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救命!」一聲尖銳的喊叫聲響徹雲霄,把正在房間裡面玩麻將的張父等人嚇了一大跳,張父聽到吳嬸的呼救聲後,幾乎是下意識地就站了起來朝陽台的方向衝去,只是很快他的臉色也變得慘白起來,扶著嚇暈過去的吳嬸卻是說不出話來。
「爸,怎麼了?」看到父親的神色有點不對勁,張楚凌關心地問道。
「出人命了。」張父心有餘悸地看了陽台的方向一眼,沉聲道:「王大勇被人給殺死在陽台了。」
張父的話讓張楚凌一愣,自己家居然會發生人命案,這個殺人犯的膽子也未免太大了吧,房間裡面就這麼幾個人,這不是擺明著讓自己抓麼。
不過張楚凌很快就意識到一個很嚴重的問題,房間中雖然人少,可是卻都是自己的親人,所以自己有可能會排除在案件之外,而自己的親人卻都可能受到審訊,想到這裡,張楚凌的心中湧起一股憤怒的情緒,他的眼睛在房間中眾人的臉上掃了一眼,房間中除了自己的親人外,連同王大勇這個死者在內一共只有五個外人,其中有羅永、吳麗華、王麗珍以及一家便利店的老闆周明興,張楚凌對自己的親人自然是極度信任的,所以兇手只可能在這五個人當中產生。
「到底這五個人哪一個人最有可能是殺人兇手呢?」張楚凌的眼神依次在他們的臉上掃過,卻發現這五個人臉色都很是驚慌,壓根讓張楚凌無從判斷。
吳嬸的喊叫讓裡屋的田妮和張若男姐妹也走了出來,當她們知道自己一向憎惡的王大勇死了後,臉上都是充滿了驚詫的神色,田妮第一個冷靜下來,她分析了形勢後迅速地報了警。並阻止了準備離開地羅永等人,讓他們接受完警方的現場審訊後才能離開。
五分鐘不到,劉俊熙等人就趕到了張楚凌家中,劉俊熙和唐勇歉然地跟張楚凌笑了笑後,就依次把房間中的人帶到裡屋去隔離審訊了,其中張楚凌的家人也不例外。
審訊的時間很長。足足長達五個小時,所以一直到了凌晨一點大家才得以離開張楚凌的家,很多人離開時都是哈欠連天地。
「張Sir,對不起,因為這起案件的特殊性,你將無法參與其中,還請原諒。」臨走時,劉俊熙本來有心想跟張楚凌商量兩句。話到嘴邊後卻變了味,不過他眼中的坦誠卻讓張楚凌放下心來,既然這起案件是由劉俊熙負責,他自然不可能委屈自己家人。
因為房中來往的人挺多。導致法證科取證也比較困難,所以這一夜張楚凌家人鬧騰到很晚才得以空閒下來,即使空閒了下來後。大家卻是睡意全無,腦海中全是命案的事情。
「爸,你們放心吧,阿熙的能力很強,我想案件的真相很快就能夠水落石出的。」張楚凌看到惶恐不安地家人,他低聲說道,淡淡的語氣無形中讓家人安心了很多。
「今天的王大勇彷彿吃錯了藥一般,見誰都要損兩句,只是沒有敢招惹我們一家人而已……」張父聞言,他稍微回憶了片刻。便把今天王大勇來家中後發生的事情詳細地說了出來。
「阿凌。我想兇手絕對是那五個人當中地一個。畢竟王大勇跟我們家人沒有矛盾衝突,即使我們看不慣他的行為。也不至於動手殺人。而王大勇對那五個人卻是極盡尖酸刻薄之詞侮辱,到後來鬧得幾乎人人都有跟他打架的衝動……」聽完張父地話後。坐在張楚凌身邊的田妮柔膩的聲音在大家耳中響起。
張楚凌聞言愛憐地摸了摸田妮的頭,微笑道:「妮妮,你是不是在家休息的時間長了,以至於連做警察的基本準則都給忘記了,其中最重要的一點就是公正,也就是不偏袒,而你現在在沒有具體調查的情況下就把我們家人排除在嫌疑犯之外,是不是對其他人有點不公正呢?」
田妮聞言霞飛雙頰,一雙眼睛滴溜溜地看了張楚凌一眼,很快露出了促狹的微笑。與此同時張楚凌感覺到背後有點發冷,回頭一看卻是張父正黑著一張臉看著自己,「阿凌,你說的什麼話啊。人家妮妮說話哪裡沒有根據了,她明顯就是先擺好了論點才下結論地,反倒是你,自以為破獲了幾個案件就鼻子朝天了,成天拿著那些規矩嚇唬人……」
自己家中莫名其妙地發生了人命案,而且自己也被牽涉其中,張父很是冒火,這個時候張楚凌突然撞到了他地槍口上自然不會有什麼好下場,他把自己今天晚上憋了整晚的火氣突然全部朝張楚凌給噴發了出來。
