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叔,下班了,明天見。」掛掉弟弟的電話後,張楚凌跟劉興余招呼了一聲,就快步朝樓下走去。
張楚凌剛走到電梯門口時,他的手機突然又響了起來,「這小子沒完沒了了啊。」張楚凌嘴裡嘀咕了一句,同時接通了電話,他還以為又是張良輝打過來的呢。
「阿凌,你認識聯華珠寶行的老闆麼?」電話那頭的聲音有點急躁,卻不是張良輝的聲音,卻是九爺打來的電話。
聽到九爺的話,張楚凌一愣,隨口應道,「談不上認識,見過兩面,怎麼了?」
「聯華珠寶行的老闆讓阿呆帶了二十幾號人馬去廣東道堵你,我也是剛剛無意間才知道的,你跟那個周艷春有什麼過節麼?」九爺聽到張楚凌不緊不慢的聲音,他有點著急了,要是自己的手下真的惹上了張楚凌,打不打得過張楚凌不說,自己這個老大也就不用再混下去了,九爺現在特別慶幸自己無意間看到了阿呆帶了二十幾號人馬出去,然後多嘴問了一句。
「周艷春?堵我?」張楚凌確認了九爺的話後,他的嘴角不由浮起了一絲玩味的笑容,「你就叫那個阿呆來堵我吧,最好拉上周艷春和他的弟弟一起來看好戲。」說完這句話,張楚凌就掛掉了電話,只是他的臉色卻突然冷了很多。上午在樓下看周艷春跟自己有說有笑地。張楚凌還以為周艷春是一個做大事情的人,不會因為一點小事情而跟自己計較。他沒想到周艷春卻是一個笑面虎,才這麼一轉眼地功夫,他就找上黑社會來對付自己了。
幸好周艷春找的是義安堂的人,要是他找別的幫派,自己一不小心之下還真可能吃點小虧,而且還可能吃虧以後都不知道是誰對自己暗中下手,「既然你想玩,就別怪我對你不客氣。」
張楚凌心中已然動了怒氣。其實齙牙男和甄子美兩個人對他的一再挑釁,他心中都沒多大的感受,倒是周艷春暗地裡使絆子讓張楚凌感覺極為不爽,特別是今天下午那二十幾個人堵的是自己和弟弟兩個人時,他心中的恨意就更濃了。因為他不想讓弟弟知道自己涉黑,更不想讓弟弟見到血腥地場面。
九爺被張楚凌掛了電話後,他渾身不寒而慄,他想起了自己第一次認識張楚凌時張楚凌空手制服了數十人的場景,還有張楚凌藐視生命的手段,要是自己的人真的惹怒了張楚凌地話,他會不會遷怒於自己呢?
想到這裡,九爺迅速地給阿呆打了電話。同時在電話中重複地叮囑了他一些注意事項,而阿呆在接到九爺的電話後,他也是腦門上直冒汗,說到底他僅僅是義安堂外圍的一個小頭目而已。連義安堂的正式人員都算不上,今天卻突然接到了義安堂的龍頭老大的電話,讓他激動得有點忘乎所以,當他聽到自己今天要去對付的人居然是連老大都極為忌憚的人時,他差點沒直接癱軟在地上。
想起了九爺地吩咐。阿呆絲毫不敢怠慢。他連忙打通了周艷春的電話。
「周老闆,我的人馬都準備好了。你是不是也一起去看看戲?」對於周艷春這種人,阿呆雖然平時挺尊重,可是他卻不害怕,說穿了就是光腳的不怕穿鞋地,周艷春再怎麼說也是一個商人,所以周艷春在很多地方都縮手縮腳的,不敢放手施為。
「沒必要了,收拾一個小嘍而已,你們打斷他一條腿然就行了。」周艷春見阿呆居然主動給他打電話,他不由皺了皺眉頭,他發自心底討厭這些黑社會的人,但是有些時候他卻不得不依靠這些黑社會的人幫忙。
在周艷春的眼中,張楚凌只不過是一個稍微有點身手地小巡警而已,根本就不值得他出面,他現在地主要任務是確保聯華珠寶行在國際珠寶展覽會上取得好的效果,而不是為這點雞毛蒜皮地小事情分心。
聽到周艷春居然到現在還說張楚凌是一個小嘍,阿呆恨得牙癢癢的,而周艷春的甩手掌櫃行為更是讓阿呆不滿,他不由在電話中大聲說道,「周老闆,你也知道我們義安堂的規矩,要是你不願意出場的話,我們就得另外收五百萬的封口費。」
