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確立了戰鬥方向,接下來,陳東要做的就是實施,將心中一片構想用子彈加炮彈實施出來。
「此次還是由我帶領兩組突擊,剩下你們就大力攻城,將鄭州城給封鎖住。」已經將命令傳給各軍,不過陳東還是重申了遍。
今日清晨,陳東帶領一百多號兩組人,以土匪裝束下了豹子山,經過一番奔波,進了豹子山周圍的野人領,又拐進了一條小溪,湯著過了溪水,到了對面的松針山,漫山遍野都是掉落的松枝葉,被太陽烤乾的枝葉猶如要將大地染紅。
兩組的兄弟,稱得上兄弟,那是因為有過命之教,而且還不止一次,在南京還有兩組的主力,不然這幾次行動,可幾乎將他們的主力都折損掉。
兩組的單兵作戰能力較強,這也許並不可怕,可是他們的合作能力較強,配合起來行動,卻是驚人,雖然比不得正面作戰上的千軍萬馬,不過在關鍵時刻卻也有時候能左右到戰場的發展走勢。
松針山,以松樹最負盛名,其山頗大,雖然不及豹子山,卻也是鄭州城外少有的一座大山。
「東哥,按照可靠情報,如果沒錯的話今天下午三點,增援鄭州的洛陽兵就會打這邊經過。」賊眉鼠眼的劉明亮匯報著情況。
「那好,我們就在這邊將著裝打扮一番,記得,我們的身份是從鄭州城裡潰退出來的部隊,鄭州城已經淪陷。」除了兩組的一百多人,這一次還有一些小兵參與進來,使得人數得以到達五百的境地,才像支從鄭州城裡逃出來的部隊。
將那些和鄭州城巡邏士兵一樣的衣服穿好,又刻意在上面弄上奇奇怪怪的彈孔,整一個就是逃兵的形象,陳東這才又率領部隊繼續前進,那一身土匪的裝束都扔在了附近的草叢裡。
陳東他們其實還有底牌,不然又怎能走得如此輕鬆而沒有絲毫的緊張,他們這一趟的任務不過是將那三千個援軍引進一個陷阱裡。
所以,陳東很清楚,這一次不是去比試誰更能打,而是更能裝,更能演戲。
他們趕到了松針山的山腳小道之下,然後所要做的便是等待。
另一邊,胡應生的人已經率先攻城,鄭州城外殺聲陣陣,周大勇和秦德明率領大批人馬將整個鄭州城圍得嚴嚴實實。
那一陣壓過一陣的槍炮聲叫人幾乎窒息,距離鄭州城遙遠的左側,那一方土地也因為聲波的震動而微微顫抖。
「停,什麼情況。」指揮官手一揚,這支三千來人的部隊便停止了步伐。
偵探員不一會兒來報,說是前方正在戰鬥,往鄭州城的那個方向正在進行最激烈的戰爭。
「馬上帶著信件給我帶進鄭州城,詢問戰鬥情況,我們現在就趕往鄭州。」
這時候,這個年輕的指揮官卻見從樹林的大道隱隱約約地出現了一隊人。「戒備。」
這支隊伍於是拿起槍來瞄準。
陳東他們走得遠遠的,可是到了前處,卻是緊張得要命,正待要向別路退去,哪裡想這個指揮官卻帶領人衝了上來。
「你們都是什麼人,這都是要往哪裡去?」指揮官面無懼色地瞪著這伙莫名其妙的人,又仔細打量了陳東他們一番,典型的一般逃兵的樣:「你們是城中逃兵?來人,給我抓起來。」
陳東他們只管裝作極為害怕的樣子:「大爺,我們是從鄭州城裡出來的兵,鄭州城已經守不住了。」
「鄭州城現在情況怎麼樣?」指揮官瞪著陳東,那一張秀氣的臉中寫著純潔天真,他看不到有任何的欺騙。
陳東故意頓了一下,這才緊接著道:「軍爺饒命,我們是鄭州城的一隊,今天北伐軍進行了瘋狂的進攻,鄭州城已經淪陷。」
說謊話說得很有感情很投入,陳東沒有表現出絲毫的破綻。
「城中不是有兩萬兵馬,怎地會這麼快就被攻破?」指揮官就要起疑心。
「北伐軍也不知道怎麼回事,將軍隊混進了鄭州城中,在城中製造了混亂,內外夾擊,竟然生生在一個上午的時間攻破了鄭州,段司令也下令撤退,我們不是逃兵。」陳東能夠自圓其說,不過還是賣了個破綻給他。
