倉庫中,頓時一陣死寂,鄒世和李蓮采就這麼對視著,眼裡都閃爍著火花。而整個空間,除了對面大樓那邊,以聲波監控儀還原出來的聲音外,都是落針可聞。幾個負責操作儀器的人員,都是滿頭大汗的看著二人對峙,就連呼吸,都不敢稍重一下。
「蓮采,其實你心裡應該清楚才是——」
首先試圖擺脫這種狀態的,是鄒世,他輕聲一歎,移目避開了李蓮采的視線;「我鄒世的眼裡,從來就只有小姐和先生,又何時有過,替自己打算的想法?你若是不滿,大可等這件事完結之後,再告訴小姐不遲。不過,現在——」
話音一頓,鄒世整個人的氣勢,竟是忽的一變,他踏前一步,肩膀微沉,神情間,竟是殺氣森森:「我絕不會容許任何人,阻止我的計劃!哪怕是小姐,也不例外。我勸蓮采你,莫要逼我才好!」
就仿似在響應他話一般,倉庫的幾個入口都紛紛打開。十幾個戴著頭盔,身穿著全套單兵裝甲的高大人影闖了進來。雖說身上穿著重達數百公斤的金屬防具,可是裡面自由驅動系統和傳動裝走,行走之間,竟是靈活之極。而他們手中拿著的,竟赫然都是軍用的半自動光束槍,
這些人顯然都是訓練有素,不過數秒鐘的功夫,就已通過光束槍形成的火力網,隱隱間將李蓮花的退路全數封死。
「原來,這件事,你打從開始就沒打算瞞過我,讓你的手下暴露形跡,只不過是為了引我來對麼?」
李蓮采看了看周圍,被十幾支光束槍指著,她居然也是毫不見畏色,反倒是唇角之間,浮起了危險的笑意:「可難道你以為,就憑借這些人,能夠攔得住我?」
「雖然我們這還是第一次光明正大的共事,可是格萊特星域地下最大反抗組織的神秘女首領的名聲,鄒世又怎能沒有耳聞?我又怎敢奢望,自己的行動,能夠瞞得過,被人稱呼為雪狐的你?」
鄒世神情有些苦澀的解釋:「至於能否將你留下,光憑他們自然不行。別人只道,你的內息修為,不過二階。可是我卻知曉,蓮采小姐的真正實力,只怕早在在數年前,就已達到先天四階上才對。所以,鄒某另外還為蓮采小姐你,準備了點小小手段!不求能傷人,之求能留下你半日時間。」
仿似是頭一次認識般,李蓮采上下打量著鄒世,直到半晌之後,才露出春風化雨般的笑意:「我素來只知鄒總監為人嚴謹,在識人訓兵方面頗有長才。卻從未想到,我們的總監先生,竟然還有這般的心計謀略。這次蓮采認輸了,只是不知,楚天的事情,總監到底是怎麼計劃的?」
鄒世凝重地神情稍緩。臉上明顯露出了輕鬆了口氣地神色。他雖早有安排。可無奈地是『雪狐』之名實在太盛。他實在沒有把握。能否真地把李蓮采拖住。更不知李蓮采口中所說地認輸。又有有幾分是真。到底是真地沒料到。他地佈局。又或者。只不過是順水推舟而已。對於眼前這女人地手段。他也未曾親見。可光是耳聞。就已是令人心驚了——
不過無論如何。對方肯跟他談。已是他能爭取到地最大成果。
「既然蓮采小姐猜到了。我要對方樂下手。那麼想必也知道。我地目地。就是為了楚天惹上麻煩。而且是必需求助於我們才能解決地麻煩!這方面。我就不再多言。」
轉過身。鄒世讓身旁一名負責操縱聲波收集還原裝置地人員。用早已準備好地播放器。開始播放著一面。只記錄著聲音地光碟。
「——天哥。明天我跟人有約會。購物廣場那邊。我就不去了、」
「對了!明天早上我也有事。學校裡同學組織有活動。要我去參加。十點鐘出門地話。可能到時候趕不及回來。要不我晚點。在到購物廣場去找你們——」
「啊哈!晚秋晚思你們兩個沒義氣的,你們都不在,到時候誰來幫我提包包?還去約會,快說!是不是約了女孩子!真是見色忘兄!」