「老爸,這些可都是你以前教我地啊……」聽到父親義正言辭的批評,張楚凌忍不住在心中大喊道,只是他這句話卻是萬萬不敢喊出嘴地。從老人充滿了火藥味的話語中,張楚凌聽得出來老人心中的憋屈,作為人子的他也只能默默忍受了。
見到張楚凌委屈的樣子,張若男姐妹臉上露出了開心的笑容。
「哥,你別不說話啊。你不是一向破案很厲害麼,不如我們現在來一個案件重演,看看到底誰是殺人兇手好不好?」張若男見張楚凌一直沉默不語,看樣子是打算逆來順受到底了,她在一邊唯恐天下不亂地建議道。
張若男的建議聽得張父眼睛一亮,就是田妮等人臉上也露出了興奮的神色,目光一齊投注到了張楚凌的身上。
張楚凌原本為了避諱不想在家人面前談及這起案件的,畢竟這樣一來跟自己親自參與了案件沒什麼兩樣,可是在親人期待的目光中,張楚凌才發現自己並不是一個好警察,或者說不是一個原則性很強的警察。
除了吳嬸外,房間中的五個人都是警察,所以案件重演就變得異常的順利,而破案的思路也顯得很是清晰,張楚凌見狀不由苦笑,就是重案組親自過來進行案件重演也不過如此吧。
「王大勇是最後一個到我們家的,今天是一個月一度的標會。本來我們應該在你吳嬸家聚會的,可是因為籐原太一和酒井櫻子來做客的關係,你吳嬸家的房子暫時讓他們兩個人給住下了,所以大家才臨時轉移陣地到了我們家中。王大勇進來後第一個就沖王麗珍而去,說她殺了自己女兒後還有心情打牌什麼的……」張父從外面推門而入,開始模仿王大勇的言語和舉止。
「阿珍當時氣不過,順手拿起桌子上的水果刀就想砍王大勇,卻被麻將桌上的幾個人給拉住了。」吳嬸有樣學樣,把王麗珍當時的氣勢和語氣模仿了個十成十。
「接下來的時間大家繼續打牌,而王大勇則自己打開冰箱翻東西吃,而去不時地湊到大家身邊看牌,嘴中總是說著一些氣人的話,把羅永、周明興和吳麗華三個人給氣得臉紅脖子粗的……」田妮也在一邊解說道,只是她很是討厭模仿王大勇的神態,所以只是簡單地說了幾句。
「等等,妮妮,你能夠記得王大勇具體說了些什麼嗎,據我所知,羅永、周明興和吳麗華三個人的脾氣都很好,不可能因為王大勇的幾句話就氣得惱羞成怒啊。」先前張父和吳嬸說話的時候,張楚凌都沒有吱聲,輪到田妮說話時,張楚凌卻叫了一個暫停。
田妮聞言不由翻了一個白眼,她還以為張楚凌故意為難自己,伸手悄悄地在張楚凌的腰間捏了一把,這才嬌嗔道:「你又不是不知道他是一個無賴,既然是無賴,肯定是以無賴的語氣說一些無賴的話了。不過我總覺得他說的那些話不簡單,有點一語雙關的樣子,因為我明顯地感覺到,在他說話後,打麻將的幾個人都有點心不在焉的樣子。也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錯覺,要不是我錯覺的話,那就說明王大勇掌握了那幾個人的一些把柄,並以此威脅他們。」
「說到這裡我也想起來有點不對勁了。那個王大勇說話時老是提到阿凌你,說是要等你早點回來,有重要的事情告訴你。而他每說一句,打牌的那三個人就有剎那的失神,吳麗華更是把牌也給掉到了地上,而周明興卻是上了幾次廁所,羅永則失手打翻了茶杯……」張父聽到田妮的話後也是眉頭一皺,在一邊補充道。
「哦,妮妮你還記得王大勇具體說過哪些一語雙關的話麼?」聽到田妮的話,張楚凌精神一振,他知道這一點極有可能是王大勇被殺的關鍵。與此同時他想起了王大勇生活的異常,作為一個無業遊民,他又沒有多少存款,是靠什麼維持自己生機的呢,而且看樣子他每天的日子還過得挺滋潤的樣子。
「具體我就記得不是很清楚了。因為他每一句話都說得很模糊,估計只有當事人才能聽得懂,至於我們則聽得雲裡霧裡,比如他對周明興說,我可不會一大早就陪老婆去游泳,而會舒服地躺在被窩中睡覺,對吳麗華則說,看樣子斯斯文文的,指不定就幹過什麼壞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