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凌,這幾張卡都是你名下的,這幾年來爸一直幫你保管得好好的,都沒動過。你自己查看一下這些錢夠不夠,要是不夠的話,爸這裡還有一點積蓄。」張父把幾張銀行卡遞給張楚凌,眼中全是熱切的目光。
為了避免讓張父擔心,張楚凌並沒有告訴老人關於西九龍重案組掌握自己和大發車行之間有賬目往來的證據,而僅僅是說自己想看一下自己的銀行賬目。
當張父聽到張楚凌想查看他自己所有的銀行卡時,老人的第一反應就是張楚凌肯定是打算結婚了,看自己的錢夠不夠辦酒席的,所以老人表現得十分積極,翻箱倒櫃的把張楚凌名下所有的銀行卡給翻了出來。
「爸,我又沒什麼大的支出,錢怎麼會不夠用呢?」張楚凌見老人臉上洋溢著興奮的表情,他很是疑惑,自己僅僅是說看一下自己的銀行卡而已啊,父親怎麼會表現得這麼奇怪呢?
「阿凌,結婚是大事,一輩子就那麼一次,馬虎不得的,你也不能委屈了田妮那丫頭啊,依我說啊,這個宴席我們得有多隆重辦多隆重。」張父聽到張楚凌的話,還以為張楚凌想簡單從事,他立即反駁道。
「……」聽到父親的話,張楚凌才知道誤會鬧大了。老人一直都在盼著自己和田妮結婚,現在自己突然提出要看銀行賬目,這行為落在老人眼中肯定會讓老人浮想聯翩,見父親誤會了自己。張楚凌也沒有辯解,他知道這個時候辯解無疑會讓老人失望,沉默反而是最好的選擇。
張楚凌想沉默了事,張父卻不依了,他在病房中開始喋喋不休地跟張楚凌建議哪一家的酒樓婚宴辦得最好,哪一家照相館地婚紗照拍得最好,在哪個教堂舉行婚禮等等,直聽得張楚凌瞪目結舌,他這才知道原來老人居然在暗中為他結婚的事情暗中做了這麼多的準備工作。
「爸,我聽若男說我們小區的吳嬸很不錯呢。不但健談,而且還很有愛心,前幾天小區停水,她還特地為我們家積蓄了幾桶水。趕明兒我出院了一定要當面感激她,要是沒有吳嬸的幫忙,爸一個人在家中卻沒水喝多不方便啊。」張楚凌見父親說起自己結婚的事情來似乎停不下來了,他不得不轉移話題道。
「呃……」張父正說得起勁呢,張楚凌的話卻讓張父的聲音嘎然而止,他怔怔地望著張楚凌,一張老臉脹得通紅。半響後他才吶吶地說道:「你這孩子,我正說你的事呢,你提吳嬸幹嘛?」
把老人的表情看在眼中,張楚凌心中偷笑。從老人地反應他看得出來,老人肯定對那個吳嬸有好感,不然他不會聽到吳嬸兩個字就變得扭捏起來。
成功地達到了轉移話題的目的,張楚凌暗自鬆了一口氣,父子兩人又閒聊了幾分鐘後。張父就離開了病房。
張楚凌把自己名下的銀行卡一一通過網上銀行查詢了一番,果然讓他發現了問題,他有一張銀行卡上面的確多了一百七十多萬港元,而這張銀行卡自從發到張楚凌的手中後只發生了兩筆交易,第一筆交易是銀行卡剛發到張楚凌手中時深水警署往裡面打入了一筆特別行動津貼,第二筆交易則是半個月前大發銀行讓裡面匯入了一百七十多萬港元。
張楚凌隱約記得這張銀行卡是五年前警署發給「自己」的,自從把那筆特別行動津貼取得差不多後,「自己」就隨手把它扔到了一邊,要不是張父今天把這張卡找了出來。張楚凌都想不起來自己還有這麼一張銀行卡了。
「既然你把這筆錢打到了我的卡中,我就卻之不恭了。」看到網上銀行賬戶裡面數字17後面的一串零,張楚凌的眼中閃過一抹笑意,然後他地手指頭飛快地在鍵盤上跳動了起來,大概半個小時後,張楚凌停止了自己的動作。同時打了一個響指。然後把自己的銀行卡捏成了粉末。
經過張楚凌的一系列操作,大發銀行打到張楚凌銀行賬戶內地170萬已經被成功地轉入了張楚凌特地為自己辦的另外一個賬戶裡面。而那個賬戶的戶主根本就是一個不存在的人。當然,張楚凌並不是直接把錢轉到匿名賬戶裡面的,而是通過了無數賬戶地周轉,直到張楚凌確認以警方現有的技術手段根本不可能跟蹤到170萬港幣的最終去處時,他才把錢轉移到自己控制的賬戶內。
