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女兒那麼喜歡趙母送的布娃娃,張楚凌和田妮即使接受,拒絕的話語也是說不出口了。
寒暄了幾句後,張楚凌朝田妮點了點頭,田妮跟趙母說道:「趙嬸,我們今天來這裡是有一件事要跟你商量的,我馬上就要跟警署銷假,回警署上班了,而阿凌兄妹幾個也都在上班,家中就兩個老人照顧小孩不是很方便,所以想邀請你到我們家去照顧燕子,您老人家願意麼?」
趙母聞言一愣,她跟張楚凌的父親和吳嬸都照過面,知道兩位老人的身體比自己還好,照顧張雲燕完全沒有問題的,只是她疑惑的眼神在張楚凌和田妮臉上停留了片刻後,她立即明白了張楚凌和田妮的真正用心。
自從趙海明死後,趙母就被無邊的孤寂給包圍著,成天以淚洗臉,要不是張楚凌等人不時地過來探望她,她早就失去了生存的勇氣。一段時間下來,老人雖然從悲傷的情緒中解脫了出來,但是兒子的去世卻是不可改變的事實,每天晚上夜深人靜時,老人不可避免地要陷入孤寂,此時聽到張楚凌和田妮的意思是讓她過去住張楚凌家中,她自然有點心動。
看到趙母的猶豫,張楚凌和田妮鬆了口氣。
「燕子,你喜不喜歡趙奶奶跟我們住一塊啊?」張楚凌蹲到玩小白兔正高興的張雲燕面前,微笑著問道。
「喜歡,趙奶奶給我糖吃,又給我小白兔玩,我要跟趙奶奶住一塊。」小孩子的標準很簡單,誰對她好,她就對誰好。聽到張楚凌的問話後,張雲燕布娃娃也不玩了,抱著布娃娃走到趙母的身邊,抱著趙母的腿嬌道。
「趙嬸,你看雲燕都想跟您住一塊,這孩子特別粘您,您就跟我們一塊回去吧,你想家的時候我們可以陪你一起過來的。」田妮見趙母眼中已然有意動的神色,她趁熱打鐵地說道。
「這事你爸和吳嬸知道麼?」趙母聞言點了點頭,只是很快她又皺了皺眉頭,問出了自己的憂慮。
「我爸和吳嬸早就有意叫您過去了,只是前段時間看您情緒不是很穩定,這件事情才拖到今天的……」張楚凌看到趙母這麼容易就答應了去自己家,他像完成了一件重大地任務一般,渾身都變得輕鬆起來。
張楚凌和田妮幫忙趙母收拾東西準備搬家時。孫父和他地乾兒子林果卻在日本地千葉跟酒井家族談得火熱。
經過半個多月地努力。孫父和林果終於跟酒井家族接觸上了。當孫父和林果看到酒井家族地一處軍火庫中堆積地火器時。他們地眼睛立即變得炙熱。感覺到之前地一切辛苦都是值得地。
酒井蒼田是酒井家族分支地一個負責人。他地任務就是幫忙酒井家族開拓酒井家族地軍火市場。酒井家族中跟他擔負同樣責任地還有十幾個人。
其實酒井蒼田早就知道了孫父和林果兩個人地存在。只是他並沒有急於跟孫父和林果接觸。而是隨便安排了幾個人跟在孫父和林果演戲。吊足了孫父和林果地胃口。直到孫父和林果地耐心被消耗殆盡時。他才讓人把孫父和林果帶到了自己面前。
「孫先生。林先生。你們對這一批貨滿意吧?」看到孫父和林果雙眼放光。酒井蒼田很是滿意自己刻意營造地效果。在他地眼中。孫父和林果就是待宰地肥羊。經過這半個月時間地打探。他甚至連孫父和林果這次來日本帶了多少錢都弄清楚了。酒井蒼田地目地很簡單。那就是把這兩個人身上地錢全部搾取乾淨。
「蒼田君。這一批貨我們非常滿意。不知道我們跟您提出地另外一個條件你們能否做到。要是能夠做到地話。這張支票上地錢就全部是你地了。」孫父深深地吸了一口氣。從火器上收回了自己迷戀地目光。遞給酒井蒼田一張支票。
「才一萬美金就想拿這批貨……你地意思是這一萬美金是我個人的?」酒井蒼田剛剛輕蔑地看了孫父一眼,嘲諷的話語才說了半句,他就從孫父那張帶著自信微笑地臉上發現了一絲不對勁。
見到一直從容淡定的酒井蒼田終於變色,孫父臉上地笑容更加燦爛了,他點了點頭道:「沒錯,而且這只是預付給蒼田君的一半辛苦費,要是事情成功後,我們還會付給蒼田先生另外一筆酬勞,絕對能夠讓蒼田君滿意。」
