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楚凌和周艷春兩個人有說有笑的,仿若多年不見的老朋友一般,站在一邊的甄子美和齙牙男兩個人卻眼珠子都快凸出來了,他們都在納悶張楚凌怎麼可能認識周艷春,而且看樣子周艷春還對張楚凌挺客氣的。
特別是齙牙男,他可知道自己兄長的脾氣,以前自己吃虧時,幾乎每一次都是自己的兄長幫忙找回場子,而那些欺辱自己的人沒有一個最後不跟自己道歉賠罪的,可是今天自己的兄長怎麼就像變了個人一般呢?
甄子美的眼睛也是一眨不眨的,此時她自然知道自己剛才被張楚凌給算計了,這讓她怨恨張楚凌的同時對張楚凌也有了幾分懼怕心理,要知道她印象中的張楚凌並沒有這種算計能力的,不過甄子美此時顯然沒心思去想那麼多,現在的她只想知道自己的兄長是如何收拾張楚凌的,她可不會認為自己的兄弟是好惹的,他們夫婦之所以對周艷春懼怕成這副樣子,跟他們以前見過周艷春對待對手的殘忍手段是密不可分的。
「張先生,這位是舍弟周彥宏,要是他有什麼得罪你的地方,還請多多原諒。」周艷春旁敲側擊地想瞭解張楚凌背後的真正身份,可惜嗦了半天卻一無所獲,而他卻偏偏是一個極為謹慎的人,在沒有絕對的把握之前他可不想輕易地得罪一個強大的敵人。要知道張楚凌無論是在登山時地表現還是此時在跟自己交鋒中體現出來的智慧。都不可能是一個巡警這麼簡單,所以他始終有點疑神疑鬼的,到了後面看實在從張楚凌的嘴中套不出什麼話,他只好暫時作罷。
「周先生客氣了,我跟你弟弟無冤無仇的,談不上什麼得罪不得罪的,要是沒什麼事的話,我就先忙去了。」張楚凌自然知道周艷春這句話的意思,他也不是一個好惹的主,既然齙牙男在一邊不敢吭聲。他也不會笨得是自己設計作弄了齙牙男和甄子美。
「嗯,張先生請便。」周艷春禮貌地給張楚凌讓出了一條道,讓張楚凌離去。
見到已經沒什麼熱鬧可看的,圍觀地眾人也依次離去了。不過經歷了這場鬧劇後,張楚凌卻是不方便再離崗了,晃了晃頭就繼續朝五樓走去。
「哥,你就這麼就過他了。」見到張楚凌若無其事地離去,齙牙男眼中露出不可置信地目光。
周艷春狠狠地瞪了齙牙男一眼。「你還嫌丟人不夠麼,回頭我再收拾你,你們先找個地方把臉上的傷治療一下,別在這裡讓人看了笑話。」
說完這句話,周艷春也懶得搭理站在一邊委屈不已的甄子美和齙牙男,走進展覽大廳熟絡地跟展覽室裡面的眾人招呼起來。
周艷春是一個心機很深地人,他之所以這麼輕鬆放過張楚凌,除了沒有摸清張楚凌的底細前不想動手外。他同時也不想在這種場合損壞自己的形象,要知道國際珠寶展覽會都是在國際性大城市召開,現在好不容易在香港舉行一次,聯華珠寶行必須抓住這一次的機會打出自己的名氣。
讓張楚凌輕易地離去。並不意味著他就此放過張楚凌,跟展覽室中許多商界大腕招呼過後,他隨便找了現場一個機動部隊成員,裝著很隨意地打聽了一下張楚凌地情況。
這個機動部隊成員對張楚凌瞭解也不是很深,他瞭解的都是一些表面的東西。從這個機動部隊成員的嘴中。周艷春瞭解到張楚凌槍法不錯,最近立了兩次大功。剛剛晉陞為見習督察而已。
「僅僅是這樣麼?」聽完這個機動部隊成員的敘說,周艷春有點疑惑,直覺告訴他張楚凌絕對沒有表面看起來這麼簡單,接著他又不甘心地問了好幾個機動部隊成員關於張楚凌的情況,然後知道了張楚凌來自深水警署以及張楚凌的一些家庭情況。
「難道是自己多慮了?」在確認了張楚凌沒有任何家庭背景後,周艷春開始覺得自己的擔心是多餘地了,他想起呂娜依偎在張楚凌懷中的一幕,又想起了剛才自己弟弟被張楚凌算計的事情,他的眼中不由冒出了怒火。
周艷春此時已經把張楚凌當成了一個能力出眾,但是卻不懂得變通地警察,在決定動手前,他又忍不住打電話給甄子美,詢問她關於張楚凌的情況。
甄子美見周艷春朝自己詢問張楚凌的情況,她不由心中一喜,甄子美開始看周艷春跟張楚凌那麼親熱,還以為自己的打白挨了,可是此時既然周艷春跟自己詢問張楚凌的情況,就說明周艷春跟張楚凌並不是熟識,也就意味著周艷春極有可能會對張楚凌動手替自己出氣,所以甄子美迫不及待地把自己瞭解地情況跟周艷春說了一遍,當然,她瞭解地僅僅是三年前的張楚凌。
聽到甄子美把她跟張楚凌之間糾紛地「來龍去脈」說清楚以後,周艷春心中的最後一點顧慮也沒了,要是張楚凌有那麼一點點的能量,說不定周艷春會有所顧忌而不敢收拾張楚凌,可是他綜合了多方面的資料後,發現張楚凌除了槍法可以外,幾乎就沒什麼可以稱讚的地方,這讓一向護短的他如何能夠容忍張楚凌欺辱自己弟弟呢?
