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容易等到林苑在外頭宣佈高興可以出門了,高興這才走了出來。
出來之後,高興看到眼前的林苑,雖然是覺得眼前一亮,但是卻還是忍不住說了一句:「拜託,你穿這麼少不冷啊?」
眼前的林苑,一條七分長的純白色馬褲,上身也是馬術裝,肩頭有兩個微微的隆起,衣服緊緊的裹在她本就很完美的身軀之上,若是頭上再戴一頂馬術必備的那種圓形的帽子,那就完全是一套馬術裝了。
這套衣服穿在林苑身上,將本就一直顯得很颯爽的林苑配合的更加的明艷動人,頭髮在腦後挽起一個小髻,很有一種貴族女騎士的氣質。
雖然這樣的確是非常好看,相當的吸引眼球,高興幾乎都能肯定這種打扮的林苑走到任何地方都將會成為人們的焦點。但是,這畢竟是七分褲啊,而且上裝把身體裹得那麼緊,恐怕裡頭也只穿了一件內衣而已,袖子也只有七分左右,僅僅在手肘的下方一寸左右,難道她不會覺得冷麼?
林苑白了他一眼,返身從衣櫃裡取出一件厚厚的加長的羽絨服,穿在身上之後,剛剛好將所有露在空氣裡的皮膚都遮擋了起來,露在羽絨服之外的只有一雙半長的皮靴了。
高興搖了搖頭,心說女孩子的穿著打扮選擇就是多,也真是因為現在到哪兒都有空調了,很多地方的空調直接都可以將冬天變得跟春天似的,那七分長的上裝和褲子,也就不顯得有多麼的突兀了。
「現在知道不會冷了吧?」林苑的腳踝已經幾乎不疼了,雖然在用力的時候還有點兒隱隱的抽痛,不過基本上已經不會影響她正常地走路了,往前邁了一步,整個人越發的顯得容光煥發。
高興看的眼前一呆。很快勉強的笑了笑:「無話可說!」
林苑笑瞇瞇的,似乎已經把剛才高興在床上坐著的時候的失態全然忘記了一般,居然主動的挽住了高興的胳膊:「哪像你,陪人家吃飯看電影居然穿地那麼普通,跟我今天一點兒都不配。」
高興搖搖頭,撇了撇嘴:「我一向都是這樣,很少有刻意打扮的時候,通常都穿的比較普通。」
林苑似乎也知道這些。並不多說什麼。只是往前走了一步。高興也趕緊跟她一起往大門外走去。
下樓之後。兩人上了高興地車。林苑笑著看著高興熟練地掛擋起步。嘴裡卻說道:「一個古古板板地傢伙。居然會買這麼時尚地車。你也真是挺奇怪地了!」
「這不是我挑地。是我那個整天說自己和譚校長一般大地老爹買地。我只是受惠者而已。」
這話說地林苑一愣:「嗯?跟譚校長一般大?」隨即明白了過來。笑得花枝亂顫地:「還真是挺期待看到你老爸和老媽是什麼樣子呢。他們至少也五十歲了吧?還學著譚詠麟那樣說自己永遠二十五麼?」
高興無奈地搖著頭:「其實我經常會產生一種錯覺。他們總是顯得好像連十五都沒有地樣子。有時候我跟他們在一起。甚至會覺得自己反倒是像他們地長輩。那倆真是不知道到了七老八十滿臉褶子地時候會不會稍微顯得穩重一點兒!」
林苑毫無顧忌地哈哈大笑起來:「哈哈。應該會顯得更小一些吧?本來就說老小老小。人越老就越像小孩子。到七老八十地時候。估計就是兩個老頑童了!」
這句話說的高興是面如土色的,似乎都想到了自己四十歲地時候,他那對七十歲地老爹老媽,宛如周伯通似的非要拉著自己地某個朋友拜把兄弟。心裡在默默地祈禱:千萬不要有這麼一天啊!
應林苑的要求。兩人去了中山公園那邊地一家西餐廳。這裡距離環藝影城比較近,兩人吃完飯後甚至連車都不用取。走幾步就能直接進入電影院。
走進那家西餐廳的時候,林苑很自然的成為了全場矚目的焦點。雖然這是一個顯得很隨意的西餐吧,裡頭的桌椅擺放也都是很隨意的方式,但是當林苑一走進來的時候,那些原本顯得懶散的客人們,還是齊刷刷的將目光都對準了林苑。
這裡原本是個會員制的西餐吧,如果不是林苑有這裡的會員卡,高興甚至都進不來。能夠拿到這裡會員卡的人,雖然未必是身份特別尊貴的,可是也至少都是城市精英高級金領了,到這裡來純粹就是為了放鬆一下,並且在這種地方的人都是同樣的目的,也不怕自己憊懶的樣子被其他的熟人看見。這幫人平日裡見過的美女不談如雲,至少也是從來不會太關注普通的美女的,可是他們一看到林苑,還是很驚艷了一把。
再等看到站在林苑身邊,被林苑挽著的高興,就覺得有點兒普通了。實際上高興長的也不錯,也算是氣宇軒昂的,但是這種事兒要看跟誰站在一起,跟誰比較了。如果不是站在艷光四射的林苑身邊,無論是誰也不會說高興很磕磣的,但是今兒這麼一對比,還是顯得高興有些平凡了。
不少人心裡都湧起了同樣的念頭:好一朵鮮花,插在了……嗯,太侮辱人了!
