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鳳鳳幽幽醒來時,她發現自己的手腳都被捆綁住,塞上了,她艱難地抬頭看了看,發現自己周圍漆黑一片,什麼都看不見。
這是什麼地方,自己怎麼會到這裡來,任鳳鳳試著掙扎了一下身體,她發現全身疼痛得要命,她這隱隱想起,自己似乎在回家的路上被幾輛車給堵住了,然後就被人給掐住了喉嚨,她甚至以為自己會窒息而亡,現在看來,自己並沒有死,但是比死也好不了多少。
「臭婆娘,還認識我麼?」房屋中突然燈光大亮,同時一個男人的聲音在任鳳鳳的耳邊響起,任鳳鳳的眼睛被燈光一照,不由自主地閉上了眼睛,好大一會她才慢慢地睜開了眼睛。
這個男人的打扮非常地土氣,全身上下都是大陸九十年代的流行打扮,跟香港現在的時髦格格不入,讓任鳳鳳連多看一眼的心情都沒有,不過聽到這個男人的話後,任鳳鳳覺得自己應該認識這個男人,所以她的眼睛在男人的臉上打量著。
男人的臉呈古銅色,五官和臉型沒有任何的特色,普通得放到人堆裡就會被認不出來……任鳳鳳瞇著眼睛看了一會眼前的男人,半天都沒想起自己在哪見過這個男人。
「啪啪」,任鳳鳳的健忘換來的是兩個清脆的耳光,「臭婆娘,我知道你肯定早就忘記過我了,沒想到事實還真是如此,不過既然如此。我殺了你的人,砸了你地場子也就沒什麼慚愧的了。」
那個古銅色皮膚男人嘴中發出桀桀的笑聲,滿臉猙獰地看著任鳳鳳,「臭婆娘,沒想到你在香港混得這麼好,居然好幾個窩,害我花了不少時間才堵住你……」
任鳳鳳一聲不吭地聽著古銅色皮膚男人說個不停,當古銅色皮膚男人說了十幾分鐘後,他終於忍不住說起了往事。而任鳳鳳的腦海中也終於記起了這個人是誰。
「你不是在菲律賓麼,怎麼回國了?」任鳳鳳記得這個人是自己在菲律賓時認識的,當時兩個人還有過一段甜蜜的戀情,可是一個偶然的機會她發現這個男人有間歇性的精神分裂症後。她就選擇了不辭而別。
「菲律賓,你現在還好意思提菲律賓……」聽到任鳳鳳平靜的聲音,男人臉上地肌肉變得扭曲起來,他抓住了任鳳鳳的頭髮。使勁地把任鳳鳳的頭往自己膝蓋上撞,同時嘴中痛罵不已。
原來這個男人在任鳳鳳離開菲律賓後,他來香港找過任鳳鳳兩次,卻連任鳳鳳的人影都不沒見到就被任鳳鳳地父親給扔進了香江。要不是他命大,估計早就死了,當然。這一切任鳳鳳並不知道。也正因為任鳳鳳父親的行為。讓男人以為這一切都是任鳳鳳薄情寡義,從而動了報復的念頭。
任鳳鳳的頭髮被那個男人抓住。眼淚都痛得流了出來,但是她嘴中哼都沒哼一句,更沒有做任何解釋,事情發展到今天這一步,再多地解釋也是徒勞的。
「臭婆娘,你還挺有骨氣的啊,不過你越是這樣,老子越是喜歡折磨你。」男人的眼光帶著一絲病態地瘋狂,嘴中一邊罵罵咧咧的,手中的動作也沒有絲毫地停頓。
十幾分鐘後,任鳳鳳頭一偏,再次暈了過去,男人這才氣喘吁吁地停止了手中地動作。
「老虎哥,你看這個女人反正也抓到了,我們是不是該離開香港了?」見男人歇息了下來,他身後地一個年輕人細聲問道。
「這麼著急離開香港幹什麼,先幹一票大的再說,我們是來香港發財地,在兄弟們沒有發財之前,都不忙回去。」男人不耐地回答了一聲,然後又潑了一瓢冷水在任鳳鳳的臉上。
年輕人聽到男人的話,囁嚅著說道,「老虎哥,這次我們殺了人,萬一被警方找到我們的話,我們就都回不去了啊。」
「怕個球,警察都是飯桶,要是他們能夠逮到我們,早就逮到了,你沒看我們砸了這個臭婆娘的十幾個場子,警察根本就沒反應過來麼?」
任鳳鳳聞言一怔,「你們就是所謂的新虎幫?」
雖然任鳳鳳在剛開始被抓住時她猜到了對方應該是新虎幫,可是在認出了男人的身份後,她又懷疑自己的推斷是錯誤的,畢竟一個患有間歇性精神分裂症的男人怎麼可能是新虎幫的成員呢,待此時聽到男人和另外一個人的對話,她才試探著問道。