而張楚凌原來的銀行賬戶卻被張楚凌成功地銷卡,而且銷卡的時間還是三年前,也就是說大發車行根本就不可能在半個月前往張楚凌的這個銀行賬號裡面匯入170萬港幣。
「自己躺在床上時間太長了,看來還得適當地活動一下才是。」想到自己計劃中唯一的破綻,張楚凌皺了皺眉頭,心中湧起了一個念頭。
當天晚上,匯豐銀行深水儲存所發生了一起小小的火災事故,火災不大,不到一分鐘時間就被值班地保安給成功控制住,但是儲存所裡面還是有一些紙質文檔被破壞殆盡。看到銀行並沒有什麼別的損失,銀行的主管鬆了一口氣,很不在意地把那些被破壞的紙質文檔扔進了垃圾桶。對他來說,那些紙質文檔只是兩年前的一些辦卡和銷卡記錄了,它們存在的價值只是備查而已,一般情況下是用不上地了。
第二天早上,張楚凌跟田妮要了一份當天地日報,發現報紙上對於匯豐銀行失火的事件只是簡單地描繪了一下,要不是有心人地話根本就很難注意到這一則消息,張楚凌不由愜意地抿了一口咖啡,接下來的時間張楚凌唯一需要做的就是等著看邱韻白的好戲了。
「什麼,張楚凌受傷的事情居然是真的?」聽到袁禎祥的轉述,邱韻白的眉毛擰成了一團,「安仔那幾個混混到底是什麼眼神啊,居然連張楚凌有沒有受傷都看不出來,真是一群廢物。」
「我跟安仔他們接觸過,看得出來他們很機靈的,他們不可能連張楚凌有沒有受傷這件事情都分辨不出來,而且張楚凌要是真的受傷了,他又怎麼可能恰到好處地把安仔他們給全部制服並等到深水警署警員趕到呢,依我看啊,應該是張楚凌想到了事情露餡的可能性,所以他故意把自己弄傷……」袁禎祥難得地提出了自己的不同意見,從孫德貴告訴他張楚凌受傷的事情是真的後,他的腦海中就一直在琢磨著這件事情的玄妙,然後在他的腦子裡面就形成了這麼一個結論。
「管他受傷的事情是真的還是假的,接下來我看他如何接招。」見一向對自己言聽計從的袁禎祥竟然敢跟自己唱反調,邱韻白心中一陣不耐,他揮了揮手,粗聲粗氣地說道。
雖然心中對袁禎祥反駁自己有點不舒服,但是他還是覺得袁禎祥的話很有道理,而自己的想法卻有點想當然了。
自從知道張楚凌夥同劉俊熙和唐勇在監控自己後,邱韻白對張楚凌的新仇舊恨一起湧上心頭,而且邱韻白對張楚凌的偵探能力也有所顧忌,所以他就想盡了所有的辦法對付張楚凌,想把張楚凌給整治到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地步,那樣他才可以安心地過日子。
為了整治張楚凌,邱韻白甚至不惜以大發車行作為代價,甚至連安仔那樣的小混混都給利用上了,讓邱韻白沒想到的是,張楚凌居然會想得那麼周到,居然練自己會因為他受傷的事情而找茬都考慮到了。
半個月後,張楚凌身上的傷已然好得差不多了,而田妮的身體也已然康復,於是兩人在張父等人的張羅下一起辦了出院手術。
見到張楚凌和田妮齊齊出院,張父笑得滿臉是花,他正籌劃著如何把張楚凌和田妮的婚事辦得風風光光時,一張來自法院的通知卻讓老人懵住了。在接到法院通知的同時,廉政公署的人也找上門來了,要求就張楚凌的經濟情況做一個調查。
張父等人對於法院和廉政公署的動作顯然沒有任何的心理準備,一直以來張父對於法院和廉政公署都有著畏懼心理,恨不得有多遠躲多遠,此時卻被它們一起找上門來,老人自然誠惶誠恐,為兒子擔憂起來。跟張父的緊張不同,張楚凌對於法院和廉政公署聯袂而來的事情卻早就預料到了,看到邱韻白擺出這麼大的陣仗來對付自己,他的眼中笑意更濃了,看來這個邱韻白還真是看得起自己啊。爬-書-網-文字首發站,註冊會員就能下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