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不舒服,就這一章了。抱歉。
在警方嚴密佈置的同時,飛機上的劫匪們也基本上把他們所需要面對的局勢完全控制下來了。除了他們並不知道這群乘客之中還有高興這樣的一個變數之外,其他的都顯得異常的正常。
接下來,就是警匪雙方開始談判的時間了。
飛機上是有通訊設備可以跟機場方面聯繫的,JK帶著一名空姐去了駕駛艙,用機長的通訊設備跟機場聯繫。
沒有人知道他說了些什麼,除了那名空姐。即便是高興也不可能知道,這次附體的僅僅是李連傑,而不是順風耳。
但是,很顯然,JK跟警方達成了第一個條件,警方決定先讓劫匪們帶著乘客們下機,畢竟,在一個完全密閉的環境裡,很容易出現完全無法控制的因素。警方也聯繫不上高興這個唯一的內線。而作為劫匪方面,他們如果繼續把自己留在飛機上,他們也將沒有任何機會逃脫。指望警方答應他們讓他們把這架客機開走,那是絕對不可能的。任何談判都有一定的底線,而人質就是雙方的底線。
JK回到經濟艙的時候,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服,他甚至連自己的手槍都收了起來,臉上掛著謙和的微笑,如果不是知道這傢伙是個殺人不眨眼地魔王。還真的有可能以為他是個好人。
「各位女士們,先生們,剛才我和警察先生們達成了一個小小的協議。在未來十分鐘之中,我們將會帶著大家一起離開這架飛機,進入候機大廳旁邊的一間小型控制房。我們是不會傷害大家的,只要大家老老實實的排著隊往前走就行了。但是我希望大家最好為自己祈禱一下。你們地警察千萬不要愚蠢到以為用幾個狙擊手就能解決我們的份上。否則,他們打傷地。就不知道是你們之中的誰了。好吧,現在。誰能告訴我,你們願不願意跟我們幾個人互換一下衣服呢?」
這種時候任何人也不會說不願意,可是也一定不會有人說願意。
原因很明顯,這幾名劫匪地穿著打扮等等,肯定都已經讓警方掌握了。這時候誰穿著這些衣服走下飛機。都有可能被附近埋伏的狙擊手當成劫匪予以擊斃。=小說首發==可是說不願意?人家劫匪可不是真的在跟你商量。
見大家都不吱聲,JK衝著自己的幾個手下努了努嘴。他們都是就近拉起一個跟自己身高彷彿的人,直接用槍指著那些人讓他們當場脫下衣服。
幸好七名劫匪裡那個唯一地女性,也是要穿男裝的,否則她要是當場讓一個空姐脫衣服,不知道在這種環境之下,那些男人是不是還會有心思吃豆腐。
七套衣服被放在一起,七個半裸地男子盡可能遮掩著自己身上白花花的肉,那些劫匪倒是也不客氣,很快輪換著把自己的衣服脫了下來,然後船上了那些乘客的衣服。最後又逼著那些乘客換上了他們的衣服。一切準備就緒。
他們是準備就緒了。外邊的警察們也準備就緒了,不可否認的。警方的確有那樣的心理,想要趁著劫匪們押著乘客下飛機的時候,如果可以做到七個人兼顧,他們是不吝於一次性將這些劫匪全部擊斃地。雖然難度很高,但是也不是完全沒有機會,所以這樣地部署是必然的。
可是,等到警方地人看到飛機的艙門徐徐開啟之後,最先出現在他們視線之中的,直接就是那幾名劫匪的時候,這些狙擊手第一時間感覺到了猶豫,指揮官也立刻發現了不對,劫匪再傻也不可能直接把自己七個同夥一起曝露在警察的槍口之下,難道找死麼?