高興倒是不太在意那些很明顯的目光,反正他也習慣了,哪次帶著身邊的那些美女們出場的時候不是這個樣子,也就唯獨那次在度假村的奠基酒會上,他由於一襲長衫很是吸引了一下眼球,多數時候他總是會比身邊的美女顯得平凡的多。這也是莫可名狀無可奈何的事情。
不過等到高興坐下來的時候,倒是也有人認出了他,畢竟他在霍遠閣的酒會上出的風頭太勁了,那晚他和劉筱雪就幾乎完全是主角了,誰都知道這是霍氏企業力捧的新貴,二十歲的年紀就成為了霍氏企業地策劃部總監,這份殊榮又豈是普通人可以擔當的起的?更何況有心者早就打聽了一下高興的背景和來歷,當知道是高風揚的兒子的時候。自然對於高風揚這個虎父有很高的期待,高興這個還沒脫離學生身份就能**策劃一家大型度假村的總監,自然也是給不少人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認出高興之後,那些個知道他底細地人也就不再奇怪了,只是羨慕加上嫉妒,這小子身邊為什麼總是那種超級大美女,甚至於他們都覺得用「超級」兩個字形容林苑或者劉筱雪,都是一種低估。
剛剛坐下,林苑倒是熟門熟路的點好了東西。高興也不是太熟悉這裡的菜品,於是一切聽從林苑幫他安排。
餐前酒上來之後,一個穿著一身亞麻鬆弛上衣的青年男子,卻笑著走到了高興這一桌。
「高先生,沒想到在這裡也能遇見你!」青年笑瞇瞇的衝著高興伸出了手,然後又扭頭對林苑笑了笑。顯然,他跟林苑也是認識的。
高興倒是微微一愣,說實話。這個年輕人他並不認識。抬眼觀瞧,不過三十出頭地年紀,笑容和煦。滿臉陽光,身上的衣服略微有點兒古風,用的是對襟地排花布扣,更像是古代的那種居家服裝。
「呃……還未請教您是……」高興伸出了手,跟對方握了一下,但是眼神裡還是出現了遲疑,乾脆直接詢問了。問完又覺得不對,對方實在是讓高興覺得有點兒眼熟,腦子裡電光火石的過了過。突然醒悟。臉上也帶上了恍然大悟地神色:「是蔣先生?」雖然話音裡還是有點兒疑惑,但是高興的心裡基本上已經鎖定了對方的身份。
「呵呵。正是。沒想到高先生跟我們的小公主也認識啊!」蔣宏生雖然臉上還是笑著,但是看向林苑的表情卻多了幾分別的意思。
這人正是高興和劉筱雪在離開度假村酒會之後。發生關係的那一晚,第二天早晨開著一輛普通的帕薩特把高興和劉筱雪帶進了市區的那位常務副總,雖然後來跟高興交換了聯繫方式,不過兩人之後雖然都在忙著度假村地事情,但是居然緣吝一面,再也沒有撞見過,高興對他印象不是特別地深也是情有可原的。
「前幾天才認識地……」高興倒是也沒有太過於在意,畢竟他心裡是沒什麼鬼心思的:「說起來還沒跟蔣先生正式道謝呢,那天要不是你,我和筱雪還不知道要在那個地方呆上多久!」同時心裡在想,林苑在他們嘴裡居然叫做小公主?不過也對,倒是挺符合她地氣質的。
本就對高興和蔣宏生居然也會認識感覺到有些奇怪的林苑,聽到高興的話,更是有些好奇了,聽起來好像蔣宏生對高興還有點兒小恩惠的意思。
蔣宏生的眼睛裡也閃過一抹不為人注意的光芒,剛才他還在想,高興那天明明跟劉將軍的女兒有些曖昧不清的,雖然並不知道他那襲長衫上的紅色斑點究竟是否那種血跡,但是至少跟劉筱雪之間絕不僅僅是普通的朋友關係。現在卻又跟林苑糾纏在一起,就不免讓蔣宏生對高興有了些看法了。現在卻聽到高興很坦然的說出了劉筱雪的名字,並且似乎還當著林苑的面喊的是比較親切的叫法,不禁就讓蔣宏生微微有點兒奇怪了。
「呵呵,舉手之勞而已,頂多也就是個免費的出租車麼,高先生倒是掛懷了!」蔣宏生這話倒是沒有什麼別的意思,心裡的確就是這樣想的。
「喂,你們倆能不能不要跟打啞謎似的?到底怎麼回事啊?」林苑忍不住發問了,聽人談話最忌諱的就是沒頭沒腦聽得不明不白的,林苑自然不會願意做這樣的聽眾。
高興笑了笑,大致的把來龍去脈跟林苑講了一遍,其間自然也是無數次的提及劉筱雪,這就更讓蔣宏生有點兒不解了。並且,以他對林苑的熟悉程度,又怎麼可能看不出來林苑對於高興是懷有相當大的興趣的?而高興卻彷彿毫不在意提到另一個女孩子的樣子,這就讓蔣宏生有點兒不明白,難道這小子已經到了可以左右逢源的地步了麼?
