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突然出現的聲音張楚凌幾分鐘前還聽過,所以他再也熟悉不過。
張若男像突然被人踩到了尾巴一般,她迅速地從椅子上跳了起來,慌張地回頭說道:「袁督察,沒……沒什麼的,我只是過來找我哥哥有點事情。」
張楚凌見狀卻是有點目瞪口呆,因為張父和自己疼愛的關係,張若男現在在家中簡直就是一個無法無天的小魔王,卻是從來沒有見過她如此慌張的神色。他沒想到妹妹居然也會有害怕的人,他的嘴角不由浮現出一絲笑意。
「真的麼?」袁景嵐疑惑地看了張若男一眼,然後又出聲道:「我怎麼剛才好像聽到有人在提到我?」
聽到袁景嵐的話,張若男雙腿一軟,差點沒摔倒在地,她求助般地把目光投向了自己的哥哥,此時她也唯有朝張楚凌求助了。
「袁督察,你還有什麼事情麼?」張楚凌自然不會替妹妹去解釋什麼,過多的解釋就成了掩飾,跟此地無銀三百兩沒有什麼區別。
張楚凌的話成功地轉移了袁景嵐的注意力,想起自己再次來找張楚凌的目的,袁景嵐不由為難地看了一旁的張若男,卻是沒有吱聲
「你說的事情我知道了,你先回辦公室吧。」張楚凌領略到了袁景嵐眼神的含義,他朝張若男眨了眨眼睛道聽到張楚凌的話,張若男如遇大赦,匆匆地離開了張楚凌的辦公室。真是來也匆匆去也匆匆。
「我還認識一個菜農,他跟我提過,好像在熊妍昱失蹤地那天,一直在他旁邊擺攤的那個婦女就不見了……當然,這個信息不一定對你破案有幫助,或許只是那些人無聊時亂說的呢。」袁景嵐說完這句話後。她卻自嘲地笑了笑,竟是否認了自己這個信息的價值。
「不管有用沒用,我還是得謝謝袁督察的好意啊。要知道這幾天我為了付宏德等人的案子可沒少奔波。袁督察卻一上門就給我提供這麼多重要地信息,我都不知道如何感激是好了。要是袁督察有空的話,晚上我請你喝兩杯?」因為張若男的提醒,此時張楚凌卻是對袁景嵐留意上了,這一留意張楚凌頓時發現了袁景嵐地諸多異常之處。
比如眼前的袁景嵐並沒有傳聞中地冷漠,還有。袁景嵐好像話中有話,她來自己辦公室不僅僅是為了告訴自己關於付宏德等人失蹤案件的線索。而是另有目的一般。
聽到張楚凌感激的話語,袁景嵐的臉色變得暖和了很多,她輕輕地搖了搖頭,拒絕了張楚凌邀請喝酒地要求,而是猶豫地問道:「要是可能的話,張督察在五天之後地槍賽中能否奪冠呢?」
「槍賽,奪冠?」聽到袁景嵐的話,張楚凌不由愣住了,他壓根就沒聽說過警署要舉行槍賽的事情,難道是自己這兩天太忙碌付宏德等人失蹤案件的事情了。以至於錯過了這個消息。只是袁景嵐對自己提出這麼一個古怪的要求幹什麼呢,自己在槍賽中奪冠對她有什麼好處?
「我知道張督察槍法很厲害的。這個要求對你來說應該很簡單吧?」看到張楚凌沉默不語,袁景嵐還以為張楚凌對自己的槍法沒信心,她眼中湧出一抹失望的神色,同時吶吶出聲道
「要是袁督察堅持要槍賽的冠軍作為報酬的話,我不介意為你捧回一個冠軍獎盃地。」見到袁景嵐眼中地失落,張楚凌心中竟是一陣不忍,他下意識地出口道,待話說出口了,他才意識到自己說話卻是有點孟浪了。
「那我就先預祝張督察馬到成功了。」張楚凌的話有如一計強心劑,讓剛剛還黯然無神地袁景嵐眼中立即充滿了光彩,歡快地跟張楚凌說完這句話,她就轉身走出了張楚凌的辦公室。
凝視著袁景嵐性感的背影,張楚凌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看來這個袁景嵐也是一個有故事的人,自己回頭是不是應該跟田妮問個究竟呢?
