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完了!」
第七分艦隊的旗艦翔雲號,一位中校參謀正以絕望的神情,看向了右側中央部所發生的那一幕。
「確定了那台黑騎士上的機師是提督閣下嗎?」
「應該沒錯,那台機體以前也只有提督閣下駕駛過!換成了其他人,也沒可能在這幾分鐘時間裡給這種限購型機體,設置好適合自己駕駛系統
「旗艦的那些傢伙,到底在搞什麼?都瘋了嗎,怎麼能夠讓提督閣下親自去應敵?」
「我聽說機甲兵總監崔林少將,還有第一機甲師的慕晚秋和慕晚思兩位閣下,以前都曾完敗在提督手裡。或者沒有我們想像的危險——」
「哈!你在說什麼笑話?現在是我們艦隊最強的幾個王牌機師圍攻,都沒能夠堅持上十分鐘!那絕對是頂級騎士長階級的機師!或者是大騎士長級別也說不定,提督大人的機甲格鬥技術再強,能夠強得過那傢伙嗎?」
「該死!我說過的,跟本就不應該到這裡來。這簡直就是場災難——」
聽著部下的議論聲,伊迪.凱特爾臨時少將,也就是以前的克萊米.甘布爾。此刻正皺著眉,若有所思的望著雪潯號所在的方向。
對於自己旁邊那些嘈雜的聲響,伊迪完全沒有想要理會的意思。讓恐慌的情緒在戰艦上傳播固然不好,但是伊迪卻清楚的知道,自己地威望。還不足以壓服他的這些部下。
——固然以前他對艦隊確實有著絕對的掌控力,不過他的權威,卻是大多來自於楚天。平常的時候還好,遇到這種情形,分艦隊司令官的職務,能夠起到幾分效用就很難說了。
哪怕是他已經建立了功勳。並且證明自己地能力。這些出身聯邦軍地正規軍官們。對他地排斥。依舊是未曾有減弱多少。
所以與其自取其辱。倒還不如任由其然地為好。
他現在正在深思著。該如何挽回危局。中央部那邊地戰局。他時刻都在關注著。說實話。他也沒有想到以崔林幾人聯合起來地實力。會在對方地首席騎士地攻擊下敗得這麼快。甚至將楚天逼到親自來作戰地地步。
如果中央部無法阻擋。那麼他這邊即使完成攔腰截擊。那也沒有意義了。
「司令官閣下。您看現在我們應該怎麼辦?」
問話地是旁邊一位掛著大校軍銜地參謀長王休。一個多月前被他親自挑選提拔到了這位置上。而此刻這位五十歲左右地青年臉上。正一臉地憂心忡忡地神色。
之前他是伊迪和下面那些基層官兵的聯繫紐帶,但如果第四十一艦隊的全力體系瓦解。那麼他也同樣將是被同僚們排斥地對像之一。王休或者不是很聰明,但是對人心的把握卻絕對地敏感。
伊迪嘴角一扯。正欲開口說話時。通訊器的螢幕,卻又有了一道來自雪潯號地新訊息。
「——若旗艦沉沒。各分艦隊可視情況自行選擇撤離或投降。艦隊司令官職位由克利福德.沃裡克准將接任—了前面這一句時。伊迪就沒興趣再看下去。微微冷笑後,他就順手將之關閉。
「還有什麼好猶豫的?如果真正戰敗地話,我們可以選擇投降!但是現在,我們無論如何都要堅持下去!命令各單位,按照我下發的預定戰術方案加緊進攻!告訴下面,無論付出多大的傷亡,都必須在三分鐘內突破敵側翼!」
大校軍官的眉頭微挑:「加緊進攻是可以,可如果明說了不計代價。只怕下面的人會有情緒,效果也只會恰得起反——」
「情緒?」
伊迪一聲格格的冷笑:「幫我通知伊爾澤少將及方樂少將的人,從現在起進駐艦橋。我想他們應該可以讓那些傢伙清醒過來1」
不顧自己的後路,也要傾力幫助那位提督閣下嗎?還真不愧是那位最親信的將領啊!
