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港這兩個月被謝文峰攪得天翻地覆,警方也是顏面盡失,現在好不容易破獲了謝文峰一案,警方自然不肯放過提升警察形象的機會,而張楚凌也成了一時的風雲人物。
張楚凌本來不想在電視中露面的,可是經不住家人的一再勸說,他最後還是勉為其難地配合了一下公共關係科的工作。
警訊和都市追擊節目先後對謝文峰的被擊斃以及以謝文峰為首匪徒團伙的被捕進行了報道,而這些報道中,雖然提到了張楚凌的名字,但是更多的卻是強調整個西九龍總區警方的努力,以及香港政府的功勞。
「哥,公共關係科的這些人簡直太過分了,這一次無論是擊斃謝文峰還是抓捕他的那些手下,明明都是你一個人的功勞,怎麼到了他們的嘴中,就成了所有警察共同努力的結果了,好像你在裡面的作用微不足道一般。」看到電視中提到自己哥哥名字的次數有限得很,張若男不依了,在一邊嘟囔道。
「就是,害我一大早就坐在電視機旁邊等候這個節目了,結果哥哥出現的畫面才晃了一下就沒了,光說那些飛虎隊、重案組和機動部隊的人如何如何辛苦了,真是沒勁。」張良輝這段時間在家裡閒著沒事幹一直研究著張楚凌交給他的那份商業策劃書以及那些健美器材的專利,而張良輝研究得越多。對自己哥哥也就越佩服,儼然成了哥哥地忠實粉絲,此時沒見到哥哥風光的一面,他自然心中極為不舒服。
不光是張若男和張良輝在一邊抱怨個不停,就是張若嫻和向菲也在嘟囔著,很顯然。她們對於公共關係科的做法有點不以為然,同時有點替自己哥哥感到委屈,唯獨張父沒有吱聲,他滿臉微笑地看著坐在那裡一臉平靜的大兒子。
「阿凌,你心中真的不覺得委屈麼?」張父慈祥地問道,他現在都有點看不懂自己的兒子了。先是根本就不想在記者招待會上出現,好不容易在家人地勸說下上電視了,結果卻坐在主席台上低著個頭,好像不習慣面對著公眾一般。對於記者的提問更是三緘其口,張父可不認為自己的兒子現在性格內向得連出席個記者招待會都怯場,他甚至懷疑是西九龍總區的人暗示過自己兒子什麼,不然哪有年輕人不喜歡出風頭的呢?
見父親問到自己,張楚凌微笑道,「爸,這件案子本來就是所有同事努力的結果,我有什麼委屈不委屈地,說起來我還撿了個天大的便宜呢,大家辛苦了那麼久。最後卻是我收穫最豐厚。」
「怎麼就成了所有同事努力的功勞啊?明明是你單槍匹馬擊斃謝文峰和制服他的那些手下地。」聽到哥哥的話,張若男當即就不依了,大聲反駁道。「哥,是不是上面不讓你說實話啊,我們找他們評理去。」
張若男還以為自己的哥哥跟以前一樣,是在西九龍總區受人欺辱了,膽小得不敢反抗。她義憤填膺地替哥哥打抱不平道。那氣勢大有誰欺辱了自己哥哥,她就要跟誰大幹一場一般。
見到大妹還是那麼護著自己。張楚凌不由想起了以前「自己」在深水警署受欺辱時大妹替「自己」出頭的事情,他感覺心中暖暖的,這種被人關心和保護的感覺是以前的張楚凌所不能感覺到的。
「若男,你別胡思亂想了,現在哥不去欺負別人就算好的了,誰還能欺負哥啊。這件案子的確是所有同事努力地結果,你光看到最後是我擊斃謝文峰和抓捕他的屬下,你怎麼不想想那些同事日夜不眠地蹲守和查點的辛苦呢,要是沒有王警司、劉督察等人地籌劃,沒有那些同事的配合,你覺得我一個人可能取得那麼好的成績麼,何況現在所有的實惠都被我拿了,那麼一點虛名也要讓哥哥獨佔麼?」
「這……」張若男想了想哥哥的話,又想了想哥哥拿回來地見習督察地任命文件以及三百多萬的港幣獎勵,她隱隱覺得哥哥地話有很多問題,可是一時半會地她卻找不出反駁的詞彙來。
聽到張楚凌的話,就是向菲和張若嫻也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覺得張楚凌說得在理。