隨手翻了一下自己辦公室上面堆集的文件,張楚凌很快就看到了一則通知,那就是深水警署舉行槍賽的事情,這則通知卻是昨天下午頒發下來的,想必是自己的秘書看自己不在辦公室,就隨手把通知跟文件給整理到一塊等著自己
看完了通知的內容後,張楚凌隨手把文件給扔到了一邊。他僅僅需要知道比賽時間和比賽場地就是了,對於其它的問題,張楚凌根本就沒有擔心過,要是沒有袁景嵐的要求,張楚凌或許會把這次槍賽看成一場兒戲對待,他會不會報名參加都是一回事。可是現在既然答應了袁景嵐,他卻不像做一個食言而肥的人。
張楚凌打電話通知了一下自己的秘書,讓她負責幫自己報名槍賽,然後繼續研究付宏德等人失蹤的問題。
袁景嵐提供給他的信息當中,關於匿名投訴信的問題,張楚凌並不是很在意,畢竟孔雁秋也跟張楚凌反應過這件事情,倒是袁景嵐第二次來袁景嵐辦公室時提到的一個消息引起了張楚凌的重視。
因為孔雁秋雖然在雜誌上寫文章信誓旦旦地說養老院是殺害付宏德五個人的兇手,在張楚凌的凌厲注視下,孔雁秋卻不敢再打馬虎眼,老實地承認了他寫那篇文章的目的,竟然跟劉彥博說的那樣,只是出於炒作的目的,他根本就不知道付宏德五個人真正的死因儘管孔雁秋不知道付宏德五人失蹤的真正原因,為了能夠讓自己的那篇文章看起來更為真實靠譜,孔雁秋卻是沒有少花功夫,這就讓他手中掌握了不少不足為外人道的信息。
下班以後,張楚凌開著自己的寶馬車晃悠悠地趕到了長沙灣,在距離袁景嵐公寓五百米左右的地方,他停下了自己的車,然後信步朝小區菜市場走去。
袁景嵐的話給了張楚凌極大的啟示,讓他不由自主地跟孔雁秋的話聯繫到一塊,付宏德等人失蹤後,他們的房間中怎麼會出現蔥葉呢,養老院中並沒有菜園,而據張楚凌調查所知,付宏德等五位老人並不是都喜好吃蔥,其中舒山月甚至對蔥有點過敏。
張楚凌在菜市場中慢悠悠地晃蕩著,銳利的目光在一個個菜農臉上掃過,卻是在尋找袁景嵐跟他提起的那個菜農,只是菜市場委實太大,而且地面不是那麼乾淨,以至於張楚凌找起人來就困難了許多。
「這個張楚凌毛病兮兮的,他沒事到菜市場瞎溜躂幹嘛啊。」張楚凌在菜市場不緊不慢地走著,跟在他身後的劉木楓卻是皺著鼻子鬱悶不已,菜市場中的味道實在太熏人了,讓一向不怎麼逛菜市場的他有種嘔吐的感覺。
「我們的目標就是前面那個高高瘦瘦的人,你們動手吧,記住不要出人命。」看到張楚凌走走停停的,劉木楓也不知道張楚凌何時能夠走到頭,他沒有更多的耐心站在菜市場受罪了,於是他不耐煩地朝身邊的幾個混混招了招手,指著張楚凌的背陰說道。
「小子,你確認你要對付的是那個高高瘦瘦的人?」聽到劉木楓的話後,其中一個金毛話話跌跌撞撞地故意衝到張楚凌的前面,就在他準備對張楚凌動手的那一剎那,他卻突然身體一顫,彷彿想起了什麼一般,然後又不著痕跡地走了回來,只是回來的時候卻已經沒有了過去時的囂張神色。
「怎麼了?」看到金毛混混對自己面色不善的樣子,劉木楓神色一凜,心中有種不妙的感覺,怎麼好好地這個混混突然用這種眼神盯著自己看呢?
「你要找死就早說,別拉我們墊背。」金毛混混聞言沒好氣地踹了劉木楓一腳,然後才氣呼呼地說道:「快點把錢拿出來給我們,在這臭氣熏天的地方呆了半天,老子晚上吃飯都沒味道了。」
「丁哥,我們開始不是說好了麼,你們負責打人,打完人了再給錢,現在你們都沒動手,我為什麼要給你錢啊?」劉木楓被踹了一腳後,他完全懵了,自己是找人來收拾張楚凌,怎麼突然間就變成被人收拾了呢,他清楚地看到金毛混混前後表情的變化,難道這個張楚凌並不是自己想像中的那麼簡單?
「我靠,難道什麼都你說了算。現在大爺我不想打架了,錢照樣收,你到底是答應還是不答應啊?」聽到劉木楓的話,金毛混混又是一腳踹在劉木楓的襠部,要是說先前那一腳還僅僅是用了三分力氣的話,這一腳卻至少用了八分力氣。
猛然間關鍵部位被人狠狠地來了一下,劉木楓的淚水突然不由自主地流了出來,此時他才意識到自己找這些混混幫忙對付張楚凌無異於與虎謀皮,不但沒能夠出氣,反而是花錢找罪受。可是劉木楓自始至終都沒有看到張楚凌和金毛混混說話,這讓他心中卻是百思不得其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