深深的看了自己的上司一眼,王修一陣默然。
他是從第二十九基地起就加入艦隊的老人,知道在第四十一艦隊起步的那個時期,由格鬥兵和憲兵進駐艦橋幾乎是慣例。直到MD1341節點會戰之後,這種做法才終於在克利福德為首的各艦隊軍官集體抵制,被視作為對艦隊指揮系統的侮辱而取消,將那些骯髒的憲兵們趕出了神聖的戰艦指揮室。
而親手下達了這份進駐命令的伊迪,顯然已經是完全不顧後果。
對此王修心裡雖是有些不滿,不過他也不準備說什麼,到了現在,除了跟隨伊迪的步調走外,他也沒有了別的辦法可想。
與此同時,整個戰場幾乎所有第四十一艦隊的艦隊指揮官,都面臨著同樣的選擇。有些人加強了對雅特裡克聯軍艦隊的攻擊,也些人則是開始盡量的保存實力。不過這一刻幾乎所有人,都把注意力集中在雪潯號的附近,那裡即將發生的機甲戰,決定了這場戰爭的勝負。
「也就是說,現在這台黑騎士裡的機師,很可能就是那一位?」
瞇著眼,喬特弗裡德打量著螢幕中的那台黑色塗裝,外殼紋有鳶尾花紋的機甲。雖是自彈射之後,就來到艦首處靜立不動。但也不知道為什麼,身經百戰,在傭兵界號稱暴風之王的他,卻感到了莫大的壓力。
而此刻的他,也同樣面臨著一次極具誘惑性的選擇。
「嗯!有很大的幾率是那位楚天臨時上將閣下。按照我們地情報來看,這台黑騎士正是他的座機。」
駕駛台右旁的小型投影屏幕中,海因裡希正帶著幾分戲謔的神情笑著:「我不明白他到底在想什麼。不過我聽說這位白髮提督在以前軍校的時候,在機甲方面的成績也很不錯的樣子,六年時間的模擬實戰中,全都是完勝的戰績。可能他是覺得,有把握與你一戰那也說不定。」
「也就是說,他在機甲駕駛方面,有很強的戰鬥力?」
說話地同時,喬特弗裡德臉上也滿是狐疑。
——眼前地情形,確實不能不讓人感到奇怪。作為整個艦隊的總旗艦,哪怕是前面的戰況再怎麼激烈。也會留有一定地精銳機甲部隊護衛。可是現在的雪潯號。卻只有這麼一台黑色的機甲獨自停駐於艦首。其他的機甲都被支開,這讓人極度的不解,對方到底打得是什麼算盤、
喬特弗裡德一邊思索著。一邊操縱著機體躲避著那些流彈,開始接近雪潯號。這時他那兩位有著天階二段修為地部下所駕駛的僚機,以及十幾個抽出空擋的王牌小隊,也尾隨在後跟了上來,這讓特弗裡德多少安心了一點。
說來有些荒唐。可實情就是如此。
「我想應該水平還可以,與他指揮艦隊地風格一樣,應該是屬於以計算為主的戰術流。聽說他們地艦隊裡的幾個王牌機師。都曾敗在他地手裡。至於他真實的機甲格鬥水平,由於沒有和其他人真正交手過。所以也不大清楚。不過我想既然他沒有突破天階地話,那麼再強也強不到哪去——」
本來是漫不經心的回答。但是轉瞬之後,海因裡希就已經發現對面喬特弗裡德的神情有些不對勁。那種凝重的眼神。他以前從未看到過。因而漸漸的,海因裡希也認真了起來。「總而言之,現在的情形,無論你是擊沉雪潯號,又或是擊毀那台機甲,我們都能獲勝。最好是能將那傢伙生擒,不過死人也可以。到底怎麼辦,由你自己選擇。」
「自己選擇?」
喬特弗裡德眼神複雜的,再次看向了那台黑騎士。按照海因裡希所給出的情報,對方明明是一個連真正的實戰,都未經歷過的菜鳥。可是此刻他的心內,卻有著一股不妥的感覺。就仿似一股莫大的危機,正在臨近一般,
就連喬特弗裡德自己,也不知道是為什麼。
「大人!是不是現在就開始?我們沒多少時間了!」
通訊器裡傳來他一位部下的聲音,喬特弗裡德也心神猛
在那小型星圖中,可以看附近第四十一艦隊方的機甲部隊,正在拼著巨大的傷亡,抽調著機甲往這邊增援。周邊的戰艦,也在紛紛靠攏,使得雪潯號的近防火力更加的密集。
雖然在他眼中看來,這些舉措並沒什麼太大的作用,但卻多少能給他造成一點麻煩。說不定,還真能被他們把時間拖延到幾分鐘後。
下達了開始攻擊的指令,幾乎是在喬特弗裡德的機甲由下往上仰衝的同時。後面早已準備就緒的一小部分艦隊也及時的發動,一次齊射,將躲避不及的三艘戰艦整個溶解。而以喬特弗裡德的鷲王為首的幾十台機甲,就順著這個近防火力的缺口衝了進去。
先是周邊的幾個小隊陸續加速,紛紛脫離了陣型,它們或是與那些迎上來的機甲纏鬥,或是牽制住周邊戰艦那些主要的近防火力點。緊接著喬特弗裡德直屬的三機編隊,也驀然把引擎的出力加至到最大,直衝向了眼前白色戰艦的艦首,亦正是黑騎士的所在。
目睹著那台黑色的機體越來越近,就在距離只有四十米左右的時候。喬特弗裡德駕駛這座機猛然向旁邊一側,滑向了一旁。
他最終於還是決定相信自己的直覺,轉而向雪潯號的集群激光信號接發器所在的方位飛過去。只要破壞了那裡,這場戰役就將結束。
然而就在就在他的機體,剛剛從旁掠過之時,一把蔚藍色光束刀,驀然從旁邊精準而又迅捷地,刺向了鷲王的胸腹部。
這怎麼可能?
看著側螢幕上那道驟然亮起的刀芒,喬特弗裡德的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