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自己最後一個兄弟離開後,豹貓的眼神不由出現了落,他知道血虎這一去,是絕對不可能逃出生天的,現在香港警方把自己等人當成了頭號大敵,肯定會在前面設置重重死亡陷阱。
想到這裡,豹貓先前心中算計成功的得意也沒了,想起這麼多年的兄弟一個個離自己遠去,他都為自己的行為感到害羞,都到了這個時候了,還在想著如何保全自己,利用兄弟,這樣的人生有意義麼?突然之間,豹貓就有了一個新的決定,那就是不讓血虎白白送死,自己一定要替死去的弟兄們報仇,完成他們多年的夙願。
十分鐘後,裝扮一新的豹貓重新走出了房門,只見他大約四十歲左右的樣子,身材瘦高,看起來很斯文的樣子,但是一雙略為凹陷的雙眼和鷹鉤鼻子卻使他顯得斯文中透出一絲陰險。毫不留戀地看了一眼屋中翻滾的煙火,豹貓快步朝灣走去,那裡有他最後的依仗和砝碼,說不定可以用來救自己血虎的命。
可是當他趕到灣時,入眼的景象讓他傻眼了,只見自己控制的那群小混混一個個垂頭喪氣地被警察押進了警車,人質們卻互相擁抱著,重見天日的機會讓他們喜極而泣。
怨毒而不甘的眼光看了那群警察一眼,豹貓迅速地消失在了人群之中,彷彿從來就沒有出現過一般。
西九龍總區,郭軍偉已經正式地宣佈了張楚凌和李斌暫時被借調重案組一事,與此同時,劉俊熙和唐勇暫時被借調到了SDU。其他的PTU成員也被借調到了各部門幫忙,所有人都圍繞著阿拉伯王儲一案忙碌起來。
「阿凌,剛剛高遠飛給我打電話,讓我好好地感激你,人質全部被救了出來。他現在正送小俊去醫院。」重案組辦公室中,郭軍偉滿臉高興地對張楚凌說道。
在接到高遠飛的電話時。郭軍偉的第一反應就是覺得不可思議,接著就是不停地感慨,他們興奮地掛斷電話,很快就把這個好消息傳播開了,而張楚凌卻是最後一個知道地。
雖然早就知道人質肯定會被救出來,當親耳聽到這個消息時。張楚凌心中還是鬆了一口氣,既然人質能夠輕鬆地營救出來。至少可以說明一件事情,那就是兇手的人手並不多,可能僅僅只有有限的幾個血色咆哮組織的餘孽。
「我們的人沒什麼損傷吧?」張楚凌淡淡地問道,表現出了自己地關心。
「嗯,高遠飛感到訝異的是。預料中地衝突根本就不存在,兇手自始至終沒有出現,而那群小混混一見到警察就慌了神。根本就沒敢反抗,所以營救人質的行動輕鬆得出人意料。」郭軍偉高興地說道。
不過當他留意到張楚凌臉上的微笑時,郭軍偉卻尷尬地笑了笑,營救人質的行動真的輕鬆麼,那為什麼警方花了整整三天的時間卻毫無所獲呢,要不是張楚凌出馬,估計警察現在還在到處瞎轉悠吧,想到這裡,郭軍偉很明智地轉移了話題。
「阿凌,你覺得我們地行動計劃有問題麼,兇手會不會自投羅網?」其實整個行動計劃已經經過重案組和PTU的高層經過反覆討論驗證了,郭軍偉之所以問張楚凌,也就是心裡圖一個安穩而已,畢竟張楚凌好多次都能出人意料地表現出他獨特地眼光。
整個行動安排張楚凌在動員會上聽得很仔細,雖然計劃算不上完美,對現在的情況來說卻已經是最好的了,所以張楚凌在聽到郭軍偉的話後,他並沒有提出什麼相左的意見,而是點了點頭。
「有一件事我們需要注意地是,兇手不一定會親自動手,他們可能人手不夠,所以有可能指使當地的黑社會當他們的炮灰,我們地人員最好加強對黑社會的監控力度。」張楚凌想了想還是出言說出了自己內心的判斷。
郭軍偉聞言一怔,不過卻很快地就明白了張楚凌話中的意思,他笑著重重地拍了拍張楚凌的肩膀,然後大步地走進了自己的辦公室,看得出來他是去安排人手去了。
所有的人員都分成了兩組,一組人員護送「阿拉伯王儲」前往機場,另一組人馬卻依然留在原地保護阿拉伯王儲的安全。
為了不讓兇手看出虛實,警方在人手的安排上絲毫不敢大意,雖然前往機場的「阿拉伯王儲」僅僅是一個陷阱而已,卻有可能遭遇到真槍實彈的戰爭,所以護送人員大都以有著豐富的戰鬥經歷的SDU人而
地保護阿拉伯王儲的人馬更是絲毫大意不得,畢竟在情況下,分散警力就意味著多一分風險。
郭軍偉率領著大部分的PTU成員保護「阿拉伯王儲」前往機場去了,為了讓事情看起來更真實,他們不得不如此做,而張楚凌和劉彥博的重案組,卻全部坐鎮了原地,擔負起了保護阿拉伯王儲安全的重任。
原本還覺得壓力有點大的劉彥博在聽到張楚凌的調令後,他的心情就變得輕鬆起來,有張楚凌陪同自己一塊鎮守原地,把握彷彿大了很多似地,他自己都不知道這種信心從何而來。
時間在一點點地流逝,眼看就要到達晚飯時間,兇手卻遲遲沒有露面,而這時「阿拉伯王儲」卻眼看就要登上班機,郭軍偉和劉彥博一直保持有聯繫,他們心中不由疑惑起來,這是怎麼回事,難道兇手突然間就放棄了自己的行動麼?
