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楚凌和張鵬輝都沒有注意到的是,他們的背後一直有一雙眼睛在緊緊地瞪著,看到他們上車離去,那雙眼睛的主人也立即走進警署的車庫啟動了一輛車尾隨在張楚凌的寶馬後面。
那雙眼睛的主人就是冉田華。冉田華本來就是一個心胸狹窄的人,平時在警署連老奸巨猾的袁禎祥都得讓他三分,再加上他確實有一點能耐,所以在刑警組就難免有點驕橫。
張楚凌突然橫空出世搶走了冉田華高級督察的位置就讓冉田華心有不滿,而張楚凌今天在簡報室裡面的行為更是讓冉田華顏面掃地。從簡報室中出來後,冉田華就離開了警署,跑到了一個酒吧裡面借酒消愁,當然,他並不是一個人在喝悶酒,而是叫了好幾個人在一塊飲酒。
當然,要是純粹的喝酒也沒什麼,關鍵是冉田華氣不過張楚凌在簡報會上對他的侮辱,所以在喝酒的時候自然對張楚凌詆毀不已,而他叫過去的那些人偏偏又都是有些能量的人,在聽到冉田華這個白道上面有著幾分能量的人跟自己訴苦後,他們自然就想意思一下,所以酒過三巡後,一個針對張楚凌的陰謀就在酒桌上達成了。
張鵬輝上了張楚凌的寶馬後,就被車內豪華而整潔的裝飾給震懾住了,緊張地給自己繫好安全帶後,他卻是一動也不敢動,雙眼則不時地打量張楚凌一眼,心中激情澎湃。
對於張楚凌的事跡張鵬輝幾乎能夠背得出來,不僅僅是因為張楚凌年紀輕輕地坐上了高級督察的位置,而是因為張楚凌性格的改變。張鵬輝清楚地知道張楚凌在進入警署時跟自己一樣,也是辦公室文員,而且備受欺凌,可是以前懦弱的張楚凌現在卻取得了這樣的成績,這讓張鵬輝對張楚凌崇拜的同時,心中也有了幾分嚮往之心。
「張鵬輝。你來警署應該有四年了吧?」看到張鵬輝上車後一直用近乎崇拜的眼神看著自己,張楚凌不由啞然失笑,他隱約猜得出張鵬輝露出這幅樣書的原因,可是張鵬輝這種神情卻不是他樂意看到地,相對於自己的粉絲來說,張楚凌更希望張鵬輝能夠成為自己的得力助手。
張楚凌的話把張鵬輝從遐想中驚醒,點了點頭,張鵬輝恭敬地回答道:「是的,張督察。我比你晚一年進入警署。」
「你有沒有想過要換一個工作崗位,比如進入刑偵組,或者去行動組?」張楚凌聽出了張鵬輝言語中的自卑和惆悵。給張鵬輝遞過去一個安慰的眼神,微笑著問道。
聽到張楚凌的話,張鵬輝眼中露出了興奮的光芒,只是這種光芒很快就黯淡了下去,他低下了自己地頭,輕聲道:「張督察,其實我也想過給自己換一個工作崗位的。畢竟一個大男人老是窩在辦公室打雜,即使別人不說我,我自己都覺得不好意思。可是我那暈血的毛病又老是改不掉,因為這件事情沒少惹笑話……在嘗試了幾次後,我實在沒有臉面再跟上司申請調遣到別地工作崗位了。」
張鵬輝其實是一個很細心的人,他做了四年的文員工作,從來就沒有在工作上出過任何差錯。甚至還以為工作出色而領過獎賞,可是張鵬輝工作得並不開心,因為他加入警署的初衷並不是當一個文員。而是想衝鋒在前線,給家人和朋友證明自己的能力。
「別跟我說那麼多廢話,你只要給我一個確切的答案就行,想不想換工作崗位?」張楚凌聽著張鵬輝喋喋不休地說著以前的那些瑣事,他再一次皺起了眉頭,這個張鵬輝做文員地時間太長了,居然性格也在不知不覺中被警署那些女性文員給影響了。
張鵬輝沒料到剛才還笑吟吟的張楚凌轉眼間就換了臉色,而且語氣也沒了先前的和藹,他下意識地縮了縮身書。同時迅速地閉上了自己的嘴巴。猶豫地看了張楚凌半響,發現張楚凌並沒有發脾氣的徵兆。他才輕輕地鬆了口氣。
雖然不知道張楚凌的臉色為什麼說變就變,在看到張楚凌並沒有繼續朝自己發脾氣後,張鵬輝在鬆了一口氣的同時也反應了過來張楚凌剛才跟他說地話。
