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到田妮有甦醒的跡象,張楚凌立即叫來了醫生。
半個小時後,在醫生的允許下,張楚凌再次進入了病房。
張楚凌一進入病房,他就發現田妮正瞪大眼睛看著他。雖然田妮的臉色有點蒼白,可是她的眼睛卻依然有如翡翠一般的明亮,或許是整整一年沒有睜眼的原因,她的眼神含著一種異樣的神采。
「阿凌。」見到張楚凌出現在門口,田妮輕聲呼喚道,同時她掙扎著想坐起來。
張楚凌見田妮吃力的樣子,生怕田妮出問題的他連忙快步走到病床旁邊把田妮給扶了起來。
「妮妮,你感覺怎麼樣,有沒有什麼不舒服的感覺?」張楚凌見到田妮叫了自己一聲後就一直瞪著自己看,他不由擔心地問道。
田妮微笑著搖了搖頭,身體虛弱的她表現得比淑女還淑女,這卻不是張楚凌喜歡的樣子。
「妮妮,以後不要那麼傻了好麼,我當時穿著防彈衣呢,在我有防備的情況下,他們怎麼打都不可能讓我受傷的。」張楚凌愛憐地撫摩了一下田妮白皙的臉蛋,輕聲斥責道。
田妮又是搖了搖頭,當張楚凌以為她依然不會說話時,田妮卻出聲道:「這個戒指很漂亮,我很喜歡。」說這句話的時候,田妮的臉上露出了滿足的微笑。
「我就知道你會喜歡的。」見田妮吃力地把胳膊抬到自己的眼前,張楚凌心疼地握著了田妮戴有戒指的手。
病房外面,聽到自己女兒已經醒過來地郭天本來準備直接衝進房間地,可是卻被張父給拉住了。當他順著張父的手指看到張楚凌和田妮兩個人正含情脈脈地手牽著手時。他立即停止了自己的動作,同時臉上露出了幸福的微笑。
自從田妮住院後,郭天就沒有一天睡覺踏實過,幾乎每天他都會從噩夢中醒來,睡眠質量不佳讓他的身體狀態也日益惡化,可是坐在警務處長的位置,他每天的工作量又多得出奇,要不是張楚凌一家人每天都對田妮悉心照顧的話,郭天早就堅持不下去了。
郭天一直擔心的就是張楚凌和田妮的感情問題,此時見到張楚凌連結婚戒指都給田妮戴上了。他為人父地責任總算是完成了,以後照顧田妮的責任終於可以交給張楚凌。對於張楚凌的能力郭天是非常放心的。
見到張楚凌和田妮在病房中兩情依依的樣子,郭天知道他們兩個人一時半會地肯定不能完事,所以他拍了拍張父的肩膀,低聲建議道:「阿光,他們兩個年輕人在裡面恩愛估計都記不得時間了,不如我們出去吃點宵夜。吃完了順便給他們帶點回來?」
「嗯,我們出去喝兩杯,田妮那丫頭住院的這段時間,你我可沒少擔心啊,現在她醒來了,阿凌又跟她感情這麼好,我們是得好好慶祝一番。」張父看到病房裡面張楚凌和田妮甜蜜相處地樣子,老人家笑得眼睛都瞇成了一條縫,他跟郭天躡手躡腳地走出了醫院。
「阿凌,可以扶我下去走走麼。在床上躺了這麼長時間,感覺自己的身體都快不是自己的了。」在張楚凌的幫助下舒展了一下手腳後,靜極思動的田妮出聲懇求道。
「這樣不好吧,你剛剛醒過來,應該多在床上躺一會,做一點恢復性的運動再說。」張楚凌見田妮才醒過來不到一個小時就想下地走路,他不由出聲反對道。
「阿凌,你就可憐可憐我吧,大不了你背著我到外面跑一圈就是了,老呆在同一個地方真的很悶的。」田妮見張楚凌不答應自己的要求。她不依地撒嬌道。
雖然田妮是今天才睜開眼睛,可是她的意識卻在半年前就甦醒了過來,所以對於病房中地一切她早就用耳朵和鼻子瞭解得差不多了,只是苦於不能言說而已。
「啊,背著你帶外面跑一圈啊?」聽到田妮的要求。張楚凌的臉色有點猶疑不決。當他看到田妮的臉上逐漸露出失望的神色時,張楚凌笑道:「當然沒問題。」
「討厭。」田妮見張楚凌居然跟自己開玩笑。她舉起自己的小手就要打張楚凌,可惜的是她高估了自己的行動能力,手臂抬到了一半就感覺一陣無力。
