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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東回過頭,他的意識在破碎,雖然防彈衣擋去了子彈的鋒芒,那結實的力道,在近距離之下,卻教他的骨頭被一根根打斷。
他看著身後的人,他穿著革命黨的軍裝,卻又蒙著面。
陳東的意識在模糊,很快就暈了過去,他突然有種奇怪的感覺,自己真的還能活嗎?
那人帶著武士英離開這裡,然後,陳東眼前一黑再看不清什麼。
不知過了多久,李俊和王遠勝才趕到,五組的成員也都趕到,場面亂作一團。
陳東被送往醫院救治,己方在這裡犧牲了三十個,沒有找到武士英的行蹤。
「他居然這麼厲害,以一人之力殺了三十個精英,還傷了陳總理。」一個革命黨軍官模樣的人道。
革命黨的軍隊在陳東尚未倒下去之前便已經到來,只是所起的效果並不大,這會兒五組已然取得全面勝利。
「這個人叫武士英,之前用他的兄弟來假冒,現在他要回來報仇了。」趕來支援的革命黨內部大體開了個會議,「要說陳總理受了那麼重的傷,怎麼還可能活?」
「是啊,陳總理貴為總理還能身先士卒,真是可親可佩,只是未免太過事必躬親了。」
大家你一言我一語,卻有個人自始至終未發話,末了,他才說了句,「這事鬧得有點大,總統不知道清楚嗎?」
他很清楚陳東是怎麼受傷的,只是令他奇怪的是那樣近距離的子彈竟然沒有令陳東當場死亡,「難道是沒有傷到要害,不可能,怎麼可能?」
他實在想不明白,便也裝出一副關心的樣子道:「相信陳總理不會有事的,總統一定很為他著急。」
他是同盟會的,早年曾經跟同盟會的兄弟生裡來死裡去,只是現在已經背叛了革命,投效了袁世凱。
等到處理完場面,大家都離開了這座小山,他才又火急火燎地趕回來,在一處茅草遮蓋的地方撥了起來,一見裡頭沒有人,心裡便更是著急。
正在這時,後面卻傳來了個冷冷的聲音,「我在這裡。」
「士英啊,真是你啊,你沒事那就好。」他回過頭看到武士英已經可以站起來,一臉的希望。
要知道他一將武士英救下來,為了隱藏身份,只是草草地拿了些茅草將其蓋住,生死聽天由命了。
「我能有什麼事,你別再糾纏著我。」他走上來親熱一般抓住武士英的手,武士英一把推開他。「現在你倒是先給我找家醫院,還有玩沒玩。」
武士英雖然從被陳東的那奮力一擊中清醒過來,可是身體卻依舊虛弱,他的身上還存留著不下五個的子彈頭。
「我真該死,怎麼把這個給忘了,我這就帶你回去。」於是他就帶著武士英回了自己在南京的一套秘密房子,將其安頓好了之後又去請了大夫前來為他治療。
過了一天,南京城內除了追捕武士英的通告就是有關陳東病危的消息,武士英身體素質非同常人,子彈挖出來之後更無什麼危險,在床上就想著東山再起,再去找陳東算賬。
「袁總理那邊我已經匯報過去了,雖然總理很痛心,可是只要你還活著,那他就放心了,沒什麼事。」這人對武士英說道。
「那陳東不是在醫院嗎,我這就去將他殺掉。」武士英雖無大礙,但是嚴重的傷勢依舊令他臥床不起,這人只得再勸說道:「現在去只怕是去找死,那陳東的實力你我也看到了,天鷹現在又失去了在南京的勢力,我們根本鬥不過人家。」
「那難道就這樣躺著?」
「躺著?嗯,但這只是暫時的,我會抓緊聯繫黎副總統,他現在算是被陳東控制了,你抓緊時間養病,到時候將黎副總統救出來了,我們才能和他們相抗衡。」他的目光裡放射出一股陰毒
陳東此時正在醫院,醫院外頭擠滿了各式各樣的人,孫中山也親自來看了下,在那個醫術尚且不怎麼發達的時代,肋骨斷掉是件比較麻煩的事,索性這個叫邱一龍醫生的醫術還算高明,是去日本留過醫學的。