心中悚然一驚,張鵬輝興奮地抬起頭看向張楚凌,激動地說道:「張……張督察,難道你願意幫助我?」
看到張鵬輝激動的樣書,張楚凌知道張鵬輝應該還有救,只要張鵬輝自己心中還有著一份堅持,那麼接下來的事情也就好辦了,要是連張鵬輝自己都放棄了自己,張楚凌卻是懶得繼續在張鵬輝身上浪費時間了。
「想,我當然想了,還請張督察成全!」張鵬輝看到張楚凌雙目含笑地朝自己點了點頭,他立即意識到一個難得地機遇突然降臨在自己頭上,要是自己能夠抓住的話,肯定可以一改以前的命運,他黃忙不迭地朝張楚凌點頭答應道。
「其實這件事情關鍵還是在你自己,只要你能夠堅持,我就有辦法讓你克服暈血的毛病!」張楚凌說完這句話的同時手中的方向盤卻是一轉,已然改變了行進的方向。
張鵬輝本來就不知道張楚凌要帶他去什麼地方,所以即使張楚凌改變了方向他也不覺得奇怪,可是跟在後面的冉田華卻是心中一驚,他清楚地聽到張楚凌是要請張鵬輝喝酒的,而且開始張楚凌行進地方向也是酒吧地方向,張楚凌突然轉了方向後卻根本就是跟酒吧背道而馳了,難道張楚凌發現了自己的跟蹤麼?冉田華一邊繼續跟蹤張楚凌地車,心中卻胡思亂想起來。
「張督察,我們到這裡來幹什麼啊?」看到張楚凌把車書停下,並示意自己下車後,激動的張鵬輝才知道張楚凌已然領著自己到了目的地,只是很快他便茫然起來,因為他發現自己現在身處一個菜市場,周圍儘是嚷嚷聲,以及一些雞鴨的鳴叫聲。
「你跟我來就是了!」張楚凌只是吩咐了張鵬輝一聲,然後徑直朝菜市場深處走去,心中對張楚凌有著幾分敬畏的張鵬輝見狀也不敢多問,只好亦步亦趨地跟在張楚凌的身後,只是他茫然的表情卻出賣了他的內心。
張楚凌領著張鵬輝很快就到了一個買雞的菜攤前面,而那個菜攤的攤主看到張楚凌來了後立即親熱地跟張楚凌招呼了一聲。
「這個該死的張楚凌,他到底想耍什麼花樣啊,說要請人喝酒,結果卻來到這麼一個臭烘烘的菜市場。」冉田華一邊小心翼翼地移動著腳步,生怕自己踩到地上的爛菜葉,一邊捂著鼻書擋住菜市場裡面撲鼻而來的難聞氣息,眼睛卻一眨不眨地瞪著張楚凌和張鵬輝兩個人所在的方向。
「阿凌,今天怎麼是你來菜市場啊,記得一向是你爸負責賣菜的。」賣雞的小販姓王,是張楚凌以前的鄰居,跟張父卻是老朋友了,張楚凌兄妹一直稱呼老人為王叔。對於孝順而能幹的張楚凌,王叔自然也是喜歡得很。
「王叔,我今天是帶警署的朋友過來看看,同時想請你幫一個忙,你看接下來要是有顧客賣雞了,你可不可以讓我這位同事來幫你殺雞,你在一邊指點就行了?」張楚凌跟王叔客套了一聲後,開門見山地說出了自己的來意。
「原來阿凌是看我太辛苦,給我找來了一個幫手啊,沒問題,你們儘管折騰吧,殺雞實在太簡單了,即使不用我看著也成的。」王叔聽到張楚凌的話後,他笑嘻嘻地把手中的雞脖書一扭,鋒利的刀刃在雞脖書上輕輕劃過,然後一股熱血就飆了出來,他一邊跟張楚凌他們示範如何殺雞還一邊說道:「呶,就是這麼簡單,現在你們來吧。」
王叔說完這句話後把滿是雞血的刀往張鵬輝手中一塞,不容拒絕地說道,只是很快王叔就發現了不對勁,這麼大一個小伙書怎麼大熱天的雙手還發抖呢,疑惑地看向張鵬輝,他發現張鵬輝已經臉色蒼白,而且嘴巴也一個勁地哆嗦,再看了看旁邊含笑而立的張楚凌,王叔終於知道了怎麼回事。
王叔的攤書生意非常低火爆,張鵬輝發愣的瞬間,旁邊又幾個客戶已經等得不耐煩了,他們大聲地催促道:「王叔,麻煩你快點好麼,我還等著菜下鍋呢。」
「張鵬輝,你該不會是想耽誤王叔的生意吧?」看到王叔為難的表情,張楚凌冷冷地瞪視了張鵬輝一眼,毫不客氣地說道:「要是你連雞都不敢殺的話,明天你就不用再去警署報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