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風拂柳過,海棠花正香。」隨著一個聲音傳來,只見一個白衣飄飄的年輕男子順著樓梯走了上來,那男子抬頭觀望了一下,在三少所坐的一桌停留了一會便開口道:「哼,想這文香樓裡怎麼會出現如此粗魯之人,喝酒如同牛飲,簡直就是糟蹋了這文香樓的清雅。」
哎,想找個地方填飽肚子都不成,這世界還真是有那麼多無聊的人啊。媽的,少爺我怎麼走到什麼地方都有人來找茬呢,難道說我真的是掃把星轉世?
搖了搖頭,三少並沒有理會這個叫囂的年輕人。仍舊在那裡自斟自飲,時不時的對著窗外看上兩眼。三少不準備惹麻煩,可麻煩偏偏就找上了三少。
那個跟在年輕男子身邊的小廝看到三少竟然不理會自己的主子,立馬叫囂著說道:「小子,我家公子說你糟蹋了這文香樓的清雅,現在趕緊給我滾蛋。」說著還拍了下桌子,直震得那桌面上的酒菜翻落。
紫紅色的葡萄釀順著桌子便滴落到了地面之上,害得三女連忙起身,免得被那酒水沾染了衣衫。三少皺了皺眉頭,目光有些微怒的看著那小廝,猛灌了一口酒便開口道:「主人家還沒有說話,狗,就不應該出來插嘴。難道你的主人沒教過你嗎?哼!」三少冷哼一聲,雖然沒有用上內力,但也讓那小子渾身發涼,雙腿忍不住的打顫。
那年輕男子微微上前一步,面色有些不善,輕蔑的看了三少一眼,便開口道:「江湖草莽也配上這文香樓,哼。就算真的是條狗與你說話,你也不配。」自古以來這些書生便對這些只知道打打殺殺的江湖人士不齒,認為他們有辱斯文。而江湖中人對這些手無縛雞之力的文人士子也是不屑一顧,對於他們故作清高的姿態,均是做冷眼旁觀之狀。
「哼,哈哈。江湖草莽,說的好啊,說的好啊。那這位公子可否回答我一個問題呢?」三少不怒反笑,看都沒看這年輕公子一眼反而隨意的問道。
微微一愣,年輕公子顯然沒有想到三少會這麼說。此刻已經對持了起來,他當然不能輸了氣勢,便非常自信的開口道:「說吧。」
「遙想當年隋煬帝暴政,不得民心。各路義軍蜂擁四起,無數江湖草莽為天下黎民而參軍,為的就是推翻楊廣,還天下一個朗朗乾坤。這其中義軍,當首推瓦崗寨。綠林中人便當首推單雄信,單雄信便是綠林之中最為傑出之人。敢問,你們這些書生那個時候都在幹些什麼?」三少隨說的隨意,但話中譏諷無不處處直指書生二字。猛灌上一口酒,三少根本沒有給那年輕男子說話的機會,手中晃動著酒葫蘆,便朗朗開口:「英雄舉義在瓦崗,豪傑集結人馬強。遙想反隋根基處,首指單通二賢莊。」
三少一番話說完,便讓二樓那些還在看笑話的書生們頓時啞口無言,面帶愧色。那年輕男子雖然面色通紅,但仍舊倔強的說道:「不過是一群反賊而已,有何傑出之言。」
「呵呵,哈哈哈哈。反賊,好一個反賊。那敢問公子,當初楊廣暴政,他反的又是誰?他反的是天下黎民!」三少猖狂大笑,絲毫沒有遮掩的意思,話語間直逼反賊二字。那年輕公子雖然不想被三少壓著自己,但也說不出話來。他再大的膽子,也不可能說的出天下黎民算得了什麼,這樣欠揍的話出來。
怨毒的瞪了三少一眼,那年輕男子一揮袖袍轉身便走,誰知還沒走出兩步,便聽到三少的聲音傳來,「這位公子,你是不是還有什麼事情忘了做呢?」
轉過身來,便看到三少端坐在那裡飲酒,並沒有看向自己。那年輕男子便說道:「你還想幹什麼?」那咬牙切齒的模樣,恨不得把三少給生吞活剝了。
三少看也不看他的樣子,對於這樣的跳樑小丑來說,三少根本就懶得理會。淡淡的開口道:「剛才你身邊那條不聽話的狗可是得罪了我身邊的幾位美女,難道你就想這麼算了嗎?」
年輕男子看著三少淡然隨意的模樣,又看了看站在三少身邊的三個女人。所謂愛屋及烏,恨也是一樣的。三少如此落他的面子,他在看向三女時的眼光也不甚友好。冷聲問道:「那你又想如何?」
「哪只手拍的桌子,就把那隻手留下,否則的話,主人和狗都別想走出這文香樓。」三少聲音雖然依舊淡然,但語氣中卻透露出絲絲殺氣。就算兩方人相距兩丈多的距離,那小廝仍然感覺有些窒息。
心中恐慌,連忙看向自己的主子,那哀求的意思顯而易見。聽聞三少的話,那年輕男子立刻滿臉怒氣的說道:「你不要欺人太甚。」