隨即警方就發現,那七個人下了飛機之後,立刻揮舞著雙手,口中還大喊著一些什麼。雖然聽不見,但是唇語專家很快就分析出,這些人喊得都是同一句話——「我們不是劫匪,不要開槍」。
警方的指揮官心裡一沉,很顯然,他們面對的這幫劫匪不但武器精良個人能力出眾,並且很有腦子,思維縝密,知道用什麼樣子的方式來掩護自己,更加知道該如何跟警方斡旋。看起來,這個案子恐怕沒有那麼好完成了。
緊接著,所有出來的人都是低著頭的,即便是警方佔據了高點,也無法看出誰是劫匪誰是乘客,甚至連高興在哪兒他們都無法確認。大家魚貫而出,每個人的手都低垂著,很快所有人都從飛機上下來了,警方終於放棄了動用狙擊手在這個時候擊斃劫匪的行動計劃,顯然,劫匪的智商很高。\
下了飛機之後,JK在人群裡發出命令,所有的乘客很快密密麻麻的聚集在一起,呈一個圓形慢慢的向著他們之前約定的容納人質的小控制房走去。對此,警方一籌莫展,只得眼睜睜的看著劫匪們混在乘客之中,一起進入了小控制房。警方在這個過程中,唯一的收穫就是在所有人質進入控制房的時候,高興找到了一個合適的機會抬起了頭,讓警方的人看見了他,並且確認了他的穿著和打扮。在此之前,高興就想到那名機長一旦匯報了情況之後,警方很可能很快的就知道自己的身份。當然,高興不可能知道周峰那麼巧的就認出了自己,他也不知道警方的電腦肖像對比什麼時候能出現結果,但是哪怕只是一點點的可能性和機會,高興這時候都不會選擇放棄。
進入了控制房之後,劫匪讓所有人質都圍著坐了下來。然後迅速地檢查了整個控制房裡的設備和情況,大部分的控制裝置都已經被切斷了電源和數據線,僅僅保留了基本的照明用電以及一台電話,讓劫匪可以跟警方進行聯繫。
「女士們,先生們,接下來。我們就要在這間不大的控制房裡呆上一段時間了,時間的長短取決於警方地合作態度。他們合作的越快。你們重新獲得自由地時間就越早。」JK笑著對所有人說道,他剛說完。整個控制房裡的乘客們就開始竊竊私語起來,場面雖然沒有失控,但是很顯然,大家都被轉移了一定地視線。
高興心裡一凜,這個JK真的很不簡單。不但各方面的素質都高的驚人,並且甚至還懂得心理學的知識。他剛才這番話。看似簡單明瞭,但是實際上卻是攻心地很好的戰術。並沒有公開地去指責警方的不合作,但是卻讓所有乘客覺得,他們的生命不完全是掌握在這幫劫匪的手裡,更多的是要看警方是不是願意盡快的救出他們了。這樣一來,容易給這些人質們造成一個錯覺,那就是警方的合作態度才是殺死或者解救人質的關鍵,這幫劫匪的危險甚至於還沒有警方來的大。
之所以會在這樣地特殊情況下產生這種特殊地思維,充分的說明了一個犯罪學上地名詞——斯德哥爾摩症候群。\簡單的說,就是人質在長期和劫匪們處於一個狹小空間裡的時候。雖然劫匪直接威脅著人質的生命。但是同時也會出現仁慈和小恩小惠的一面,這樣就會讓人質在漫長的時間流逝之後。心理上產生微小的變化,這種變化疊加累計之後,很可能會產生幫助劫匪的想法,至少也是越來越對警方不夠信任,反倒覺得只要乖乖配合劫匪,劫匪們就不會對自己產生威脅。
現在,JK所做的一切,就是希望成功的激發出這些人質的這種心理,他們可能有多種方式跟警方談判,但是,像是這種警匪對峙的場面,想要全身而退實在是太難太難了。於是,如果能夠激發出人質們的斯德哥爾摩症候群的心理,反倒成為了劫匪們安全的離開這裡的最佳途徑。只要能從警察的包圍圈裡脫圍而出,剩下的事情,這些劫匪就認為是小菜一碟了。
雖然研究表明,斯德哥爾摩症候群的出現大概需要三四天的時間,但是,如果劫匪一開始就採取了這類的心理攻勢,也就是說劫匪本來就是深諳此道的箇中高手,這個時間很可能會被大大的縮短。而這些人質究竟會被困在這裡多久,就算是劫匪們自己,也並不清楚,也許,就需要三四天的時間,甚至於更長。
「我相信大家一定餓了,接下來我會跟警方要求,讓他們提供食物和必要的保暖措施,我們可能會在這裡停留很長的時間,但是也可能是一個小時,誰知道呢?這個時間的長短,實際上是受到保護你們的警方的控制的。我再次申明,我並不想傷害你們之中的任何一位,我只想帶著我的兄弟們安全的離開這裡,所以,警方如果願意配合我們的話,你們將會以最短的時間重獲自由。」JK又蠱惑了一下人心,從那些人質們的蠢蠢欲動之中可以看得出來,有些心智不足夠堅定的人,就在JK這兩段話裡,已經被他們影響到了一些。