見到張楚凌居然再次轉來,劉興余吃驚之餘忍不住問張楚凌原因,張楚凌自然不會把這麼點雞毛蒜皮的小事情跟劉興余說,只是說提前離開影響不好,所以要等到換班時間再離開。
「張Sir,你工作的態度真好。難怪能這麼快就升職見習督察了,對了,你見習督察考試準備得怎麼樣了啊?」劉興余聽完張楚凌地話,對張楚凌的工作態度由衷地佩服起來,要知道他跟張楚凌共事的這段日子,他可從來沒見張楚凌對工作馬虎過,就是今天張楚凌想提前走時他還有點納悶呢,沒想到張楚凌只是轉眼間的功夫又回來了。
劉興余現在暗自慶幸自己剛才沒有在張楚凌的慫恿下回家,他都懷疑張楚凌之所以那麼跟自己說,完全是對自己的一場考驗。在看到張楚凌升職就跟坐火車一般,劉興余已然動了心思要跟張楚凌共事了,所以他現在幾乎是想方設法地在張楚凌的心中留一個好的印象,期待機動部隊的實習結束後。能夠直接在張楚凌的管轄下工作。
「應該沒什麼問題吧,劉叔,小彤彤最近學習怎麼樣?」張楚凌聽到劉興餘地讚歎,他難得地臉紅了一下,然後轉移話題道。
「我早就知道那些考試難不倒張Sir的。小彤彤現在放暑假了,她的期末考試拿了雙滿分呢,最近她一直念叨著你的名字,張Sir你什麼時候方便地話就到我家去坐坐吧……」見張楚凌提起自家的女兒,劉興余的臉上笑開了花,話匣子一下子也收不住了。
「怪叔叔,我們又見面了。」一個清脆而甜膩的聲音突然在展覽室裡響了起來,把滔滔不絕正講個不停的劉興余嚇了一大跳。因為他清楚地知道房中只有自己和張楚凌兩個人地,怎麼會突然間冒出來一個女孩的聲音呢?
張楚凌聽到這個聲音卻是一怔,因為這個聲音他記得很清楚,雖然自己只是聽過一次。可是正是這個聲音的主人,讓自己來到這個世界上第一次背負了不良記錄。
「江璇,別縮頭縮腦的了,我都看到你了。」張楚凌雖然是背對著門的,他也猜到了肯定是江璇藏在門後面說話。
劉興余見張楚凌頭也不回地說出這句話。他感覺有點莫名其妙。不由左右看了看,卻發現展覽室中根本就沒地方可以藏匿。
「哼。一點都不好玩。」江璇見自己這麼快就被人給認出來了,她不由嘟囔著嘴巴鑽了出來,「不過怪叔叔,你頭也沒回怎麼就知道是我呢,難道過了這麼長時間你還記得我的聲音?」
那個女孩十七八歲的樣子,脖子上圍著一塊厚厚的毛巾,上身穿著一件米黃色地毛衣,下身穿著一條緊身牛仔褲。米黃色的毛衣有點緊,兩個挺拔的乳房仿若要跳躍出來一般,她修長而富有彈性的大腿不安分地抖動著,一雙眼睛眨也不眨地瞪著張楚凌看。
直到江璇站到了展廳中,劉興余才發現了江璇地存在,只是他心中卻疑惑不已,這個漂亮而充滿了野性美的女孩到底跟張楚凌是什麼關係呢,他們的對話怎麼就越聽越糊塗呢?
