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安仔他們被抓了?」聽到自己僱傭的十幾個少年混混無一漏網地被警方給抓住時,王佑銘的臉色有點不好看,自己不是提前跟深水的高級督察袁禎祥打過招呼,讓袁禎祥在安仔他們找港城車行麻煩的時候注意處理一下控制中心的動向麼,怎麼袁禎祥連這點事情都辦不好?
心中鬱憤不已的王佑銘氣沖沖地打響了袁禎祥的電話,「阿祥,你是怎麼回事啊,安仔他們怎麼被抓了呢,要是這件事情鬧大了,你我的日子都不好過啊。」
電話中王佑銘威脅的口氣讓袁禎祥聽了非常地不舒服,他也沒想到會發生這種事情。明明自己已經延遲巡警小隊去港城車行所在路段的時間了,可是巡邏小隊還沒有到達港城車行,卻接到了安仔他們被抓捕的消息,在接到安仔他們被抓捕的消息時,袁禎祥甚至以為自己的耳朵出問題了,當他看到安仔他們一個個老實不已地被壓進警署時,他才知道安仔他們被抓的事情居然是真實的。
「你以為我想發生這種事情啊。」袁禎祥心中本來就很不爽,此時聽到王佑銘責怪的語氣他心中就更不爽了,「誰叫你吃飽了沒事幹要去找港城車行的麻煩,真要出了什麼事情也不管我的事。」
被袁禎祥這麼一罵,王佑銘才意識到自己雖然現在是一名「成功」的商人,可是在幾年前自己不過是一個不成器的混混而已,要不是突然遇到貴人,自己不可能有今天的地位和財產。即使自己現在地位提高了,可是在袁禎祥他們眼中,自己始終是個不入流地混混,而事實上也是如此,要是沒有幕後老闆的支持,自己就什麼也不是。
想明白了這一點後,王佑銘規矩了很多,他語氣一變。低聲下氣地說道:「阿祥,我剛才是太著急了才語氣那麼沖,你看這件事情既然已經發生了,我們是不是應該合力把這件事擺平再說,改天我請你喝酒答謝你的幫忙。」
此時由不得王佑銘不裝孫子,畢竟袁禎祥是深水警署的高級督察,而且是負責刑偵案件這一塊的工作,安仔他們的案件有可能剛好落到袁禎祥的手中。要是自己得罪了袁禎祥,袁禎祥故意跟自己為難,那麼老闆真正怪罪下來,倒霉的終究還是自己。
聽到王佑銘低聲下氣地跟自己道歉,袁禎祥臉上地神色好看了許多。微微沉吟了一會,他出聲道:「這件案子估計比較棘手,抓捕安仔他們的並非巡邏小隊的人,而是張楚凌一個人,張楚凌最近在在深水警署風頭正盛。要想糊弄他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什麼。安仔他們十三個人是被一個人給擺平的,有沒有搞錯,那個張楚凌開槍了麼?」聽到袁禎祥的前半句話,王佑銘就不可置信地大叫起來,在他看來,自己單手能夠搞定安仔他們三個人就不錯了,在安仔他們手中有鐵棍的情況下。深水警署的一個巡警又怎麼可能同時搞定安仔他們十三個人呢?
「你也別大呼小叫地。人家張楚凌就是有這份能耐。聽押送安仔他們回來的那些巡警們議論,張楚凌非但沒有開槍。而且還是徒手把他們給抓獲的。」袁禎祥聽到王佑銘在電話中大喊大叫的,還以為王佑銘懷疑自己的話,袁禎祥不由有點不喜。
「估計是以訛傳訛吧,要是張楚凌有本事能夠徒手制服全副武裝地安仔他們十三個人,那他還窩在深水警署幹什麼,到西九龍重案組去隨便窩上兩年職銜就上去了啊。」王佑銘還是對張楚凌一個人制服安仔他們十三個人的事情有點半信半疑的,說完這句話後他突然意識到了袁禎祥剛才語氣裡面的不滿,他又連忙解釋道:「阿祥,我不是懷疑你說的話啊,只是懷疑張楚凌地能力而已。」
不光是王佑銘懷疑張楚凌地能力,袁禎祥又何嘗沒有懷疑張楚凌的能力,他的想法跟王佑銘同出一轍,既然張楚凌能力那麼出眾,他為何不留在飛虎隊或者重案組,而是回到深水警署當名軍裝警呢?