張良輝的腦袋卻轉得飛快,他一下子就聽出了哥哥話中的陷阱,笑著反駁道,「哥,你要是說你不在乎那些虛名我還相信,要是你說你一個人沒有能力擊斃謝文峰和抓捕他的那些屬下的話,做弟弟的卻不敢相信啊。」
見大哥居然這麼糊弄自己等人,而且自己等人居然還差點相信他了,張若男幾個人不由同時杏目圓瞪,用殺人般的眼神看向張楚凌。
「阿輝,話不是你這麼說的,無論做什麼事情都要站在全局的角度考慮,香港警方是一個團隊,我們強調的就是一種團隊精神,要是這一次媒體只是宣揚你哥一個人,而對整個香港警方的努力隻字不提,民眾心中會怎麼想?其它一些沒有參與這次任務的同事心中又會怎麼想?你哥這一點就做得很好,絲毫不居功自傲……」張父見幾個兒女爭論不休,而小兒子雖然聰慧過人,卻終究看問題不夠全面和透徹,他忍不住出聲道。
張父的話讓張若男等人同時低下了頭,他們也知道最近警方在民眾心中的形象低迷到了慘不忍睹的狀態,現在好不容易破獲了這麼一樁大案,警方自然要抓住機會大肆宣揚一番,而且宣揚的對象還必須是整個警方,而不能是張楚凌個人,不然警方在來一年的招聘就成了大問題,而且還可能在警方內部出現一些個人英雄主義的思想。
「嗯,爸教訓得是!」張良輝赧顏一笑,承認了自己的錯誤,然後立即展顏道,「哥,你現在突然多了三百多萬塊錢,不知道有什麼打算啊?」
「怎麼,你很缺錢花麼?」聽到弟弟的話,張楚凌皺了皺眉頭,驚訝地問道,在他的印象中,弟弟似乎對錢財一向不怎麼在意的啊,怎麼今天突然一反常態了呢?
「老哥,我比竇娥還冤啊,什麼叫我缺錢花,是你自己缺錢花好不好?」聽到哥哥的話,張良輝翻了一個白眼,做出很無辜的樣子埋怨道。
「我缺錢花?」張楚凌疑惑地看著張良輝,心中納悶不已,自己什麼時候缺錢花了,自己缺錢花難道自己還不知道麼?
不光是張楚凌疑惑,就是張父等人也被張良輝的話給弄得迷糊了,張楚凌現在怎麼可能缺錢花呢,進入機動部隊後,薪金比以前多了百分之二十不說,還時不時地有一些任務獎金發放,這一次更是拿到了三百多萬的任務獎金,說他缺錢花怎麼就無從談起啊?
「哥,你忘了你的那些健身器材了麼?那些東西可都是吃錢的玩意啊,你倒好,直接把這個爛攤子甩給我就不聞不問了,讓我這些天一直在發愁從哪裡去弄一筆啟動資金,雖然現在你拿了三百萬出來,可是比起啟動資金所需要的巨大數額來,還是九牛一毛啊。」張良輝見大家都疑惑地看著自己,他不得不耐心地解釋道。
「那些健身器材?」張良輝不解釋還好,他一解釋張楚凌就更疑惑了,自己搗鼓出那些專利就是為了給自己弄一個生錢的機器啊,什麼時候那些專利成了吃錢的玩意了,再說了,申請專利的費用自己不是都交了麼?
見大哥還沒有聽明白自己的意思,張良輝不由歎了口氣,他現在都有點懷疑那份商業策劃書到底是不是自己哥哥寫出來的了,不然怎麼連這麼一點商業常識都不懂呢,見家人都看著自己,張良輝只得清了清嗓子,耐著性子解釋道,「哥,你申請的那些專利我都查過了,應該這一兩個月就能被授權。可是你有沒有想過一個問題,那些專利都是有保護權限的,你申請的那些專利,有一些是發明專利,有一些是外觀設計專利,有一些是新型適用專利,這些專利都是有保護期限的,而且期限是十年到二十年不等,也就是說,你要是想靠這些專利吃飯的話,二十年後就靠不住了。」
張良輝這麼一說,張楚凌的臉上露出了恍然的神色,專利有保護期限的事情的確是他一時疏忽了,可是聽到張良輝的話,張楚凌忍不住問道,「難道你有辦法延長這些專利的保護期限不成?」
聽到張楚凌的話,向菲等人的眼睛也同時一亮,他們以前只知道張良輝讀書很厲害,還是第一次發現張良輝在家裡表現學習意外的能力,大家的眼睛不由同時地集中在了張良輝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