不得不說,必須恭喜蔣宏生,他猜對了!
林苑聽完之後也是頻頻點頭。看了看蔣宏生,笑著說:「原來你們倆是這麼認識的,哈哈,那老蔣你今天一定要收他雙倍地錢,多出來的就當是他對你的謝儀了。」
聽到林苑這句話,高興才明白,原來這家會員制的西餐吧,卻是蔣宏生開的,同時也對林苑這種極巧妙的介紹方式。覺得很是值得稱道一番。
「哈哈,高先生在我們那個項目上可是我的領導呢,我怎麼敢收領導的錢?今天這頓該我請客才是!」蔣宏生心裡雖然存了疑團,但是面上還是談笑風生的樣子。
高興也趕緊說道:「不用不用,你這兒也是做生意,我怎麼好意思不付錢呢?況且我地確該向蔣先生道謝。不過今天倒是不方便了,下次吧,下次我請蔣先生吃個飯!」蔣宏生微微一笑。卻把話題轉向了別的地方:「呵呵,好說好說。對了,今天劉將軍的女兒怎麼沒跟高先生一起來?你不會瞞著劉將軍的女兒來跟我們的小公主約會的吧?」這話說著雖然像是玩笑地意思。可是實際上林苑一耳朵就明白蔣宏生到底想說什麼了。
看著高興微微有些尷尬的樣子,林苑不禁撅了撅嘴:「行了,老蔣,就跟別人聽不出你綿裡藏針似的。你覺得我會是那種稀里糊塗地女孩子麼?我要是不知道這傢伙的底細,敢稀里糊塗的跟他跑你這兒來吃飯?你認罰還是認打吧!」
蔣宏生微微一愣,也知道這是林苑袒護高興了,心裡很快便有了計較,看起來這一撥八五後地心思,他這個七零後是怎麼都摸不清楚了。
趕緊笑了笑:「呵呵。倒是我不經意說錯話了。該罰該罰,打就算了。我也知道高先生武力非凡的,像是我這種手無縛雞之力的傢伙。恐怕還不是高先生一隻手就能掀翻在地的?既然要罰,今兒這頓就更該我請了!」說完,招招手,將剛才那位侍應喊了過來,根本不管高興的反對,不由分說的對那名侍應吩咐了兩句,侍應點頭離開了。
見到這樣的情況,高興也只能作罷,心說回頭請蔣宏生吃頓飯吧,這個人跟自己甚至還有工作上的來往,雖然現在還沒因為工作的事情碰頭,可是等到度假村整個兒差不多建好地時候,真正進入媒體宣傳地高峰期的時候,恐怕兩人地接觸絕對不會少。
蔣宏生又寒暄了幾句,也就離開了他們的桌子,那名侍應很快又轉了回來,開了一瓶紅酒,讓高興試試酒。
看了一眼,居然是一瓶九三年地Laffit,雖然不是Laffit的頂級酒的年份,可是九三年的Laffit也算是Laffit堡很不錯的紅酒了,大概一瓶總要兩三千上下,弄得高興心裡總是有些不安起來。
倒是林苑老神在在的接過了那杯酒,試了一口,點點頭說:「拿個大點兒口的酒器醒醒吧,否則要等死了!」紅酒這種東西,越是好酒醒酒的時間越長,九三年份的Laffit,一般來說,醒酒的時間總要在三十分鐘以上,多數時候都要提前預訂,這樣才能保證吃飯的時候剛好喝到醒好了的味道剛好的酒。不過一般來說,好一點兒的西餐吧總有一些辦法縮短醒酒的時間,無外乎用一些手段增加紅酒跟空氣接觸的面積,或者乾脆就是有專門的醒酒器,是高壓密封的那種,總之是可以極大的縮短醒酒的時間,讓紅酒提前上桌。雖然比不得自然醒酒來的味道出眾,但是也總算是沒有辦法中的最好的選擇了。
等到侍者拿著酒瓶去醒酒了之後,高興才小聲的說:「這多不好意思啊?我跟他又不是太熟,居然讓人家請客。」
林苑滿不在乎的說道:「他每年不知道要從我家拿走多少生意,吃他兩頓飯怕什麼的。沒事!」