當敵人將注意力集中於一個破綻時,另一個更大的隱藏著的破綻才不會被發現。
「哼哼,小鬼,休想瞞過我的雙眼,即便是撤退,也不可能讓你們分散,應該是隨著大部隊撤退,說,段司令在何處,來人啊,給我將他們都捆起來。」
說是捆,其實不過是拿著槍更近一步地押著。
就在這時,又有一支隊伍靠近,他們的目的竟是如此的直截了當,直接過來找這支隊伍的指揮官。
「洛陽來的朋友,段司令就在右方小溪灣等待,段司令敬請諸位過去商談。」
只有一支隊伍,寥寥數人,這支部隊的指揮官要是不懷疑,那才叫怪事。
「你們是什麼人,竟然敢來欺欺騙本官,拿下他們,問,給我問出他們是什麼來頭,問不出來直接槍斃。」指揮官吼著。
由於這一次從洛陽來增援的隊伍並非是精銳之師,那洛陽的軍閥也不是傻子,雖然掌控在你袁世凱手中,可是這亂世裡,誰人能保證你能存活,你能榮華富貴,只有兵權,所以,在很多軍閥看來,打仗不用力,養精蓄銳才是最主要的。
可是,他們不知道,養著養著,一支奇兵很多時候叫他們給養成了豬,破壞破壞農民們的莊稼還行,真遇上人家能打仗的兵,十個都頂不上一個。
這一支從洛陽調過來的軍隊,並無多少過人之處,所以,陳東他們處理起來還是沒問題的。
「來人啊,將他們拉去槍斃了。」
「慢著,將軍」雖然這個指揮官的級別不過將軍,可是陳東這樣說卻讓他感到很受用,「他們,也就是段司令他們,正是在小溪灣,你們本是要來增援段司令的,現在卻殺了他的人,不但段司令會不高興,袁總統只怕也會發怒。」
指揮官這才意識到自己的錯誤,支支吾吾道:「將那些人放下來,我要親自問清楚。」
那也不過是陳東安排的人而已,他們佯裝成段祺瑞的部下,來這邊不過是為了將這股敵軍統統引進絕境。
這指揮官雖然沒有多少謀略,但為人卻是極為謹慎,剛剛他已然派出了信使去鄭州城確認情況,看是否鄭州城真的已經淪陷。
只不過,為他不知道的是,他的人剛一行動,馬上就被埋伏在周圍的兩組給槍殺掉,連鄭州城的城門都未能看到。
「你們都給我聽好了。」問了會兒,這指揮官就決定了,帶兵前去見段祺瑞。
段祺瑞此時正在城裡督導戰鬥,「沒想到,真沒想到,北伐軍竟然來勢如此兇猛,傳令下去,來多少給我消滅多少。」
段祺瑞並不害怕,有他自己的隊伍加上各地趕來增援的軍隊,那這鄭州城,只要沒有出現什麼大的紕漏,靠著北伐軍手頭兩萬來人的軍隊,想要攻進去便是大大的不可能。
他沒有意識到的是,陳東也並非等閒之輩,他也一定是意識到了這樣正面攻進去是不可能,所以,這樣攻城便是有原因的。
沒有意識到這一點,段祺瑞一定會因為輕視敵人而付出代價。
再說另一邊,陳東他們隨同著洛陽來的援兵進了小溪灣。
小溪清清,一行人便是慢慢的走,這指揮官,心裡也是清楚得很,到了小溪旁,那不是開闊的地方嗎,如果是什麼谷啊崖的,那他是打死都不會進去。
陳東他們確實是要將他們帶向小溪灣,不過,在經過小河灣這一段,卻是有個極為容易設伏的地,只要一進了這裡,那就是被打得毫無還手之力。
在行軍過程中,陳東使了個眼色給己方人,準備等槍聲一響就開溜,機房人會意。
他今日所用之計策,其實是很經典的圍點打援,可是這指揮官腦中根本就沒這個詞的印象,他也非軍事天才,自然無法分清形勢。
拐過一個彎,一下子竟然到了一處圓形之地,周圍茂密的竹子被風吹出一陣陣的陰森。
點了下頭,陳東踢翻就近的兩個看守,早已在來的路上將繩子解下來的他又從一旁搶奪過槍,於此同時槍聲從四處響起,那是己方早已經安排好的部隊。
指揮官一時愣住,突然,有顆子彈從右太陽穴進,左太陽穴出,這可以忽略不計的時間預示著他已經死亡。
陳東手握的長槍還微微冒著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