在片區警署一年到頭難得有一兩次出手的機會,既然沒有表現的機會,就意味著升職希望渺茫,有可能在片區警署一窩就是一輩子,而在重案組或者飛虎隊就不同了,隨時都有表現的機會,升職也容易得很。所以很多片區警署的警員都想方設法地往重案組或者飛虎隊鑽,卻從來不見有重案組或者飛虎隊地人想來片區警署,重案組或者飛虎隊地警員來片區警署只有一個原因,那就是他們被處罰了。
這邊袁禎祥和王佑銘正在籌劃著如何把安仔他們給弄出警署,張楚凌和李一凡他們卻在緊鑼密鼓地謀劃著對大發車行的報復。
當了近二十年律師地李一凡自然不是什麼善於之輩,在看到張楚凌剪輯的被十幾個混混群毆的影像後,李一凡知道張楚凌也不是那麼好欺負地,用李一凡的話來說就是「襲警是重罪,大發車行這一次即使不死也得脫層皮。」
雖然沒有明確的證據指明港城車行被砸的事情跟大發車行有關,但是最近深水轄區內各個車行跟港城車行劍拔弩張的形勢卻讓有心人都能想到這一點,換句話說,即使這一次的事情不是大發車行做的,大發車行也得背起這個黑鍋。無論是李一凡還是張楚凌,只要他們願意,他們都有能力把這個黑鍋扣到大發車行的頭上。
李一凡之所以這麼積極地跟張楚凌合作對付大發車行,只是因為他氣不過大發車行對港城車行的所作所為,他並不知道張楚凌對付大發車行還有另外一個更重要的原因,而張楚凌自然也不會向李一凡這個案件無關人員洩露盜車案件的內容。
張楚凌一邊跟李一凡商討著突然把少年混混群毆張楚凌的錄像編輯得更有利於港城車行,一邊吩咐唐勇和劉俊熙他們對大發車行進行嚴密的監視,包括他們的貨源、客戶以及資金流向。
唐勇和劉俊熙在得知大發車行的老闆另有其人,而且那個人還有可能權勢滔天時,他們的眼中本能地露出了興奮地光芒,一個個摩拳擦掌地發誓要把港城車行背後的那個老闆給揪出來。
張楚凌雖然隱隱猜到了大發車行背後老闆的身份,他卻沒有跟唐勇和劉俊熙他們說出來,畢竟這個人的身份太敏感,要是自己現在說出來的話影響不好,而且張楚凌擔心劉俊熙知道了大發車行背後老闆的身份後,以劉俊熙衝動的性格他會壞事,所以他非但沒有說出自己的猜想,而且還一再叮囑唐勇和劉俊熙無論調查什麼事情都務必在一塊,就是為了提防劉俊熙衝動壞事。
港城車行被砸的第二天,張楚凌就住進了醫院,其實當時張楚凌根本就沒想住院的,可是他沒想到會有一個自稱是呂娜好友的蘇梅會給他打電話,強烈要求他住院。聽得出蘇梅在電話中對港城車行被砸的憤怒,也知道蘇梅讓自己住院的目的,想了想自己住院對於案件的偵破更為有利,所以張楚凌很是爽快地接受了蘇梅的安排。
此時的蘇梅並不知道呂娜的肚子裡面懷的就是張楚凌的孩子,她僅僅是從港城車行的夥計那裡知道是張楚凌徒手制服了那些砸毀港城車行許多貴重儀器的警察而已,同時也知道張楚凌是呂娜的好友,雖然她也曾一度懷疑過張楚凌是否跟呂娜有染,不過在看到張楚凌「老實木訥」的相貌後,她卻打消了心中的疑惑。
在蘇梅這個出色外科大夫的操作下,張楚凌自然是受了很重的外傷加內傷,想想也是,被十四個手持鐵棍的混混往身上砸,換了誰誰都得受重傷啊。
張楚凌第二天沒有去上班,大家略作打聽,張楚凌路過港城車行時徒手制服十四個手持鐵棍混混的事情就迅速地在深水警署傳播開了。
本來袁禎祥還想通過自己的操作讓王佑銘把安仔他們給保釋出去,可是張楚凌受了重傷住院的消息在警署內傳播開後,警署內好像沸騰了起來一般,整個行動組一百多號人倒有一半的人強烈要求他嚴懲安仔等十四個混混,行動中的臨時高級督察林婧更是當面跟他說了事情的嚴重性,讓袁禎祥竟然有點束手束腳的感覺。
袁禎祥還從來沒有感覺到事情如此棘手過,自己要是幫助王佑銘吧,肯定在警署內會失了人心,以後工作開展起來肯定非常困難,而且能否成功幫助王佑銘還是一回事,要是自己不幫助王佑銘任由事情鬧大,那麼幕後的老闆一旦怪罪下來,自己的前程一樣玩完,想到這裡,王佑銘左右為難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