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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建章命人將火點燃,那茅草的火不大,濃煙卻是滾滾,遮天蔽日。
那谷口並不是只有一個口子,準確地說更像是一條沒有頂子的隧道,其兩邊是古崖峭壁,峭壁剛開始坡度緩和,越往裡頭進去,那崖壁卻更是觸目驚心,而後再到裡面,崖壁才顯得舒緩。
於是這個谷口就成了易守難攻的一個地兒,那裡頭的人們只要有兵馬並且懂得稍加利用,卻是可以造成一夫當關萬夫莫開的好處。
陸建章想出的這個用濃煙攻擊的方法卻也是精妙,他相信再配合上自己這三百號錦衣衛,今晚就能攻進金口鎮。
「看你黎元洪往哪裡跑,你陳東的命,也是我的了,哈哈,我將南京政府的總統殺掉,哈哈,這件事該怎麼樣的一個威震四海」陸建章激動了,激動得竟有些忘了形。
他的得意忘形使得他忽略了一點:陳東的五組也不是好惹的角色,尤其是AE兩組,一個搞情報,一個搞暗殺,平時的訓練方法也不一般,身上所佩戴的武器更是站在了民國時期的世界前列。
他們向著谷中大膽走去,邊走邊放濃煙,由於這一天來也知道五組大約是在什麼地方,到了某一個點,他們將濃煙放得幾乎嗆死人。
遠遠地看去,那根本不是濃煙,而更像是一種固體封住了谷口。
李俊和王遠勝在知道了地方的動作之後也親自趕了過來,他們兩人沿著谷口邊沿一人一側。
「濃煙怎麼如此之多,會不會是毒煙。」剛開始大家也沒回過神來,都是當場摀住自己的呼吸系統,如今看來是普通的茅草的煙霧,便也放開膽子。
「這是什麼情況,不要亂,不要亂,穩住穩住。」李俊和王遠勝的聲音響徹谷底,隨後是一陣陣的咳嗽聲。
谷底情況看不清,怎麼辦?大家都想到了開槍,王遠勝和李俊也不例外,每個人當即對著濃霧射擊。
「弟兄們,敵人想要從谷底經過,給我開槍打。」呼喊完,可是底下並無反擊,李俊和王遠勝在第一時間都意識到這是一個奸計。
「馬上停止射擊,好狡猾的敵人,」王遠勝的大嗓門再次發揮了作用,「前面的,將石頭翻下去。」
這一聲恰似平地裡的一顆雷,又像空中的一聲雷,在谷子前頭的人馬上就反應過來。
這谷子到了它兩邊崖壁最高點,李俊和王遠勝都派了各組裡的人到了上頭,二十四小時監控,只要他們敢於進來,就推下那上面的石頭,將他們關門打狗。
如果單是這樣,似乎也並不能體現他們的高明之處,居然是敵人,那就殺得個徹底,AE兩組在這點上從來沒有手軟過,在這條狹長谷子的裡側,還有一堆石頭也嚴陣以待。
本來他們衝進來之後,可以長驅直入,直接和AE兩組來個面對面的對抗,以人數上的優勢壓倒兩組,不過如果是前後都有石頭圍堵住,進不去,退不得,那麼他們便只有等死。
「後面的,也將石頭放下。」估摸著敵人已經差不多進入了伏擊圈,李俊大聲命令道。
煙霧還在升騰,不過情況卻已經基本穩定,那衝進谷子裡來的敵人由於看不清情況,只當一陣陣轟隆隆的響,還在慶幸自己沒被砸到,哪想卻已經身陷險境。
直到第一個走在前面的人摸著牆壁走到前頭,額頭上碰出了血才明白前方已經無路可走。
陸建章說是親自過來指揮,實則卻沒有走進谷裡,兩撥人,包括主力都走進了谷中。
「這是個四谷,完了完了,中計了。」那走在最前面的馬上喊道,整個人卻是要爬上那石頭,妄想爬出去。
一顆子彈從後面射過來,那人沒再發書任何聲音就地死亡。
「石頭應該足夠吧,要是讓他們一捅就破那就輪到我們哭了。」王遠勝問手下。
「嗯,沒問題的,勝哥,我們是直接殺進去是吧,這次還跟李哥搶功勞不?」
「當然要搶,不過這次的骨頭可不好啃,大家提起精神,走,一起殺人去。」王遠勝於是帶領著人拿著槍在那崖壁上端巡視起來。
煙霧漸漸散去,兩組人員也正式和那錦衣衛戰鬥起來。
錦衣衛在谷裡基本沒有障礙物可躲子彈,只要AE兩組的槍法不賴,基本上等待他們的就只有死亡。
對這些走進來的兩百號錦衣衛而言,AE兩組簡直就猶如噩夢,因為他們的專業課上的就是射擊。
由上幾乎垂直著往下打,而且還無險可躲,那錦衣衛的失敗幾乎完全注定。
偶爾也有幾個反擊的,可是太脆弱了,兩百多人受著屠殺,慘叫和絕望的聲音傳遍了整個深谷,陸建章還留著一百多人,他們清清楚楚,真真切切地聽著自己昔日的戰友陷入了死亡的境地卻無能為力。
陸建章也終於清醒過來,他知道自己這次真是聰明反被聰明誤,心在疼,不過眼前更重要的是重新整修隊伍,他告訴自己,現在這個時候更不能退,不然的話,回去之後皇帝的手下人才濟濟,自己即便能不死,也會馬上就被替換下來,到時候等待自己的只有牢獄之災。
而且,身為一個錦衣衛,這陣子就沒少得罪人,一旦自己失去了權勢,等待自己的恐怕就不只是牢獄之災那麼簡單了。
一旦一個位高權重的人從位子上非正常地一夜間淪為階下囚,他的心情,便猶如世界末日要到來。
「這次是我判斷失誤,過於輕敵了。」聽著那些撕心裂肺的聲音,陸建章讓自己慢慢冷靜下來。
AE兩組以零代價換取了兩百多條生命,錦衣衛之中倒沒有退縮的,沒有一個將自己隱藏起來裝死得以逃生,或者請求投降的。
殺到最後,AE兩組甚至有些敬佩起這些人來了,他們也在成長,上次在對陣武士英的時候,倒是見過不少貪生怕死的,那些人更多的是以一副恃強凌弱的態度存在,而這群人,除了剛開始的慌亂,很難找出什麼東西說他們。
但是,AE兩組沒有停下射擊,敬佩又如何,從他們身上學習些可貴的精神又如何,敵人始終是敵人,只要沒成為朋友,站在你面前你就要殺死他們,因為不是你死就是我亡,結局只能有一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