高興聽到這話,也就真的沒什麼好說的了,不過想想也是,之所以蔣宏生會這麼優待他,多半還是看在了林苑的面子上。於是他也乾脆不做悻悻之態,任憑蔣宏生和林苑安排了,反正以後也反請蔣宏生一回就是了。機會多多。
趁著菜品還未上桌,高興又有點兒好奇的問到:「對了,林苑,他為什麼管你叫小公主啊?」
林苑捂嘴一笑:「哈哈,這是熟人開玩笑似的對我地稱呼了,也剛好是我家裡有滿族的血統,往上溯個五六輩人,我家的祖宗也是貝勒爺呢!」
高興愣了一下,張大了嘴巴。沒想到林苑居然還是個格格出身,當然了,在現如今這種社會,這個所謂的格格實在是算不得什麼了,北京城裡估計至少也得有個幾千上萬號人可以說自己是王子貝勒格格公主的出身,三百年清朝下來。王公後代也不知道綿延出多少分支了,到了清朝覆滅的時候,就連他們自己恐怕都算不出愛新覺羅一脈到底有多少人了。不得不說。就連高興這種並不是多喜歡西餐的人,也必須稱讚一下蔣宏生這家會員制的西餐吧的菜品地確出眾,雖然份量都是極小的那種。但是口味的確堪稱極品一流,並且很顯然是根據中國人的口味做了一些細節上的調整,有些調味品使用了中國的調料。雖然說顯得並不那麼正宗,可是對於國人而言,究竟是好吃重要呢?還是說必須保持原汁原味更重要呢?這就是見仁見智地東西了。但是對於高興,有或者是喜歡這家西餐吧的人而言,顯然,口感的好壞才是決定一切地根基,再如何正宗。如果不好吃。他們也不會願意捧場的。倒也不是說追求原汁原味的正宗感覺地人就有什麼不對的地方,而是各有所求。這種事情也是不能強求的。
林苑喝酒也算是不錯,高興更是直接就千杯不醉。所以這瓶九三年的Laffit倒是一點兒都沒剩下,兩人吃完了所有的菜品喝完了濃湯之後,還是慢慢的將這瓶紅酒喝完了。
準備離開的時候,蔣宏生又一次出現了,依舊笑得滿臉的和煦,雙手奉上一張會員卡:「剛讓他們加快製作了一張會員卡,高興,我沒有寫錯高先生的名字吧?」
高興接過那張會員卡看了之後只是一愣,因為那是一張純銀打造地卡片,上邊彩印了一張自己地照片,顯然不是那種可以成批量發出去的會員卡,無論是純銀地質地,還是上邊的彩印照片,又或者是浮雕出來地高興的名字等等,都絕對是一次性的產品。想必做出這樣的一張卡來,還是頗需要費點兒工夫的。估計以往其他的客人想要拿到這張會員卡,恐怕是需要等上一小段時間的,可能是三五天,也可能半個月一個月都未可知之。
「多謝蔣先生了,貌似我給你添了不少的麻煩吧?抱歉抱歉!」對方都已經把會員卡送來了,高興要是再矯情就不合適了,客氣話說了一下,也就把這張卡塞進了錢包裡放好。
蔣宏生倒是呵呵笑著:「也沒太多的麻煩,以後歡迎高先生常來。希望你不會覺得我太唐突,剛才由於知道高先生不會隨身帶著照片,就做主將我們度假村宣傳手冊上頭你那個代言人的形象照片截取了頭部,印在了會員卡上。」
高興趕忙客氣的說道:「蔣先生有心了,我感謝還來不及,又怎麼會覺得您唐突了。今天多謝款待了,過幾日請蔣先生吃飯,還請務必撥冗。」
蔣宏生也不多說,笑瞇瞇的跟高興又握了握手,林苑依舊挽著高興的胳膊,兩人離開了這家西餐吧,往環藝影城走去。
看著兩人的背影,蔣宏生若有所思,心裡很有點兒沒把握,到底要不要把今天看到的一切告訴林苑的父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