JK去打電話找警方繼續談判的時候,高興則一直在四下觀察著這裡的形勢。
實際上,高興從走進這間控制房的第一步,就一直在觀察這裡的情況。\其中包括劫匪們檢查這裡所有的設備的時候,高興也在盡可能的去判斷,哪些東西是有可能被利用的,哪些地方是可以給他脫逃的,這些高興都在心裡一一標注上了。
這間控制室並不是一間單獨的房間,除了高興他們進來的那扇大門,在控制室的最裡頭,還有一扇小門,透過門旁的窗戶,高興可以很清楚的看見那裡頭是一個類似於更衣間的地方,大概是給這裡原先的工作人員換外衣以及休息的地方,畢竟這種控制房裡,是需要嚴格控制各種數據指標的,抽煙喝水這些事情都是不能在這間房間裡完成地。
從進門的時候。高興就注意到,他們走進來的那扇門顯然並不是常開的,如此笨重的厚實鐵門,如果常開的話,簡直就是一件不可思議地事情。而這扇門的存在,更多地是為了更換設備以及預備出現緊急情況的時候使用地。換句話說。那間類似於更衣室或者休息室的房間裡,一定還有別的出口。只是不知道通往哪裡。但是恐怕結果不會特別的好,因為劫匪們第一時間檢查了那個房間。似乎很快就回來了,並沒有太重視那個地方。
又看了看其他的地方,除了中央空調地通風口以及一個地面上明顯作為暗溝的排污口之外,這間控制室幾乎是密封地。四周甚至連窗戶都沒有,只有靠近天花板的牆角上。有幾個天窗似的換氣口,上邊安裝著小型的換氣扇。別說那麼高的地方根本上不去,就算上去了,恐怕也沒有人可以從那麼小的換氣口裡逃脫。
似乎,在這間控制房裡,唯一是生路的地方,就是那間不知道通往哪裡的休息室了。
高興一直都和安西一家三口呆在一起,安普若和妻子實在是不清楚高興所謂的「身手」是怎麼回事,所以也不敢去給高興什麼意見。只是每當有機會交流的時候,安普若都一定會囑咐高興不要輕舉妄動,這一動就是有可能出人命地事情。
而安西不知道為什麼。卻顯得異常地安詳。似乎她非常相信高興會安全的把她帶出去一般,等到進入了控制房之後。她居然把腦袋輕輕地靠在高興的肩膀上,合上了雙眼,假寐了起來。
這個情形安普若和妻子自然注意到了,他們交換了一下眼色,似乎覺得在如此危險的時刻,安西從一開始的驚怕到現在的平靜,幾乎就是因為高興出現並且呆在她身邊的原因。這個丫頭對於高興的依賴和信任真的到了這種地步麼?安西的母親真的有點兒開始懷疑,自己之前的堅持是不是有問題了。
不過這會兒,他們也沒太多的精力去思考這些亂七八糟的問題了,當務之急,是他們甚至都不知道自己能否安全的離開這裡。或者,別說安全了,只要能活著離開,就比什麼都好了。
從他們遇見劫匪開始,到現在,時間已經過去了三個小時左右,這期間,大家都一直在擔驚受怕的情緒之間度過,無一倖免。此刻,雖然還沒有到正常的晚飯時間,可是由於心理上過重的負擔,大家都感覺到了又冷又餓——真是見鬼,這可是夏天啊!居然會感覺到又冷又餓,不得不說,心理上沉重的折磨,是會給生理上帶來很大的負擔的。
JK拿著電話,在跟警方交涉著什麼,表情不再像是對著人質們那樣微笑,而是顯得很嚴肅,似乎眉目之間也有殺伐之氣。顯然,他跟警方的交流並不算太好。
「好了,我不想在電話裡再跟你們廢話了,現在,我需要足夠我們這些人吃飽的食物,還需要至少每人一床的蓋毯。讓那個被我放走的機長送來,只要我看見他附近出現任何其他人的身影,我都會毫不猶豫的開槍射殺人質。不要指望讓人躲在餐車裡混進來,如果你們不希望有人質因為你們的愚蠢死亡的話。」JK聲音高了一些,看得出來,他這根本就是故意的,故意讓所有人質都聽見,這就是斯德哥爾摩症候群觸發條件之一:讓人質清晰的知道劫匪們的小恩小惠,同時深切的感受到自己正在面對死亡的威脅。
看到JK掛上了電話,高興的腦筋急轉,不能這麼束手待斃啊,一定要想辦法逃出去,而且,還是要保障安西的安全的前提下。
也許,大概,在眾人吃飯的時候,會是一個機會。只是,高興也沒有把握,到時候是否有機會逃出去,甚至於,即便能夠順利的逃到那扇門後邊,也並不知道那扇門究竟通往哪裡。