不過在人質被營救出來以後,相當於是警方贏了一局,他們心中也沒有了先前的壓力,所以都一個個有條不紊地執行著自己的職責,並沒有表現出什麼不安和煩躁,他們非常地清楚,自己面對的是一群什麼樣的人,一旦自己輕鬆大意,丟掉的就可能是自己的命。
郭軍偉聽著機場的廣播聲,又看了看依然平靜的機場大廳,他開始猶豫起來,在警方的預料中,自己等人應該是在去機場的途中就會遭到兇手的埋伏襲擊的,為此他們在路上打起了十二分的精神,可是直到到達了機場,卻依然沒有跟兇手遭遇上,這跟預期中推測相差實在太大了。
而機場自從發生了上次的劫持王儲案件後,機場特警又增加了許多,特別是在知道有這次行動後,機場的防衛力量可以說是平時的十倍,兇手現在根本就不可能混得進來了,因為任何一個可疑國籍的外國乘客,都會在機場工作人員的「熱心」幫助下登上離開香港的飛機。
時間拖得越長,郭軍偉的心中就越是不安,他現在開始擔心重案組那邊發生狀況,可是在跟劉彥博通電話後,得知重案組那邊也沒有絲毫的反應。
「郭Sir,登機時間已到,你看我們是登機還是不登機?」郭軍偉正在沉思到底發生了什麼問題時,身邊突然有一個人詢問道。
郭軍偉聞言一驚,登機時間已經到了麼?他的嘴角泛起一絲苦笑,真正的阿拉伯王儲又不在這裡,登機幹什麼啊,難道去阿拉伯旅遊不成?
他揮了揮手,示意在等一會,畢竟機場是提前半個小時開始催促登機的,現在自己還有半個小時的時間可以拖延。
西九龍總區,劉彥博也是焦急地在辦公室裡走來走去,張楚凌也坐在辦公室裡,他卻如老僧坐禪一般,一動也不動地,臉上始終平靜一片,要不是劉彥博的眼光偶而掃過張楚凌高大的身軀,都懷疑張楚凌到底有沒有呆在辦公室中。
一直以來劉彥博都以為自己夠沉得住氣了,不過在看到張楚凌到了現在依然沒有表現出應有的急躁時,他算是認輸了。
其實事情到了現在拼的就是心境,誰也沉不住氣,誰就輸了。這個道理劉彥博心裡也明白得很,可是真正做起來卻是那麼地難。
望著天色一點點地變黑,劉彥博終於忍不住出聲了,「阿凌,時間都過去這麼久了,老郭那邊應該要上飛機了,兇手卻遲遲沒有出現,你說是怎麼回事?」
張楚凌聽出了劉彥博話語中的急躁,莞爾一笑,說道,「兇手沒有出現的原因很多,有可能是他們識破了我們的計劃;也有可能是他們真好有事情,根本就沒辦法現身;還有可能是他們已經放棄了自己的復仇計劃……」
聽到張楚凌分析出來的幾種可能性,劉彥博嘴巴張了張,卻說不出什麼反對的話語來,的確,人家兇手又不是跟你在演戲,什麼樣的套路都得按著劇本走,現在劇本是警方在自編自演,兇手只是外人而已啊,他們憑什麼要配合警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