「你的胃口未免太大了把?」雖然周艷春知道黑社會有一些規矩,可是陡然間聽到僅僅是打斷張楚凌的一條腿就得在原來的五萬塊錢的基礎上加收五百萬封口費,他的語氣也變得難聽起來。
「要是你不願意的話就請別人好了,別忘記了這是誰的地盤。」阿呆狠狠地說完這句話就掛掉了電話,他絲毫不擔心周艷春不找他,他說的五百萬其實也是信口開河而已,義安堂現在大部分產業都是正規的,只有他這些外圍組織是黑社會的,就是對他們這些外圍組織,義安堂要求也是非常嚴格的,一向是按規矩辦事,不可能亂來,所以那五百萬的事情完全是莫須有的事情,僅僅是引周艷春上鉤的一個砝碼而已。
幾分鐘後,阿呆就接到了周艷春的電話,他的臉上不由露出了開心的笑容,然後他很快又給周艷春的弟弟周彥宏打了電話,這才舒舒服服地躺在椅子上出了一口大氣。
「哥,你動作好慢啊,下個樓都要這麼長時間。」張良輝在樓下等了十幾分鐘時間才看到張楚凌慢悠悠地出現在博覽中心的門口,他不由出聲抱怨道。「放心吧,你的車跑不了的。」看到以前胖嘟嘟的弟弟現在好像瘦了不少,張楚凌心疼地摸了摸弟弟的腦袋,微笑道。
「嘿嘿。」張良輝被哥哥一說,赧然地笑了笑,低下頭不再說話了。
張楚凌慢悠悠地走到自己的警車旁邊,同時打量著周圍的情況,心想那個阿呆的人怎麼還沒出現呢,九爺不會這麼不配合自己把?
「你……你們想幹什麼?」張楚凌剛鑽進警車準備叫弟弟一起上車時,卻突然聽到了弟弟驚恐的聲音。
張楚凌朝車外看去,看到二十幾個混混慢悠悠地朝自己的警車逼近,雖然他們什麼也沒有干,但是剛剛踏上社會的張良輝卻被他們的氣勢給嚇住了。
「他……就是他,他是張楚凌的弟弟,今天一起把他給收拾了,價格跟張楚凌一樣。」張楚凌剛跨下車時,就聽到了齙牙男聒噪的聲音,他不由皺了皺眉頭。
齙牙男的身邊站著周艷春和那個甄子美,上午還跟張楚凌有說有笑親熱得像老朋友的周艷春,此時卻彷彿不認識張楚凌一般,他看向張楚凌的目光全是嘲諷和不屑,他任由自己弟弟一個勁地指揮那些混混,鼻子裡哼都懶得哼一聲,反倒是先前一再對張楚凌惡語相向的甄子美看向張楚凌的目光好像有點不忍。張楚凌好像沒有看到那二十幾個混混一般,他用手摟住弟弟的肩膀,一步一步地朝周艷春逼近,張楚凌每前進一步,那二十幾個混混所形成的包圍圈就後退一步,好像非常有默契一般,氣得齙牙男在一邊呱呱直叫。
張良輝開始看到齙牙男一個勁地叫嚷,再看到這二十幾個人朝自己逼近,他還挺害怕的,被自己哥哥摟住肩膀後,他的心立即就平靜了下來,同時臉上的表情也變得鎮靜了,不再出聲。
「周先生,你就是這樣對待朋友的?」張楚凌走到了周艷春的跟前後,冷然問道。
周艷春沒想到張楚凌的膽子居然這麼大,他更沒想到自己花錢請的那些混混好像紙糊的一般,居然任由張楚凌走到了自己的身邊,這個時候他突然覺得自己有麻煩了,畢竟這是在大街上,而且不遠處還是博覽中心,那裡還有很多圍觀人群,要是自己在這裡指使人動手的話,先不說警察會不會查到自己身上,就是張楚凌被打斷腿後也會知道是自己幹的。
「人應該有自知之明,什麼樣的人就交什麼樣的朋友。」周艷春見張楚凌看自己的目光好像在看一件毫無生命的物體一般,這種目光讓他極為不舒服,他不由冷哼一聲,沒好氣地說道,這時他想起了自己背後的律師團,有那些顛倒黑白的律師在背後支持自己,自己就是把這個小警察打斷了腿他又怎麼奈何自己呢?
「就是,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是什麼德性……」聽到周艷春的話,齙牙男立即接嘴,對張楚凌一頓數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