「哈哈,臭婆娘,我們就二十幾個人而已,哪是什麼
,只是看你的幫派叫火龍幫,老子就取名叫新虎幫,一場龍虎鬥玩玩而已,沒想到你如此不堪一擊……」意地笑了笑,同時忍不住自我吹噓起來。
聽到男人的話,任鳳鳳是徹底愣住了,她完全沒想到最近鬧得整個香港黑道誠惶誠恐的新虎幫居然只是二十幾個人,難怪新虎幫要故作神秘地通過方慕雲來跟其它黑幫交涉了,難怪新虎幫只是象徵性地收取一些貢品了,難怪新虎幫只敢挑實力最弱小的日安幫下手了……
不過想了想男人的高智商,假如他的間歇性精神分裂症治癒了的話,他還真就可能把香港黑道弄得天翻地覆,他領著二十幾個人把香港黑道弄成這個混亂狀況完全是可能的。
「你們為什麼殺了大飛?」任鳳鳳是徹底被男人的瘋狂行為給弄懵了,她現在無話可說,只是問出了自己心中的最後一個疑問。
「你說的是那個光頭麼?難道他是你新的相好,我說你也太沒品味了,光頭也要,不過他也跟你一樣是硬骨頭一個,無論我們怎麼問他,都沒法從他嘴中知道你的蹤跡,所以我們只好讓他受點小小的懲罰囉。」
聽到男人的解釋,任鳳鳳才知道自己錯怪了張楚凌,原來新虎幫是因為自己才殺死大飛的,想到這裡,她不由對自己遷怒於張楚凌有點愧疚,與此同時,她心中想起了自己跟張楚凌打的那個賭,說新虎幫在一日之內就會落網。可惜現在自己都不知道自己能活多長時間了,還能看到賭局的結果麼?
任鳳鳳心裡這麼想的時候,她突然就聽到了外面的激烈槍聲和慘叫聲。
古銅色皮膚男人正再折磨任鳳鳳一番時,突如其來的槍聲讓他臉色一變,「小安,出去看看發生了什麼事!」
他身後的年輕人聞聲立即朝外屋走去,只是他剛剛走到門口,身影便倒了下去,他身子落地的聲音把古銅色皮膚男人徹底地震醒了。
「是你?」當男人看到門口出現的人時,他臉上滿是驚訝,因為他記得這個人膽子很小的,見到自己就會全身發抖,怎麼現在他不但手中拿著槍,眼神也變得那麼凌厲了呢?
「你是方慕雲?」一個人會有著兩種截然不同的氣質。
張楚凌微笑著點了點頭,「老虎哥,才幾天不見,你就不認識我了麼?」
張楚凌一邊說話,一邊靠近了古銅色皮膚男人,同時用槍指著他,還不忘朝任鳳鳳眨了眨眼睛。
「你……你別亂來啊,殺人是要犯法的。」到會有人殺到家中來,而且自己被對方用槍鎖定著,身體連動都不敢動,他忍不住顫抖起來。
「這些話你到地獄去跟大飛說吧。」張楚凌說完這句話,毫不猶豫地爆了古銅色皮膚男人的頭。
張楚凌把任鳳鳳身上的束縛解開後,他從兜裡掏出一張紙,輕輕地把手中槍上的指紋擦掉,才把槍塞到古銅色皮膚男人的手中,見任鳳鳳一直怔怔地望著自己,坐在那裡絲毫不動彈,他不由有點好奇。
「假如我說得沒錯的話,剛才槍聲那麼大,很快就有警察要過來了。你還賴坐在這裡,難道想配合警察的問話麼?」
任鳳鳳一動也不動地看著張楚凌,「你是怎麼找到這裡來的?」
張楚凌此時也看到了任鳳鳳滿身的傷痕,不由苦笑一聲,把她懶腰抱起就朝屋外走去,同時不忘消除自己和任鳳鳳在屋中呆過的痕跡,他現在可沒閒工夫來滿足任鳳鳳的好奇心,在警察到來之前離開這片是非之地是他的當務之急。
對於張楚凌的沉默,任鳳鳳很是生氣,可是當她看到張楚凌以非常老到的手法消除房間裡面的一些痕跡時,她的眼珠都快從眼眶中掉出來了,這個背著自己的男人到底是警察還是兇手啊?
當任鳳鳳看到外屋和房間外面東倒西歪地躺著二十幾個身影時,她的心中更是震撼不已,曾經囂張至極不可一世的「新虎幫」,就這樣被一個小小的警察給消滅了?
直到任鳳鳳被張楚凌塞進一輛出租車後,她才突然想起來,自己好像還不知道這個小警察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