三少大哥的為人。淡淡的點了點頭,便沒有在接著言語。
「對了,小月月,向你打聽點事行不行?」三少嘿嘿一笑,見幽月沒有說話,他便挑起一個話題來。
「你是想知道為什麼邪極殿會找天魔宗合作,而天魔宗內部為什麼會分成宗主與聖女兩個派系吧。」幽月轉頭看了三少一眼,便無所謂的說道。
「哇,小月月,你好聰明啊,都快趕上我了。既然你都知道我想要問的是什麼了,那你就告訴我吧。」三少嘿嘿一笑,非常無恥的誇獎了自己一番。
經過這幾天的接觸,幽月已經徹底看出了三少這個人,絕對就是一個典型的無賴加流氓,厄,還是一個超級大色狼。至於為什麼知道這一點,只是因為這幾天每到住進客棧的時候,幽月在晚上的時候都能聽到從三少的房間出傳來那種誘人的聲音。總是吵得幽月睡不著覺,卻又不可奈何,總不能衝進去揍他一頓吧。
而且,有很多的時候,三少總是嬉皮笑臉的糾纏著自己,幽月心中就納悶了,難道這傢伙說的追求就是這個樣子麼。三少這般做法,簡直就是**裸的想要佔有自己,一點都不掩飾自己眼中的強烈**。
微微搖了搖頭,幽月決定不去想這些事情了。其實幽月沒想過要走,主要是因為通過三少而瞭解三少背後究竟有什麼勢力在支持他。也是想通過接觸,而瞭解三少是個什麼樣的人。
「我只是執行者,對於邪極殿的人給了宗主什麼好處,我一概不知。當初你找到我,讓我轉告宗主的話,我都如實的告訴他了。只是你也應該明白,天魔宗是不可能因為你的一句話,而放棄這全盤計劃的。」幽月淡淡的將事情說了出來。
斜眼看了一下三少手中的酒葫蘆,三少知趣的遞了過去。三少就不明白了,怎麼這幽月小妞就這麼喜歡喝酒呢,難道說自己手裡的酒有這麼大的吸引力嗎?雖然好喝了一點,但也不至於讓女人這麼喜歡吧,平時吃飯的時候,根本就不見這小妞喝酒啊。
潤了潤喉嚨,幽月接著說道:「至於第二個問題,想必你們也知道。天魔宗歷代聖女都是宗主的爐鼎,每一代聖女功力修煉到一定程度之後,都要嫁給宗主,做他的女人。而到了我這一代也不例外,只不過我不喜歡受人擺佈,所以便自毀容顏,利用各種手段收攏天魔宗的部下,用來對抗宗主。」
點了點頭,三少明白人都有叛逆的心裡,即便是天魔宗的聖女也不例外。隨即,三少便開口問道:「我聽說天魔宗的聖女,只不過是掛著聖女的名號,並沒有什麼實際權力的。你又是用什麼來控制他們的呢?最初的時候,你也只是孤身一人,他們為什麼要歸順你啊?」
三少這話問的就有些過分了,畢竟這都是私人隱秘,不可能對三少透露的。其實三少也只不過是抱著有一句就問一句,並沒有指望幽月能回答自己的問題。
不過,出乎意料的是,幽月竟然回答了三少的問題,只聽她操著那獨有的空靈聲音說道:「其實這是個很簡單的問題,以武力為基礎,在輔助各種手段,威逼利誘之下,就會有很多人都投靠我這一方。」
雖然幽月的語氣淡淡,可三少還是能想像的出來,當時幽月拉攏這幫人的時候有多困難。畢竟,在一個人毫無根基的情況之下,這種事情做起來可以說的上是千辛萬苦啊。
「你為什麼要這麼做呢?自保嗎?還是你對權力有著極高的**?」對於幽月能這麼簡單就回答了自己的問題,三少心中詫異的同時,也將自己最大的疑問問了出來。
雖然三少很希望將這個女人收入後宮當中,但他還是不希望一個權力**極高的女人跟在自己的身邊。
轉過頭,淡淡的看了三少一眼,幽月便說道:「我不知道我會不會愛上一個人,但我只是希望在自己真正的愛上某個男人之前,做自己喜歡的事情。而我喜歡逍遙自在的生活,我不喜歡生活在別人的掌控當中,所以我要利用我能利用的條件,讓任何人都不能控制我。」
三少點了點頭,自己有何嘗不是這樣的想法呢。如果不是爺爺要自己做這些事,他有何必費盡心機的假扮成另一個人來引誘邪極殿出手呢。
只不過三少這不是受到別人控制,而是自願這麼做的,畢竟,對於前世就是孤兒的他來說,今生的這份難得的親情彌足珍貴。
三少身形一晃,已是站在了馬鞍之上。狠狠的往自己的酒葫蘆裡灌了一口,望著那即將落山的太陽,三少的聲音充滿了滄桑之感,略帶沙啞的問道:「月月,你說這個世間為什麼會有那麼多的人迷戀皇帝的寶座呢?」
三少這個突然的問題一下子打了幽月一個措手不及,不理解三少為什麼會問出這樣的問題來。但幽月整理了一下自己的思路,便說道:「這些人都是因為天生就對權力有著極高的**,他們貪婪,他們喜歡享受那高高在上的感覺,他們熱衷與掌握別人生死的那一霎那。也許有些人會說為了百姓,為了天下……」
幽月說道這裡,語氣中帶著濃重的輕蔑之意。無盡的嘲諷自幽月的口中傳出,「但是他們的潛意識,不,應該說他們只是將這份**掩藏的很深很深,讓別人看不出來。但是他們的所作所為,卻都表明了,這些人也不過如此而已。」
「那月月,你說如果我做了皇帝會怎麼樣?」三少嘿嘿一笑,仍舊站在馬上,頭也沒回的便問道。
幽月淡淡的看了三少一眼,絲毫沒有思考的便回答道:「如果讓你做了皇帝,肯定是一個昏君。」幽月的語氣透露著不可置疑的堅定。
「哈哈哈哈!」三少的嘴裡傳出一陣猖狂的笑聲,狠狠的往自己的嘴裡灌了口酒,便轉過頭來看著馬上的幽月問道:「月月,你怎麼就肯定我就不能做一個明君,而一定是個昏君呢?」
「若你做了皇帝,第一件事肯定不是處理國家政事,而是去後宮找你的妃子淫樂。試問,一個只知道吃喝玩樂,而不處理國家政事的君王,會是一個明君嗎?也許你不會是一個暴君,但肯定是一個昏君。」幽月淡淡的回答道,幾乎連考慮的時間都沒有。
「生我者父母,知我者月月啊。沒想到你竟然這麼瞭解我,只是短短的接觸了幾天,不知道月月是如何瞭解我的呢?」三少微笑著問道。
並沒有迴避三少的疑問,幽月淡淡而空靈的聲音再次響起,「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為,三少的事情看起來隱蔽的極好,但事實上卻是漏洞百出,如果是有心人觀察的話,不難看出三少和酒劍仙之間的關係,我說的對嗎?」
一語道破,幽月很是隨意的說出了這一番話。但是這一番話卻有如驚天霹靂一般,直接轟在三少的腦海當中。
「不過三少可以放心,三少的身份幽月並沒有對任何人提起過。」三少還在驚訝與幽月看出自己身份的時候,這一番話卻是將三少的疑慮打消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