「呵呵,這話說的可真好聽,我欺人太甚。」三少冷冷一笑,接著說道:「我他媽今天就是欺負你了,你能怎麼樣,有本事就先管教好自己的狗,別他媽在這裡犬吠。」說完,三少便轉頭看向那小廝,雙目一瞪,有如實質一般的殺氣瞬間便籠罩在他的身上。那小廝那裡經歷過這樣的陣仗,被三少的殺氣一驚,噗通一聲便跪倒在地上。
正當那年輕男子要開口說話的時候,從他身後傳來一個聲音,「這位兄台,可否看在在下的面子上,放了這小廝一條性命呢。」
三少循著聲音看去,呵,這可是老熟人了。微微一笑,三少便問道:「他和你是什麼關係?」
三少的話音剛剛落下,便看到從樓下接連走上三人,兩男一女。正是在長安之時與三少暢談極好的獨孤家三兄妹。那年輕男子聽到三少說這話,還以為三少是怕了他們,瞬間便將腰桿挺直了起來,雙目得意的看著三少。
「這位是我的表弟,叨擾兄台之處,還望見諒。」獨孤雷鳴依舊是那般滿面笑容的模樣,只不過說起表弟二字的時候,嘴角不自覺的**一下。顯然,他對自己這個表弟也不怎麼感冒。
三少嘿嘿一笑,一臉鄙視的說道:「獨孤淫蟲,本少爺真他娘的為你有這樣的表弟感到羞恥。」說著便往自己的嘴裡灌上一口,很是不屑的撇過頭去。
獨孤雷鳴一聽到這個稱呼,立刻驚訝了一下,定神看了半天,才會心一笑。說道:「哈哈,大情聖,你怎麼跑到揚州來了。」隨即便轉頭對著那年輕男子小聲說道:「你先回去吧,這個小廝……,你還是打發他走人吧。」
不管那年輕男子錯愕的表情,獨孤雷鳴大刺刺的坐在三少的對面,抄起桌子上的酒杯便灌了一口。招呼著獨孤雷霆和獨孤青青便坐了下來。
看著這戲劇性的變化,那年輕男子很是不太適應。不過獨孤雷鳴這個表哥都說話了,自己也不能不做。畢竟這個表哥也是幫過自己不少的忙,他還是非常尊敬獨孤雷鳴的。看了看三少,見他並沒有理會自己,便帶著那個小廝走了出去。
「我說大情聖,我可是有名字的,你能不能不那麼叫我,有損我的光輝形象啊。」獨孤雷鳴皺了皺眉頭,並不是針對三少的稱呼,而是對自己酒杯中的酒不那麼喜歡。看到三少在那裡喝的正爽,便想搶過三少的酒葫蘆給自己倒上一杯。
誰知三少好像早就知道他的動作一般,瞬間便將自己的酒葫蘆挪到了一邊,淫笑著開口道:「獨孤淫蟲,本少爺的酒你可是享受不了的,這裡面可是有不少的作料。」隨即定睛一看,三少接著說道:「沒看出來啊,你這淫蟲的武功又提升了不少,看來已經進入地榜了吧。」
說完,三少便招呼小二收拾了一下桌子,又加了三幅碗筷。等眾人坐定自後,獨孤雷鳴便說道:「我是提升了不少,可你不也一樣麼。當初我還能隱約看出來一點你的實力,現在都已經看不出來了。你這大情聖現在到了什麼地步了?」沒等三少說話,獨孤雷鳴便皺著眉頭,有些不確定的開口道:「天榜?」
嘿嘿一笑,三少便說道:「你都看出來了,還問我幹什麼。」三少這話一出,便讓獨孤三兄妹狠狠的驚訝了一把。雖然心裡早有準備,但獨孤雷鳴還是忍不住驚訝一番。而獨孤青青則是有些不忿的小聲嘀咕:「這個大色狼怎麼會這麼好運,一定是踩到狗屎了。」
三少聽到這話,差點將一口酒給噴出來,隨後只能翻了翻白眼。他可是知道獨孤青青的性格,典型就是一個口沒遮攔的主,不過她卻並沒有惡意,三少也就沒管她。
「靠,你這個變態,不能跟你比。我還以為,我進軍地榜了便能追上你呢,沒想到你竟然提升的這麼快,簡直太讓人不敢相信了。」獨孤雷鳴搖了搖頭,語氣中雖然有些失落,但是卻並沒有一絲嫉妒,更多的反而是欣喜,為朋友功力大增而欣喜。單單是這份胸襟,便讓三少更加堅定交他這個朋友。
「你以為我容易啊,本少爺可是差點就被人給幹掉。兩次啊,本少爺讓人給打成重傷兩次啊,我的小命差點就沒了,要是沒點收穫的話,那本少爺豈不是干了虧本的買賣了。不過也得感謝一下那個老雜毛,要不是他追殺我的話,可能我也突破不了那時候的境界。」三少說話的時候一臉的鬱悶,那咬牙切齒的模樣,恨不得現在就幹掉月長老,以解心頭只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