笑鬧聲響起,而鄒世也恰時以目示意,旁邊那人忙再次把聲音關上。
「這是今天晚上,我讓人楚天的公寓附近,所監聽到的。綜合得知的信息是,他和她的兩個妹妹,會在明天早上十點左右,趕去附近三公里處的克麗莎購物廣場去購物。」
鄒世又讓人用三維投影儀,打開了一面立體的地圖:「這個方樂的性格,我也做過調查。他雖在幾年前就離家出走,但是與幾個異性兄妹卻是感情極好,而為人更以堅忍著稱。估計此人哪怕是明知道楚天,有能力救他。到了萬不得已的時候,也不會去主動給他幾個兄妹招惹麻煩。所以,我的計劃,就是讓他們在偶然中相遇。那時以楚天對方樂的感情,絕不可能束手不救——」
李蓮采也不置可否,只是獨自走過去,研究著那面城市地圖:「從這裡,到購物廣場總共有十五公里,地形非常複雜,現在更只是凌晨一點。你就這麼有把握,讓他們恰到好處的聚集到一起?」
「這附近的地形,我早在半天前就已研究透徹。附近輪到今夜執勤的巡警,我總共買通了三百七十六位。此外,這次從船上,我總共調集了四百七十人,都是跟過我多年的親信。營造總總情勢,讓他們不得不按我們設定的路線走,這點手段,我還是有的。」
鄒世自信一笑:「蓮采小姐剛才可是擔心,方樂會遇到危險?其實大可不必,鋼牙那行人中,至少有兩人已經被我們收買,到時候便是反戈相向,讓方樂看出玄虛,也不會讓他有致命之危。我的計劃,不知蓮采小姐可還滿意?
「聽起來倒是沒問題,可最讓我在意的,還是你怎麼善後?」
李蓮採回歸頭:「鄒總監,你應該知道,我是認可楚天對小姐的重要性,才肯聽你說。可我更不希望,楚天在事後,會對小姐產生哪怕一絲一毫的怨恨。」
鄒世的神情一凜:「這個你放心!向鋼牙的首領透露方樂行蹤的人,只是一個和我們無關的中間人。而收買警察的,也是此人,事情過後,我就會將此人滅口。至於那些警察,我會安排在十年內,讓他們一一消失!」
「可你的這些手下,又該怎麼辦?」
李蓮采環視了一眼周圍,眉眼間蘊含著冷冷的笑意:「我不相信,這個世界上,有毫無條件的絕對忠誠。更不認為他們,能夠即幾十年如一日的,守住這個秘密。」
被李蓮采的目光一掃,除了那些包裹在,厚厚的單兵裝甲內的士兵,仍是巋然不動之外。倉房內那幾個負責儀器操作的文事人員,都是齊齊大了一個寒戰。
「我給他們準備了記憶清洗儀,在行動之前,就收繳了所有能夠留下線索的物品。而他們在綠茵的出入境記錄,也會在不久後銷毀。」
鄒世的臉色鐵青:「總之,這次的事,我保證萬無一失。若是楚天日後知曉,本人一條性命,大約能讓他滿意。」
「但願如此——」
李蓮采深深的看了眼鄒世,良久之後霍然轉身,向進來時的那扇門走過去:「這件事,在你結束行動之前,我會替你在小姐那裡掩飾。不過此事過後,我會和你一起,向小姐請罪。」
望著李蓮采,那裊裊婷婷的背影漸漸遠去,直到這時,鄒世的精神,才徹底放鬆了下來。他感覺背心有些濕涼,才知剛才不自覺間,竟是流了一背的冷汗。他此前也從未想到過,一個年輕的女人而已,竟能給他這麼大的壓力。
揮了揮手,示意那十名全金屬著裝的士兵可以離去。然而半晌,卻不見這十幾人有動靜。鄒世頓時悚然一驚,他不相信,李蓮采會要了這十幾人的性命,唯一的可能,就是裝甲的動能和傳動關節裝置已經被破壞、
可是那個女人,又是怎麼辦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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