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法醫科和槍械鑒證科交涉的結果讓張楚凌很喪氣,對方見他只是一個軍裝警,面孔又陌生,而且跟案件無關,以保密為由拒絕給他提供相關資料。
面對這麼一個結果,張楚凌一氣之下真想強行搶奪資料,或者把幾個知情的人綁架起來問個清楚,不過想了想那樣做自己要面臨的後果,張楚凌只好作罷,自己畢竟還要按照父親的要求當一個好警察。
既然強來不行,就只好另想辦法了,這起案子在第一時間內就被移交了重案組,法醫科和槍械鑒證科那裡找不到突破口,就只有從重案組著手了,想到重案組,張楚凌一怔,田妮不就是重案組出來的麼?
此時張楚凌也顧不得跟田妮避嫌了,直接朝田妮負責巡邏的區域走去。
當張楚凌找到田妮時,眼前發生的一幕讓他傻眼了。
熱鬧的大街上,田妮正對著五六個青年拳打腳踢的,那幾個青年也不反抗,一個個曲腿抱頭地蹲在那裡,嘴裡大喊「饒命啊……」「以後再也不敢了……」
他們的周圍圍著一大群人,讓人感到奇怪的是,周圍的那些人似乎對這種事情習以為常了,不但沒有指責田妮的不對,反而對那幾個青年指指點點的。
「我讓你們不學好!」
「我讓你們騙人,居然連老人都騙!」
「我讓你們狗改不了吃屎!」
「……」
田妮每踢打一下,嘴裡就會斥責一句,似乎那樣打起來才能心安理得一般,可能打的時間長了,她有點氣喘吁吁的,頭髮也有點凌亂。
穿著軍靴、帶著貝雷帽的田妮此時臉蛋紅撲撲的,完美的身材在制服的襯托下顯示出了誘人的玲瓏曲線,看到田妮氣喘吁吁、滿臉潮紅的樣子,張楚凌不由自主地就想到了一個詞:制服誘惑。
要不是看到田妮的每一拳每一腿都力量十足,張楚凌肯定會以為她腳底下的那幾個人是在舒服地呻吟,而不是在哀嚎。不過眼看那幾個人蹲在地上有氣無力的樣子,張楚凌估計田妮繼續打下去要出人命。
「住手,你這樣打人是違反警察守則的,有你這麼當警察的麼?」張楚凌適時地抓住了田妮繼續打下去的一拳,嚴厲地斥責道。
「姑奶奶打人你管得著麼,借他們十個膽,讓他們投訴去。」田妮沒想到會有人膽大包天地阻止自己的行動,還以為是跟自己一起巡邏的隊友呢,她沒好氣地吼道。
地下的幾個小青年見田妮停止了拳打腳踢,似乎一下子恢復了活力,連滾帶爬地跑到了一邊,鑽進人群躲了起來。
「滾啊,給我滾得遠遠地,下次再讓我看到你們幹壞事……」田妮的手被人握得不能動彈,她只好朝那幾個人凶狠地喊道。
張楚凌敏銳地觀察到,躲進人群的那幾個青年身體顫抖了一下,一個趔趄差點摔倒在地,看來田妮在他們心中積威已深,給他們留下了嚴重的心理陰影。
「啊,怎麼是你?」田妮見那幾個人都跑了,「搭檔」還不放開自己的手,她還以為對方故意吃自己豆腐呢,轉過頭卻發現握著自己手的人是張楚凌,一下子小嘴張得老大,想了想自己剛才粗暴的表現,她本來就紅撲撲的臉蛋變得一片燒紅,美麗的大眼睛撲閃撲閃地看著地面,螓首都快埋進自己高聳的雙峰了。
「假如下次讓你看到他們幹壞事,你會怎麼對付他們?」見到田妮突然之間由一隻母老虎變成了小乖貓,張楚凌心裡想笑,他之所以一直握著田妮的手沒放,是因為第一次見識到田妮的彪悍,一時有點沒反應過來。感受到田妮手的掙扎,張楚凌一邊說話一邊放下了緊握田妮的手。
「當然是踢爆……抓他們回警署。」田妮慌亂之下差點就說要踢爆他們的下體,可突然想起自己說話的對象,她又連忙改了口。
張楚凌和田妮兩人沒看到的是,他們在拉拉扯扯的時候,田妮的另外三個搭檔卻開始交頭接耳地議論,經過一段時間的接觸,他們算是徹底地服了田妮,因為田妮本來就是西九龍重案組的,這次PTU進駐西九龍總區,田妮等於回了老家。對於石硤尾片區的流氓和混混她瞭如指掌,只要見到不守規矩的,她必揍無疑,而那些流氓混混見到她就像老鼠見到貓一般,不但不敢投訴她,反而每次連反抗的心思都沒有。
就這樣,田妮原本在PTU學校時最多也就是嚴厲一點,可是在西九龍總區她的所作所為,讓人完全不敢把她跟以前的形象掛鉤,她的暴力和野蠻的名聲迅速地傳揚開了,而她也依然我行我素,似乎很享受這種感覺。
此時大家見到田妮在張楚凌的面前居然沒有一點脾氣,結合在警校時的傳聞,他們都紛紛猜測這個張楚凌和田妮到底有沒有發生什麼關係。
「你……你找我有什麼事?」見別人對自己指指點點的,田妮有點不習慣,可是張楚凌在她身邊她又不好發作,突然她想起張楚凌從來沒有主動找自己的時候,她連忙問道。
「嗯,是有點事情,你現在方便說話麼?」張楚凌也意識到了自己和田妮成了眾人關注的焦點,他皺了皺眉頭輕聲說道。
田妮見張楚凌表情很嚴肅,她回頭跟搭檔說了兩句,就領著張楚凌走進了一個茶室。
「你想吃點什麼?」坐定後,兩個人異口同聲地問對方,然後同時笑了起來,認識都好幾個月了,雖然好幾次田妮說要請張楚凌吃飯,卻都不了了之,說起來這是兩個人第一次正式地坐在一塊吃飯。
「一杯熱咖啡,少奶。」
「一杯熱檸檬,少糖。」
兩個人互相看了一會後,幾乎又是同時喊道。
見到他們兩個人叫吃的都這麼默契,要麼不叫,要麼一起叫,站在一邊的服務生都忍不住笑出了聲,不過田妮一瞪眼,那個服務生立即識趣地走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