一年不見,江璇變得愈發美麗了,而且她的性子似乎也變得更野了,不過她的眼睛中靈氣依然。
張楚凌幾乎是下意識地就朝女孩地雙手看去,在張楚凌地印象中,這個女孩有著一雙靈巧的雙手。
「你來這裡幹什麼?」張楚凌在見到江璇那雙靈動而白皙地雙手也在不安分地動著的時候,他的臉色就變得嚴肅了起來,突然間他想起了江璇第一次跟自己見面時似乎是一個小偷,而且是手法很老道的那種職業小偷,現在正值國際珠寶展覽會召開之極她又出現了,這讓張楚凌很難高興得起來。
江璇也不回答張楚凌,而是緩緩地走到張楚凌身邊,伸手吊住了張楚凌的脖子,然後把臉轉向劉興余說道,「這位伯伯,我們想幹點成年人的事情,請你給我們一點私人空間好麼?」
劉興余看著這個突然冒出來的精靈古怪的女孩,正感歎這個女孩的聰慧和漂亮呢,突然間聽到女孩逆天的話語,他差點沒暈厥過去,「張Sir,這……」劉興余期期艾艾地看著張楚凌,卻不知道該如何說了。
這個女孩實在給了劉興余太大的震撼了,讓他一時間有點舉止失措。同時他也對張楚凌和這個女孩之間地關係徹底迷糊了。
「劉叔,你先出去一會吧,我有點事想跟她說。」見江璇還是跟一年前那般喜歡胡鬧,張楚凌有點無奈,還好今天跟自己一起巡邏的是劉興余,要是換一個喜歡八卦的人跟自己巡邏的話,估計回頭自己又會多一條不良記錄了。
「說吧,你到底來這裡有何貴幹?」見劉興余退出了房間,張楚凌才出聲道,潛意識中張楚凌還是想保護江璇。不想讓劉興余知道江璇是一個小偷。
劉興余出去後,江璇咯咯一笑,放開了摟著張楚凌脖子的雙手,卻調皮地在張楚凌的臉上輕輕地親了一下。才笑道,「你說我來這裡幹什麼我就來這裡幹什麼咯。」
「哇,怪叔叔,你好有錢,居然身上這麼多支票。我看看有多少啊,兩百萬,四百萬……難道當警察這麼有錢麼?」張楚凌還沒來得及說話,就看到江璇手中拿著幾張支票在晃悠,他朝自己的口袋中一摸,發現自己袋子中的東西已經被一掃而空了。
張楚凌的這些支票就是那天跟呂娜爬山時贏回來的賭金,呂娜叫他今天下班後去取車,所以他才把這些支票帶在身上。沒想到轉眼間這些支票就易了主,這讓張楚凌在佩服江璇地手法變得比一年前厲害時,臉色也變得難看起來。
「哪裡來的給我回哪去,這裡不是你這種小孩呆的地方。」張楚凌沉聲道。
張楚凌說話的同時他地手在空中形成一道幻影。等江璇反應過來時,她發現那些支票已經重新回到了張楚凌的手中,不由訝然地瞪大了眼睛。
「你……你怎麼辦到這一點的,教教我!」江璇在愣了一會後,不由大喊起來。要知道她是練了好長時間才練就現在的手法。她自以為這一次重出江湖肯定不會再被人所察覺了,所以才在家中呆了一年後再次出山。她沒想到自己居然再一次碰到了一年前看破了自己手法的小警察,而這個警察居然再一次讓自己失手了,她剛剛從張楚凌身上摸出支票而沒被張楚凌察覺地興奮已然全無,有的只是對張楚凌手法的激動。
「你先跟我說說你這一次來這裡的目的。」張楚凌發現自己有點跟不上江璇的思維,他皺了皺眉頭說道,通過剛才的試探,張楚凌發現江璇的手法雖然比一年輕進步很多了,可是她地心地卻依然單純和善良,對人沒什麼提防心理。
要是江璇剛才把那些支票藏起來,張楚凌肯定不一定會察覺得到自己的支票已然丟失,要是江璇對張楚凌有一點提防心理,她握在手中的支票也不可能那麼快就回到了自己手中,所以張楚凌並沒有向對一般的小偷那樣對待江璇,而是像一年前那般,對江璇採取了縱容地態度。
「要是我說的話你就教我你剛才搶我支票的手法?」江璇狡黠地看著張楚凌,好像吃定了張楚凌一般,儘管她不知道張楚凌為什麼對她一再縱容,可是她卻對張楚凌產生了極大的好感,她覺得張楚凌就像自己的大哥哥一般關心著自己,對張楚凌沒有絲毫地畏懼心理。