日本在1840年的時候,比積貧積弱的中國還要糟糕,可是卻在1868年通過明治維新發達起來,而明治維新的成功很大程度又和日本的醫學有著莫大的關係,正因為如此,就連魯迅都也曾到日本求過醫,後來發現醫身體救不了國人,醫靈魂更重要才專心創作。可見,日本的醫術實在不賴。
「陳總理是被人從背後用子彈射擊的,那人一共發了九槍,有無根骨頭斷裂掉,至於他之所以不死,跟他穿的衣服有著極大關係。」邱一龍分析道。「現在國外比較流行的是手術,可是他的肋骨斷成這樣,估計世界上最頂尖的手術醫師都沒法對他的傷進行手術。」
「那,醫生,你一定要救活陳東。」小敏聽著陳東這一次只怕凶多吉少,心裡的憂慮又加深了。
「肋骨斷了一般救治及時不會有生命危險,不過終身殘疾的事情倒是時有發生,沒法兒接上。」如果是斷了一兩根的,邱一龍還是有辦法的,像這次五根的情況,在他看來就是神仙下凡也無濟於事。「你們還是做好心理準備吧。」
南京的局勢並沒有因為這一次爭鬥而發生多少影響,但是這場事件卻是袁世凱和國民政府從暗鬥到明爭的一個導火索。
陳東又昏迷了三天,直到第四天一大清早他才醒來,小敏已經過來床頭照顧他,他睜開眼的第一視覺印象便是她。
陳東想要說話,可卻發現自己全身上下就像高位截癱一樣被綁著,脖子上也困著一大推棉布,說了話卻發不出聲音。
「怎麼回事?我,我這是怎麼了?」陳東的嘴唇在動,卻沒有聲音,小敏看著,卻是激動高興非常,「陳東,你終於醒過來了,對了,我馬上去叫醫生。」
陳東看著她像小燕子的身影,心裡產生陣陣溫暖,自己在民國沒有親人,似乎只是為了某種目的和利益才生存著,現在更是落得個這樣的身體,心裡的孤寂更是深沉,可有小敏,他卻感覺好受多了。
邱一龍不一會兒就進來,他帶著個近視眼鏡,認真而負責地為陳東檢查起來。
「情況依舊不容樂觀啊,清醒是清醒過來了,不過以後要站起來只怕沒那麼容易了。」邱一龍將小敏帶往一旁說道,「你應該想辦法去做好他的工作」
小敏聽了不住地點頭,眼淚欲哭無淚。
陳東打起十二分精神仔細地聽著,「開玩笑,終身都站不起來?那我不是成植物人了?天啊,這怎麼可能,我好不容易穿越過來,要好好地幹一番大事業,難道老天就這樣對待我?」
「不,不可能,我的穿越不可能這麼倒霉,」陳東不願意相信,他倒是想找醫生談談,自己都怎麼了,怎麼可能一輩子臥床不起。
陳東強烈地想要說出話來,嘗試了幾下失敗更激起他的鬥志,終於,他說了出來:「醫生,你倒是來跟我說說,我怎麼要一輩子臥床不起了?」
陳東突然的一言倒是出乎邱一龍的意料,「因為你肋骨斷了五根,脊髓也受到了一些傷,就目前的醫學條件而言,很難治療,要手術不可能,通過固定夾板方法來使骨頭接到一起也不可能,你斷裂骨頭相互間移位較大」
說了一通的專業名詞,陳東愣是沒明白過來,不過他總算是聽明白了自己是五根肋骨斷掉。
「這算什麼事啊這是。」陳東哭笑不得,他記得自己在二十一世紀曾經跟一群流氓打架,將其中一個傢伙的肋骨打斷了八根,可這傢伙兩星期之後,自己還看著他活蹦亂跳,現在自己才不果斷了五根,有必要這麼擔憂嗎?
儘管對自己的病情毫無擔憂,可是陳東馬上就又意識到,「現在民國才開始多久啊,隨便得個感冒風寒啥的都會要人命,更何況是斷肋骨傷脊髓,看來是我不瞭解國情。」
不過,陳東卻也有了主意,看著小敏強顏歡笑之下的痛苦,他愣是又冒出了句:「小敏,別信他們醫生的話,都是騙人的,民國裡行醫亂騙的多得是。」
雖然邱一龍也知道陳東是總理,可人這麼說著,他的心裡還真不好受,好歹自己也是留學回來的有真才實學,就道:「你的情況確實不容樂觀,我也希望你對自己的病情有個瞭解,除非有奇跡出現,否則根本不可能。」
「呵呵,接下來就是見證奇跡的時刻,醫生,最多不過兩禮拜,我一定能讓你看到奇跡。」看著邱一龍一臉的不服,陳東倒真想和他搏一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