張楚凌輕輕地抓起田妮的手臂,幫她完成了她想完成而未能完成的動作,惹得田妮咯咯直笑,在張楚凌地幫助下,田妮很快就下到了地面。
這一年的時間田妮雖然躺在床上沒有動彈,可是無論是醫院還是張楚凌的家人,都每天又給田妮做全身按摩活動肌肉,不然的話一年的時間肌肉得不到刺激,說不定人是清醒了過來,身體卻動彈不了了。
事實證明,田妮地身體素質還是非常好地,雖然一開始大半邊身子都靠在了張楚凌身上,得張楚凌在一邊攙扶著她才能走穩,但是適應了幾分鐘後,她自己基本上找到了感覺,在她行走的過程中張楚凌起到地作用也越來越小。
見到自己並沒有喪失行動能力,剛剛一直擔心不已的田妮總算是鬆了一口氣,感覺到張楚凌有力的臂膀和溫暖的胸膛,田妮彷彿看到了自己幸福的未來。
「阿凌,你的女朋友好漂亮啊!」張楚凌認真地扶著田妮在病房的走廊中走路時,突然間一個熟悉而陌生的聲音傳入了他的耳中。
「常嬸,您怎麼在這裡?」在腦海中搜索了一番「張楚凌」的記憶後,張楚凌才想起來這個人好像就是標叔的老婆,因為她送湯給標叔喝,而標叔又經常跟「張楚凌」同一個班,所以「張楚凌」才會認識她。
「哎,還不是你標叔,人說倒就倒下了,我這不是陪他來看醫生了麼?」聽到張楚凌的話,常標(標叔)的老婆歎氣道。
「啊,標叔怎麼了?」張楚凌聽說常標住院了,他心中一驚,常標該不是因為被警署開除想不開而病倒了吧,想到這裡,他心中對那個寫匿名投訴信的人不由恨得咬牙切齒的。
「怎麼,你不知道麼?」見張楚凌好像一點都不知情的樣子,標叔的老婆很是好奇,「我昨天傍晚的時候打電話跟小趙說過啊,你標叔昨天晚上就突然肚子疼得厲害,然後我就送他到了醫院,誰知道被醫院檢查後居然說是闌尾炎,而且還被檢查出了白內障,你說我們這是造的什麼孽啊,你標叔還打算堅持到退休的年齡呢……」
「常嬸,你說的那個小趙是趙偉麼?」聽到常嬸說的情況完全跟自己知道的情況是兩碼事,張楚凌不由疑問道。
「是啊,因為昨天恰好你標叔跟小趙同一個班,而他的手機中小趙的電話號碼剛好在第一個,所以我就撥打了他的電話,難道他沒有跟警署說麼,我聽你標叔說你已經升職成為見習督察了,這件事應該歸你管吧?」常嬸發現張楚凌臉色有點異常,她不由擔心地問道。
「哦,他說了的,我只是想確認一下而已。」知道事情的真相後,張楚凌心中的憤怒已經無以復加了,他沒想到趙偉居然是如此卑鄙的一個小人,標叔都重病進醫院了,他居然還對標叔下得了手,讓警署開除標叔,要知道標叔自己提前退休和被警署開除所享受的待遇完全是兩樣的,而且於標叔的聲名也是大不一樣的。
雖然心中憤怒,張楚凌卻沒有把自己的神情表現在臉上,他安慰了常嬸兩句後,就扶著田妮回到了病房。知道張楚凌有心事的田妮也沒有多問,她只是靜靜地坐在一邊看著張楚凌思考。
「妮妮,我出去給你買點水果回來吃啊。」張楚凌扶田妮上床躺好後,腦海中琢磨了一下標叔的事情,他找了一個借口走出了病房。
走到病房外面的走廊上,張楚凌先是給九爺打了一個電話,讓他幫忙查一下關於趙偉所有的資料,最好能夠搜集一些關於他的見不得人的事情。
跟九爺打完電話後,張楚凌又給林婧打了一個電話,跟他說了常標住院的事情,讓她有空的話過來看看,張楚凌並沒有在電話中說自己被冤枉的事情,他覺得自己身為一個大男人沒必要那麼嗦地驅趕嗯林婧去解釋那麼多。他相信林婧在聽說常標住院後,林婧肯定會趕到醫院的,那時候她自然就知道真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