與此同時,警方那邊也是一籌莫展,最讓警方頭疼的是,J這幾個劫匪根本就不跟他們談關於如何釋放人質的條件,完全就是一副要跟警方開展持久戰的態度,對於普通劫匪所要求地什麼交通工具啊。金錢啊等等條件,一概避而不談。即便警方的談判專家一再的強調,讓他們拿出一個談判的方案來,可是J每次都直接打斷他的話,繼續說那些看似無關緊要的話題,比如食物地補給。比如多次強調自己手裡的武器……
這樣地劫匪讓警方非常無奈,他們以前從未遇見過這樣的劫匪。一般都是只要手裡掌握了人質,就會立刻跟警方勒索錢財然後要求安排交通工具。又或者是要求釋放自己地親人朋友之類的,像是這幾個傢伙這樣,完全不提要求,反倒像是打算跟警方耗下去,乾脆在機場裡落地生根的態度。警方的人真的是聞所未聞地。
不過,犯罪心理學專家很快就給出了答案。這才是JK這幫人的狡猾之處。在任何一個綁架人質跟警方對峙地案件之中,之所以少有逃脫的案例,完全是因為劫匪一開始就急急忙忙的提起各種條件,然後把主動權交到了警方的手裡。等到警方開始以各種借口進行拖延以及分化之後,劫匪們的心理上也會產生變化,焦急,彷徨,甚至惶惑、恐懼,不要以為劫匪都是鐵打的,他們也會有害怕的時候。當這樣的時候。自然就會讓劫匪出現馬腳。而警方也就有了可乘之機,最終達到解救人質擊斃劫匪的目的。
可是現在。這幫劫匪地做法無異於是相當聰明地,並且從他們以往的經歷來看,他們也曾經用過相同地辦法,在新加坡的一票案子之中,當時也被警方圍困在一幢大廈之中。當時他們手裡也是擁有大量的人質,跟警方陷入了僵持。僵持了四天之後,警方開始自亂陣腳,各種關於警方辦案不力的輿論鋪天蓋地,來自於各高層的壓力也讓那些警察惶惶不可終日,最終導致警方不得不被迫完全按照JK等人的要求去做,也讓JK他們毫髮無傷的離開了新加坡。
這次的案件,很大程度上J的做法就是上次在新加坡的翻版,他們在等待警方受到各種壓力之後的自亂陣腳,到那個時候,再提出要求,警方就只剩下一個完全照辦的路可以走了。
過了一會兒,大家都聽到屋外頭傳來擴音器的聲音,這是警方在通知那些劫匪,他們已經按照JK的要求,讓那名機長送水和食物來了。
在警方的嚴密注視之下,那兩扇厚重的大鐵門徐徐打開,可是出現在警察眼中的,卻是幾個被綁起來並且塞住了嘴巴滿臉驚惶的人質,從他們的身後,可以影影綽綽的看到劫匪的身影。警方的計劃再一次擱淺,這幫劫匪太過於聰明,幾乎把所有的路都堵絕了。
無奈之中,機長也只能老老實實的開著那輛碩大的電瓶車進了大門,剛剛進來,立刻就有劫匪用槍指住他的腦袋,然後是全方位的搜身。
機長無奈的苦笑著,眼睛卻在屋裡不斷的掃射著,希望能夠找到高興的身影。
高興也發現機長似乎在尋找什麼,於是衝著機長點了點頭,機長眼睛一亮,趁著劫匪搜身完畢推推搡搡的時候,他迅速的動了動嘴唇,沒有發出聲音的給了高興一個暗示。
這會兒,高興究竟是否能夠看得懂機長的唇語,沒有人知道,但是,這是唯一的機會,如果不行,那麼還有下一次的時間,一會兒機長還要再來送一次蓋毯,他還可以找機會暗示高興一次。
看到機長的嘴唇在動,高興也在思索,看起來似乎是在說「三」,很清晰,機長的嘴唇就動了一下,從他的舌尖以及雙唇的動作,極有可能是個三字。可是,這個三,究竟是個什麼意思呢?
正當高興在思考這個問題的時候,在劫匪指揮下已經把電瓶車上的水和食物幾乎都搬下來的乘客們,其中有一個中年歐洲女子,突然就像是瘋了一樣,撒開雙腿就往並沒有完全關死的鐵門跑去……
只是,很可惜,她跑出去不過三兩步,所有的乘客就都聽到了一聲槍響……
沒有懸念,直接爆頭,那個歐洲女人一個前仆,摔倒在地上,她面對的鐵門上,頓時佈滿了紅色的鮮血以及白色的也不知道是腦漿還是別的什麼東西。
總之,一切觸目驚心,所有人都傻了,雖然之前已經感覺到死亡的威脅,可是還有什麼比親眼看到同伴死於當場更加的觸目驚心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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