「你不說我也知道,你肯定是想趁國際珠寶展覽會召開地時候進來渾水摸魚,偷點珠寶出去對吧?」見江璇一副調皮的樣子,張楚凌還真地就拿她無可奈何,這麼一個古靈精怪的女孩,自己打又打不得,罵又罵不得,更主要的是,自己還對她一無所知。
張楚凌現在都很納悶自己怎麼會對這麼一個陌生的女孩產生一種親切和信任的感覺,甚至把她當成了邊緣少女,動了要拯救她的念頭,按理來說以自己冷靜的性格,不可能有這種莫名其妙的衝動才對啊。
見張楚凌對自己的問題避而不談,江璇的臉上流露出淡淡的失望,但是這種失望的神色只是一瞬間的功夫,緊接著她便笑了起來,然後雙手緊緊地抱著張楚凌的胳膊,嬌嗔道,「大叔,求你了,你就教我剛才這一招吧,我保證自己告訴你來這裡的真正目的就是了。」
被江璇抱住了胳膊,她柔軟的乳房在自己的胳膊肘上來回摩擦著,讓張楚凌感覺有點尷尬,他有心掙脫江璇的擁抱,卻害怕用力過大會傷了江璇,不由無奈地說道,「要教你我剛才的手法也不是不可以,不過你得把你家的詳細情況介紹給我。」
「幹嗎,大叔,你想泡我啊?」聽到張楚凌的話,江璇突然像受驚的小鳥一般,她突然放開了緊緊纏著張楚凌胳膊的手,雙手抱胸問道。
張楚凌見到江璇警惕的目光,再聽到她的話,他不由一怔,不過他很快便看出了江璇神情的做作,不由哈哈大笑道,「臭丫頭,少跟我演戲,信不信我真的把你抓到警署去關幾天?」
見自己的演技未能瞞過張楚凌,江璇不由沮喪地搖了搖頭說道,「沒道理啊,爹爹明顯說我技術已經差不多可以跟他相媲美了的,怎麼落在你眼中卻處處是破綻了呢?」
「丫頭,別告訴我你爹也是小偷啊?」聽到江璇無意間的自言自語,張楚凌不由瞪大了眼睛,不可置信地問道,不過假如她爹也是小偷的話,倒可以解釋為什麼自己在問到她她家詳細情況時,她會借演戲而轉移自己的注意力。
「你怎麼知道……才不是呢,哼,你太壞了,我今天過來看看是哪個倒霉蛋看守五樓的,沒想到是你,人家本來打算告訴你一句話的,沒想到你居然想著法子騙我的口風,我不理你了。」江璇聽到張楚凌居然敢說自己老爹也是小偷,她先是一驚,接著便矢口否認道,同時小嘴巴也撅了起來,彷彿真的生氣了一般。
江璇的反應讓張楚凌更加確認了自己的猜想,同時他也感到好奇不已,江璇的家庭情況到底是怎麼樣的呢,怎麼她老爹也是小偷呢,難道她的身手是她老爹教出來的,那麼她家還有一些什麼人呢,他們不會也都是小偷吧?
「跟你開個玩笑而已啦,別生氣了,我跟你道歉,你剛才說守五樓的是倒霉蛋,這句話是什麼意思?」雖然心中在揣測江璇的家庭情況,張楚凌還是敏銳地察覺到了江璇話中的不對勁,他連忙出聲問道。
「本姑娘很生氣,後果很嚴重,現在不想告訴你任何信息,你就等著自己被處罰挨批吧。」見張楚凌這麼緊張,江璇反而眼睛望著天花板,對他不理不睬了。
「那要是我教你我剛才從你手中搶支票的手法呢?」張楚凌微笑著問道。
「一言為定?」江璇聞言立即伸出了自己的小手指頭。
「駟馬難追!」張楚凌愣了一下也伸出了自己的手指頭。
張楚凌答應教江璇手法不是沒有目的的,因為這種手法不是一天兩天就可以學會的,那麼自己就有更多的機會跟江璇共處,這樣就可以更多地瞭解江璇以及她的家庭狀況,必要時可以讓她不做小偷,同時也可以瞭解到展覽室的五樓到底隱藏著什麼樣的不為自己所知的秘密,可謂是一舉多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