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當三少要開口說話的時候,突然從三少的身後走來一人。三少回頭一看,卻是那日在江邊碰到的蓑衣老叟。此時見他手提竹簍和魚竿,顯然是剛出去釣魚回來。哈哈一笑,三少便開口問道:「老人家,真是太巧了,來一趟鐵家堡都能碰到您。您也是鐵家堡的人嗎?」
那老叟顯然早就注意到了三少,爽朗的一笑便開口道:「是啊,老夫就是鐵家堡的人。小友為何來這鐵家堡啊?」
跳下了驢子,三少對著老叟微微躬了躬身子,便開口道:「我家老頭跟鐵家堡堡主狂刀鐵獅是故交,所以來了揚州之後一直想過來看看的,只是因為這兩日有些忙,便將這事給耽擱了。」
聽了三少的話,老叟哈哈一笑便開口道:「聽說你跟獨孤家的那小子可是著實出了一把風頭啊,橫行揚州的採花賊都讓你們給殺了,真是後生可畏啊。」
三少微微一驚,暗歎這老者消息靈通。要知道,他二人擊殺那採花賊也不過兩天的功夫,這老者能這麼快得到消息,顯然不是一般人。更何況這老者身具無上功力,三少便猜測起了老者的身份。
也許是看出了三少的想法,那老叟微微一笑道:「小友莫要這樣,你我有緣相聚,且興趣相投,不如隨老夫進去,你我二人暢飲一番如何?」
看老叟這樣,三少也是爽朗之人,哈哈一笑便說道:「倒是晚輩多心了,既然前輩開口,晚輩哪有拒絕之理呢。正好今天我帶了不少的好酒,咱們今天就來個一醉方休。」
「哈哈,這才像個江湖中人呢,咱們這就進去吧。」那老叟拍了拍三少的肩膀,便引著三少走了進去。
那城樓上的人看著三少跟老叟在那裡哈哈大笑,暢談快活的模樣,心中也是一陣的詫異。這老爺子什麼時候跟這小青年認識的,看樣子這倆人好像還很好的模樣。自家人知道自家的事,對於眼前這位老爺子,他可是知道的。那臭脾氣倔的不行,如果是他看不順眼的,理都不理。可是看看眼前的情況,那人還是非常明智的閉上了嘴巴。
揮揮手讓手下的人打開城門,這一老一小便閒聊著走了進去。
來到老者的小院裡,三少看著四周的景色也不免一陣讚歎。這老者顯然也是個世外之人,一排矮矮的籬笆牆,兩間茅屋。茅屋旁邊還坐落這一口水井,旁邊是一片菜園子,另一邊則是養的一些家禽什麼的。
悠閒而自然,雖然這裡比不上天門村,但也是別有一番風味。
兩人走到院子裡便各自找了個小凳坐下,並沒有進屋。老叟對著三少微微一笑,便開口問道:「小友,今日是想吃烤魚呢,還是想來點別的?」
三少嘿嘿一笑,搓了搓手便說道:「前輩若是不嫌麻煩,那便烤魚吧。上次吃過了前輩的烤魚之後,晚輩可是到現在都記憶猶新呢。」隨手將腰間的酒葫蘆拽了下來,三少便遞給了老叟。
「哈哈,好,那今日便還是吃烤魚。」說罷,老叟便站起身來。擺弄了好一陣之後,兩人才圍著篝火坐了下來。
看著那已經烤的金黃的小魚,聞著那四溢的香氣,三少狠狠的吞了吞口水。灌上一口酒,雙眼一動不動的盯著。老叟看了三少的模樣,也是開心的一笑。被人認同自己的手藝,那也是一種自豪。將手中的魚翻轉了兩下,老叟便遞給了三少,開口道:「來來來,先吃上兩口,等我的那條好了,咱們再喝。」
三少接過烤魚,也顧不得燙嘴,一口咬下一片魚肉,三少一面狂吸著涼氣,一面大口的吃著。一口魚肉吃下去,三少便開口說道:「哎,吃過了您的烤魚,再讓我吃其他人做的,根本就如同嚼蠟一般啊。」
老叟哈哈一笑,微微搖了搖頭說道:「小友莫要如此,這世間比我手藝好的人可是有很多的,只是你沒有碰到而已。想當年老夫闖蕩江湖的時候可沒有這一手功夫,只是在一次偶然的機會學到了這手藝而已。」
三少剛要開口說話,便聽到外面傳來一陣粗狂而嘹亮的聲音,「爹,聽說您來了客人是嗎?」
老叟聽了這聲音顯然皺了皺眉頭,有些不悅的說道:「吵什麼吵,沒看到我這裡有客人在麼。好好的興致,都讓你小子給攪和了。」
那粗狂的聲音嘿嘿一笑,便走了進來。到了跟前,三少才看到,此人是一個身材高大虎背熊腰的中年男人。將近兩米的身高,寬闊的肩膀,粗如大腿的手臂與一身半裸在外的肌肉都告訴三少,這傢伙如果去現代的話,絕對是世界級的健美先生。一頭黑髮如同金毛獅王一般蓬鬆,雖然鬍子刮的極為乾淨,但那一雙銅鈴般的雙眼,刀削斧刻般的臉龐卻都顯示出一副莽張飛的模樣。