「這筆錢恐怕不是那麼好拿地吧?」酒井蒼田聽到孫父的話,他感覺手中的支票開始變得燙手起來,這兩個
真是肥羊的話,酒井蒼田自然不介意宰他們一刀,讓血,可是此時接觸到孫父的目光,他才發現這兩個人並不是肥羊,而極有可能是經過偽裝的大灰狼,這就讓他有點忌憚了。
孫父見酒井蒼田對待自己不再是那種居高臨下的態度了,他才娓娓而談,把自己這一次找上酒井家族的真正目的說了出來。孫父對於自己這一次的行動是非常有把握的,因為在日本的幾年,他早就把酒井家族的情況打聽得一清二楚了,就是這半個月跟酒井家族演戲,他也是故意配合的。
「這件事情我不能作主,必須通報我們的家主知道。」聽完孫父的話後,酒井蒼田臉上凝重地說道。
「嗯,那我就在酒店等蒼田君的好消息了。」孫父和林果相視而笑,一切都朝他們預料的方向發展,他們似乎看到了張楚凌身亡的一幕。
因為事關重大,酒井蒼田跟孫父和林果告別後,就匆匆朝酒井三元所在的別墅趕去,他口中所謂的家主也就是酒井三元。他不知道的是,在他還沒有抵達酒井三元家前,酒井三元已然把孫父和林果的底查得一清二楚了。
當酒井三元得知孫父和林果居然想利用酒井家族的力量去香港對付張楚凌時,他的臉色變得非常難看,更讓他難受的是,自己家族的一個分支負責人居然還被人當猴耍了一個月。這種情況下,酒井蒼田找到酒井三元後的下場可想而知了。
千葉大酒店中,孫父和林果笑容滿面地坐在大廳中用餐,眼看日本之行有了結果,他們忍不住跟服務員要了一瓶昂貴的紅酒,開始提前慶祝他們此行的順利。只是他們舉起的酒杯還沒來得及放到嘴邊,酒店外面就闖進來了一批西裝革履的大漢,他們正納悶是怎麼回事時,那些人就蜂擁而上,不由他們分說地把他們給擒拿住了。
張楚凌端著一杯咖啡在辦公室中依窗而站,看到外面警員急匆匆地各自忙碌著自己的事情,他不由輕輕地歎了口氣。
來到西九龍警署總部兩天了,除了剛開始時自己跟同事見過一面互相介紹一番後,接下來竟是沒有一個人跟自己匯報工作,上面也沒有給自己安排工作。偶爾在走廊上跟同事路過時,張楚凌都能看到同事眼中躲閃的目光,張楚凌明白,自己被孤立了。
被立的不僅僅是張楚凌一個人,劉俊熙和唐勇他們都被孤立了,所有從超級機構走出去的人都受到了同樣的待遇,就是田妮也不例外,雖然她在西九龍重案組還有一定人員,可是現在大家卻對她少了一份寬容,多了一份疏遠。
「真他娘的不想受這鳥氣了,我們香港警隊不是一直講究團隊性和紀律性麼,這算是怎麼回事啊,整天把我撂在那裡,什麼事情都不讓我碰……」劉俊熙喝完一口悶酒後,直接用手掌揩拭了一下嘴角的酒漬,罵罵咧咧地說道。
「我也是一樣,都想辭職了,原本以為升職以後是一件值得慶祝的事情,誰知道壓根就不是那麼回事,新的警署中,那些同事看向自己的目光簡直跟仇家沒有兩樣,真想不通自己哪裡得罪他們了。」雷金也憤憤不已地說道。
話題一旦被提了出來,大家心中的怨念立即想找到了一個閘口一般,全部在酒席上面傾瀉了出來,唐勇雖然沒有說話,但是他臉上的不悅大家也看在眼中。
「張Sir,您在西九龍警署總部的情況怎麼樣?」因為酒席上張楚凌自始至終都沒有發言,臉上一直保持著淡然的微笑,這讓姜錦旭等人心中很是好奇。
「我跟你們的情況差不多。」張楚凌微笑道:「不說這些了,今天你們約我出來,該不會就是為了發牢騷吧,要是那樣的話,我就回去陪燕子玩了。」
張楚凌說完這句話就起身欲走,看到昔日的屬下一個個垂頭喪氣的樣子,張楚凌心中也不好受,可是這種情況卻不是他一時半會能夠改變的,何況他也不希望自己的這些屬下只會依靠自己來解決問題,所以他是真的打算離去了。
看到張楚凌要離開酒吧,劉俊熙等人都著急了,他們慌忙起身攔住張楚凌,臉上一個個露出了焦慮的神色。他們今天之所以商量好約張楚凌出來,就是為了讓張楚凌給拿個主意,自然不會輕易放張楚凌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