一身勁裝的中年男子看了看已經站起來的三少顯得有些詫異,不過隨即便哈哈一笑,伸出那蒲扇般的大手在三少的肩膀上拍了拍說道:「小後生不錯嘛,就是這身板小了點。」這兩巴掌可是用上了些功力,三少這貨被這中年漢子一拍,差點打了個趔趄。也幸虧三少現在已經邁進天榜,如果還是以前的功力的話,這兩巴掌絕對能把三少拍個半身不遂出來。當然,這是誇張了點。
雙目一陣精光閃爍,那中年漢子看向三少的眼神已經變了一些,隨即便開口說道:「小後生功力不錯啊,看你的樣子,最起碼也達到地榜了吧。」中年漢子雖然看不透三少的深淺,但也是認為三少是有什麼隱藏修為的秘法,便試探著問道。
「不瞞前輩,晚輩前些日子才堪堪打通任督二脈。」三少微微躬了躬身子,此刻三少已經確定眼前的人是誰了。
精光一閃而過,那中年漢子爽朗的一笑便說道:「好、好、好,果然是後生可畏啊,小小年紀便打通了任督二脈,看來今年的天榜排位可是要更換不少人啊。」
微微一笑,三少便試探著問道:「前輩可是狂刀鐵獅?」
「呵呵,小後生知道鐵某人?不錯,我就是狂刀鐵獅。」鐵獅哈哈一笑,便承認了自己。
原本鐵獅只是以為眼前的小伙子只是聽說過而已,並沒有見過自己。可三少接下來的舉動,卻讓鐵獅明白了,三少為什麼要問上這麼一句。
倒退一步,與鐵獅拉開距離,三少便恭敬的開口道:「小子軒轅玉衡見過鐵叔叔,鐵叔叔安好。」
此話一處,鐵獅明顯一愣,隨即便繞著三少走了一圈,一隻手抱著膀子一隻手摸著下巴。嘴巴裡還不時的傳出嘖嘖的聲音,不過看他那越來越亮的眼睛,三少只覺得自己就想是一頭被庖丁看中的肉牛一樣。
渾身不自在的一哆嗦,但此時三少還撅個屁股在那裡行禮,這姿勢可不那麼好擺啊。還是鐵老爺子看出了三少的不自在,便開口道:「臭小子,你還沒看夠啊,人家都在那裡呆了半天了。」
鐵獅聽了這話,連忙將示意三少起身,隨即便疑惑的問道:「小子,我記得你好像長的不是這模樣吧,怎麼跟你老爹給我的畫像不一樣呢?」
「呵呵,我現在是易容的模樣。」隨即三少便把面具摘了下來,露出了原本的容貌。雖然不如易容之後那般成熟,卻透露出一股儒雅般的俊朗。嘴角掛著一絲邪邪的微笑,讓三少整個人看起來更加邪氣。
點了點頭,鐵獅哈哈一笑道:「我就說麼,這麼年輕的天榜怎麼能遍地都是呢。你大哥和二哥可都在江湖上闖出一番名頭來了,你出來也有半年的時間了,混的咋樣了?」
苦笑了一番,三少如實說道:「我可沒有大哥二哥混的好,從出來到現在,被人打成兩次重傷了。能突破天榜也是前些日子療傷的時候才機緣巧合下得以突破。」
詫異的看了三少一眼,鐵獅便問道:「誰那麼大的膽子,還敢追殺你,跟鐵叔叔說說,我給你報仇去。」鐵獅說著就一陣擼胳膊挽袖子的模樣,雙眼還不停的冒著精光。看樣子這貨也是被憋的夠嗆,估計是很長時間沒打架了,否則哪裡會這麼激動。
三少嘿嘿一笑,便說道:「不勞鐵叔叔費心,這點小事小子自己就能處理了。之所以被追殺,還是因為這幅面孔的原因。」三少說著便抖了抖手中的面具。
看到兩人詫異的眼神,三少便繼續說道:「我曾經用這幅面孔去打探過消息,結果被邪極殿的人圍攻,將我打成了重傷。後來小子仔細的想了想,若是想引出邪極殿的人,還是用這幅面孔的好。出了長安之後,小子就一直帶著這面具,這才有了被人追殺的事情發生。不過也托他的福,雖然把我打成了重傷,但也讓我突破了一直沒有突破的督脈。」
三少話音剛落,鐵老爺子便開口道:「兒子啊,你不是一直都對那個酒劍仙讚不絕口的嘛。眼前這小子就是了,怒殺揚州雙狼,擊殺地榜採花賊的就是這小子了。」
鐵獅一聽這話,便對著三少點了點頭,說道:「好小子,沒丟你爹的臉。想當年你爹在你這個年紀的時候也沒有你這樣的功力,好小子。」說完又拍了拍三少的肩膀,拍的三少是一陣的呲牙咧嘴,但還得笑臉相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